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

秦晋深在原地踱步，走了几圈之后，他看到了沙发上苏小染的包。

把包打开，果然看到她的手机。

翻开通讯录，他调出一个号码，拨打了过去。

方菲刚洗了澡出来正在看电视，茶几上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她接了电话：“喂，肉肉啊……”

“是我。”

好听，低沉的男声从电波里传出来。

方菲一愣：“你是谁？”

“苏小染的老公。”

“噢，原来是秦先生。”方菲立刻坐直了身体，“秦先生你好，秦先生你怎么想到会给我打电话，还是用肉肉的手机？哎对了，肉肉人呢，麻烦秦先生让她接个电话好不好？”

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秦晋深才缓缓说道：“方小姐，我跟小染发生了一些事，她……现在在衣柜里。”

电话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方小姐？”秦晋深皱眉。

“我，我在。”方菲吁了口气，坐直身的体一下子委顿下来，她靠在沙发上，斟酌片刻后，才说：“秦先生，你是不是对肉肉动粗了？”

抿了抿嘴角，秦晋深直接问：“怎么样才能哄好她？”

方菲跟苏小染好了这么多年，她应该是最了解苏小染的人，向她请教，一定不会错。

方菲挑了挑眉，突然问：“秦先生，你被揍了吗？”

秦晋深一愣：“什么？”

“唔，我的意思是，肉肉打你了吗？”

“没有……”

“什么？竟然没有？”一听他的回答，方菲顿时就不淡定了，不可置信的声音透过电波穿透过去，“她真的没有动手打你吗？没有扇你耳光？没有袭击你重要部位？没有朝你挥拳头？没有对你拳打脚踢？”

“……”

“这些她竟然都没有？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当年咱们学校里的一个师哥向她表白，结果遭到小染的拒绝，那师哥也算是校草级别的人物，还从来没有在女人身上失算过，突然遇到小染那么个顽固石头，自然是不肯轻言放弃，打算来个霸王硬上弓。”

秦晋深竟然对这件事有些感兴趣了，“结果呢？”

“结果？”方菲嗤笑一声，“结果那个师哥第二天就进了医院，在医院里躺了足足有两三个月，从那以后，小染名声大燥，咱们学校里的男人见到她就绕道走。”

顿了一顿，又加了一句，“所以秦先生你对她动手却脚，却还没有被她揍的进医院……那么只能证明，小染很爱你。”

秦晋深一怔。

爱他？

深邃的眸子闪了闪，眼底有什么东西微弱的亮了一下，稍纵即逝。

方菲还在那头说些什么，秦晋深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沉默半响后，他再度开口，这次声音是嘶哑的，他说：“嗯，怎么样才能让她好起来。”

叹了口气，方菲说：“没办法。”

“没办法？”他皱眉。

“是真的没办法。”方菲换了只手拿着手机，起身来到阳台处，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她说：“她是心理病，没有药物能治，一切都要靠她自己。如果运气好，她明天就会没事了，如果她想不开，可能会在那个衣柜里待上好几天。”

她没有告诉秦晋深，在学校里那个向苏小染表白的学长虽然进了医院，可是苏小染却整整封闭了自己半个学期。

那期间她活的像个木头人，不说话，跟谁都不说话，连方菲也不理。

她每天就是上学放学，吃饭睡觉，机械的生活，像个上了发条的娃娃，方菲甚至觉得那半年的苏小染是个没有感情的傀儡，她把自己关在她的那个小世界里，谁也走不进去。

也是从那个时候，方菲才渐渐了解了苏小染。

才知道这个外表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其实是个脆弱而又让人心疼的姑娘。

……

……

次日。

闹钟一直在‘滴滴滴’的响，苏小染睁开眼，入眼黑漆漆的，外面吵吵闹闹。

她皱眉。

秦晋深聋了吗？

为什么不去关了闹钟？

她伸手捂上耳朵，不去听，也不管。

十分钟后，那闹钟还在响，她终于忍不住了，推开衣柜的门起身出去。

视线一直处于黑暗的状态，猛的有光亮射过来，苏小染眼睛有些受不了，她抬手遮了遮眼。

刚踏出一步，一道痛苦的闷哼声传来——“唔！”

她踩到了人？

意识到这一点，苏小染立刻收回脚步，身体失去重心，她当即就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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