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有递水的，有递毛巾的，也有把哪吒背上的行李卸下来的，也有把哪吒套在身上的乾坤圈都拿了下来，也有搬凳子的，也有笑着挽留的，总而言之热情得不得了，把哪吒弄得气也不是恼也不是，昏昏然任其摆布。

忽然村里响起一声尖厉凄惨的叫声：“——天杀的，衣冠禽兽的李公子，还我女儿的命来——”从王村长木屋奔出一人，头发凌乱，眼神失常，正是王大嫂，手持一把锋利的菜刀——转眼间已经奔到了村口，扑进了人群。

“李公子在哪里？这个禽兽，奸杀了王玉儿，就想偷偷溜走——这个禽兽在哪里？让我杀了他——”

众人惊愕中，纷纷拦住了王大嫂，老袁伸手夺下王大嫂的菜刀：“王大嫂，什么事情你慢慢说——”

王大嫂挤进人群，指着坐在凳子上震惊中没有恢复过来的哪吒道：“这厮——昨晚跟玉儿谈了很长时间，还送东西给玉儿。今天早上我叫玉儿起床，发现玉儿赤身**被杀死在床上，血流了一床。门窗都关得好好的，不是这厮干的会是谁干的？肯定是看我家玉儿美貌，想拐走，用甜言蜜语叫开玉儿的门，结果求欢不得，恼羞成怒，把玉儿杀死在床上——唔唔唔——”王大嫂说着哭着，扑进丈夫王大壮怀里，用拳头打着王大壮的胸膛，“你这死鬼，今天才回来，咱家玉儿都被这厮害死了——”

哪吒跳起来分辩——早被四周的村民一齐按住：“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根本没有动王玉儿。”

“有没有去看看就知道了。”王大壮虽然看上去满腔怒火，但也很冷静，“先把这厮捆起来。”村民手中变戏法一样地拿出一捆麻绳，七手八脚把哪吒捆成了一个粽子一样。哪吒被七八个壮汉拉住手脚挣脱不开，危急当中用脚猛踢身边的细腰，但是奇怪的是细腰一点反应也没有。哪吒大怒，急从丹田催一口内火出来，才一张嘴，早有一个机灵的小伙子用一条麻绳勒住了嘴巴，腹部更被人顶了一膝盖，力气好大，一下打散了哪吒聚起的内息，内火才到喉咙却消于无形中。一个冲动的精壮小伙更上前打了哪吒重重一巴掌：“好你个小子，人面兽心，竟敢做出这种下流事情来。”

一众人拉拉扯扯推着哪吒往王村长木屋走去。进得小院子，老袁把村民叫住：“你们都在外面不要进来。”然后自己推着哪吒，跟王大壮、王大嫂一起走进屋里，上楼走到王玉儿房间里。

王大壮推开门，哪吒举目看去：门对过紧闭的窗台下一张小床，原来铺的干干净净的白色丝帛床单现在已经被鲜血浸透，王玉儿歪着头，身上青蓝色粗布衣服被扯成丝丝缕缕披在雪白娇小的赤　裸　肉　体上，身子扭曲成“s”形，显然经过一番挣扎，摊在血泊里的小手手心还捏着一件琵琶形的小玉件——正是昨晚从哪吒那里拿的。王玉儿的眼睛圆睁，面孔扭曲，粉红舌头吐出口外，嘴唇已经成了黑紫色，似乎还处在恐惧当中——红色的鲜血，乌黑散乱的长发，洁白的床单，粉红的**，被鲜血染成黑紫的蓝布条，构成了一副触目惊心的惨烈画面。

王大嫂扑在王玉儿尸体上，连声嚎叫，似乎已经哭得转不过气来。王大壮拾起小玉件，转身看着哪吒，双目圆睁，眼里满布血丝，指着哪吒大声叫道：“窗没撬，门没破，分明是熟人作的案，昨晚就你一人住在这里，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袁俯身看了看玉儿的面孔，道：“是被人活活掐死的。你——好狠心啊。”

哪吒从口里嘶哑叫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但是嘴巴被麻绳紧紧勒住，不能说出口来。王大壮上前把麻绳从哪吒嘴上抹开，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哪吒从没被这样冤曲过，自然心里不甘，眼里冒着怒火，一字一句道：“我没做这种事情，昨晚跟玉儿分手，我就睡觉了，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反正不是我干的。”

王大壮冷笑道：“不是你干的，还能是谁干的？你说你睡觉了，谁能证明你？”

哪吒这时也顾不得隐瞒细腰的身份了，道：“我的随身猎犬细腰可以证明我没有说谎。”

“好好，把细腰带来。”

细腰从门外踱进步来，抬头开口道：“李公子，我证明，昨晚我们睡着了以后，你确实起来了一会，我也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好久才回来。”

“啊！”哪吒惊呆了，吓傻了——细腰怎么会这样说呢？难道我睡着了以后梦游出去，杀了王玉儿？不可能啊，我一向没有这样的毛病。

王大壮嘿嘿冷笑，举起小玉件道：“这是你的吧，为什么会在玉儿身上？分明是你贪图玉儿美色，想以小恩惠拢络玉儿，然后等小黑睡着，再偷偷跑到小玉这里。小玉年少不懂事，让你进了门，结果你色胆包天，要强　奸玉儿，玉儿不从，你就起黑心杀了他，然后一大早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刚才在村口不是一个劲儿催着老袁走吗？这证明你心里有鬼，想溜走。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没有什么话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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