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抱住独孤凌的脖子,在他耳边无比旖旎地说:“亲爱的凌,我,顾轻鸾,要——当、皇、帝。我要这世界,除了天意,谁都不能阻拦我!”
独孤凌搂着她的腰,长久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叹气道:“那我怎么办呢?”
顾轻鸾眨了眨眼睛,无辜地问道:“我的凌,你想怎么样呢?”
独孤凌想了想,说道:“陛下,微臣上得厅堂入得厨房,进能保家卫国,退能脱衣暖床,容貌倾国倾城,秉性持家守节,更兼对陛下一片真心,天地可鉴。要不——您就嫁我吧?”
“哦,不不不……”顾轻鸾含笑摇了摇手指,在他瞬间苍白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调皮地说:“我的凌,你措辞不对。不是我嫁你,我若为皇,自当娶你为后。”
“你呀你……”独孤凌无奈地摇头,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差点被你吓死!”
顾轻鸾笑嘻嘻地看着他,问道:“那么,王爷,您现在是不是找找聘礼……啊,不对,嫁妆啊?”
“是是是,微臣这就去。”独孤凌叮嘱她,“别乱动,不知道会不会有暗器。”
“嗯。”顾轻鸾自然明白。
独孤凌手握濯尘剑,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忽然双眼微睁,瞬间出手,眨眼间便出招数十剑,每一剑都划出十数道剑光,每一道剑光都打在箱子的锁头上。
神奇的是,这密室里竟然没有别的暗器了。
不过,想想也是。顾轻鸾在心里嘀咕,这么深的悬崖,谁敢往下跳?跳下来了谁能那么巧合地拿到一切线索跟钥匙?而且可以想象,当年的靖西王强行破开第二道门的时候,肯定已经遭遇了无数的暗器袭击。
“鸾儿,来。”闪神之间,独孤凌便已经走到密室那头,对她招手。
顾轻鸾走过去,只见独孤凌站在一块石壁面前,那是唯一一块面前没有箱子的石壁,石壁上用黄金雕琢了个台子,一龙一凤量相对立,台子正中放着一个印玺。那印玺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
哦,传说中的传国玉玺啊!顾轻鸾眼中惊喜,目光却转向独孤凌。
独孤凌也看着那传国玉玺,却在她的目光投来时立刻转到她脸上,对她笑了笑,伸手将那传国玉玺取下。他走到顾轻鸾面前单膝跪下,一手握着顾轻鸾的手,另一手握着传国玉玺,仰头笑道:“鸾儿,今日我独孤凌以传国玉玺为嫁妆,便算是真正地定亲了,来日你……”
“来日我必定江山为聘,娶你为后。”顾轻鸾将那传国玉玺接过,看着他眼中那一片心甘情愿,忍不住心中一动一暖,俯身亲吻着他的唇。
她知道,独孤凌是很骄傲的,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要,他说过给的东西,就绝对不会收回去。或许他曾怀疑过并且一直在怀疑这建嘉帝对他父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或许他将听啸阁建下之时便存了谋反的心。但这一刻,独孤凌既然将传国玉玺交到她手里,那就是将那篡位的心交到她手中了。她口中说江山为聘,其实真正江山为聘的是独孤凌。
是独孤凌将志在必得的江山小心地交到她顾轻鸾手里,那全是因为,在他心中,她比这万里锦绣、无限河山、泼天的权势富贵,更加重要。
所以,顾轻鸾感动,因为她清楚地看到了对比——建嘉帝为了江山变得多疑,连最心爱的女人都害死了,而独孤凌却为了心爱的女人,拱手江山博卿欢。
气息纠缠,最后还是被一声巨响的咳嗽给打断的。
“咳咳咳!”尘嚣大声地咳着,等两人一分开便将顾轻鸾挡在身后,一双眼不满地瞪着独孤凌,忍无可忍地说:“靖西王,就算你是我家公主认定终身之人,也不能在成亲之前如此轻薄地对待我家公主!我家公主是皇后的女儿,无上尊贵,不可亵渎!”
独孤凌愕然一笑,顾轻鸾的脸依旧是红晕的,站在尘嚣身后调皮地做了个鬼脸,然后装出镇定的声音下令道:“尘嚣,你来得正好,快将密室里的东西清点一下,用个什么东西给记下来。”
“简单。”独孤凌随手抛过一块黄金,淡淡道:“尘嚣,你身为暗卫统领,不至于连剑尖刻字这等小事都不能做吧?”
尘嚣一愣,只能忍气道:“王爷说的是,属下这就记在金块上。”
顾轻鸾忍不住一笑,看着清点的两人,她先去洞口将尘嚣带来的清水与烤鱼吃了一点,再拿去给独孤凌吃,趁着他喝水的时候伏在他耳边悄声道:“干嘛欺负他?”
其实完全可以削尖了木炭在衣服上写字,那金块才多大一点,就算是四面都刻上字,要将这一大堆珍宝清点完,那得将字迹刻得多小啊?尘嚣的剑“赎夜”又不是匕首,那么长的剑,在小小的金块上刻字,不是为难别人是什么?
独孤凌一脸淡定地说:“谁叫他一副老丈人的样子?”说着便用那一双美妙无双的眼流光婉转地看着顾轻鸾一眼,悄声撒娇:“公主,微臣委屈……”
顾轻鸾“噗”的笑了一声,在他唇上亲了亲,眉眼弯弯地问道:“好了吧?”
独孤凌又亲了她一下,这才罢休。
背过身继续清点,独孤凌十分庆幸顾轻鸾不会武功。否则她便会知道,刚刚那些话说得虽然小声,但练武之人的耳力何等敏锐?就算隔着大半个密室,尘嚣早听得清清楚楚了。
哼!独孤凌在心中不屑地想,敢打扰本王与鸾儿的亲热,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怜的尘嚣,只能在心中呜咽:娘娘,属下无能,属下竟然只能看着公主被那登徒子引诱!
密室里的珍宝挺多的,而且大多都比较重,清点是个力气活,顾轻鸾便不需要动手。她在密室里晃来晃去,不时东摸摸西摸摸,不时哼一两句不知名的乐曲。
忽然之间,也不知道她摸了哪里,那原本放着传国玉玺的台子喀拉一声裂成了两半,露出里面的一个拉环来。
“咦?”顾轻鸾好奇,“凌,这是什么?不会是传说中的出口吧?”
“估计是。”独孤凌随便看了一眼,问道:“尘嚣,你那里清点完没有?”
“回王爷,属下这里已清点完毕。”尘嚣应道。
“好,那就回去再拿点水。”
“是,王爷。”尘嚣将那刻满了蝇头小楷的金块恭恭敬敬地交给了顾轻鸾,转身又出去打水了。独孤凌也将金块递给了她,笑着说:“娘子管钱。”
“嗯,要每月按时上交俸禄哦。”顾轻鸾笑嘻嘻地跟他开玩笑。
独孤凌又在语言上输了她一局,也不恼,只是无奈地笑笑,故作生气地轻轻捏一下她的脸,然后走到那通道面前,一手将顾轻鸾护在身后,一手运劲于掌,一声低喝,将那拉环缓缓地拉开。
灰尘纷纷而下,石壁上渐渐显出一个门来,门后边,便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阶梯。最初的浑浊过后,从阶梯上传来了清新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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