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们去救火吧。”阿台痛苦的说道。于是收到了命令的女真人便一个个的跑下城头。
而站在远处的小山上的李成梁看到了之后却是冷冷一笑。但是他依然不急于下达命令。时间依然在不断的流逝着。而时间显然是站在了他这一方的。
女真人的喽罗们下了城头之后便不断的向着各个起火点分散开来。他们有的拆屋子，有的打水，有的救人。越分越散，越散越少。但是便是这些人集中到了一起火势依然愈演愈烈，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分散而起到效果。
而远处的李成梁只是微笑的看着那些女真人跑来跑去。
“小罕子，小罕子。你怎么还在这里。”一个中年男人看到了小罕子与几个孩子走了过来说道。
“我，我……”小罕子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应当怎么办。
“快，快些下来，快些下来一起救火。”下面的男人说道。于是小罕子与几个孩子只好一起从内城下到了外城。现在外城已是一片浓烟。离得远一点的话人都看不清楚。小罕子等人只好盲目的在城下进行着救火。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虽然十六岁的孩子在女真人里已经算是成人了甚至有了自己的媳妇了。但是这样可怕如地狱一样的场景里边成人都无力作为，别说是孩子了。
“明军，明军攻上来了明军攻上来了。”一个女真人大声的叫着，他向着小罕子这边跑了过来：“大家，大家快进内城啊。明军攻上来了。”
这个男人的声音就象是瘟疫一样的传了开来。于是周边的刚才还有救火的女真人都一下子被吓坏了。他们象是集体收到了一个命令一样都向着内城而去。而小罕子与他的弟弟也在这人潮当中被挤进了内城。
而小罕子刚刚挤进了内城还在城下晃悠的时候便听到了外面那些犹如杀猪一样的惨叫声。许多人死前传来的嗷嗷叫声与刀剑入肉的声音、火焰燃烧的声音等汇集到了一起如恶梦当中的配音一样让小罕子呼吸急促、慌张不以。
“明，明军进来了。”城头之上的女真人惊恐的声音让下面的每一个人更加紧张。在这个时代里明军对于女真人就象是灰太狼对于羊一样有着巨大的心里压力。
果然过了一会儿周边的喧闹便开始的回剧了，不断的传来的汉语让内城的女真人惊恐而无助。三个月前在大明抚顺关前烧杀抢无恶不做的民族居然被农耕民族吓得如同羔羊一样的无助。
过了一会儿明军显然开始进攻内城了。城头之上不断有人与明军开始作战，由于所有的武器都是外城地区，所以内城地区已经没有什么可用的武器了。加上进来时候的仓促使得这里既没有滚石也没有热油，连箭支都没有多少。结果自然根本不可能防得住防御得住强大的明军的攻击。不消一刻钟明军便成功的登上了城头。并与那里的女真人形成了肉搏。
但是时间与人数都站在明军这点。随着越来越多的明军登上了城头，女真人也慢慢的失去的抵抗的能力。越来越多的男人被杀人被从城头之上抛了下来。正如同他们三个月之前或是最近十多年来对大明的边民们所干的事情一样。没有任何分别——单纯的屠杀与抢夺。
……
看着眼前的这些一个个被绑好了的女真人依次的从他眼前通过，李成梁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这一次明军虽然得到了五百多头牛羊与上千人的战俘。但是恶猷王杲、阿台、阿海等人居然一个都没有捉到。这让他分外的不快。
“说，他们都在哪里。”李成梁看着眼前的两个女真人说道。
“大将军，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啊。”为首的老人说道。
“叫场，本将再问你一次，王杲现在何处？”李成梁问的老人便是小罕子的爷爷——觉昌安，王杲的亲家。而他身边的男人的妻子便是王杲女儿——额穆齐，也就是小罕子的妈妈。也就是说今天这场仗是小罕子的父亲与爷爷带着明军攻打了他的外公与舅舅。
“大将军，小人，小人真未骗你啊。如果在下知道定最先告知大将军。”觉昌安不安的说道。
“这也好办，叫场。你且跟大军一起回去，他失。”李成梁看向一边的小罕子的父亲塔克世：“你去寻那王杲。找到了他的消息之后再来换回你的父亲，去吧。”
李成梁说完两个如虎亲兵便一把将身体结实的觉昌安给捉住了。任由他与塔克世如何的哀求都不再理会。经直的走下了山来。
……
小罕子在明军攻进来之后便亲眼见识到了什么叫亲人被屠杀。虽然他也拿起了刀准备反击。于是当明军向着他站过来的时候他便找着一个高大的明军冲了过去。但是那人一把眉尖刀玩得极利索。刚刚将几个女真人杀死之后便见到冲过来的小罕子。
小罕见到那个明军一刀将一个与自已年纪相仿的女真人被此人一刀辟成了两半。于是他乘那人没时间回刀飞身而上。但是却没有想到那人却顺势将刀托顶上他的脑袋。结果小罕子便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小罕子再醒过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一大早了。刚刚醒来小罕子便发现自己居然被绑了起来。周边都是一些孩子。小罕子挣扎了几下见没有反应便选择了放弃。这个时代可以看到明军的士兵们在周边走来走去。有些在牵着绳子，有些在有序的拖着他们的牛和羊，还有一些在内城仓库里放置的食物与皮毛，还有朝鲜人交易得到的人参和貂皮。
看着这些属于他们的财务现在被明军无偿的得到了。这让周边的几个孩子与小罕子都觉得非常的愤怒。但是这有什么用呢，他们连站都站不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到三个明军走了过来。
“这是第一批。”
“最后一批，其他只有死人了。”
“待会儿离开记得把这里烧了。”
“行了。你们先走吧。”
两个明军走到了他们的前面随意的踢了他们几脚：“起来起来，你们这些个奴才。”
于是小罕子等人被一个又一个的拉了起来。他们除去身上的那些绳子之外还被明军用一根大长的绳子给串在了一起。象是牲口一样的被串到了一起然后被拉出了内城。一出内城只见外面已经全都被烧成了白地，四处都是焦黑的土地和被烧坏的房屋。他们的家园已经没有了。
出了外城只见一队身着亮丽的盔甲的大明军士将领们站立在大路边上看着眼前的女真人而小罕子居然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与爷爷赫然在烈。他们象是两只忠狗一样的站立在明军的身边。
而显然自己的爷爷与父亲也看到了自己。于是他们便为为首的将领说了些什么。
……
“大将军，求求你发发慈悲吧，那是我的孙子，孙子啊。”觉昌安谦恭的拉着李成梁的衣袖说道。
“叫场，你明明知道王杲乃是朝庭的重犯居然还让你的孙子参与其中。你欲与朝庭做对否？”
“非也，大将军，在下只是一时未查。故而，故而……”
“一时未查？”李成梁想了想。突然向着路边走了过去来到了这个战战兢兢的半大小子的身边。只见这个孩子身体壮实的身体，神情坚定。突然来了兴趣：“叫场，你这孙子质素尚可。不若便让他做了我的亲兵好了。”
“傻小子，还不快谢谢大将军。”
“谢谢大将军。”眼前的孩子在祖父的聚压之下终于做出了他的选择。虽然他并不完全理解这样做的意义。毕近就在几个时辰之前他还差一点死在了这些家伙的手中。
“嗯。你叫什么名字？”
“小罕子。”
“小罕子。可有大名。”
“佟·努尔哈赤。”少年大声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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