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元年(公元1573年)四月十七日终将成为值得历史记录的一日。 在这一天未来大明王朝最为重要的一个人——罗承续,迎来了他人一的第一场战斗。虽然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杀过一个人。
昨天晚上开了大半夜的会罗承续依然精神抖擞的一大清早就爬了起来。而就在他还在洗脸的时候周清云已经到了他住的小屋外面等他了。两人依如平常一样的起床,练武,巡逻。丝毫看不出与平日里有什么分别。而其他几个长老也与他们一样。一大早就起床了,作为练家子,这些人的身体好得很。一晚不睡对他们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加上今天他们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
商会里的其他人见到了几人神色如常,没有半分的紧张,都十分的平静。原本对于他们来说敌人的数量还是很吓人的,但是没有想到上司如此的镇定,是以下面的人今天干起活来也一如平常一样在几大长老的指挥下有序的进行着。
而另一边的黄权则完全的相反,自己的亲信昨天晚上就已经派出,但是一个晚上过去了都没有回来。自己与黄忠曹振等人合计了一晚也什么想出好的计谋出来。所以现在愁容满的坐在家中大堂当中。人就是这样,事情一担超出了控制的范围之后就会焦虑、烦躁。如果程度再深入的话还有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判断。而如果是生死相关的事情的话那种压力也只有承受过的人才了解了。而眼前的的几人则都在承受这种巨大的压力。他们双目通红、走来走去、长嘘短叹、拿起茶杯又放下、猜忌、恐惧。最终万般无奈之下曹振小心的对黄权道:“大当家的,唯今还是请几位头领一起过来议议吧。”于是几人只好请了所有头领过来继续刚才的情况。
而倭寇则好象完全不重视这些人一样,整个何飞的部众所居住的区域内都没有大战之前的紧张。这些人三三两两的起床,然后各自去找他们的早饭。没有人很激动,也没有人很兴奋。这场仗并不是他们想打的,但是也不是他们能不打的。磨磨蹭蹭的吃完了早饭之后开始整队出发。
罗承续在寻视完了整个大营之后就与周清云、章胞连同两排陆战队一起来到了炮台山上,从这里可以比较清楚的看到敌人的兵力调动。连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两个排的陆战队。这些人如果拿来守城的话实在太过于奢侈了。所以罗承续决定了把他们带来实行自己的计划。则守寨的任务就交给寨内的十多个汉子、女人和孩子了。
今天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天气,早晨就起了薄雾,晨曦当中,一大队人稀稀拉拉的向着这边慢慢的走了过来。由于雾不是很浓所以远远的看来这些人仿佛在云中一样,时隐时现。这些人平日里为祸乡里都是一把好手,只要有钱、有女人、有吃的他们就会为止疯狂。但是今天这里可能这些都没有,好在头领们都有经验才能够维持着队伍。两帮人一共七百多人的衣着没有任何的差别,他们又没有令旗一类的标识物。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些人哪些是何飞的手下,哪些是其他岛上过来的假倭。
双屿岛开发得早,几十年前就是世界转口贸易的大港。之后虽然一步被荒废,但是原来葡萄牙人与许二、王直等一众海盗倒是因为岛上的活动而踩出了许多的路来。加上岛上除去六座大山之外地势平坦,易于耕种。所以二屿不象其他岛屿一样,一但离开了人类活动地区之后就连路都走不通,没有船的话岛内都无法沟通。眼前这些家伙就是通过岛东北方的一条土路过来的。看了一会儿罗承续觉得满意了才下得山去,与周清云两个下得山来,小心的退回了寨中。等待着敌人来攻击。
现在的台门港远不象后世有着大量的房屋,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渔村的规模而以。虽然黄权尽力的进行了一些修复。但是毕近只有几百人而以。只有小村中间的几十座小屋尚还可以住人。而罗承续一行人原本是住在村边,但是建了山寨之后就已经搬到出山寨里边去住了。而山寨的位置正好在台门以东,不知名的小山边上。所以如果眼前的何飞与假倭们要攻打他们的话,首当其冲的就是这里。由于黄权并不象罗承续一样的没有安全感,所以并没有在自己的位置建防御工事。而如果这些人要攻打罗承续的山寨的话,则要需要从大夹屯方向上越过这个小村子才能够做得到。而且罗承续设计山寨的时候就仔细的考虑过利用地型来进行防御。这样一个背山面水,与陆地接触的区域只有十多丈的距离的山寨,单纯以冷兵是极难攻下来的。
去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之后何飞的手下与假倭们才拖拖拉拉顺着土路的来到了台门以西二百米外的平地开始结阵,而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巳时(9点多)。罗承续站在建山寨的小山的山顶上看着这些家伙如同猴子一样的结阵。哪里有一点打仗的气势,根本象是在春游一样。而就在这个时候黄权的使者也到了。
昨日夜,谈了大半个晚上的罗承续与一众长老们本来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寨外有人扣门,黄权居然派了使者过来。罗承续知道黄权的必定是因为使者半天不回而以为何飞那边的路子断了,所以才想到了找已方来助战,虽然只有几十个战力(黄权的估计),但是能用为什么要放弃呢?罗承续甚至恶意的认为已方这些人一定会成为他的炮灰。守望相助什么的放在黄权的身上那就是放屁。
罗承续料想这时黄权必定不敢玩出样,所以让周清云去与之玩了两手太极推手。答应万一有人攻来的话商会内部必定出兵帮助他们。得到了这样的答复之后黄权才满意的放了周清云回来。而现在看来就是黄权过来要已方出兵了。
于是罗承续笑着使用后世的话对周清云道:“周师傅,看来到你出场的时候了。”
周清云虽然奇怪于罗承续说话的方式,但是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对于着罗承续一拱手:“二公子小心。”
“你也小心。”没等罗承续说完周清云就依着昨天他交待的东西然后带着迫击炮班与弓手营出发了。
……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一个黄权的亲信惊慌的一路跑了回来。进屋的时候还差一点被台阶给拌倒。
“何事惊慌!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如此不堪,将来外出勿要轻言乃老夫手下。天还未蹋,给我细细道来。”黄权本就心情差到极点。看到下人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
“是,是是!大当家的,周清云带人过来了。”
“哦,待老夫出迎。”黄权听到了周清云过来,原本紧张到了极点的心还是小小的放松了一下。起身正了正衣服,准备迈步而出。
“大,大当家的。周清云那,那厮好不地道。带的,带来的都是些孩子。”随着亲信话出黄权呆立当场。他没有想周清云原本一个老老实实的人也会来应付他。原本的一丝欣喜最终也如风中的树叶,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刚刚站起来又呆呆的坐了回去。恨恨的打了一下身边的小几。
“周清云这厮果然不是个好鸟,亏大当家的当年还如此善侍于他。真是儿狼心狗肺。大当家的勿急,待我去捉了他来给大当家的发落。”龚云一听,同样怒道。他也不想想刚才自己还与黄权及满屋子的人一起准备把人家当炮灰给卖了。
“回来。”黄权大喝一声。于是满屋子的人都呆呆的看着他:“去,带周大当家的过来。”亲信知道这是对自己说的,应了一声,小心的去了。
“如今外有强敌,我等不可以再起事了。”黄权也不愧于一个人材,暴怒当中还有最后一丝的冷静。
周清云从小镇的背后进来。看不到前面那些已经在镇外立阵的黄权的手下。也看不到三百米外的那些乱轰轰的假倭们。他一听到了下面的人叫他进去就知道黄权还是有一点理性的。所以马上跟着来人一起进了黄权议事的大屋。
“见过黄大当家的,各位头领。”看着黄权阴着脸只是坐在首位是不说话周清云知道他显然以为自己这些人已经抛弃了他。
“周大当家的好威风啊。不知道都带了多少英雄过来啊。”龚云冷冷的笑道。平时这家伙见到了周清云是从来不叫他当家的。黄权手下这些人都殷周清云当成是普通头领来看。也不想想人家从来都没有要归顺的意思。
“不敢,只是带了一些最近练出来的支源队伍。相信能给大当家的帮上点忙。”
“那些小野种能帮什么忙。”刚从外面进来的黄忠怒气冲冲的大吼着。周清云看都不看他对着黄权说。
“黄大当家的,现在敌强我弱,看阵势倭子至少来了八百余人(其实没有,周清云故意说错)。现在我与大当家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学当年孙刘,同心合力方能够击破强敌。”
“好说,好说。周大当家明事理,我等甚感兴慰。只是不知道周大当家的这心理是不是与说的一样。”曹振在听到了周清云只带了孩子过来就知道这里边一定有戏,于是准备出言试探。
“曹军师勿急,众位英雄。我周清云也是个汉子。哪里会做那口事心非之辈。实在是几位长老昨日晚上有所安排。我等只要能够顶位那些倭子的攻击自然会有人从其后发作。烧去那何飞的老窝,看他等晚上居于何地。只需他老窝一失,则自然没有地方休息。虽然人多,时日一久我等自然能够轻松胜之。”周清云的话虽然让黄权将信将疑,但是现在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也没有办法,只好应了。于是一众人开始谈应敌计划。
“大当家的,清云不材,认为倭寇势大,若是在村外与之对抗我等人数太少,士气也不足。所以难以抵抗,还有可能被其包围。不若我等只呆在村里与之周旋还有些希望。村里地型多变。我等再将那桌凳小几等物放于村口当中阻止倭寇快速进来。这样寇之人数优势化为无型,当可挡住。”
“周大当家的此言差异,万一那寇不攻我等,只用火攻当如何?”曹振还算是这帮子人里最有材的人物。所以提出来的问题自然是有点料的。昨天晚上罗承续在分析倭寇可能的攻击手段的时候就已提过火攻一条。所以周清云不慌不忙道:“不然。今日起的是东南风。若是寇使火攻,则火只会往寇处所以烧,就算寇不入村。然烟也只往他处而去。这样别说进攻。就是眼睛也休想睁开。哪里还能打仗。所以我想寇定不会使火攻这种自找麻烦的方法。加上寇人甚众,倭人虽不知,但是何飞乃是在打赔本的仗。若是火攻就是胜了黄大当家的这里所有物什一盖化为尘土。若是强攻则还有机会收些物什。想来以何飞的性格自然是不会做赔本的生意的。”
见周清云说得有理黄权的心理也开始安定。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外面一个青年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外面,大声叫道:“大,大当家的,众位头领。不好了。寇攻过来了。”
黄权一听,大惊!道:“快些叫弟兄们都退入村里。勿要在外与敌硬拼。”
听到此周清云知道黄权已然被已说服。想起昨天罗承续对他所说的黄权的心理。真是没有一样说得错误。现在的黄权对自己就象是溺水的人看到了浮在水面的稻草一样。明知其没有任何用,但是却不想放弃最后的希望。
“即如此,黄大当家请安排兄弟在前挡住倭寇,清云当带手下尽力杀贼。”说完退了出去,指挥着手下的孩子们开始在进行准备。而黄权几个手下也无奈,只好各自出去应付。
……
山寨山顶罗承续冷冷的看着下面马上就要发生的生死大战。不知道为什么一段时间以来他被这强大的倭寇每每吓得睡不着觉。但是今日当这些倭寇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他却突然的没有感觉了。现在他的心中空空如也。什么想法都不会再有,就是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的感觉。即没有生死之间的豪气,也没有对于汉奸的痛恨。
“二公子,请着甲吧。”石柱粗粗的声音在后面传来。罗承续才发觉马上就要面对生死考验了。
穿上那件自己为自己特制的,并且比现在的身体大得多的藤纸甲。罗承续显然魁梧了许多:“军医们和后勤都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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