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过度?”韩秋咂摸了咂摸这个词儿,也不知用词不当还是传言有误,自己这阵子酒倒是委实没少喝,方才上马之前,那名闻大楚的“酒泉”,自己可不就是喝下了不少?可这色嘛,目前也只是停留在眼馋的份儿,如何谈得上酒色过度?看来传言也有不实之处啊,这个年代,这个地方的人,也不尽如开始想象的那般古拙朴实,这话传着传着也不是变味了么?自己无非不去学馆了而已,哪有外界传言的那般夸张,说什么不学无术,自甘堕落,欺行霸市,欺男霸女,挖绝户坟,踹寡妇门,无恶不作,死不足惜……
自己倒是抢过两个女子回来,可是在这府中遍布眼线的老爹岂能容自己轻易成其好事?自己前脚把人抢了来,他后脚就安排把人送出去,还给人拿上一大笔银子的压惊费,自己实在是连一根手指都没动过啊。甚至韩秋都怀疑,韩府不远处经常晃悠的几个女子是不是等着被自己抢回来,然后好赚取压惊费呢?
翌日,韩秋刚刚起来,梳洗已毕,还未等出屋呢,就听的“咔嚓”一声,韩秋吓了一跳,扭头望去,见昨晚刚刚安好的房门又被人一脚踹了下来,一脸冷色的韩兵大步进屋,不屑地盯着韩秋。
韩秋上下打量了下韩兵,发现自己这二弟今儿一身劲装,腰间大带扎得紧紧的,束腕箭袖,干净利落,不由纳罕道:“二弟,敲门是用脚的么?连敲门也不会了,怎的这点礼数也没了?”
韩兵冷笑道:“礼数?韩大公子不是说人活一世,贵在逍遥自在,一切随心么?小弟要礼数何用?岂不是束缚住了手脚?再说,就连韩大公子这等饱读诗书,苦修圣人之道的人都不讲礼数,当街纵马,强抢民女,不顾廉耻留恋秦楼楚馆,又有何脸面责问他人?”
一番话顿时把韩秋问了一个张口结舌。
韩兵似乎根本没有放过韩秋的意思,冷笑连连,道:“今日小弟来此,是有事向韩大公子请教,伯父乃是被武林盟主,武功盖世,义薄云天,天下敬仰。所谓将门虎子,伯父如此了得,生得儿子焉能错了?今日小弟就斗胆请盟主之子指教两招,也算是跟江湖高手过过招,好生学习一番,免得小弟两军阵前冲杀时,学艺不精,命丧当场。想必韩大公子不会不允吧?”
韩秋一听,干脆又趟床上了,懒洋洋道:“二弟,你还真猜对了,本公子就是不允!”开玩笑,光看韩兵一脚踹碎房门这等威势,韩秋出去恐怕连一拳一脚都挨不住,怎能出去找虐?那房门虽然不结实,可韩秋自忖没那能耐一脚将其踹碎了。
“你——”韩兵气得虎目圆睁,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却不能当真去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尤其这书生还在躺着。最后生气不过,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顿时将桌子砸了一个窟窿,拂袖而去。
韩秋连看也没看他一眼,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跟你这等军汉切磋?当本公子脑袋进水了?你脑袋少根弦,也把本公子当成了白痴么?”
此后接连三日,韩兵天天来寻韩秋,张口就是切磋,把个韩秋逼得没辙,最后趁韩兵不注意,干脆躲去了知府范洪恩府上,寻了范松,两人把酒聊天,秉烛夜谈,玩得不亦乐乎,看那意思,韩兵不离开韩府,韩秋是不会回去的。
韩兵自然不可能在韩家堡常年呆下去,几次三番寻韩秋不着,问那些韩府家丁仆人,竟然一个个都摇头不知,躲避不迭,知道这些人瞒着自己,心头怒气更盛,最后离开韩家堡返回帝都洛城时,还是气冲冲地走的,并咬牙切齿发誓,若韩秋不改了这纨绔德行,此生不再踏足沧云城韩家堡,免得污了眼睛。
韩兵一走,韩秋总算又松了一口气,刚走了一个韩紫莹,又来了一个韩兵,还真够让人难受的。自此后,韩秋又恢复了纨绔公子哥的嘴脸,不过却再也未曾长街纵马,也没有再做出过强抢民女这等勾当。
日子便这么一天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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