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一扭头耍起无赖说:“那我不管,辙你自己想去啊!”
开锁师傅瞪大了双眼说:“你这就是玩人呗?”
两个人随即争吵了起来,王明忙过来拉架,对开锁师傅说:“你干你的活吧,钱我给!两样二百二,可不许涨了听见没,我就不信这一门的开锁广告里没有一家比你这价钱便宜的!”
开锁师傅寻思了半天生着闷气开始了工作,王明转过头来对汪洋说:“你也是!大半夜的吵什么啊跟他!”
汪洋也气愤道:“他这东西价钱太不合理了!”
王明打圆场:“行了,行了!上礼拜刚卖出去一套墓地,开锁钱哥们儿替你掏了。】”
汪洋狡猾的看了看王明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时他一看我,忙问道:“对了,这位是……”
王明一拍脑袋说:“都让你给我弄糊涂了,你不是让我帮你张罗一合租的吗?哥们儿办事儿不?十分惭愧的是我没给你弄一姑娘过来,但这位可是个大神,他叫姜河,刚从云南回来,是咱们市的……”
我急忙打断王明说:“我刚到雾都市,投奔他来了,我们曾是大学同学。”
汪洋点了下头礼貌的说:“哎!你好,王明朋友是吧?我叫汪洋,熟人知根知底的好,哥们儿做什么工作的?”
我编起了瞎话:“我和王明都不是做人民警察的命,我毕业后学了室内设计,材料报价和绘图,是个室内设计师。”
汪洋没说话,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感觉让我很不舒服,但又说不上来,仿佛他在暗示我,他看出了端倪,借着楼道里不算明亮的声控灯,我稳了稳酒劲儿也仔细打量起这个王明口中的那盏“不省油的灯”,他身高173左右,黄色登山鞋,牛仔裤磨损发白,大腿上有些油渍,过膝灰色大衣,大衣的小臂内侧和胸部起了不少球儿,相信这位私家侦探没少干爬墙的勾当,说长不长的头发分不清是天生自然卷还是烫发时间有些长了,显得松散,不过从一柳柳有些油的发丝中可以看出他大概有三四天以上没洗过头了,脸上长了不少粉刺和黑头,要不经常熬夜,要不内分泌失调。表面上目光虽然友善,但却极其坚毅,高颧骨,鹰钩鼻透露出一丝机敏和果断,这可能也很好的解释了刚才激烈的讨价还价,因为我见过的这类面相的人大多计较、爱财!嘴唇偏小,多少迷信的解释了他刚才的能言善辩,嘴角两侧有划痕,想必是吃烧烤撸签子时过于着急了,这多少也解释了他牛仔裤上的油渍。
我们相视一笑,握了握手。
我礼貌的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汪洋连忙说:“哪里!哪里……”
起初我只打算住上一阵,过些日子便付些钱然后找个借口另寻他处,不过我不得不承认,这个汪洋勾起了我浓厚的兴趣,他每天夜里12点准时休息早上六点必然起床,不看电视,每天扎在书房,一个书柜堆砌着大量法制类、地质学类、物理化学类、宗教神学类、推理探险文学类书籍,而另一个书柜则装了满满一下子档案袋包好的资料,已经是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他仍然保持着剪报的习惯,一个月下来他的旧报纸能卖四斤,此外他还有些工匠情结,家里的椅子、板凳都是他自己亲手打造,经常兴致大发变换出各种奇怪形状的“坐骑”来,而且牢固美观。不过他烟瘾极大,我曾经看过他同时将三支烟叼在嘴上,大口的吸吮,这让缉毒十四年的我有些反感,他弹得一手好吉他,有时会即兴哼唱起来,每次烟量摄入过多嗓子嘶哑时唱起李宗盛的歌都极其相仿。头两个礼拜,家里没来过人,此后陆续有些莫名其妙的人前来拜访,他都将人带到他的书房,来访的人中有衣着光鲜的中年妇女,出租车司机,菜市场的小贩,甚至还有公安人员和衣着褴褛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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