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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章 江湖事

且不打算就回落叶门。

川江夜虽然对习有风有所了解,但对于习有风十有**日不回本门教导徒弟犹是颇觉讶异。

不过这种讶异也只是一闪而过。

川江夜最关心的还是洛白衣的现况,所以他问道,“习掌门,白衣既有了如此明显的线索,你看找到…找到的几率有几成?”

习有风笑道,“我看有九成!”

谢猗在旁听着,猛地一阵欢喜,笑道,“师父说过找到了就会回来。”

谢猗说这话,是因看了那封二十五个字的信。

川江夜也很高兴,却并不笑得出来,又问道,“习掌门,水镜夫人有提到白衣的身体状况么?”

谢猗闻言心头一跳,不由自主,分外认真地侧耳过来倾听。习有风笑道,“云罗没有提到白衣的这些近况,只说白衣和二公子、无心姑娘都已去了北临山找阿虚谷问路。另外大公子和歌诗姑娘与习某人分开后去了歧路城,只有这么多了。”

川江夜追问道,“习掌门说有九成,为何有如此把握?”

习有风避而不答,却问道,“江夜贤侄,假若白衣将她找回来,你做何打算?”

川江夜一时被问住,沉默片刻,答道,“我现在只想着白衣好不好,其他的事情多有疏漏,不曾想过。但习掌门既然提到,我也需及早考虑。”

习有风见谢猗神情复杂,似有话又不敢开口,就笑道,“小丫头,你呢,你有什么好想法呀?”

谢猗脸一红,回道,“小猗只想师父快些回来。”

习有风微微一笑,道,“这么只想着师父快些回来,是练功遇到瓶颈了么?为何不见凤皇和飞絮?”

谢猗道,“姐姐和凤皇回去城了,过上几天就回来。”

习有风点点头,笑道,“你放心,白衣很快会有消息。”

谢猗忽道,“习叔叔不回落叶门么?”

习有风闻言微微一滞,旋即道,“小丫头,你怎么知道习叔叔不回落叶门?”

谢猗道,“我看习叔叔没有要走的意思。”

习有风笑道,“原来小丫头是在下逐客令么?”

谢猗连连摆手,慌道,“哪有!哪有!”

凌尺素走过来拍拍谢猗,帮忙解围,“习掌门在跟小猗说笑呢,莫要当真。”

川江夜道,“不过小猗说得也是,习掌门,你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习有风也不知为何,笑道,“我方才说有九成,不过最在意的却是那一成,也不知是为何,因此想留下来听听消息。”

川江夜闻言咯噔一下,与凌尺素对望一眼,没有说话。

谢猗则笑道,“习叔叔,你是不是又在说笑?”

习有风笑了笑道,“是呀。”

谢猗也嘿嘿一笑。

很快,孤落客栈里的人就听到了洛白衣在金拳王家的传言。习有风纳闷非常,即怀疑事有蹊跷,似自言自语道,“为何没有消息?白衣又怎会出现在那里?”

川江夜也大为疑惑,问道,“习掌门,向前你说有九成把握…”

“竟是那一成了。”习有风道,“但依圆缺的本事和云罗的推断,却为何?”

习有风突然连连叹道,“怪哉!怪哉!”

“如何?”

川江夜一急。

“难道中间出了什么纰漏?”习有风一时也想不清楚,心道,“难道白安适还没有想明白?若真如此,事情就麻烦了。”

习有风笑了笑,选择隐瞒一些事,“不过白衣和二公子、无心姑娘三人已出现在众人视野里,事情应该已在掌握,可以放心了。”

习有风拍拍手,也不知此话能不能说服自己。

川江夜也觉有道理,“不管那许多了,白衣有消息就好。”

谢猗听着那些传言,心中高兴,只盼望早日见到师父,激动之余,跑到渺孤峰上静纳山气,望着远天之云,心中早已有无限的希望。

然而第二日,孤落客栈所遇之事就不太寻常。

先是一个陌生的面孔,接二连三也都是些陌生的面孔。这些陌生的面孔各有各的样,不一而足,唯一相同的就是说的话做的事完全一样。

川江夜久久等不到洛白衣回来,早已颇为烦恼,每日还要看到不愿看到的面孔,更是有气,往往草草几句便将来人应付过去。这样子两三天后,川江夜索性带着凌尺素和谢猗跑到渺孤峰上,不再见客。

有人再来时,便只能见到一个在不惑之年的黄脸汉子。

有的人认出黄脸汉子是习有风,心中虽有疑窦,但细细一想,习有风既然是上官镜的知音,上官镜又与洛白衣交善,那这固然没有什么好疑问的。

于是有人呵呵一笑,拱手作揖道,“哎呀,不知习掌门在此,失礼失礼。”

习有风轻轻一笑,答道,“客气客气,哪里哪里。不知道是什么风竟把熊掌门都吹到这里来了?稀客稀客。”

来人原来是那日在波澜台为大宗师讨伐洛白衣的小扇门门主熊柏。时光荏苒,这熊柏面色苍老许多,听了习有风带刺之言,惭愧道,“哎呀,当初小弟是非不分,竟把剑葩当作敌人而讨伐于他,于今想来实是汗颜。现在剑葩打倒大宗师,除去武林祸害,为我等出了一口恶气,今日特来道谢!”

习有风点点头,也不说话。

熊柏便又道,“现在只剩下一个神九方…唉!这厮更令人痛恨,装神弄鬼,混在我等武林正道中戏耍我等!…习掌门,哪日若是讨伐他九方楼,可得让老熊我当前锋!”

习有风犹是轻轻一笑,“熊掌门知道神楼主与习某人交情不浅,肯定拉不下面子与他为敌,是故毛遂自荐,真让习某人感佩在心呐。”

熊柏一阵尴尬,嗯嗯呃呃,不知如何应话。

习有风知他秉性不坏,只是个见风使舵的人物罢了,又道,“剑葩不在内里,熊掌门还是请回吧。”

熊柏脸皮不厚,竟连讨碗茶水都不敢便悻悻地走了。

鱼贯星的待遇相较起来则好太多了。

习有风甚至很难相信鱼贯星竟然会来,而他正是在下山的小径上对上了鱼贯星。

故人照面,各怀心思。

习有风捧着经卷,毫不谦让,直取而下。鱼贯星偷偷一笑,让开道来,习有风见状也一笑,脚步戛然而止,竟是一动不动了。

两人僵持许久,鱼贯星终遏不住怒气,笑道,“习掌门好雅兴,在这狭窄山道犹捧卷读书,令人敬佩。但如此令人敬佩之人,却为何挡着鱼某的去路呀?”

习有风头也不抬,犹自顾看书。鱼贯星身子已在发抖,只恨不得杀死了眼前人,却是无可奈何,又笑道,“习掌门,好狗不挡道呀。”

习有风摇摇头,兴然一叹,似读书入迷,拉长了声调自言自语道,“其体虽瘦,其姿夺目,愚人眼拙,乃不知眼前竟狼也!”

“你妈的!”鱼贯星暗暗啐了一口,眼看时间不早,后面又有人催他快走,登时回头一吼,用词却文雅得很,“这关鱼某何事?是鱼某这前面的恶狼挡住去路!”

后面的人仔细一看,果然叫骂,“喂,前面的别挡道啊!”

习有风放下书卷道,“你们过得了我前面的一关,我就放行。”

鱼贯星气不打一处来,“姓习的,放你妈的狗臭屁!”随即回身喝道,“哪个不要脸的想上来试一试?”

鱼贯星声音震天,竟是没有人敢上来。

习有风道,“鱼掌门,要不跟习某人打一圈?三十招,你能碰到习某人手上的书卷,习某人就让你过去。”

“狗子猖狂!”

鱼贯星话音未落,攻势已到。

习有风落叶剑法凌厉,这是鱼贯星忌惮的。此时习有风空手挑战犹口出狂言,鱼贯星自然怒不可遏,甭说三十招,十招都已是小看,于是拳掌击打之间,扑扑有声。习有风手拿经卷,只能以单手对战,与鱼贯星对上三招已有几分吃力。鱼贯星自也明白,更加咄咄逼人,自上而下横扫几掌攻打习有风下盘,习有风避开之后,手中的书卷已几乎在鱼贯星的掌握,却见习有风迅速把书抛到身后,双掌同时与鱼贯星一击。鱼贯星倒退几步,险些站不住脚根。

习有风拍拍手道,“鱼掌门好俊的拳脚功夫,怪不得横行天下。”

鱼贯星哪里料得到习有风会使诈,又听习有风讥讽之言,猛然觉得自己的门人果真不争气,如此下去,自己免不了要被孤立,却不觉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心中忿恨,冷冷笑道,“承让承让,鱼某今日总算是领教了武学顶峰之妙。他日有幸再见剑葩,更要虚心学习。”

习有风知道这番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只笑道,“鱼掌门谦虚了。”

鱼贯星拂袖而去。

这样又数日,行人渐少不绝,直到慕容城和谢飞絮回来,才没有了访客。慕容城听着谢猗的转述,发出阵阵大笑。谢猗不知是自己的夸张和添油加醋引得慕容城大笑,当下不见收敛,愈说愈起劲,说到鱼贯星时,其实她并未亲眼看见,却将鱼贯星暗中骂人的话都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谢飞絮听得入迷,她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有趣的人。

习有风摇头一笑道,“熊柏贪图小便宜,见风使舵,易受人蛊惑,本性却不恶,回去之后也就一门心思带着几个徒弟吆喝;鱼贯星却是个天生的反复之人,这次他回去必定要不吃不喝三个月。”

“为什么?”谢猗和谢飞絮同时问道。

习有风笑道,“讨伐白衣时他是最凶的一个,这次却跑来献殷勤,目的为何倘不论,单是被我气走,又恼又恨,又怎会有心情吃喝?”

谢飞絮忧道,“他会恼羞成怒,记恨习叔叔么?”

习有风笑道,“放心,记恨那是一定的了。不过他还没有能耐跟我过不去,不然我也不敢刁难他了,哈哈。”

谢飞絮扑哧一笑,又道,“习叔叔,你说你去过无常岭,不知我爹爹和三位师妹师弟都可好?”

习有风道,“很好。”

谢飞絮转向谢猗又笑道,“小猗,眼见师父就要回来了,你高兴不高兴?”

“高兴!”谢猗兴奋劲冲上脑门,却忽而一冷,担忧道,“可师父还没有找到…找到那个,那个…师父会回来么?”

谢飞絮一愣,慕容城不想扫了谢猗的兴致,笑道,“白衣当初是着急了,现在应已平静下来,那必会回来找我们。何况现在不是独自一人,有灵秀和无心陪同,回来是早晚的事。”

谢飞絮和谢猗不知其他诸事,听了慕容城的一番话,满心欢喜,心心念念,以为就能见到洛白衣了。

习有风却思道,“白衣竟没有找到白安适么?那么大公子事先折去歧路城,不可不谓明智了。

“但不知回来的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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