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卿不再多言，急匆匆地就出了门，直到“乓！”的一声传来，尹慧才反应了过来，猛然想起刚刚被打断的话，她的眼中有着惋惜，“我还没完呢，真是可惜了，”

慕容道远，任重而道远，当真是个好名字，一听就知道父母在他的身上寄予了厚望，比起“流芳百世，”当真是高了不是一个层次。“不过，就算是这样，我爱的，还是你。”想起那个总是玩世不恭的身影，尹慧的脸上终于是没了刚刚的没心没肺。

旁观者清，卿卿早已是明里暗里点出自己对莫艾的特别，其实，归结到底，不过也是女人的嫉妒心作祟罢了，尹慧将脸深深地埋进臂膀里，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不在乎，可终究，还是不能免俗么？

这厢尹慧正在自己的世界里挣扎，那厢莫卿已经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鲜红的“手术中”三个字也是让她一阵目眩，看着站在手术室外的黎波鸿，她也不顾不上其他，立刻也是匆匆来到他身边，“张老师怎么样了？”，

黎波鸿正欲答话，手术室上方一直亮着的灯光却忽然熄灭了，他连忙迎了上去，看着病床上脸色煞白的张瑶和一脸疲倦的黎安，黎波鸿倒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爸爸的医术，他自然是信得过的，“张教授现在如何？”

“命暂时保住了，不过肿瘤位置太深，还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好。”这种恶性肿瘤，复发的可能性，没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张瑶的时间，也不多了。

黎安言简意赅，却也是点出了残酷的事实，莫卿的眼眶顿时一红，眼泪已是啪嗒啪嗒落了下来，这个时候黎安这才注意到身边多出来的的这个小姑娘，

他看了眼身边的儿子，黎波鸿已经开了口，“她是张教授的学生，莫卿。”

“是吗？”黎安的眼神很是耐人寻味，“小姑娘，麻醉药的时间就快过了，你最好把眼泪擦擦，不要让病人看到。”

莫卿一愣，却是立刻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黎安笑笑，“你跟我来，”

身边的护士已经推着张瑶离开，莫卿连忙跟了上去，自然没有注意身边和黎安一同消失的黎波鸿。

“她就是你的理由？”黎安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黎波鸿终于收回了目光，“爸，”

“我承认她是个好姑娘，”能对自己的老师如此，着实是个善良的孩子，“不过，男儿志在四方，为了儿女私情耽误了前程，不是聪明人所为。”

“张老师现在如何？”眼下，他不想在这里和爸爸讨论这个话题。

“好的话，能撑个三年。”他和张瑶也是老相识了，于公于私，他都会竭尽全力让她少受点痛苦，“这个不用你担心，我的建议，你倒是要好好考虑。比起研究学问的知识份子，我更希望你能成为救死扶伤的医生。”他的儿子，不能不传承他黎家的衣钵。

黎波鸿不语，父亲的话他都懂，到底，还是避免不了抉择么？

想起刚刚那张含泪的眼睛，还有病床上那张惨白的脸，他闭了闭眼，是到了该做选择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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