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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章 乘桴浮于海

千云罗将信看后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剑灵烟道,“七日前。”

千云罗闻言,将信交回给剑灵烟,转身疾走。

上官镜追上拦住道,“云罗,你要去哪里?”

千云罗回道,“安适要走,我当然是去找她。”

上官镜道,“安适乘桴济海,你何处去找?”

千云罗一怔,又道,“安适要走,必然要回去名域山庄一趟。”说着又要走。

上官镜又一拦,“云罗,安适笃意要走,又怎会让你找到她?她不会回去的。何况已过了七日,就算回去也已离开了。”

千云罗忍住早已生起的悲戚道,“圆缺,就算我知道安适已经不在那里了,难道就要放弃么?”

剑灵烟也道,“确实。水镜先生,我们还是去一趟吧。”

上官镜一叹,放下阻拦的手,叹道,“好吧!”

四人快马加鞭,赶到名域山庄。

依旧是琼柯出来应人。

琼柯见到上官镜和千云罗,装作不认识,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却明白得很——若非名嫣难以寻到,必不会引来这两人。

琼柯愁眉深锁,只将来客请入会客亭,别无他话。

上官镜见琼柯愁眉深锁,便知名嫣不曾回来。

千云罗也问不出话。

剑灵烟延续上次离开时的话题,“琼姐姐,我们现在都没有她的下落。”

琼柯茫然地点点头,并不说话,只在心道,“嫣姐姐到底怎么了?”琼柯自然想不出所以然,看了看来访四人,最后望着剑灵烟道,“大公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剑灵烟不想耽误时间,起身道,“琼姐姐,这件事并不明朗,我们也不敢断下结论。但若名夫人回来,你便告诉她事情已经解决,就说是我保证的。”

琼柯心知事情非同小可,应承下来。

剑灵烟告辞道,“叨扰许久,我们也不克久留。”

琼柯起身送客。

出了名域山庄,四人即往孤落客栈方向走去。

剑灵烟要引话题,便道,“水镜先生,你和夫人好似知道我跟诗诗会在波澜台。”

上官镜也不隐瞒,回道,“我得知白衣曾见过安适,那么大公子只有无功而返,必会再来波澜台找我。”

越歌诗笑道,“水镜先生为什么认为灵烟大哥必会再去波澜台呢?”

上官镜笑了笑,避而不答,转移话题道,“但是大公子并非无功而返。你们也收到了一封信。”

剑灵烟听出弦外之音,问道,“何出此言?”

上官镜微微一叹道,“也是时候了。”

越歌诗道,“信中嫣姐姐说有一项关乎洛大哥安危的秘密,水镜先生猜得到么?”

越歌诗明知上官镜十有**已知道真相,却故意用猜字。

上官镜脚步一滞,他没想到越歌诗会先问这个,却果断回道,“抱歉了,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剑灵烟和越歌诗对视一眼,确认了那项秘密的严重性。剑灵烟又道,“水镜先生想必已猜到幕后之人的身份。”

千云罗闻言暗道,“安适透露幕后之人的身份,是为了什么?”

上官镜叹道,“他是最无辜者。”又道,“安适透露这个讯息,我想为的是白衣抓住不放时,让我们有更好的方向去开导。”

只有越歌诗不知道“他”是谁。

越歌诗却也不问,因为她知道这是迟早会知道的事。

剑灵烟欲言又止。

如果不知道当年的故事,自己将无所发力。

千云罗虽不打算隐瞒,不过她实在说不出口。

上官镜道,“大公子,若我说当年的事情是令师咎由自取,你能接受么?”

如此直言,剑灵烟听了犹是一怔。

剑灵烟其实早已知道洛醒变故多是咎由自取,但他不了解洛醒究竟咎由自取到何种地步。信中言及冷儿,剑灵烟串联那日神九方所言综合起来思考,知道事件深处必然关系到冷儿的身世**。

剑灵烟心心念念的,此刻却不想继续。

剑灵烟甚是苦涩道,“能。不过不用一一说明,灵烟只想知道,师父他…他向来如此么?”

越歌诗闻言心中一震,暗道,“原来灵烟大哥一直希望自己的师父毕竟良善。”

上官镜神情复杂,道,“不是。”

上官镜也知道剑灵烟不会只满足于这两个字,“令师曾经也是一方年少,少有勇谋,年纪轻轻便接管灵飙门,上下膺服。只是后来之事…”

上官镜一叹,“我只能说:人心变幻,不能以常理估测。”

剑灵烟脱口道,“为什么没有人开导他?”

上官镜不答。千云罗也不语。

剑灵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张开嘴却又闭上。

剑灵烟心中纠结,遥想当年,心道,“师娘早逝,原来跟师父不听劝诫有关么?师娘临去时眼中的那些泪,那些留恋,那些绝望,原来都是为此么?为何师父不见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上官镜见剑灵烟几乎要流出泪来,安慰道,“无论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我们早该看开了的,早该看开了的…”

上官镜说着拍了拍剑灵烟的肩头,遗憾满怀,“大公子,我们走吧。”

剑灵烟虽在纠结之中,也听得明白上官镜话有深意,却不愿再打开隐秘的盒子,于是迈开脚步,继续行路。

上官镜继续道,“我们现在知道是他,却不知他的心思。若单是以报复论,实在过于浅薄。他若存心报复,不会等到现在,更不会支持白衣。凶手不止安适,他却偏偏只针对安适,其中缘由,呼之欲出。只是我们犹需证据。江夜贤侄深明大义,我们先去找他。”

千云罗愁道,“洛二哥脾性耿直,忍辱负重至今,不说二话。他既作了决定,恐怕已没有转圜。”

上官镜赞同,“若非如此,安适亦不至于斯。”

越歌诗已听出七八分,问道,“水镜先生,你们说的这人想必很关心洛大哥,他怎会真下得了手?”

上官镜摇摇头,也不知要如何回答。

剑灵烟道,“诗诗,你可知道,他正是白衣的至亲叔父,洛蓝洛前辈。也就是川老头子。”

越歌诗闻言一诧,“是他?他…他不是更没有理由么?”

剑灵烟道,“洛前辈平生好义,与其兄洛掌门完全不同。封刀天下血案将洛前辈一家卷去,洛前辈能放下仇恨已是大容忍。现在知道白衣要…”

剑灵烟不忍直言。

越歌诗道,“洛前辈不曾行动,怎会知道洛大哥和嫣姐姐的事?”

剑灵烟道,“洛前辈少言少语,想必是在暗中潜伏。”

上官镜深以为然,又道,“洛二哥要么完全放下,要么…此次势必不让步。我们除了劝他,更要做好劝他不成时,如何与白衣周旋的准备。”

千云罗心中愁闷,“洛二哥真的宁愿杀死白衣也不愿成全么?以此说来,纵使洛二哥没有手段,他若反对…白衣和安适又怎能理所当然?”

越歌诗也发愁,“也不知道洛大哥和洛姐姐、柯大哥三人现在何处?”

上官镜道,“我已支开白衣,并让灵秀留神。我想短时间内灵秀不会让白衣回到孤落客栈,我们还有时间。”

越歌诗点点头,又催道,“我们还是要快点。”

越歌诗自小失去双亲,与姥姥越天姥相依为命,但这失去并非连着仇恨。越歌诗曾经的苦痛却不是仇恨的痛。因此她不明白恨要有多重才会让一个人放不下,并且真的比爱还要更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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