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鸾看了不看他，走到屏风后面就开始脱夜行衣。

“你给我站住！”独孤凌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前，瞪着她沉声道：“我叫你过过来，没听到？”

“听到了，那又怎样？”顾轻鸾冷冷地说，“你回去吧，我要换衣服了，再不走，我当着你的面脱了。”

“顾轻鸾，你冷静点！”独孤凌低喝道，“你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动不了曹妃，就凭着一腔热血冲上去只有死路一条，你懂不懂？”

“一切要从长计议，我懂，可是你难道连愤怒都不让我表现了？”顾轻鸾咬牙，低声恨恨地说。“你听听曹氏做了什么？我母亲怀胎九月，她竟然对一个孕妇下手！不仅将她活活烧死，还让她背上私通的罪名，让她死后不得安宁！如此深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杀了她！所有害过我母亲的人，我都要将他们杀了！一个都不放过！”

“你……”独孤凌看着眼前神色狠厉又狂乱的少女，只觉得与平时冷静从容中带着戏谑调皮的她判若两人，而会愤怒、会伤心、会说狠话的她比平时更为生动，也更叫他心疼。独孤凌心中忽然涌上一阵冲动，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顾轻鸾紧紧抱在怀中，而他也不惊讶，更不后悔，只是柔声道：“没关系，在我面前你可以愤怒，可以失控，可以暴露所有的狠毒、残忍、不择手段，但是，轻鸾，你要答应我，除了我，哪怕是紫苏跟君儿，你都不能表现出你知道了当初的事。否则，皇上一旦知道了，温昭仪的下场就是你的前例。不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永远做不成大事，你要除掉的不仅仅是一个愚蠢又狠毒的曹妃，更是当初给曹妃出谋划策的人，除非我们能将对方一网打尽，否则的话，不要给对方任何杀死你的机会，懂吗？”

“我……”顾轻鸾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忽然就哭了，她环住独孤凌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肩上，呜咽地说。“阿凌，为什么皇宫这么可怕……”

随便走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难道皇家真的没有亲情吗？难道从今以后，她每走一步，都要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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