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奇抱起了他放在床上,自己去洗了把脸,回来的时候已经清醒了许多,看着地上的二锅头箱子。有些人,多年后已经不在,有些人,多年后人虽然还在,但依然是不在了的,只有二锅头,依旧如往日一般,醇烈浓厚。刘展已然入睡,只是一滴泪,不经意间滑落了下来,转眼消失,只在脸旁留下了刻骨铭心的痕迹。
第二天一早,黄奇醒来,看着空空的床边,刘展已经没了踪影,心说这么多年来,他这个习惯还是没改,总是飘然而来,飘然而去,叹了口气,何必呢?心中满是怅然,却又为他感到高兴,这么多年了,他终于想清楚了,该放手就放手,该消失就消失,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利索,连个背影都不给自己留下来。坐在凌乱的床上伸个懒腰,准备下床拉开窗帘,一脚踩下去,脚感绝佳,还免费附送了一声惨叫!黄奇吓了一跳,心说难道自己不知道,钟蓝什么养起了猫?于是又是一脚……只听那‘猫’大吼一声,“我草你大爷黄奇,半夜和我抢被子,抢不过我就把我踹下来了,在地上也就在地上了,没想你到你丫灭绝人性,早晨起来还踩老子屁股!我今天和你没完!”探头一看,刘展在地上吼的声嘶力竭,目光悲愤欲死,而自己的大脚,正在他屁股上踩啊踩的,黄奇讪讪的笑:“误会啊,误会……”
“毛的误会!你根本就没尽力,你是个裁判,居然连左右一场比赛结果都做不到,你还当什么裁判?根本是你能力不够!连支夜火都搞不定,你叫我怎么放心你的水平?”赵汉剑的老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全程跟随夜火的裁判,看着眼前这个上跳下窜,把手指摆在自己鼻子面前的老头,内心很是鄙夷,平时里温闻尔雅,一幅学者风范,三番五次要求员工注意素质的老头,急了以后原来也是这个鸟样。裁判心里有火,却仍然不卑不亢:“你说的话,在我看来恰恰相反,如果我左右了一场比赛结果,那才是我能力不足,但是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老头气急败坏,“你要负责,***,老子给你发工资,你却不干活,这大点屁事都搞不定,你脑子里进大便了吧?你不知道谁是你的衣食父母么?还跟我顶嘴?显示你是个狗屁裁判是么?我是老板,我是老板你知道么?”看这老头上窜下跳的模样,陈阳就觉得非常好笑,看来人老了后运动能力丧失的话,绝对不能信,不然这老头的弹跳能力为什么这么好?不过陈阳却不想再看了,只是默默的转过了身。赵汉剑他老爸几乎要疯掉了,转头就走,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已经不够权威了?连个小员工都敢和自己耍脾气?“你给我回来!谁让你走的!”
陈阳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彬彬有礼,“我草你大爷的,老子不干了,你听懂了么?没听懂么?我再说一遍,我草你大爷!”从脖子上摘下来工作牌,撕下了自己的照片,放进上衣兜里,却把牌子摔在了地上,一脚踩了上去,塑料的碎裂声刺红了老头的眼睛,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走到门口,陈阳再次回头,依旧的彬彬有礼:“你丫的有心脏病吧?小心点儿,桌子里有药,吃点吧,别他妈一会挂掉了。”拉开门,转身而去。老头脸色通红,手指乱颤,哆嗦着打开了抽屉,掏出药丸灌了两粒,坐在椅子上喘息,“反了,反了,都他妈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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