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有多绝望，才会在她这个新婚妻子面前露出这么痛苦的表情来。

顾轻妍觉得心底一片冰凉，她要怎么样才能融化这个人？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变回以前的佟誉北？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或许也是太怕这一刻的他了，顾轻妍无力地解释着这一切，说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

“不要说你不是故意的，你不配，顾轻妍，你不配……”

“我……”顾轻妍着急得语无伦次，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落，“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当时是真心想帮浅浅姐的……”

“别这么虚伪了！收起你那假惺惺的眼泪，顾轻妍，你说你无辜，你敢说跟我结婚不是你一直的梦想吗？你敢说浅浅出事以后你不开心吗？你敢说大婚那一日，你心里不是兴奋的吗？你敢说浅浅的事不是你预谋的吗？你敢说，你不喜欢佟太太这个身份吗？你敢吗？！你敢吗？！”

象是灯塔突然倒塌，也象是信念一下被摧毁，更象是被人捅了无数刀，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

或许是痛太深太重了，以至于她的言语都被淹没在了他深远的回声里，所以，她答不出来。

她只是像个幽灵般地走出了浴室，走出了他的家，走出了她曾以为最温暖的家。

顾轻妍不是想逃避什么，也不是回答不出来他那些问题，这一刻，她只想静一静。

从决定嫁给他，到举行婚礼，只一个礼拜的时间，这一个礼拜，她快把自己憋疯了。

不，应该说，在知晓浅浅出事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疯了。

那一刻，她彻底明白了什么是全身上下长满嘴也说不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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