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卿失笑，每个妈妈都想把自己的女儿养胖，就算是她这么从小娇生惯养，娇滴滴长大的母亲也不例外。

“不许学别人乱七八糟地减肥。”赵然的眉心蹙起，她赵然的女儿，谁敢说个不字？

“爸爸还没回来？”

“他忙。”

赵然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喜悦，莫卿却是听出了不寻常，看着一身雍容华贵的母亲，她顿时也是难过，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么？

“卿卿，既然回来了，今晚就别走了，陪陪妈妈好不好。”赵然不舍地拉住女儿的手，母亲的寂寞是如此明显，莫卿顿时也是心酸，是她错了，真的，是她错了，

“好，今晚我要和妈妈睡。”她赖在莫然的怀里撒娇，从小这招必杀技，一直都是赵然最喜欢的。果然，刚刚还有些失落的赵然已是喜笑颜开，“真是我的乖女儿。”

“妈妈，我要吃你亲手做的糖醋排骨，”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能端上台面的，也只有这一道菜，她记忆里属于妈妈的味道，也只有这一股酸甜味了。

每个母亲都是最想被儿女需要的，她的母亲也不例外，被自己需要，能让她更开心，而她开心了，自己，就开心。

果然，赵然的笑容愈加灿烂，“好，妈妈这就给你做。李婶，把冰箱里的小排拿出来，待会儿我亲自下厨。”

看着母亲乐淘淘地进了厨房，莫卿脸上的笑容也立刻消失，她拿出手机，翻到通讯薄里那个熟悉的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拨了出去，

“喂，”

“张叔叔，是我。”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也是一愣，“卿卿？”

“爸，莫书记在吗？”话到嘴边又改了口，莫卿苦笑，果然，自己还是介意的，就算是告诉了自己无数遍，还是一样。

“卿卿，你爸爸在开会，”

“这样啊，那打搅您了。”

这话，着实是疏离得很，只是任何一个知晓内情的人，大抵也不会意外，看了眼不远处紧闭的会议室大门，张远山心内也是五味杂陈，

跟了书记这么些年，他自然不难发现，从七年前开始，书记就已经变了，

大概，小女儿的死，真的是伤了他的心。

可是，逝者已矣，放下过去，好好珍惜眼前人，才是明智的选择，

不过，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可他这个外人，看了这么多年，也着实是有些看不下去，“卿卿，你等一下，我这把电话给你爸爸，”就当他多管一下书记的家务事好了，他也是做父亲的人，同样都是父亲，有时候想想，书记，也的确是太淡漠了点。

“不用了，张叔叔，我只是回家住一晚，你让他，”莫卿的话忽然停住了，“算了，不用告诉他了，张叔，再见。”

莫卿干脆利落地挂上电话，果然，还是她太苛求了。

爸爸，如果真的愿意原谅自己，这么多年，早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舅舅的话也许没错，这世上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只可惜，孩子和孩子之间，差别也是很大的。

“卿卿，你等一下，妈妈马上就好。”

厨房里传来赵然的声音，莫卿心里一暖，

至少，知道还有妈妈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足够了。人生在世，哪有那许多如愿以偿呢，苛求那不可能的，只能是徒增烦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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