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没想到他会掉转枪口来质问自己,于是勉强解释说:“这种情况下,硬拼只有送死。”
“为了活命就可以眼看着自己的妹妹被人家侮辱?”小开的言辞越来越激烈了,“要不是黎叔,今天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我还曾经梦想跟着你遨游宇宙,看来我真是瞎了眼!”
听到这些莫名其妙的指责,查尔斯的火气也顶到了脑门子上。于是,他怒不可遏地说:“你自己还不是吓得傻站在一旁!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句话正切中了李元开的要害,他只好板着脸转回身钻进飞船。其实,他之所以埋怨船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生自己的气。眼见同伴受人欺凌,自己却毫无办法,这让他感觉到非常的无奈与愧疚。
“这到底又是谁的错呢……”,阿尔维斯在背后小声嘟囔道。
刚才大家都很紧张,并没有注意到他。查尔斯转过身问:“阿尔维斯你说什么?”
他只好作了一个鬼脸,解释说:“对不起,我自言自语呢。刚才帮不了你们,真不好意思。”
“没什么,也不能怪你。”查尔斯又道,“签证要多久才能发下来?刚才那位老者到底跑去拿什么东西了?”
“他应该很快就回来的,好像是去拿登录器和通行证卡片了,老爹就是管这个的。”
“少爷,来,吃些我做的点心。”陈怀敏端着一个盘子从船舱里走出来,“阿尔维斯你也尝尝。”
于是,阿尔维斯边吃边害羞地说:“真不好意思,不但没有提供食物,反而要让你们来招待我。”
“其他人都吃了吗?”
“都用过了,船长大人。”陈怀敏故意拉长声音道。
这时候,又有一辆军车驶了过来,原是那位老者回来了。他依旧没有什么精神,缓步走下车,磨磨蹭蹭来到查尔斯近前。
“好了,使节大人,请接受一下登记。”老人说着按动了手腕上的装置,与此同时便凭空出现了一幅投影。
“国籍……”
“写‘包子山’可以吗?”查尔斯问。
“那个恐怕不行,就填‘未名国’吧。”老者边说边输入了“未名国”三个字。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查尔斯心里很不痛快。但他还未来得及表示抗议,老人又问,“船名……”
“这个……船名……还没有……”,他这才想起来,可不是嘛,还没给船起名字呢。
阿尔维斯插话道:“那就现想一个吧。”
“让我想想……”,查尔斯陷入了沉思。“叫‘自由’号?……似乎说的太大了。”“……叫‘无畏’号?……好像叫这个名字的船又太多了点。”“那就叫‘希望’号。……也不好。”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老者又插话说:“我看就叫‘年轻人号’吧。”说着便添在了电子表格上。
“靠!太过分了!”查尔斯见画面里显示出“年轻人”三个字,心里这个骂呀。可是,他却把顶到嘴边上的话又咽了回去,最终并没有说出口。其实,查尔斯并非害怕得罪此人,仅仅是一种“尊老爱幼”的恻隐之心在作祟。
简短截说,又输入了一些资料之后登记结束。随后,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并煞有介事地往自己手腕上一贴,之后就听到了“叮”的一声响。
等郑重其事地把卡片交到查尔斯手里,老者又解释道:“好了,这张就是通行证。翻看卡的背面,有一行拼音字母与数字组成的号码。通过星门时把这个告诉对方登记就可以了,等入港后才会再被要求刷卡。”
“好的,谢谢您,那我们走了。”
查尔斯命陈怀敏到船里叫几个人,把两名“犯人”也抬回舱。等一切都处理完毕,老人又突然说:“等一下。”他再次操作手腕上的电子装置,一幅全息图像随后展现。“罗德。”
“什么事?老爹。”一位年龄大约在二三十岁之间的小胡子军士出现在画面上。
“罗德,我现在要传些数据。你辛苦下,开通讯船过一趟星门,把数据转给母星,顺便也带我们的客人过去。”
查尔斯这才想到,目前在各个星门之间,数据还无法流通,只有通过派遣通讯船转发才能够传达。
“太感谢您啦!为我们还特意派一艘通讯船。”
老者笑着说:“没办法,我在这里待了六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要办理通行证。”(ps:这里是军港,平时根本没闲人来。)
“对了,冒昧地问一句,您叫什么名字?”查尔斯突然说。
老者微微苦笑,并推脱道:“我的名字不大好听,您还是不必知道了,再见吧。”
阿尔维斯有些看不下去,调侃说:“老爹本名叫‘苍海亮’,确实不是什么好名。还有,‘年轻人号’其实也是老爹以前那条船的名字。”
“原来如此,谢谢您了,再见。”双方行告别礼之后,查尔斯便笑着走回船舱,不一会儿飞船就起飞升空了。
眼见着他们离开馒头山,苍海亮不禁感叹道:“年轻就是好啊,精力充沛、活力四射。”
“老爹,别赞叹了。今天是您待在这里的最后一天,明日您就该退休回家去了,等会我叫上几个熟人庆祝一下吧。”
“嗯,再过三天我就满八十岁了……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人生,真是匆匆如流水……”
注:这个时代里,人类的平均寿命很长,一度曾稳定在120岁左右。即便是经历了连续三十年的战争,现如今平均寿命也只下降到103岁,而80岁是这个时代的法定退休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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