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翻身坐起来,关了吹风甩到一边,正对着男子,很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安慰道:“突然就为你条件还不错为什么就要沦落到相亲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季简年目光愈沉,诗意却越说越来劲儿:“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你还是要抱有希望,不要放弃治疗……”
季简年整张脸黑得可以和锅底媲美了。
诗意再接再厉:“作为一个科学从业者,我是不会嫌弃你的,当然,你要突破自己的心理障碍……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晚上喝了酒的原因,季简年觉得自己身上的燥热来得异常凶猛并且难以压抑,在堵住女子喋喋不休唇瓣的那一刻,他的浑身上下彻底被点燃了。
诗意从来就不胜酒力,只觉得唇齿交缠之间的那股酒精味道让自己的神经也渐渐开始麻痹起来,不去想恋爱协议上的一年之后,也忘记了拒绝……
季简年的吻来得很炽烈。
黑云压城城欲摧一般。
让诗意在风横雨骤中艰难地寻找一个支点,下一秒却又卷入更深更重的暗沉之间。
火热逡巡而下,一点一点,一声轻吟。
男子浑身倏地就紧了一下。
季简年忽然抬起头来,和她的脸蛋隔了大概十公分的距离,深邃的眼眸里全是她的影子,他俯身下去蹭了蹭她的鼻尖,带着一抹浓重的喑哑和克制:“你相信我吗?”
“信。”
诗意整个人几乎都处在了混乱又迷离的边缘,信他什么?
她不知道,但是她就是下意识回答了,她信他,无论如何……
她的眼神仿佛带着雾气,红肿的唇瓣微张,湿漉漉的鼻头,五官精致,年华正好,干净纯粹地说着信他。
季简年只觉得浑身的热血都往一处涌了去,下一秒,他猛地推开了她。
呼吸粗重地躺在了诗意的旁边,身上的衬衫已经松松垮垮不成样子。
诗意俯身而上,轻轻吻了一下他的下巴,半梦半醒半沉沦间,柔柔地问:“为什么停下来了?”
她的浴袍带子已经彻底松开,大片美好的风景就那么毫无防备地映入季简年的眼帘。
季简年看了一眼便匆匆别开,伸手推开了她,嗓音沉得吓人:“别过来。”
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诗意不是无知的小少女,果真就听话地远离了他,然后起床,慢条斯理地把方才散落在一旁的吹风收好,就离开了自己的卧室。
季简年看着女子淡然离去的背影,忍不住苦笑一声:“真是没良心的小恶魔。”
不会承认的是,这几乎是三十年来,季简年第一次,情动至此。
中学期间,大学期间,创业期间,盛世期间,很多很多喜欢她的女子,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子,前仆后继,投怀送抱,可是他全然没有兴趣,就连逢场作戏也不肯。
在他的潜意识里,始终装着那个两岁到六岁,十五岁到十六岁的小女孩,她最美好的年华,她的目空一切,聪明绝顶的狂妄,她的一颦一笑……
时间是一支笔,将关于她的时光一划一划写在他的心上,他曾经以为自己会忘记,会回避。
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想起,每一个点滴都异常清晰。
还好终于等到你,终于等到一声信你。
小恶魔……
心心念念,放在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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