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想着快到了午饭时分,也不方便此刻去安王府做客,索性在西街上消磨时间,待到吃饱喝足,再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过了晌午再去拜访也不觉得失礼。没想到忽而听得街上的人奔走相告说是百里二公子在玄子酒楼卖笑,因着从前也有那么一面之缘,他也深感好奇,怎么好好的人,就去卖笑了呢?心想着一定要过来看看,哪怕是故人寒暄一下也好,若是有什么自己可以帮得上的,可好尽一尽故人的情谊。
只是千算万算不如天算,这里除了百里三乎以外,还有旁的人,若说有别人在也罢了,偏偏又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中,自己一下就被认为是觊觎美色的登徒子,弄得好不自在,早知如此,还不如像这个王爷一样直接从窗户进来。
说起这个王爷,他倒是看父亲在信中提过,说是自己的师妹是安王府的王妃,见百里三乎称上官文为王爷,再加上师妹对此人的态度,也猜到了几分。
好不容易理顺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夏侯岚悠终于轻舒了一口气,什么都用猜的,这趟京城也走的太过费劲了一些,
百里三乎也不跟上官文解释,此刻他越是羞辱夏侯岚悠,一会儿他的面色就会越难看,自己一手作出来的好戏,他干嘛大发慈悲的给上官文一个台阶下,不解释,就是不解释。
“王爷客气了,我今日出来的匆忙,身上的银钱不多,王爷又不小心在下马车的时候睡着了,我陪同闻人小姐一同逛集市,没一会儿钱就用完了,可小姐她啊,宁可让我在这酒楼之中设台卖笑,也不愿回去拉着王爷一同逛街,见小姐目光诚挚盛意拳拳,本公子也只好勉为其难了。天生丽质难自弃,不知不觉也就这样了,王爷的才华世人都知道,只是不晓得是否也能在一刻钟的功夫赚的这么多黄金呢?”
恶狠狠的瞅了一眼夏侯岚悠,此刻的上官文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是觉得家事而已,为何还需要有个外人在场?这外人也未免太不长眼色了些,自己身上的生人勿近的气息已经释放的那么明显,此人还能坐如钟一般一动不动,“以色侍人,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可王爷连色都没有啊!就是那种被人脱光了,也没什么心情做坏事儿的那种”百里三乎故意说得暧昧,就像是他亲眼看到剪瞳扒了上官文的衣服一样,一见上官文的脸色又阴沉的一些,便笑着说道:“王爷坐吧,不用那么客气,掌柜的我们都打点好了。方才我们在这里坐着的时候,可听到了一段好玩的话,说来给给王爷听听,可好?”
“哼。”
“哼是什么意思,我就当王爷是应了。方才有个姑娘,大抵正值样年华,他看上了一块玉佩,就让自己的情郎给他买,你可知道那情郎说了什么?”百里三乎卖了个关子,顿了一下才说道:“他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就不是一块玉佩的事情,我给你买了这玉佩,你定是要买了好衣服配着的,等你买了衣服,又觉得自己的鞋帽不好,等换了鞋帽,又会觉得头上的饰物不好,等你把这一套东西都置办齐了,亲爱的,你就会弃我而去,跟着楼上那个笑一下都收十两金子的人跑了!’,王爷可觉得这话也逗趣儿吗?”
“无聊。”
百里三乎的笑容越发肆无忌惮,还毫不客气的抚上上官文的胸口,感受着那人僵直的身体跟炽热的心跳,他满不在乎的说道:“王爷是男子,可男子又如何,就算是男人也不得不承认我天生就是靠脸吃饭的人物,只消这么轻轻一笑,流水一般的金子就送去了百里家。无论王爷是不是嘴硬,可我就是这般,天生会给人带来危机感,所以王爷最好小心了,看好自己的最想要的东西,别再不经意之间,就被我抢了。”
“本王自是会把自己喜欢的,随时带在身边。”
夏侯岚悠垂着头,只觉得眼前的画面超出自己能够接受的范围,百里公子暧昧的摸着王爷的胸口,自己的师妹还在下面一边忏悔一边抱大腿,到底有没有什么人能告诉他,这种行为是偶然性的,还是必然性的?然后他在决定要不要在安王府留宿。
上官文低头看了看楚楚可怜的剪瞳,也于心不忍,推开了百里三乎,把剪瞳扶起来,自己在椅子上坐好,顺便把剪瞳也揽入怀中,“说,为何把本王弄晕了。”
“这只是个意外,我本来以为你会发火的,哪知道马车事件那么轻松的就过去了,我一得意,忘了手上沾了休眠粉,后来就那样了。我发誓,真的是忘了。”剪瞳作出赌咒发誓的样子,目光炯炯有神,直盯着上官文,“爷,你不知道,要不是那个二货那么抠,出门就带十两银子还能说得十分有理,我们也不至于混到在玄子酒楼设场子卖笑的地步啊。”
说着还挤出了几滴眼泪,弄得比真的还像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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