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是真的被冻伤了,送进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再晚一点估计这双腿就要废了,那时候的苏听晚什么表情都没有,大抵是被伤得太彻底,心死的话,其他折磨又算得了什么呢。
后来听到的就是订婚消息,连续几晚她都未能入眠,闭上眼睛就是那些肮脏的画面,苏听晚想,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碰到秦漠然。
哪怕只是握手,她都觉得太脏了。
梦里把这些过往通通回忆了一遍,有些片段太过琐碎,还未彻底想起就已经惊醒。
睁开眼睛,猛觉得日光有些刺眼,下意识伸手挡着才发现半边手臂已经发麻,苏听晚挣扎着坐起身来,看了一眼地板上的毛毯,好吧,她昨天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真该庆幸不是冬天,否则,她还不把自己给冻出毛病来。
侧躺着一夜不动,半边身子都麻了,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朝卧室走去,看着镜子里有些苍白的脸色跟红肿的双眼,苏听晚叹了一口气。
她终究没有好好学会如何面对故人跟回忆过去。
楼下餐厅,蒋荆南翻看手中的报纸,数不清第几次瞥过头去看墙壁上挂钟显示的时间。君姨把小米粥盛出来放到他面前,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嘴角隐隐带着一丝笑意。
“要不,我上楼去叫听晚下来?”
“不用了。”
蒋荆南把报纸一叠,随手丢在了旁边的位置,拿过湿毛巾擦了擦手,刚拿起筷子就听见了脚步声。
抬起头一看,刚好对上苏听晚清雅的眉眼。
一夜未见,她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狼狈跟失落,一身黑色连衣裙,低调而内敛,胸口一枚很精致的别针,把高雅的气质衬托起来,原本喜欢披散着的长发如今也梳成高马尾,眉眼间的那股英气,让蒋荆南有种错觉,仿佛一夜之间,苏听晚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听晚,快来吃早餐,刚煮好的小米粥。”
“君姨,早安。”
苏听晚的声音听上去很轻松,跟平日里无异。
走到蒋荆南身旁的位置坐下,拿过他面前烤好的面包抹上草莓酱:“昨天我先回来,你没生气吧?”
“嗯。”
喝了一口粥,蒋荆南拿过面前的鸡蛋帮苏听晚剥起了蛋壳,“周末有没有时间。”
“怎么,又想要带我去哪里玩吗?”
“你想去哪?”
把剥好的鸡蛋放到装满酱油的碗里,推到苏听晚面前给她。
“那我要好好想一想,要抓紧这一周的机会,下周开始小葵住院待产,我就不能离开了。”
早饭的气氛还跟从前一样,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纷纷避开了昨夜周年庆上遇见的人跟事,不去谈,并不代表谁都不放在心上。
苏听晚是敏感的,她能感觉出来蒋荆南的情绪,吃完饭后,她上楼去收拾画稿跟包包,蒋荆南先一步去车库取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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