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诧异的看着齐姨娘，突然抬起腿，一脚踹上她心窝子。“混账东西！笙歌那是曲家正儿八经的嫡小姐，是老侯爷心尖尖儿上的一块肉，出了这样大的事儿你竟还想瞒着！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下贱货！”

齐姨娘因着一句“下贱货”，心瞬间沉到了底。她母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可到底也是个清白人家，当年若非落难，何至于落到为人妾室。这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不过好在，当年她是罗氏亲自甄选入府的，罗氏对她也算是颇多照顾，府上并没人敢对她多有诟病。可她没料到，今儿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老太太竟然这么下她的脸。

齐姨娘紧紧咬着嘴唇，眼泪霹雳啪滚下来。“娘，大小姐若是真有损伤我哪敢拦着不让禀告。实在是并无大碍……”

罗氏懒得听她废话，抬腿又是一脚，扶着杜嬷嬷的手急急忙忙往出岫阁赶去。走出去老远，齐姨娘还能听见罗氏吩咐底下人：“还不赶快去请杜太医！”

***

出岫阁，静得落针可闻。丫头们垂手立在廊下，一个个仿佛牵线木偶。

罗氏犹豫半天，终于颤巍巍掀开绿萝帐。笙歌静静躺在锦被里，一张白皙俏丽的小脸，已经有了几分她生母当年的倾城之姿。此刻，她汗津津的陷在梦魇中，对身外之物，一无所知。

比预想的好了太多。罗氏稍稍舒了口气，回过头抽起青瓷瓮里的一卷画轴，对着雪风抽过去。“连话都说不明白的糊涂东西！”

齐姨娘得意的浮起一丝儿笑，很快，却又压了下去。带着几分委屈，几分胆怯，幽幽说道：“借雪风姑娘的话，就不知是谁碍了谁的眼了……”

她话音刚落，院子里炸起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叫嚷。齐姨娘一见来人，立时萎了，不着痕迹往后退了一步，悄悄躲到了罗氏的身后。

笙歌一母所生的兄长曲道原急火火窜进屋内，胡乱给罗氏打了个千儿，就急道：“祖母，我刚一回府就听说阿笙受伤了，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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