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剑光,亮如秋水,寒彻眼目。
小路的剑,没有人知道小路的剑在哪儿。但现在这柄剑却已在桌上,平平的躺在桌上。小路正用一块很轻轻的丝纱在擦拭着剑脊。剑身已被擦拭得雪亮如银,但他还是在仔细的擦拭着。
这柄剑已有三年没有这样擦拭过了,但它的光芒却还是如此耀眼夺目。
小路的动作很缓慢,也很仔细。从日落之时擦到日出之时,一夜他只是为了擦拭这一柄剑?
香,一种久沉酝酿出来的酒香就像一个女人很特殊的体香一样,有一种能让男人神醉的魅力。现在已有一股淡淡的酒香从门缝里隙了进来。
在小路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会送酒来和他共醉。但这次的情况却有所不同,因为这淡淡的酒香里却透着另一股很浓的女人香。来的人不是白凤,而这里好像只有一个女人,一个令很多男人受不了的女人。
门外已传来碎步而来的脚步声,这种脚步中有一种很特别的规律。门外已传来唐三的轻呼声:“紫衣盟主在么?”
小路一听这话,却似未缓过神来。但他突然又想到白凤曾给他提及过此事,难道现在已到了兑现的时候了。
小路身形一闪而起,只听“呛”的一声那柄明明还安稳的摆在桌上的剑已不见。
小路已站在门口,门却在这一闪身的瞬间突然开了。看来这个唐三小姐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客气。
唐三笑盈盈的站在门口,手里却拎着一坛酒。她站着却并没有进来的意思。她那细如柳丝腰肢却似在随风扭动。她静静的站在门口,她在等,等小路的邀请。
小路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却并没有一丝笑意。唐三在这里出现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她好像是来道贺的。以前是白凤,现在是她。小路心里苦笑道:“看来你们俩真是一对。”
等了良久,小路就那样傻傻的站在门口。眼睛并没有在她身上任何一个值得男人陶醉的地方看。他的眼神一直在看着那坛酒,除了酒他的眼中竟是一片空灵。现在他的心情正需要酒来发泄一下,这酒自然是越烈越好。
小路在等这方面从来都没有输过,这次也不例外。看来这位唐三小姐又只好认输了。
唐三娇笑道:“路盟主不想请我进去坐坐?”
小路怔了半响,突然又笑道:“你好像从来都不会如此客气的。”
唐三道:“现在不同了。”
小路眉角一轩道:“有何不同?”
唐三道:“以前你是这里的客人,但从现在起你也是这里的主人。以前你只是小路,而现在你却是路盟主。你说这之间有差别么?”
小路笑道:“我何时成了路盟主了?”
唐三已从他的身侧走进了屋里。找了一个座位坐下,而这个座位也是白凤曾经坐过的。
唐三将酒放在桌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又何必瞒我,白凤把该告诉你的已告诉了你。现在你已顺利完成了任务。所以主人也会兑现他的承诺。”
小路也坐了下来,这次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唐三的脸上。小路问道:“正一真的死了?”
唐三并没有留意他话中的深意,又接道:“现在不出意外,七大派的掌门都已接到了少林发出的丧帖。说不定现在他们都在往少林途中赶呢。”
唐三并没有注意小路的表情。小路的脸色已变成一片死灰色。现在他也许真的也确定了,这个正一也许真的就是他师傅。他竟亲手杀了他师傅,更可笑的是现在他还要笑着接受这里主人的封赏。这种痛苦已不是用痛苦所能形容。
酒在桌上,但现在酒坛已在他的手里。他的嘴对着坛嘴一个仰脖竟将干尽这一坛上好的竹叶青。他在喝,用尽全力的喝。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喝过酒。也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一种痛苦有现在如此深刻。
他在牛饮,唐三就呆呆的看。那种眼神甚至已超出情人的眼神。那温柔陶醉的眼神里竟闪出一丝莫名的冷光。
突然,唐三站了起来。将酒抢了过来。小路一惊,眼神中竟是不解之意。
唐三又笑了,道:“现在你还不能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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