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得是素炒山药和虾米炖白菜，安蓉一脸歉意地看着如意，“明天姐姐出去给你买点好吃的。”

大太太脸色黯然，都是她没用，连累两个女儿跟着自己过苦日子。

“吃清淡的好。”如意吃了一块山药，“姐姐做的菜还是那么好吃。”

“山药是娘抄的。”安蓉忍不住说。

“娘做的也好吃，都很好吃。”如意说。

一顿饭吃的安静，大太太教的好，食不言寝不语。吃过了饭，用热水洗了脸，安蓉又端上煎好的药让如意喝了，这才吹了灯。

一夜无话。

转天是个好天，吃了早饭喝了药，安蓉取了几个钱放在荷包里，问如意要不要一同出府。

如意自然是巴不得出去的，大太太一开始不许，但安蓉再三保证会照看好如意，大太太这才肯放如意出门。

出了青竹园，穿过一道月亮门，就能看到一大片荷塘，这时节荷叶自然是没有的。从小石桥走下去，就有两条路，一条是通往内院的，一条则是通向西角门的。

那边是雕梁画栋勾心斗角，是锦衣玉食白玉生烟，再回头，是满池枯荷残垣断壁，如意心中嗤笑，谁说只有战场杀人如麻，这后宅里也是人心如铁。

哪里有多少热心肠。

“如意，姐姐牵着你走。”安蓉见如意没跟上来，便停了步子，她把如意的手握在掌心里。

安蓉的手很暖，暖的如意心里微微颤了颤，也不全然是冷血，这深闺之中，有安蓉这样的，有大太太这样的，她宁愿陪着她们吃糠咽菜，也不和那群人山珍海味。

出了西角门，就到了李府的后巷，安蓉和如意穿的都是普通的大袄子，两个小姑娘瞧着倒也不扎眼。

“如意，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可以做傻事知道吗？”走了一段路，安蓉忍不住说道。

如意知道她肯定说的是她跳井的事，其实如意会跳井，全然是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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