我一觉醒来,迷蒙地望着卫浴间的门。
刚才的梦依旧真切地反射在我的眼前,仿佛伸手便能触碰得到----我躺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没过了我的嘴唇,我的双臂、双腿被整齐地搭在浴缸的边缘,一场血腥的仪式即将展开。
一个戴着黑框的眼镜,穿着白衬衫的斯文男人站在浴缸旁边,他的手里紧握着一把钢锯。他一边笑着一边招手,但这次不是朝我招手,而是朝着身边一个5、6岁大的男孩。
这男孩是谁?
我正想着这个问题,男孩突然回过头答道:“是我啊!”紧接着,他的脸变成了汪琦,然后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在从斯文男手中将钢锯接了过来之后,他便对准我的左臂狠狠地锯了下去……
我又梦游了,这我自己清楚,所以我在睡觉的时候总会把门窗反锁好,并将钥匙藏起来。因为我担心有一天我心里住着的那头怪物会趁夜溜出来,跑到街上肆意狩猎。
这是不是预示着我这次有可能不再扮演猎手的角色,而是扮演着猎物?
我迷迷糊糊地回到卧室,然后趴在床上想要继续睡一会儿,不过闹钟却在几分钟后响了起来,提醒着我今天还需要上班。
真是倒霉,那条该死的狗!
我在心里咒骂着,但这丝毫不能减轻我手臂的疼痛。我吃了一片阿司匹林,然后安抚自己,刚刚那个梦永远不可能成真,起码后半部分并不会真的发生,因为我会永远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8点半,我几乎卡着时间进了实验室。
还好,屋子里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在过来上班的路上,我在脑中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性,其中最为惊悚的莫过于看到汪琦拿着一个血液样本等在实验室里,并让我亲自分析一下这份血样到底是谁的。
但这些猜想都没有成真,汪琦没有出现在这,整个上午他都没有来过。当然,我也没有去法医办公室找他。
午餐时,袁晓非跟着我一起去了餐厅,然后一脸谄笑地坐在了我的对面。
“你又发现什么重要线索了?”我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些无精打采。昨天发生的事情让我感到有些恼火,而且那个走了样的怪梦也严重影响了我的睡眠,我现在只想把袁晓非打发走,然后躺到值班室睡上一觉,顺便想一想接下来我应该怎么跟汪琦周旋。
但袁晓非今天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他左右看了看,然后干脆拿着餐盘坐到了我旁边,小声对我说:“我不是想追齐法医吗,但是我觉得就这么直接走到她跟前去表白,成功的几率好像……不太高啊。所以我琢磨着也许应该循序渐进,先彼此认识一下,让她了解一下我这个人的优点,努力提高一下成功率嘛。”
说完,他便冲我高高地挑起眉毛,似乎在等待着我的意见。
“想法是没错,但问题是……”我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顿了一顿,“你的优点到底是什么呢?”
“优点……”这个问题好像把他自己都给难住了,“处男算吗?”
“换一个。”
“那……”他挠了挠头,似乎极力在搜肠刮肚找寻着跟“优点”这个词沾边的东西,“对了!我会做菜!我可是个很不错的厨子!你说,如果我邀请齐法医到我家去做客怎么样?我可以好好表现一下。”
“直接去你家?这恐怕比表白的难度更大吧?”
“好像也是啊。那要不这样,我请你去我家,然后你去请她。”袁晓非提议道,但还没等我回答他便自己摇头否定道:“这也不行,感觉还是不对,我要让她自己主动发现我是个好男人,不能显得太做作了。”
“你慢慢想,不过别带上我。”我敷衍着说。
“那不行啊,你是中间人啊!”袁晓非立刻拒绝道。而就在他刚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他便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然后兴奋地站起来挥手喊道:“喂,汪琦!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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