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增已满身是血,此时也再无斗志。 ()任由秦军士卒,将他缚绑起来。
在得到乐毅的通报后,秦王在魏冉和向寿的陪同下,掀开帐幕,走进帐来。秦王目光熠亮,望着委顿在地上的辛增。辛增却只是双眼紧闭,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秦王摇头叹息了声,道:“此人虽是奇才难得,却始终是如此顽固,不肯为寡人所用.”
魏冉朝辛增戟指一指,哼道:“此人叛乱谋反,竟敢夜刺大王。幸好乐毅早有先见,做了防备。但是,此人绝对姑息不得。请大王马上下令,将他推出去斩了。”
向寿在旁抱拳道:“侯爷说得在理,此人定留不得。还请大王早做决定。”
秦王一时亦犹豫不决,便转头看向乐毅。
望着一身被鲜血染红,却仍不肯屈服的辛增。乐毅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一时难于决断。辛增是有大才之人,若是放他走,只怕会后患无穷。但要杀他,却又于心不忍。思虑了良久,乐毅叹了口气,对秦王抱拳道:“请大王暂且饶他性命,放他走吧。”
此言一出,魏冉顿是惊道:“乐毅,你此言何意?纵虎归于山林,岂同儿戏?”
秦王望了辛增一眼,亦不禁询道:“乐先生,为何要放他?是何理由?”
乐毅叹道:“并无特别理由。只是,依辛增之才,死于此太可惜了。但大王若不想放他,那一切,便听从大王吩咐。”
辛增屈卷着身子,艰难地抬起头来,恨声道:“不用假惺惺的,我辛增,从不需要他人同情。你们要杀便杀,为何这般做作?你们今日若放了我,他日,我定叫你们追悔莫及。”
只听“呛”的一声,魏冉已拔剑出鞘,横剑怒道:“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本侯便说了,此人决留不得。让本侯一剑结果了他吧!”
秦王望着乐毅,乐毅亦叹息了声,不再说话为辛增求情。秦王思量了片刻,缓声道:“人是乐先生捉的,那便依乐毅的意思,放辛增走吧。”
魏冉闻言,顿是大急道:“大王,这怎能行呢?放了此人,定会后患无穷啊。”
秦王挥了挥手,威严道:“穰侯之意,寡人明白。但寡人心意已决,穰侯也无须多言了。”
秦王对自己如此信任,乐毅心中不由一阵感动,对秦王一抱拳,道:“多谢大王。”
秦王点了点头,笑道:“那剩余之事,便交由乐先生打点吧。”说完,秦王便转身走了出去。魏冉见劝说无用,便只能狠狠地盯了辛增一眼,也随着秦王身后,走了出帐。
乐毅望着辛增,微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放了你,究竟是对还是错……”乐毅命人备好一马,亲自送辛增,出到秦营北帐外,才叫人给辛增解了绑。
辛增揉了揉手腕,真不相信,他竟能轻易地逃过了一死?辛增冷冷地对乐毅道:“你真是妇人之仁,竟做如此愚蠢之事。”
乐毅淡然道:“现在已是寅时,辰时,我便会发兵攻城。高陵君的败数已定,届时,究竟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吧。”
辛增伫立良久,终于叹了口气,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趁现在,离开秦国?”
乐毅背转过身去,道:“你若是不肯为秦王效力,那你留在秦国,已再无作为了。你是否要离开秦国,那也由得你,自己做决定了。我只能言尽于此。”
辛增艰难地爬上马背,勒转马头,又迟疑问道:“乐毅,你能否告诉我,我带来的死士,是否已经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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