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打官司吧。”王勇深深的呼吸着，气息微颤着，似乎拿霍金诚真的无能为力，黑的拧成白的，是他的专长，似乎只能指望着这个被他拉下水的警官能发挥威力，找到证据了，时间太仓促，他来不及应战，便不得不硬生生上了战场，能做的都做了，最起码，今天他公布遗嘱的事宜拖延了，打官司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了……

“打什么官司，浪费什么时间？”

耳边想起熟悉女人的声音，王勇怔了一怔，下意识的回过头去，陈桂宜一个人出现在会议室的门口。

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的揉搓了下，一个小时前，他曾经发了短信给陈桂宜，求她指证霍金诚，但是得到的回复却是，对不起，不能帮你。

不知道为何，她突然改变了注意。

霍金诚傻眼了，有些错乱，但又不乱。他不知道陈桂宜会怎么说话，警官还在这里。但，似乎他很快又有了底气，一丁点也不怕陈桂宜说那些指证他的话……

“警官，我是自首的，三十年前，杀杨小蓉的真凶就是霍金诚，我也是帮凶之一……”陈桂宜慢慢走到警官的面前，伸出双腕，示意警官用手铐将她铐住。

警官有些茫然，但也立刻拿出了手铐，铐在陈桂宜的双腕上，“我会替你向法官求情。”

“谢谢……”陈桂宜勉强的笑笑，转身又看了看王勇，微笑着，双眸闪着晶莹的泪，脑海里浮现的画面，依旧是王勇儿时淘气的画面，她偷哭的时候，他用他的小手擦干她的眼泪。直到二十多年后，他把她从精神病医院里带出来，又让她看到自己的儿子，圆满了她的人生。“我怎么能辜负你这个好孩子，我一直都未兑现过任何人的承诺，霍青山，张淳修，包括他霍金诚。能改变我这个坏女人的，不是更坏的人，而是一个好人，一个曾经给我欢乐，叫过我妈妈的孩子……”

王勇的怔住了，眼睛不由的酸涩胀痛难忍，他下意识的转过身去，不敢在看陈桂宜的脸，儿时的画面已经太过清晰，她抱着他奔跑逃命的时候，手臂是紧紧的，看着他的笑容也是满满的爱意，她从未想过伤害他……

这样的结局，应该够了，他不想再去责怪陈桂宜这个帮凶了，她认罪了，也肯说出真相了。

想到这里，王勇松了口气，可紧接着传来的是霍金诚恼羞成怒的声音。

“串通一气”霍金诚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一个精神病患者，一个冒充我弟弟的穷酸人，法官会信谁？别想从我身上拿走一分一毫，别想污蔑我杀人，我没时间跟你们墨迹……”说着霍金诚转身便要离开。

王勇大步上前，硬生生拦住了霍金诚的去路，“精神病患者是你捏造的，冒充你弟弟那是你幻想的，现在证据够了，可以抓你了吧？”

“是不是我捏造的，精神科医生一查就知道了”霍金诚信心满满，嘴角牵起的一抹阴邪的自信，让王勇有些疑惑，到此刻，他竟然这么胸有成竹。

也就在这时，陈桂宜浑身一抖，整个人看上去都已经有些慌了。

“怎么回事？”王勇忍不住追问道。

“我在精神病医院的时候，被打了很多药物……”陈桂宜越来越慌，“可是，可是我头脑很清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说什么……”

“不，你跟本不知道。”霍金诚笑了，笑的很灿烂，转身走向陈桂宜，怒视着她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你能想起什么？杨小蓉死的时候你真的看到了吗？杨小蓉真的是我杀死的吗？那你说，她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有没有恨你，在你睡觉的时候来找你，掐住你的脖子”

“啊……”陈桂宜忽然间受到了刺激，脑海里浮现出杨小蓉死时，额头上鲜红的血迹，还有那睡梦中出现的满脸是血的白衣女子，这都让她头痛不已，她双手抱住了头蹲下身子，脑子又是一片空白，“我不是神经病，我不是神经病……”三十年来，被这“阴魂”折磨的也是心力交瘁。

“哪个精神病患者会认为自己是精神病，你根本就是有病，赶快看医生吧。”霍金诚得意的扬起眉梢，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势展现无疑。若是没有把握把她变成神经病了，他怎么能那么轻易的放她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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