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清此时还不知道送她回家的人就是造成她车祸的罪魁祸首,一路上卓坤一句话都没说,直到她准备下车,他才冷冷的开口,“二爷已经看你不顺眼了,你最好尽快离开大少爷,否则,一旦二爷下了命令,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
听他这么说,舒子清的第一反应便是他换招式了,来硬的不行,干脆威胁她,舒子清突然有些好奇,他和凌萱之间的故事。
“喂,你总是想撮合凌萱和司昂,可是你知不知道,凌萱喜欢的人其实是你!”
那张千年不变的死人脸总算有了那么一点点变化,“杀手总有一天会死的,她跟着大少爷才能幸福。”
杀手?
有他这样次次对她留情的杀手吗?
“你还是不懂凌萱,她看起来温柔,骨子里却倔强的很,她喜欢你,不会那么轻易改变。”
卓坤沉默,眉头微不可见的皱起,那张总是像雕塑一样的面无表情的俊脸也只会因为凌萱而发生改变。
看来他应该明白凌萱的心意,只是还在用自己的方式让她幸福。
二爷就算再狠,也不会要了大少爷的命,能够保护凌萱,给凌萱幸福的那个人只有大少爷,卓坤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从未改变。
爱一个人很容易,但是像卓坤这样,因为爱她而隐忍自己的感情,甚至想方设法的将她推给更适合的人,在生活里,又有几个人能做到,难怪凌萱会喜欢上他。
“大少爷一定要和凌萱在一起!”冷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坚定固执。
卓坤扬长而去,与她擦肩而过的瞬间,脸上的异样已经全部收敛,眉宇间依旧坚定。舒子清哑然失笑,这个卓坤一定属牛的,认准了就一条道走到黑,凌萱要想和他在一起,还真不容易。
舒子清开了门,空无一人的家里有些冷清,要不是换鞋的地方还放着单雪儿那双黑白相间的米老鼠拖鞋,以及整个粉色系的客厅,舒子清怕是要以为前几天单雪儿的出现只是一场梦。
咚咚咚……
诺大的空间里清晰的传递着鞋子踩过地板的声音,舒子清迈上楼梯,突然觉得这个她生活了四个月的地方有些陌生。
她进了卧室,那排安置在角落里的书架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记得第一次到司家的时候,他的卧室里也有一个书架,在一排名著里,夹杂着一本杂志,而凌萱的照片就夹在杂志里。
舒子清迟疑着,抽出那本杂志。
这一幕何曾相似,同样的位置,同一本杂志里放着同一张照片,看着照片上笑得一脸甜蜜的凌萱,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他们在一起的场景。
他们在国外的那一段日子,一定很快乐吧。
舒子清盯着照片失神,伤口隐隐作痛,清晰地刺激着每一根神经。身体慢慢滑落,她靠坐在床边,手里的照片不知不觉的从指间溜走,滑落在地上。
窗帘拉得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昏暗的卧室,压抑的有些难受。
房门突然开了。
“子清,怎么不开窗。”司昂说着,大步迈进,拉开了窗帘,在那一瞬间,舒子清站起,将照片塞进杂志,放回了远处。
司昂打开了窗户,明媚的阳光照亮了舒子清略显苍白的笑脸。
“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去公司。”在医院住了几天,她的声音有些弱,轻轻柔柔的嗓音,听起来很舒服。她勾了勾唇,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
“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所以我跟林琪打了招呼,把工作挪到家里来做。”车祸的真正原因他不能告诉舒子清,当初和她领结婚证的时候,他的确只是想利用她,他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好她。
但事实上,她每一次出事,他都是后知后觉。
前一次她被扔在海边,毫发无损;这一次,她差点丢了性命,在医院里躺了三天。那下一次呢?
他不敢想象她出事的画面,那天,看到她浑身是血的样子,他的反应不是愤怒,不是自责,而是害怕。那个时候的她太脆弱,太安静,身体软软的,没一点反应,好像随时都会离开他,离开这个世界。他不是没见人死,只是那个人是舒子清,一个被他拉近危险里却从不抱怨的女人,也是头一个让他感觉到恐惧的的女人。
或许早就习惯了她的存在,看到她脆弱的样子心脏也会跟着一阵一阵的抽疼。
她还是她,安静低调,掩盖了所有的棱角,从不刻意的吸引他的注意,而他却再也没办法把她当做空气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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