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安身为皇子,却很少有悠闲地时候,此刻坐在车厢里,却没有了宴会上那般神采奕奕,他疲倦地缩起了身子,像是完全不担心云子珺看道他的这副样子:“你可知道,我认识子韶的时间,比你还要久呢!”
云子珺猜不到他为什么忽然提起自己的兄长,如果想借此来拉拢自己,也太……愚蠢了吧?云子韶,此刻还是云家的一块心病!
“家兄从军时,子君尚年幼,许多事情还不明白。”云子珺说的很模糊,想要等三皇子先说出他的目的来。
公孙安不以为意,叹息道:“当年北征的时候,我还曾与他共事过一段时间,说起来,也有些记不得了。只是他曾经,倒是在我面前提过你。”
“不知家兄怎么说?”云子珺问。
公孙安见云子珺还是十分拘束,笑道:“此刻我们只谈家事,不谈国事,我不是什么三皇子殿下,只是你兄长的好友,你不必太认真。我说的这些话,你要是不以为然,就当做没听过,要是觉得还有些意思,那就听一听吧!”
云子珺干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在说子韶如何评价你之前,我还要先说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可我要说的第一件事情,你却未必愿意听。”公孙安身体没有什么动作,只有嘴巴一张一合,证明他还在说话,“在北征的时候,我听说子韶投降了北秦的事情,曾亲自去质问过几位将军,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些疑虑。”
“什么疑虑?”云子珺忽然想起了云黑夜对他说的话,眉头皱了一皱。
公孙安接着说道:“因为我认识的子韶,宁愿战死,也绝不可能让你们云家背负天大的骂名,而投降了北秦。如果说是因为为了保全剩下来的将士性命的话,那更是不可能,因为他不到只剩下他最后一个人地步,是不会轻言放弃的。所以,我对整个事件,依旧充满了疑虑。你的父亲告诉我,是子韶拒绝了战死,可是我不相信。”
“人们都以为,我和云家有些宿怨,是杀害子韶的元凶!可是——”公孙安激动起来,他大声说道,“他们又怎么明白,我的苦衷!”
云子珺依旧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公孙安苦笑道:“修桥补路无尸骸啊,我做得在多,也总是不够,总是让人不愉快,就比如说北征吧,还不是就因为一个似真似假的谣言,就夺去了我所有的功劳!子韶能到北秦去,未必不是件幸事呢!”
云子珺道:“殿下,您有些醉了。”
公孙安听罢许久没有反应,只是有些呆呆得看了一会儿帘子外的街景,脸上满是怅然。
云子珺不必理会这些怅然,他笑道:“总有一天,家兄会回来的!”
“说的也对。”公孙安挥了挥手道:“总有一天,我的大军将横扫北方草原,到时候,还有什么能阻挡他的呢?”
云子珺也不管他的话里有多少犯忌讳的内容,也道:“到时候只希望我尚在殿下身前,便是子珺之幸了!”
公孙安大笑。
“子珺啊子珺,我终于明白你的兄长为何会那样向我举荐你了!”他接着笑道,“当日他多我说,子珺你善于察觉大势,懂得借势而为,虽然细枝末节处有些许疏漏,却终究能以堂堂之势大而胜之,这便是阳谋!在军略上,你明白奇正相依的道理,推演时用兵谨慎老辣,有知道自己的弱点,在议论政事时又能虚心向他人求教,但无论如何,总离不开一个‘势’字!我自然颇有些不以为然,希望北上之后,子珺你能亲自为我解去疑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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