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知晓了。”
她轻柔的应了一声,周身都好似泡在了温泉之中一般,温暖到了极点,俏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
慕轻云眸中神色流转,屏退了宫人,美目看向无暇的眼眸之中,黝黑的双目中好似蒙了一层轻纱,令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无暇,你离开前说你要去寻尘儿,你此番可有打探到他的消息?”
闻言,无暇眼眶有些发热,眸子里满是雾气,险些哭了出来,浑然未觉慕轻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无暇无用,这次出去并未寻到哥哥的下落,反倒是大哥和绯月姐姐添了不少麻烦,甚至害得赫连然跌落山崖。”
“云绯月”
慕轻云轻声念了几次这个名字,觉得有几分熟悉,李嬷嬷侧身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她方才想起来她便是近日来名震天下的才女。
她虽同她并不相似,却对她的事迹有所耳闻,拥有绝世之容却以黑斑示人,这是何等的心性:“看样子,你似乎十分喜欢她的样子。”
无暇甚是俏皮的笑了笑,将自己在大楚国中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我初到大楚,对旁人颇为防备,故而并未告知绯月姐姐实情,以至于她为了帮我寻哥哥,染上了重病。”
说到此处,她心中百味陈杂,带着几分自责,慕轻云则在听完她的最后一句话时,神色微变,心中也有了几分怀疑。
总觉得云绯月更像是在试探无暇一般,红唇一抿,眼底带了几分深意:“无暇,你们去寻你哥哥那处,也是她调查出来的吗?”
无暇对慕轻云向来不设防,将当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那时我初到大楚,人生地不熟,寻找哥哥的事情,均是绯月姐姐帮我。”
慕轻云的心中顿时一片清明,依稀觉得云绯月似乎知道点什么的样子,微微眯了眯眸子,心中也有了定论。
此后两人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会儿话,无暇才回了自己的寝宫,慕轻云看着殿门外沉淀下来的夜色,手指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李嬷嬷,你明日命人去大楚调查一下方才无暇口中提起的云绯月。”
“娘娘您是.”
李嬷嬷抬眸看向她,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之意,慕轻云缓缓点了点头,玉手捻起自己胸前的发丝,别至而后,眸中闪过一丝幽光:“本宫怀疑她,或许知道些什么,却因为某些原因并未告诉无暇。”
“老奴明白了。”
李嬷嬷到底是她身边的老人了,转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应了一声,退到一旁站好,神色泰然自若,好似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心知云绯月定是十分记挂自己,无暇回到自己的寝宫之后,便提笔写了一封书信,连夜送往大楚国。
次日清晨,云绯月醒来之时,恰好看见元宝衔着一封书信从窗户外跳进来,见她醒了,迈着小步子跑到她的身边,用头拱了拱她的手。
她侧目扫了一眼信件,伸手欲拿过信件,元宝却是往旁边跳开了些,圆溜溜的大眼睛贼贼的看着她放置丹药的檀木盒。
“你呀,真是个吃货!”
云绯月好气又好笑的看了眼小兽,从床上坐起身来,递了一粒丹药给小兽,它连忙用两只小爪子抱住丹药,旋即松开了口,一溜烟从她的床上滚了下去。
手上的动作甚是流利的将丹药吞了下去,她在心中一笑,打开了手中的信件,知晓他们昨日已经抵达了天炎王国的皇城,压在心上的大石头也碎成了齑粉,风一吹便散了。
瞥见信中提起的慕轻云,她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搜寻了一番自己的记忆,如烟的柳眉纠结在一处,对当年的事情愈发怀疑。
无暇既然是玉镜尘的妹妹,倘若慕轻云当真要杀玉镜尘而后快,这多年来又为何未对无暇下手呢?
她并不认为那些杀手是她的人,毕竟她同无暇朝夕相处,若是想要杀了无暇,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命杀手除去无暇,着实太过劳神费力了些。
思及此,她的思绪越发纷乱,站起身来,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在屋中来回踱步。
玉镜尘来瞧她的时候,元宝正蹲坐在她屋中的地上,小脑袋不是随着她的步伐转动,模样尤其可爱:“小狼崽,你若是在走几遍,元宝可就要看晕过去了。”
云绯月横了他一眼,冷冷的看了他几眼:“我今日收到了无暇的书信,他们已经平安抵达了天炎王国,只是她在信中提起了慕轻云,因而我有些不安,担心她无心之中的话会让慕轻云怀疑到你身上。”
男子上前几步,扣住了她的双肩:“月儿,你放心吧,我不会有危险的。”
他眼中的神色甚是坚定,云绯月却始终放不下心来,心中在胸膛中跳动得尤为剧烈,好似在提醒她务必要小心谨慎一般。
“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无暇将在大楚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了她,我们亦无法保证,她到底会不会从中发现什么。”
“月儿,他们知晓我的存在,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纵然他们没有发觉我还活着,我也会去向他们为我的母亲讨回公道,所以你无需在意此事。”
玉镜尘温柔的拥着她,声音尤为沉稳,云绯月死死咬着下唇,眉关紧锁,一直未曾松开,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今天罗宗虎视眈眈,大梁国也对大楚国隐隐有了窥探之心,若是再加上一个天炎王国,她的心中也没有底:“即便如此,我亦不希望你被天炎王国之人发现。”
“小狼崽,相信我一定不会出事的,为夫还未同你成亲,又岂敢留你一人孤独终老呢?”
触及她眸中的担忧之色,玉镜尘心中一暖,面上带着暖人的笑容,声音飘渺好似从海的那边吹来的一般。
两人目光相接,彼此的心绪无声流淌,面前之人笑容璀璨如星,让她心中担心渐渐平复了下来:“我信你,所以你一定不许出事。”
玉镜尘倾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鼻尖嗅着她发间的清香,抱住她的手,不自觉的加大了几分力度,好似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听见她的一声痛呼,他方才清醒过来,一脸歉意的望着怀中之人:“月儿,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并不想伤害于你。”
云绯月愤愤的瞪了他一眼,深知他是因为方才的事情而有些失态,心中不忍,语气也温柔了不少:“哼,这一次我便不与你计较,若是有下一次,小心你的手。”
他暗暗发笑,将唇贴在她的耳侧:“为夫谨遵夫人旨意。”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面颊上,让她的心脏噗通直跳,脸上也泛起了潮红,美目横瞪他一眼,因为秋眸含水的缘故,如何看都像似女子在撒娇一般:“没个正形!”
玉镜尘玉手轻抚自己的下颌,耸了耸自己的肩头,玉手挑起她的下颌,邪魅一笑:“为夫在心爱之人面前,素来都没有什么正形,这一点夫人不是向来比谁都清楚吗,嗯?”
好似故意的一般,他尾音一样,满是魅惑之意的嗓音落入耳中,让她的腰身一软,无力的跌进了他的怀中。
男子轻柔的揽住她的腰身,星眸中光芒谣言,桃花眼半眯,唇角哪怕仅是含着丝丝浅笑,都宛若一壶醇香的酒,还未饮便叫人迷醉其中,不愿醒来。
她失神了一刹那的时间,清醒过来后,忆起自己方才的失态,顿时羞愤不已,抬眸瞪了一眼抱着自己的罪魁祸首:“登徒子,放手!”
玉镜尘却是一脸无辜的看着她,颇为厚颜无耻的耸了耸肩头:“明明方才是夫人自己向为夫撒娇,要我没个正形的。“
云绯月闻言,见他又将自己方才的话曲解了,险些气得她咬碎了一口银牙,恨恨的看了他一眼,玉手呈爪型往他的面门上而去。
玉镜尘身形一闪,在她身后站定,将她的一双小手包在了掌中。
“夫人,你舍得让为夫容貌尽毁吗?”
男子桃花眼含笑着看向她,嘴角勾出一个邪气的弧度,原本便比女子还要艳丽三分的面容,媚态横生,却没有半点女子的娇气,眉宇间英气十足。
“毁容了才好,免得这张脸日日勾人心魂。”
云绯月暗骂了一声,莲足猛地往他的脚上踹去,男子轻笑两声,夹住她的玉足,手上顺势将她往自己的怀中一拉,缩短了两人中间的距离:“夫人,为夫若是伤了半分,日后受苦的人可是你。”
女子白了他一眼,将皓齿咬得咯咯作响,这个混蛋若是有哪一日能够正紧些,只怕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谁说只有我用了,本姑娘便不信日后那些朝中大臣不会往你的后院塞人。”
玉镜尘唔了一声,改为扣住她的双肩,面上带了几分无奈,薄唇轻抿,目光尤为坚定:“为夫自然许诺过夫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自然不会再娶她人。”
云绯月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将头扭向了一旁,心中虽掀起了惊涛骇浪,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口说无凭,倘若你日后反悔了又如何?”
男子无奈的摇摇头,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将下颌放在她浑圆的肩头上:“倘若为夫食言,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休得胡说!”
云绯月闻言,秀眉轻拧,猛地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玉手捂住他的薄唇,有些懊恼的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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