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宫,玄黄大陆四大玄门之首。
“太上山上太上宫,太上宫人万魔惊”,这是世人对它的评语。
太上宫弟子上千,共有八脉弟子。
这群人是世人眼中的神仙,又称修真者。千百年来,他们超然世外,比普通人类的寿命长到五到六倍,若是机缘无限,便能参破生死,飞升仙籍,不再受轮回之苦。
位越高,责任越大,以除魔卫道是太上宫的祖训,违之必遭天诛。
门人修炼玄清气,分为玉清、玄清、道淸、太清四大境,每境分九层,却不知何故,千年来,能够突破玄清境者,屈指算,不过数十人耳。多半人又因造化不够,费几十甚至上百年时光,仍在原地,时间一到,便呜呼哀哉了。
连那一脉的脉主,也只在玄清境五层、七层间徘徊。
如见的太上宫,玄清修为最高,他亦是太上宫里,唯一有机会达到传说中,祖师无方子达到的境界,道淸境。
他已停留在玄清境顶峰多年,至今未突破。
林凡感觉有点冷。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脚下是万丈红尘,身边是若般飞速游走的白云。
他忍不住想上前触摸。
身子一歪,‘呀-’的叫出了声。
“莫怕!”
讲明及时扶住他,他正载着两人御剑飞行。
林凡心中稍安,对这个看上去十分清冷的玉面大个子生出几分好感,他话虽不多,却有股坚定人心的力量。同样御剑行在两人前面的人,以玄清为中心呈八字形散开,流光溢彩的仙剑在他们脚下发出欢腾的嘶鸣,心中羡慕。
不知道自己何时,也能如他们一样。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众人忽驻剑在半空。
林凡立在姜明的仙剑上极目望去,但见一片**般起伏的云海拦住了去路,那些云看上去极为普通,却带给他一种威严却又祥和的矛盾感。他低声问道:“大哥哥,怎么不走了?”
“我们,到了。”
姜明慢慢回答。厚重的钟鸣自云层下方传来,眼前的世界又变了模样。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道祥光自云海里射出,林凡心头一震,一层淡淡的透明光罩像波纹一般一圈圈的向下荡去,云海渐次散开,露出了这片天地本来的面目。
林凡想,这该就是仙人们设的结界吧!
一座云雾缭绕的仙山出现在眼前,俯瞰而下,一副构造完整的八卦阵图斑驳而现,再细看下,竟是由无数建筑风格统一,构造精致的建筑天然形成。
这就是传说中的太上山,林凡不免陷入无限憧憬。
而在太上山的山顶,即是太上宫的主体。遥遥望去,圆顶中央设有一座规模宏大的练功场,无数身着道袍的弟子正在潜心修炼,或打坐,或舞剑,有的人指尖异芒攒动,是在修习法术。
正看得入迷,忽见几柄仙剑疾驰到近前,对玄清躬身施礼,道:“宫主!”
玄清微一额首,带着众人落下了云头。
前来迎接的几人古怪的看了林凡一眼,欲言又止。
终于落到了实地上。
林凡一个踉跄,第一次乘坐仙剑,竟有些晕剑。他定下心神,举目四望,发现正好落在了练功场的中央。
玄清对姜明吩咐道:“先带他去偏殿休息吧。”说完,不顾弟子们过来行礼,带着几人匆匆去了。
姜明对有些出神的林凡道:“以后有的是时间看,先去休息吧。”
却见他恍若未闻,不由皱起眉头,正要提醒,就见他的身子一松,竟是真晕了过去。
原来,林凡看着四周陌生的人和环境,一想到自己日后的命运会和这个仙境般的地方紧密相连,而报仇遥遥无期,不知是喜是忧,不觉气血翻涌,就晕了过去。
姜明微惊,身形晃动,抱着他消失在了原地。
随着二人的离开,练功场上立刻沸腾起来。
这一躺就长达半月,有姜明帮他推宫过气,已经恢复了元气,但他的眸子深处,始终隐藏着一种无言的阴郁跟决绝,这种复杂的情感要经过时间的沉淀,才能消化。
他不知道的事情是,因为他的到来,太上宫其他各脉,已炸开了锅。
玄清殿。
宫主玄清居中而坐,大弟子姜明垂首立在身后,左右两边依次坐着七名清风明月般的长老,正是除了玄清一脉外,分属两殿五堂的七脉脉主。
两殿。
一是南宫魄的动魄殿,他生着一张国字脸,天生有种让人信服的气质。他督管着太上宫入门弟子的审核(是不是魔教派来的奸细)、资质评估、以及人员分配等职责,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
端木无忌是无忌殿的脉主,掌管太上宫的大小刑罚,本人也身兼执法长老。
这二人是玄清的左膀右臂,正因有了他们的存在,玄清才能不为琐事所缠,安心修炼。
五堂按照排名依次是第五方研的方研堂,堂内只收女弟子,虽无实权,却是其余殿、堂争相讨好的香饽饽。
山野堂内则记载着太上宫无数先人为道济世仙风仙骨的奇闻轶事,以及数卷存于世间的奇门阵法,堂主令狐野生性不羁,沉默寡言,是个异类。
万香堂的百里木精通世间物语,可与万物沟通交流,是太上宫最神奇的存在,许多向往修仙的年轻人都慕名而来。
最后两个是赢戈的止戈堂和风栩的风翎堂,这二人脉下弟子,多资质平凡,在修道一途上难有大为,前者负责太上宫外围的守护工作,后者则负责收集世间的情报,是故,他们的弟子多在凡间。
这七人各司其职,将太上宫上下打理的极为顺畅。
但现在,每个人面上都很难看。
玄清注视了他们半晌,缓缓开口,道:“各位同门,不请自来,有何见教?”
掌管弟子审核的南宫魄咳了两声,率先开口,道:“掌宫师兄,那位名叫林凡的新入门弟子,并不符合入门的资格啊。”
“怎么?”玄清的眉毛挑了起来。
南宫魄看了其他脉主一眼,答道:“这孩子生逢大难,您看他可怜收为门人本无可厚非,但是,我观其面向,乃天生的乱魔之相,而在入门前又生魔心,以复仇为志,天生乱魔相又以魔心入道,”他顿了顿,“对于太上宫来说,可不是件好事啊。”
“是啊。”他一说完,除了第五方研和令狐野,另外几堂的脉主纷纷点头附和。
“端木师弟,你怎么看?”玄使了个顺水推舟,一开口就把难题扔给了执法长老。
“这--”端木无忌一愣,却见玄清正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略一思忖,说道,“我只负责宫内的刑罚,本不该参与弟子的选拔评判,但此事关系到太上宫的千年基业,我,我同意南宫殿主的说法。”
“我看你们有些耸人听闻了吧。”
清丽的女声在大殿内响起,一向不喜欢参与这些事的第五方研突然帮玄清说起了话,她淡淡道:“我们的修道练仙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教化世不要堕入魔道吗?林凡只是个孩子,各位都是得道的大人物,难道就因为他生了一副乱魔面之相,又怀了复仇之心,就断定他是太上宫的祸患?那还要我们这些人做什么?我看,这未免有失我第一玄宗的风范!”
她最后一句话说的极重,南宫魄和端木无忌脸上都露出了尴尬之色。
端木无忌慌忙解释道:“师妹,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第五方研竟腾的自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忿。
众人从未见过她这样的表情,不由面面相觑。
“我同意第五师妹的说法。”从未参与过宫内之事的令狐野终于开了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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