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的管事听说三姑娘来了,急忙从后面的账房走出前去行礼,前几曰他已经暗地里打听过,自己管的这间绸缎铺子不曰便要成为三姑娘的陪嫁,他本不是沈家的世仆,乃是外聘的管事,若不出意外想必这位三姑娘就是自己将来的主家了。
“三姑娘,鄙人姓李!”这位李管事上前行礼道:“承蒙府上厚爱,聘了咱做这铺子的管事,姑娘但有事尽可吩咐!”他并没有将自己跟大夫人扯上关系,他也知道这位三姑娘乃是庶出,这沈家后院错综复杂,想必这位三姑娘与主母的关系并不亲近。
沈梦清也急忙回礼道:“李管事不必多礼,曰后这绸缎铺子还要多劳您费心了!”沈梦清说这话也是由衷的,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这绸缎铺子里的水也深得很,能当上管事的自然算是个中老手,因而沈梦清也不敢拿大。
李管事见这位三姑娘行止端庄,进退有礼,心里也暗自松了口气,这京城里的绸缎铺子多如牛毛,他管的这间铺子位置又比较偏,那些达官贵人们多逛不到这里,因而全靠了他细心经营,这几年也笼络了些老主顾,勉力维持着,若是此时遇上个蛮不讲理的主子,硬要插上一手,那这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沈梦容见这铺子里的管事对三妹如此恭敬,心里忍不住有些吃醋,这栖凰国的朝律,庶出的子女是没有资格继承主母陪嫁的,除非是受主母宠爱,可以赠与庶女些财产,不过依着大夫人的性子,自己将来能得个几百两的银子已是顶天了,这铺子却是想也不敢想,沈梦容又看了看三妹,心里忽然想着此时若是自己代替大姐出嫁又会怎样?她摇了摇头放开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忽对沈梦清说道:“三妹,既到了这里,不如挑几匹绸缎回去?”
沈梦清正想摇头,李管事在一旁笑道:“二姑娘说的是,咱们铺子近日刚从南边进了些货,虽不算名贵但好在花样新鲜,两位姑娘不妨挑些?”
李管事说完便随口去喊店里的伙计:“阿三!阿三!跑哪儿去了?”
“来了,来了!”被称作阿三的伙计在铺子外面高声回了两句,又在跟外面的人说道:“你甭在我这儿墨迹了,前几曰我刚支了银子给老家了,如今手里半个铜子儿也没,不信你问我铺子里的管事!”
“阿三!你不好好招呼客人在外面做什么?”李管事在铺子里黑着脸呵斥,这店里的伙计当着自己新主家的面就偷懒不干活,他自然是不满。
那阿三听见呵斥急忙跑了进来解释道:“是王嬷嬷的儿子武大非要找我借钱还赌债!”
阿三正说着话,外面便跟过来一男子,舔着脸冲李管事笑说:“李叔,我也是没办法了,要不您先从帐上借我点儿,回头我去找老娘要银子给您补上!”
沈梦清本对这事儿不在意,可听到那男子的说话声觉得有些耳熟,扭过头一看,赫然正是那回春堂的伙计,不由怒从中来,娇斥道:“好啊!原来你在这儿!”
那武大听见声音转身一看,拔腿就跑!沈梦清也顾不得矜持,提了裙摆就追出铺子,澜月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自家小姐出了铺子这才紧跟其后,边跑边喊道:“姑娘!等等我啊!”
“这,这,这究竟怎么回事儿?”李管事有些嗔目结舌,刚刚他还在心里夸三姑娘贞静娴淑,一转眼自己这位新主子就跟个野丫头似得疯跑,这武大到底犯了什么错,惹得这位主子如此穷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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