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他们一家三点多钟,就已经吃完了年夜饭。 ()哥哥嫂嫂还有弟弟弟媳在房间里打麻将,继父和侄女侄子他们再看电视。她和母亲在厨房里推石磨,磨糯米粉,准备凌晨祭祀祖先,做粑粑用,还可以做粉蒸肉粉。母女两边推磨边说话。
母亲说:“小胡一直没有给你打电话?他是什么意思?这都过年了,这样做也太不像话了!”
菊香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推着石磨。突然说:“他要真是不想和我在一起,那强迫也没有用。还不如和他断了,这样牵牵绊绊,不死不活的,难受。”想着要和他了断,心不自觉地痛了,泪水也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母亲看了,说:“那孩子怎么办?没结婚就生个孩子,今后怎么过呀?别人会怎么说?难道把孩子打掉?”
“不打,坚决不打掉,我自己生下来,自己养!”菊香有些哽咽地说。
母亲摇摇头说:“这可不行,不能便宜了那姓胡的,让他好过。这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那多可怜啊!哎,要是你亲爹还在,你也不会这样哦!这女人没有男人带个孩子,难啊!不行,绝对不行!”母亲光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菊香经母亲一提,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却只是模糊地概念。她问道:“妈,我爸爸人好吗?”
母亲边簺米粉边说:“好,他是个好人,他最喜欢你了。小时候,你长得可好看了,尤其是眼睛大大的,很漂亮。还特别会说话,你爸爸每次收工回来就把你扛在肩上,和你说话,带着你去邻家玩。”
菊香在脑子里,想象着自己很小,骑在父亲的肩头,那是多么幸福的感觉啊!可转而想到父亲在自己五岁那年就病逝了,去的时候才三十多岁,真是死得太早了!心里有些难受地问:“那爸爸是什么病,到死的时候都没有检查出来吗?就没想过到大些的医院看看?”
母亲回想着说:“那时候,哪有那么多钱啊?能到县医院看看就不错了,因为年轻。要是上了五十多岁的老人,好多都在家里等死了,吃些草药,挨得过就继续活,不行就进黄土了。谁还钱去医院治病呀?”
菊香听了,觉得那时候的人把命看得太轻了,父亲的死也是想当然了。她看看母亲有些伤神,想着大过年的,总该高兴些才对。转移话题问道:“妈,不说过去的事了。听说我们这院子已经测量过了?估价多少?”
“都是你哥哥和你爸爸跟他们量的。估价总共九万多吧!”母亲轻轻地说。
菊香惊异地张着嘴巴,瞪着眼睛看着妈妈,半天才说:“这么一点点啊!只能买到我们房子一半还小的小砖房。我们这老木房住着多舒服啊!那点钱太少了!不划算!”
正说着,只见继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菊香的手机,对菊香说:“你的电话,你快接!”说着,把手机递给了菊香,然后转身走了。
菊香接过一看,是胡志军打来的,心里一喜,忙着接听,他的声音传来“过年了,在干什么呢?吃年夜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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