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灼仰头望了望明月。

曾经明亮如骄阳的女子……真是可惜了。

“替她立碑筑墓吧。”

***

一丛篝火，映亮曲笙歌的脸。

没有白婉璃留下的伤痕，没有毒蛇噬咬的青紫，甚至连十三岁的时候，庶妹琴瑟害她落下的疤都不见了。

她蹙着眉头打量着面前打坐的和尚，一脸防备。

和尚滚动着腕上念珠，许久，终于停下口中颂咏了三昼夜的轮回经文。他张开眼，略带惊讶看着曲笙歌，不解她为何未被超度，仍留在世间。

待看清她眉间一点殷红，神色大变。

和尚沉默片刻，清亮的眸子带着几分怜悯望向曲笙歌：“施主可有未了心事？贫僧愿为你达成。”

笙歌痴傻盯着他，突然一笑倾城。

“未了之事太多，恨不能重活一世。”

和尚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在曲笙歌的惊讶中站起身。一朵金灿灿的小巧金莲自他掌心漂浮而出，缓缓飘向笙歌。

笙歌只觉得一阵阵暖意，仿佛所有的不安，怨恨都要被这股暖流化解开来。她只觉意识渐渐飘远，本来缥缈如烟的身子也越发沉重起来。

待到小金莲飘至她的胸口，和尚庄严说道：“我便许你一世，待你了却心愿，再渡你罢。”

笙歌迷蒙着，突然想到自己濒死时发的毒誓。

诸神在上，若我曲笙歌重活一世，必要手刃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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