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梅这才是放心下来,伸手拉着乐沫沫:“早点再怀个孩子才是正经事,两个人好好过日子,我也好好治病,等着抱孙子。”
既然冯远清都答应下来,乐沫沫也就没再说什么,听着自己妈妈一言一语的念,也都认真听着。
母气点在。出医院的时候,冯远清开车送她,乐沫沫在车上说:“谢谢你,我妈要求太多了,我不敢让她生气,如果你实在没空,去两天就回来也行的,我跟我妈说你太忙。”
冯远清“嗯”了一声,眼睛看着前面开车没多说话。
中途冯远清手机响,冯远清开车顾不上接,乐沫沫也没太在意,送了沫沫到了乐沫沫家楼下,乐沫沫下车的时候才又问:“你爸爸那边,知道了吗?”
“他不知道,过了这阵子再说。”冯远清回一句,一样的平静。
乐沫沫这才安心的转身上楼,她现在什么都怕,如果冯建业也知道了这些事,她怕她应付不来。
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她不怕冯远清正如冯远清不怕她,可她怕冯建业也跟冯远清怕她妈妈一样,好像在长辈面前,一下子就低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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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床上冯远清睡地上,来了疗养院季玉梅盯着非要他们睡同一间,海边到底潮湿,就连被子上都有湿漉漉的水汽一样,每天白天还要拿出去烘干,地面上更不用说,湿气透骨,冯远清睡了两天肩膀就有些酸涩的发痛。
季玉梅白天自己让护工带着去复健,却总又指使着乐沫沫去外面买点什么,然后让冯远清开车带着乐沫沫去,乐沫沫只能是按着母亲说的做,只可惜来了一周,母亲的左边身体竟然没好一点,还是使不上力,乐沫沫急的想回b市换个医生来处理,冯远清都否了。
“这医生是军区里数一数二的老医生,现在军区医院里别人都还是他徒弟,之前也有两个医生来看过了,结论都一样,需要复健。”冯远清说。
乐沫沫当然也知道这两天来了几个医生给季玉梅做检查,只是没料到竟然已经都是国内顶尖的水准,而且在复健这方面,去国外还远不如国内做得好,想找个更有效的医生难上加难。
这一天季玉梅又指挥他们去拿点什么中草药回来,车子开在路上,沿海的小路,旅行的人倒是多,车子从闹市区开出来,渐渐开得快,冷不防路面上冲出来一个小团,冯远清一个急刹,乐沫沫系着安全带整个人也都往前冲,好在车速比不上平常在城市里,并没有什么大事。
乐沫沫本来有些愣,现在惊魂未定,一下子从怔忡中出来。
冯远清急忙的过来看她:“你怎么样?”
“没事……”乐沫沫说。
冯远清已经从车上下来,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仔细检查她有没有受伤,乐沫沫哪里都没碰到,被安全带勒了一下罢了,目光往前面路上看过去,路中间,一个黑白相间的小团横着在马路上,好像一个团,一个小圆球。
乐沫沫解开安全带下车,路上车子少,后面也没什么人过来,左边车道倒是有车迎面开过来,从他们车子旁边呼啸而过。
那一个小团瑟瑟发抖的团着,被旁边车子这么一吓,几乎是滚倒在一边。
仔细看,是一只奶牛色的小狗,黑白相间,才巴掌大,可怜兮兮的,一身毛皮都是绒毛,应该还是小狗,一双眼睛乌溜乌溜的瞅着她,满都是惊恐,海风一吹,它更是委屈了,扭着扭着的要躲,可又不怎么走得动。
乐沫沫左右看一眼,附近根本没有人家,倒是防护栏外面的地方放着个纸壳子,显然小狗是从那里面跑出来的,被人遗弃在这里。
乐沫沫要过去,冯远清一把拉住:“你别碰,它可能有病菌,你身体还弱。”
小奶狗颤颤巍巍的往前爬,眼看就要走到对面车道上,待会儿车子要是开过来,难保不会碾碎了。
“扔它在这里怎么行!”乐沫沫着急的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小奶狗就要过去。
还没走到,身边已经有人先行一步,冯远清脱了外套大步过去,用外套一把包住了小狗,圈着小狗在外套最里面包裹好,抱着过来副驾驶的位置,吩咐乐沫沫:“你去开车。”
乐沫沫去驾驶座开车,冯远清抱着狗,前面调头,又回市里找宠物医院。
*****
“你养过狗吗?”乐沫沫看着那小奶狗一脸委屈哀怨的小可怜样子,被兽医捏在手上采样,好像个玩具似的,声音叫的又细又尖,好可怜的看着她,于是问。
隔着玻璃窗,冯远清也往里面看,说:“在美国舍友养过,所以知道一点,自己没机会。”
乐沫沫看一眼冯远清,彼此目光交接,都有些了然的笑。
两个人成长的背景差不多,理所应当的明白对方为什么说没机会。
本来就是一个调令就背井离乡的,父亲又是需要形象的人,家里绝对不允许出现狗毛这种东西,有时候连孩子都顾不上看着了,何况还再来一只狗?
“我很小时候养过一只,我还给它喂火腿肠来着。”乐沫沫回忆了一下,那是很小的时候了,家里从姑妈家抱来一只小狗,说是姑妈家大狗生的,没什么品种,就是小小的一只,圆球一样。
乐沫沫叹一口气:“后来它走丢了,也可能是被人抱走了,我站在马路上大哭,到处找,有人看见是有人开车过来套走了,真是难受,我跟我爸爸说我要我的狗回来,还真的动用了不少人,后来影响实在不好,那么大张旗鼓也没找到,只能作罢了。”
说完看见冯远清就穿着一件薄衬衫,毕竟海边温度低,会冷的,外套用来包狗,就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已经不可能再穿了,皱巴巴的,乐沫沫看一眼牌子:“你还真舍得啊。”
“换你,你也舍得。”冯远清说。
医生那边检查结果出来,冯远清跟兽医说话,乐沫沫不是太明白,只听见什么犬瘟细小的问题。
冯远清脸上有些愁容,乐沫沫问他:“什么意思啊?”
“它真有点病,细小,狗的一种病毒,可能这样才被扔出来。”冯远清说。
“那我们给它治啊。”乐沫沫看着那小奶狗心疼的不得了,当即就说。
兽医拎着那小狗,摇头:“这种小土狗不值钱的,再去市场上买一只算了,到处都有,还是别治了,得几千块,你们有这个钱不如去买个纯种狗了。”
乐沫沫听的气愤:“几千块也不是这只,我就要这只,你不行,我找别人去!”
说着就一把夺过在兽医手里吓的动都不动的小奶狗,拿冯远清的外套包着,转身往外走。
“切,拽什么拽啊!养个小土狗了不得了,有钱去养藏獒啊!”兽医不屑一顾,满脸鄙夷。
乐沫沫正往外走,听见他这么说,转身冲回来:“小土狗也是狗,小土狗怎么了!”
冯远清拦住她,她不愿意,跳着要过去找茬,看那兽医一脸瞧不起人的样子,真是要吵架,冯远清好言相劝:“你先上车。”
乐沫沫被推着往外走,手里还抱着小狗,只能是半推半就的往外去,愤愤不平,冯远清在后面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什么,等冯远清上车,乐沫沫问:“你给谁打电话?”
“兽医要有兽医执照,他墙上什么都没贴。”冯远清这样说。
乐沫沫紧张:“你不会是要查封了他的店吧?”
“不会,他去靠了执照回来就能再开业,他至少需要医德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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