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场休息时间，唐蔚然猛地冲了进去，趴在洗手台上抽动不已。尹天空有点担心地站在她的身后，虽然在舞台上对答如流，不过孙慧然提的那些问题处处踩在她的痛处，该伤心了吧？

尹天空第一次觉得黔驴技穷，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别管她说些什么了，你的表现很好，简直让我大跌眼镜。到底什么时候训练的这些？”

她不说话，只是掩着嘴肩膀一抖一抖的。

哭了吗？尹天空的手探上她的脊背，轻轻地帮她顺气。“伤心了？那个……对……对不起啊，不该把你拉进这团乱糟糟的事情里，如果我没有把你拽进来，你也不用……”

“你刚刚跟我说‘对不起’了？”她忽然转过脸来对着他，脸上不见半点泪痕。

“你不是哭……哭了……”靠！他居然会被她骗到，忘了她的神经有多粗了，怎么会为这种事流泪呢！

“你以为我哭了，所以就跟我道歉了。”唐蔚然有点得意地扬着嘴角，“不管怎么样，总算是骗到你那句‘对不起’了，你欠我的——从你拿照片和音频威胁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欠我这三个字。”她竖着手指露出“宾果”的姿势。

尹天空挥开她的手指，恨不得一口咬下去。“少跩了，马上第二阶段的考验就要开始了。礼仪、素养等等等等，总之你不擅长的那些事都是你的考验。”

“按照你们训练的那样做好就可以啦！”她倒是信心满满。

有信心是好事，不过以尹天空对孙慧然个性的粗略了解，恐怕没那么轻易放过她。

***

说得大义凛然，唐蔚然再次登上舞台的时候就心虚了。

偌大的舞台上摆着白色的三角钢琴，大到足以吓死她——虽然跟美男公寓里那架斯坦威钢琴在价格上的差距不是一点两点。

素质考验的第一关居然就是她最不擅长的钢琴，别说是她了，就是尹天空的心情也陡然跌了几个价位。

他微眯着眼覷向孙慧然，她一定知道唐蔚然不会任何乐器，也知道这种艺术修养不是一两天可以培养的，所以一上来就选了这个坑让她跳。

像点单用的法语、餐桌礼仪、国际交谊舞、化妆技巧、穿衣搭配都可以在短暂的时间里让她知晓皮毛，可是钢琴这种东西必须从幼年时开始打基础，想要蒙混过关哪有那么简单？

坐在琴凳旁，唐蔚然握紧的拳头里没有音符，只和淋漓的汗水。看她紧张的样子，孙慧然感觉胜券在握。

她唐蔚然要是会弹钢琴，她孙慧然就能登上月球了。

尹天空觉得后背一阵阵犯冷，心里告诉自己，就算在这环节出现失误也没什么。没有人是全能的，就好像没有人是完美的。

偏偏这场考验是针对他的完美女朋友，讽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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