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高兴。”薛通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现在一家团聚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高兴的?”
“是啊。”薛芷琪点头附和的笑着,只是,神色有些暗淡。
“芷琪,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慕容瑾开口说道。
等到薛芷琪离开之后,她才问着薛通:“那个桓湛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就是知道有桓湛这么个人,跟女儿的感情也很好,只是,桓湛以前是做什么的,是什么样的人,她都不清楚。
“这个……”薛通被慕容瑾一问,也开始挠头,他还真不知道桓湛以前是做什么的,“他说他是魔帝,不是这里的人。”
慕容瑾点头,然后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继续啊。”
“没、没了……”薛通尴尬的说道。
“没了?”慕容瑾惊愕的瞪着薛通,“女儿身边的男人,你就知道这么点?”
“桓湛这个人,是有点神秘,但是,他是真心对女儿的。你也应该可以感觉得到。”薛通赶忙辩解着,他是不知道桓湛以前的太多事情,但是现在知道桓湛对薛芷琪的心意不就好了?
“可是,桓湛这么一走,把女儿的心思全都带走了。看着芷琪这么无精打采的模样,真的是……”慕容瑾心里难受。
好不容易一家团聚了,她自然是希望一家人开开心心的,但是,芷琪惦着桓湛,芷琪不开心,她又怎么可能开心?
“桓湛应该不会有事。”薛通说道。
就凭着桓湛留下的一点力量,就可以对付暗域的人,要是桓湛本身,那得多强?
说到这里,慕容瑾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
说一千道一万都没有用,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找不到桓湛,能做的也只有是等了。
薛芷琪他们担心的桓湛此时正在暗域之内慢慢的行走。
一身的黑衣,被暗域独有的劲风吹得猎猎作响。
平原之上,寸草不生,只有坚硬的粗糙的石砾,黝黑的岩石,就连树木都是少之又少。
就算是生长了一棵,也不过是弯弯曲曲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弯,盘旋儿上的生长着。光秃秃的树枝,好像是被炭烧过一般,没有半点翠绿的枝叶。
暗红的天色,好似是蒙了一层淡淡的血液。
暗域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永远都无法消退的血腥味道,比正常温度还要热上一些,让人呼吸进去,只会愈加的烦躁,让情绪激动,心绪难平。
这里的环境也催生了暗域之人心里的杀意,一路走来,桓湛见到了不少厮杀的人群,如果那些可以称之为人的话。
洒下的热血,根本还没有等到落地就已经化在空中,为暗域里的血腥味道又增加一分,热度再起慢慢的提高。
也不知道是从一开始,是各种生物的杀意催化了暗域的诡异环境,还是暗域的诡异环境催生了各种生物的杀意。
总之,这里就是一种极为诡异的恶性循环。
因为各种生物的杀意,所以让暗域的血腥味道更浓温度更高,因为血腥味道太浓温度高,所以才让各种生物心情烦躁,杀意翻涌。
就这样,不停的循环着,暗域成为了活生生的炼狱,里面所有的生物都是里面的一分子,又同时是暗域的养料。
就在这片平原里,离桓湛不过十几丈远的地方就有东西在厮杀,桓湛看都没有看上一眼,依旧走着他的路。
他的那份随意好像根本不是走在人人心生惧意的暗域里,而是在饭后悠闲散步似的。
就在桓湛走过的时候,旁边厮杀的生物已经停下了啃咬的动作。
那个按在人尸体上的生物像狼又不像,黝黑的皮毛好像是被炭烧过似的,猩红的眼睛里露出的只有贪婪,尖锐的爪子抓在脚下的尸体上,一用力,就挠下了大块的皮肉。
皮肉翻卷,暴露在空气中,上面的血液立刻就被蒸发干净,只留下失去了血色惨白的肉。
低低的咆哮从野兽的喉咙深处发出,上半身微微的伏低,露出锐利的牙齿,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威胁的对着桓湛低吠着。
桓湛行走的路线有点侵略它的进食空间了。
要是在暗域之外的其他地方,野兽才不会在意呢,至少十几丈的距离,就算是有敌人,他们也不会受到打扰。
但是,对于暗域的生物来说,这个距离就已经是危险的距离了。
这个距离范围已经让野兽感觉到了不满,这片区域是它的,它需要进食,这个外来者侵犯了它的地盘。
任凭那头野兽怎么的威胁,桓湛就跟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走他的。
终于,野兽忍无可忍的一蹬脚下的地面,张大了嘴巴扑了过去,目标——桓湛的咽喉。
桓湛看都没有看,手指一动,噗的一下,那头气势十足的野兽从半空中直直的掉了下来,摔到了地上之后,动都不动一下,连抽搐都没有。
桓湛依旧走着他的路,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好身手。”桓湛的背后有人抚掌朗笑道。
那人等着桓湛听到声音之后停下脚步,回头跟他说的什么。
他甚至都准备好了桓湛各种反应之后的说辞,可惜,在他说出话之后,桓湛依旧继续不紧不慢的走着。
无视!
他被人彻底的无视了!
刚才才潇洒的笑容渐渐的扭曲,这是什么情况?
他竟然被人如此彻底的无视?太给脸不要脸了。
“站住!”人影一闪,那个人已经挡在了桓湛的面前,这个时候桓湛才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冷着一张脸,看着挡在他面前的青年,一言不发。
青年盯着桓湛,等着桓湛开口,然后,他就看到桓湛动了,慢慢的往旁边挪开了一步,想要绕过去继续走。
青年气得七窍生烟差点没吐血晕过去。
他是生气,但是并不代表他笨。
桓湛是没有对他动手,不是因为害怕他,而是因为——不屑!
桓湛看他的眼神就跟看路中央的一块儿时候一样,他对于桓湛来说,不过是一块儿碍事的死物。
“桓湛,你来暗域滥杀,到底是为了什么?”青年脚跟一转,再次的挡在了桓湛面前。
桓湛终于是停下了脚步,正眼看向青年,然后慢慢的开口,反问了一句:“滥杀?”
“刚才明明是你侵入了进食动物的地盘,你却对它一击毙命,不是滥杀是什么?”青年问得是理直气壮,换来的不过是桓湛眼底浓浓的嘲讽。
“我走我的路,它非要攻击我。”桓湛说的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对他来说,碍事的东西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它是以为你要妨碍它进食,所以才……”
青年的话还没有说完,桓湛就打断了他,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在暗域里,连对手的强弱都无法分辨,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桓湛的意思太明显了,完全就是说那头野兽咎由自取。
只是,青年却从桓湛的话里听出了另外的一层意思,没有活着的必要,是说刚才的那头野兽,还是在说他?
他现在挡在桓湛的面前,算不算不会分辨对手强弱?
这么一想,青年的后背突然的冒出了一层冷意,他怎么觉得心跳加速了呢?
青年怎么想的桓湛根本就不会去考虑,只是冷冷的绕过了青年继续往前走。
这次青年没有再去挡着桓湛的去路,而是留在原地呆呆的出神。
桓湛没有杀他,绝对不是因为他是桓湛的对手,而是因为他识时务。
刚才的野兽要是不杀的话,会一直攻击桓湛,为了不麻烦,桓湛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了麻烦。
至于他……比野兽要聪明得多,自然知道该不该出手。
所以,他在桓湛的心里,算是比那头不长脑子的野兽高明一点吗?
这个结果想出来之后,让青年表情扭曲,这是什么鬼答案?
纵然心里有太多的不甘,他也无能为力,只是短暂的对视,他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桓湛的对手,看来他要快点回去禀报一声才是。
君主应该有他的打算吧,那就不他可以操心干预的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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