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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宝鉴(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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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凤儿只是一个被大火毁掉容貌,见不得阳光的女子.

可是上天见不得她可怜,给了她另外的机会,另外的人生

只是,为什么这里的男人都这样恐怖

苗凤儿想不通,为什么为了争宠,一个个都疯了一般……好

女儿国文文,一女n男,不喜勿入!借用曹先生的书名,我想他老人家不会介意的,没有太多阴谋,就是美人多!!也是某人专门练习摆脱清水文之作!

大火

“妈妈,让我出去好吗?我会好乖的,不会给您惹麻烦。”一扇精致的门轻轻掩着,这个华丽的房间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氛。一个穿着粉色衣裙,头上别着可爱的蝴蝶结的小姑娘靠着椅把手,奶声奶气地说。

年轻的少妇美丽的脸上充满忧虑,她轻轻搂过女儿,摇了摇头,“宝宝乖,你不能出去,还是在家里玩好吗?”

“为什么?我看到楼下有好多跟我一样的小朋友,我也好想出去跟她们一起玩。”小姑娘委屈地晃晃脑袋。

母亲轻轻抚摩女儿的头,目光停留在小姑娘被火烧的伤痕累累的脸上,两年前的一场大火,毁掉了女儿的脸,连最好的整容医生都说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就算再做手术,也无法修补脸上坏死的神经。这样的孩子如果出去了,会受到大家的欺负。她不能让她心爱的女儿受这样的苦。就算要把她一辈子藏在家里,也比出去被人伤害要好。

年幼的小姑娘不理解母亲的苦心,她点点头,向母亲保证不会出去,可是,她真的好想有小朋友陪她一起玩哦。家里除了佣人以外,根本没有人可以跟她说话,而且那些人一看到她就躲地远远的,根本都不靠近她。所以,等母亲休息的时候,她要偷偷溜出去……

“丑八怪,丑八怪,丑八怪,丑八怪……”

“打死她,打死她,她好丑哦!”

“真可怜,这个孩子的脸怎么烧成这样……”

“不是的,我不是丑八怪,我没有,没有,我不是的……”苗凤儿再一次从梦中惊醒,她打开床头的台灯,靠在枕头上,有多久了,没有想起小时侯的事情,那次她偷偷跑出去,被一群小孩子追打,幸好家中的母亲与佣人及时赶到,就是这样,自己还是被推到泥塘里,弄脏了那条粉色的裙子。

“凤,我的凤儿啊!”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母亲悲痛的呼喊,无法忘记母亲伤心欲绝的容颜,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从那天开始,她再也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除了母亲也不和任何人说话。她知道,在别人眼中,自己的脸有多么可怕。这个世界上,只有母亲不会嫌弃她。

“小姐,小姐,不好了,夫人她……”门外的女佣急促地敲门声惊醒了还在沉思的苗凤儿,她飞快地起身扑向门口,打开房门,看见女佣惊慌的脸,一把推开她,苗凤儿穿过走廊,冲向母亲的房间。

打开门的瞬间,她便已经知道,母亲的时间不多了,多年以来的深刻恐惧再一次袭击了她的心,“妈妈——”她扑向床边,看向自己已经非常虚弱的母亲。

“凤儿,妈妈这次要走了,你愿意跟妈妈一块儿走吗?妈妈不愿意留下你一个人。”妇人躺在床上,气息微弱,但却依然慈爱地看着自己唯一的牵挂。

苗凤儿点点头,泪水滑过脸旁……

很多年以后,苗家的仆人都还记得,那一天夫人去世,苗家莫名其妙地起了一场大火,苗家的一切在那一天烧成了灰烬,包括那个正当青春,却命运凄惨的苗家小姐……

苗家的二小姐

“女儿啊,我的女儿,你快醒醒,不要吓爹呀!”

苗凤儿被人不断地摇晃着,摇晃着,好象从迷雾中渐渐恢复了意识,她睁开眼睛,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

一个容貌很美的男人在不停地哭天抢地,号啕大哭……这个人,好奇怪。苗凤儿醒了以后更加受不了这种恐怖的哭声。不过,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跟陌生人说话的习惯。而且,这个男人除了脸好好看以外,衣服也好好看,这个房间看起来也好好看。苗凤儿从来不会形容人家美不美,因为她从来看不到外面的男人,甚至也不照镜子。她唯一的形容词,是用来形容她的母亲,因为她觉得跟自己比起来,母亲真的,好好看。

“哎呀,凤儿,你可算醒了,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让为父怎么活呀!”那个一身上好锦缎的男人突然看到凤儿睁开眼睛,一下子欢喜起来。

“都是那些该死的丫头,不好好照看二小姐。”男子的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一身叮叮当当的男人,苗凤儿盯着他满身的挂饰目瞪口呆。男子看了一眼凤儿,又将目光投在主人的身上。“主子,这些狗东西,以为自己是大爷身边的人,一直都不把咱们放在眼中,这回大小姐死了,夫人重视咱们的二小姐,她们眼红妒忌,将二小姐推下池塘也不是不可能,以后一定要小心谨慎。”说完也没有再理会凤儿,这个二小姐,自小懦弱,不讨夫人喜欢,本来是没有什么指望的,但是却赶上大小姐早逝,捡了个大便宜。夫人虽然不喜欢,也没有办法,家中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可以继承香火。

苗凤儿虽然不说话,心里却分外清楚,这个身体不是她的,这个家也不是她的,因为现在,她只有十岁……

可怜的苗凤儿,得了一个不属于她的身子,却也因祸得福,入了月国这个彻彻底底的女儿国。她最高兴的,是一切可以重头再来。

“小姐,您又再发呆了,夫人让您过去呢!”丫鬟红姐提醒自己的主子,这个二小姐,从来都不爱多说话,也从来不象其他有钱人家的小姐到处招摇过市,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甚至也不和家里人说话。不过,小姐是极能干的,夫人交代要做的生意或者帐目,别人两三天才能看完,小姐却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全部完成。虽然二小姐以前不被夫人喜欢,但是自从十岁那年落水以后,人是看着沉默了许多,但却越发得到夫人的喜欢。夫人总是特地来关照,连小姐的饮食起居都分外上心。就算小姐长得一点也不出众,在这美人著称的月国里面根本排不上号,也不要紧,小姐仅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将苗家的生意做到了最好,与原本国都第一富豪的林家并驾齐驱,甚至有隐隐后来居上的势头,这样的小姐,怎么能不让夫人喜欢,连身为小姐贴身丫鬟的她,也分外有面子。

苗凤儿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看了一眼红姐,微微点头,起身离开座位。

“小姐,您往哪儿走,那是厨房!”红儿一看急眼了,鼓起勇气拉住小姐的袖子。

苗凤儿回头看了她一眼,不着痕迹地摆脱了她的手,和气地笑笑:“我还有东西要给母亲带去,你先去回个话,说我马上就过去。”

红儿紧张地搓搓手,施了个礼,一溜烟转身跑了,她差点忘了禁忌,小姐从来不让人近她的身的。

妈妈,你有没有看到,我过的很好。我现在有另外一张脸,虽然她们觉得很普通,但是我好高兴,因为我终于可以站在这阳光底下,自由地呼吸。

林若然

“母亲,您找我。”苗凤儿还没有跨入苗兰的房间,便迎面遇着一个人。

这个人,一身白衣,身形极其单薄,但眉目却极其俊美,一头黑色长发束于身后,黑色眉毛长而略细,细长的眼睛中闪发着清冷的光,高鼻梁,唇色淡红,肌肤苍白如雪。他见着凤儿,似乎有些吃惊,一时竟然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苗凤儿认得这个人,便是死去的大姐的夫郎林若然,他本是进门冲喜,新娘却死在喜堂上,所有人都认定这个男人不吉利。凤儿不爱出门,这个姐夫也没有机会多见面,所以也有些吃惊。等她回过神来,便施施然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姐夫。

林若然心下惶恐,这家里还没有人这样尊敬过他,一时急起来,反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重重咳嗽起来,他不断抚着胸口,仿佛已经承受不住再下次的咳嗽。苗凤儿见到他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痛,林若然的模样仿佛与母亲重合了起来。

她关切地注视着这个几乎可以称的上陌生人的姐夫,心里好生难过。妈妈她,也是这样咳嗽,自己却无能为力,以为自己的医术可以救得了她,其实也不过让妈妈多受了好多年的苦罢了。“你过来。”她唤了愣在一旁的一个小童,“这碗银耳雪梨给你家公子端回去,对他的咳嗽有好处。”林若然的童儿秋天傻傻地接过,看着这个从来没有近看过的二小姐,心里感动地冒了好多的泡泡。二小姐她,虽然不是什么美女,可是现在看起来,也好清秀的。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看的,为什么都说他家二小姐容貌普通。

苗凤儿轻轻点了个头,便进了房间。林若然有些怔忪地盯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家里也不全是一些冷漠的人。他进门开始,妻主便死了,所有的人都说他不好,没有关系,这些都不要紧,反正他也不是林府得宠的公子,他的弟弟是正夫所出,又是这国都第一的美人,自然不会嫁过来给人家重病的人冲喜,所以把他这个家中小侍所生的卑贱的人给嫁过来,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他也不会有什么指望,可是这个他死去妻主的妹妹,待他真好……

“凤儿,你又把给为娘的东西随手送人了。”苗兰美丽的脸上满是不甘,说是四十的人了,可一点不见疲态。敲着桌子的苗兰盯着自己的二女儿。

“母亲,我刚刚在外面碰见姐夫,看他不舒服,就把银耳雪梨给了他,你要是还想喝,我呆会再去厨房便好了。”

苗兰看着自己的女儿,觉得竟然有些陌生,她真的是小时侯只会躲在爹爹身后的小丫头吗,自从落水以后,已经过了六年,这个女儿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变了好多,变得几乎,几乎无所不能,会管帐,会做生意,会下厨做好多好多希奇但很好吃的东西,但是她却不爱笑了,整天看着外面发呆。这样不是不好,就是这个丫头一下子让苗家兴旺起来了,让苗家成为这国都人人想要攀附的高门,可是,可是……

“凤儿,娘上次跟你说过,你已经过了娶夫郎的年纪,身边却一个服侍的人也没有,你真的应该——”苗兰很正色地对自己的女儿说。

“娘,谢谢你的好意,女儿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不劳娘费心。女儿房间还有事情要处理,先回去了。娘好好休息。”苗凤儿不等自己母亲说完便转身离开房间,总算又逃过一劫。

“女儿啊,这已经是这个月第20次啦!”苗兰在她身后摇头叹息。身为一家之主的她,一直都无法强迫凤儿做任何事情,好象只要凤儿用那双晶亮的眸子看她,她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这个女儿,真的不简单啊!

他的琴

苗凤儿自从在母亲房门口遇上去请安的姐夫以后便记住了他的病,每天都嘱咐下人去给林若然送些对咳嗽有用的食物。她明白林若然只是身体弱又受了风寒,和母亲的病不同,但是只要与母亲有关,她便无法坐视不管。

林若然平白受了二小姐的恩惠,心中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只是心口绞着难过,因了这全家最重要的二小姐的关心,他在府中的日子一下子好过许多,想去道谢又觉得自己唐突。思来想去更加不安,病情不减反增了。

苗凤儿这天遇上了秋天,便得了这消息,寻着竹院过来了,想着也许自己学过的东西能对他的病有所帮助。这个月国,是没有正经大夫的,有的只是一些粗通医术的赤脚大夫。这苗府虽然富贵,也没有一个可以治病的大夫。

还没进门,便听见林若然在弹琴,说实话,苗兰对这个世界的东西真的不敢苟同。这里的人弹琴,一个一个都好象在撕扯琴弦,好生恐怖,没有一个人能够把琴弹的顺畅。没有想到这个林若然居然也能够,把琴弹得如此的,难听。当然,苗凤儿是不会把实话讲出来的。她进了门,便自在地寻了个凳子坐了,听人,呃,折磨她的耳朵。

很明显,林若然刚开始并没有发觉有人,沉浸在自己的琴声里面不可自拔,等他回过神来看见苗凤儿,苍白的脸立刻红得象天边的火烧云。他惶惶不安地行了礼,自顾自地出门倒茶去了。不知道他心里紧张,凤儿以为自己太过吓人。看见林若然慌张出去,她也没有太在意,走到琴边,轻轻地拨弄琴弦。断断续续地琴音飘出来,门外的林若然却听得痴在那儿,他知道苗凤儿没有用心弹,可是她不用心弹也比自己的技艺强了不知多少倍。

苗凤儿停下来,看见林若然呆呆地立在门边,突然觉得很好笑,她从来不遮掩自己的情绪,当下便笑了出来,“姐夫,你怎么站在那里?”

林若然知她在笑自己傻,一下子更加局促不安,手脚都不知道哪里放,原本吩咐秋天去倒茶的事情一下子忘的一干二净。

“姐夫?”

“啊。”林若然惊醒过来,“二小姐!”

“姐夫不用这样客气,叫我凤儿便可以了。”苗凤儿第一次和人这样说话,也是有些不习惯的。但是要给他治病,总要得到他的信任才好。

“你,你琴弹的真好。真的很好,以前我只听弟弟弹琴这样好——”林若然又走到琴旁,轻轻叹口气。

苗凤儿挑眉:“姐夫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

“真的,你是说——”林若然惊喜万分,这个月国只有为数不多的琴师,象弟弟就请到一位,他这样的身份,哪里能够得到琴师的指点。他日夜地弹,也无法成调,心中总是遗憾。

苗凤点头,“当然,姐夫想要听什么样的曲子。”

醒悟

“公子,公子!”秋天从门外冲了进来,“二小姐她今天跟夫人商谈生意,嘱咐人过来说今天如果太晚就不过来了,让公子早点休息,不要老是弹琴。”

林若然心里一阵失望,俊容上也不禁有些愁意。这几个月来,凤儿几乎是每天都过来,教他弹琴,帮他调理身子,现在他已经将凤儿教的高山流水学会了十分之一,他知道自己很笨,凤儿却从来也没有嫌弃他,耐心地教他,手把手地教他。每次凤儿来,他都好紧张,心跳得好厉害,可是现在这样,凤儿不来,他的心又好难过,又酸又疼,还空落落地不着地。不知道凤儿去哪了,真的是去商谈生意吗?今天请安的时候,听夫人讲要给凤儿寻个郎君,他的心好象突然被人揪住了,真的是喘不过气来。凤儿对他好好,凤儿对他最好了,可是如果凤儿成亲了,肯定就不能常常来这里,说不定凤儿还要教他的夫弹琴,还要手把手地教那个男人,凤儿的夫,一定会好幸福。凤儿还会做好多好吃的东西,以后,是不是都吃不到了。凤儿对她的夫一定会很好,以后说不定真的见不到了,可是为什么他一想到凤儿会有个男人在她身边就心痛的受不住呢?凤儿她,以后就不是他一个人的凤儿了……

林若然怔怔地想着,越是这样想,心就越痛的厉害,他不知道这种痛是怎么回事,凤儿,怎么办,我好象得了好重好重的病,我是不是要死了,我的心,真的好痛,凤儿,我的凤儿,你是真的要娶夫了是吗?不要,不要,别离开我,我什么都没有,我不能没有凤儿。

苗凤儿进屋,便看见林若然拼命捶自己的头,她立刻冲过去拉住男子的手,“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疯了吗?”

林若然抬起头,突然看见凤儿,便好似疯了一般,紧紧拖住眼前的女子,头一低,便将嘴唇印了上去,他疯狂地咬住凤儿的红唇,冲破一切障碍,舌头勾住她的,双手也死死地搂住她,他的凤儿,不要,不要走,好难受。这种感觉是什么,怎么会这样,他仿佛快要死了,凤儿,救救我,别走,别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没有你,我会死的……

苗凤儿彻底呆了,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母亲谈了话,她便过来看看林若然,却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她从小在房间里自我禁锢,看见林若然,将他与家中的女眷一般对待,根本没有男女之防。现在被这样对待,除了莫名其妙,就是彻底地傻眼了。

林若然吻住凤儿,并非一时地情绪激动,现在他吻着她,却仿佛看见有另外的一个男人要来抢走他,看见另外一个男人要吻他的凤儿,仿佛凤儿会在那个男人的怀中。他的心好象被人活活撕裂了,不可以,就算死,他也不要别人靠近他的凤儿。一直以来,他以为凤儿就如同妹妹一样,可是不是这样,不是的,他不要别人代替他的位置,不能容忍有任何男人的手接触凤儿。那样美好的凤儿,从来没有象其他人那样看待他,会给他做饭,会怜惜他,教他弹琴,他知道,什么都知道,凤儿也许只是将他当作一个普通的兄长。可是,刚开始他会满足,现在他却贪心的想要凤儿,要凤儿只对他一个人笑,只教他一个人弹琴,只怜惜他一个人,他不要做兄长,不要做她的姐夫,他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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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凤儿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衣衫褪尽地躺在林若然的床上。他已然用衣带束缚住了自己的手系在床头,她惊恐地唤了一声“姐夫!”便被林若然以口封住,他的手在她身上疯狂地游移,不断地点火。

其实苗凤儿也并非真的将他看作姐夫,她从未有过姐姐,又哪里来的姐夫。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她真的是脑袋一片空白了。

林若然也已经失去了往常的理智,他根本已经看不到,听不到,眼中只有这个几乎赤裸地躺在他床上的凤儿,这个竹园,处在最为偏僻的角落,连秋天也是只有在他唤的时候才会来他的房间。林若然从来没有如此疯狂过,他根本连妻主的面都没见到,便平白守了这寡。以前没有人来这里,他也从来不在乎,可是,现在他的凤儿也想要离开他,他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疯狂举动,一边吻着心爱的人儿,一边逸出破碎的呻吟:凤儿,给我,我只要……你这一次,求你,求你……”

他也是赤裸的身体滚烫地摩擦着凤儿,一个挺身,将火热埋了进去,苗凤儿几乎痛的要死掉,却无法呻吟出声。耳边却传来林若然已经失去理智的叫喊:“我的,我的,都是我的。别离开我,凤儿——”

林若然没有想到这种滋味让他几乎到了云端般美妙,控制不住地在凤儿的身体里进出,他只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的凤儿,绝望中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只能凭借本能在他的凤儿身上索取一切。

苗凤儿以为这种痛楚只有一次,便咬牙忍着。可是渐渐地自己紧咬的双唇被撬开,与林若然唇齿相依的地方,有银丝不断流出,林若然却还不放过她,好疼,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呀……

林若然以为自己只要一次便满足了,可是他也无法控制自己疯狂滋长的欲望。他要了凤儿一次又一次,可是他还想要更多。这样还不够,不够……他将凤儿翻了过来,再一次进入她,兴奋地狠狠抽插,这样的交合,是跟他的凤儿,一想到这个女子的好,他心中的绝望便又不可遏止地蜂拥而上,越是这样,他越是狠命地要她。仿若是最后的希望,他无法放开,也无法停止。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谁也不知道竹园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苗凤儿每一次痛昏过去,便又在林若然的攻击下醒过来,她觉得已经过了好久好久,可是他却丝毫没有结束这一切的意愿。她根本无法理解,这么痛的事情,他怎么好象兴奋地到了极点一样,可是,他为什么要用这样哀痛绝望的眼神看她,她又做错什么了吗……

似乎一切都停了下来,林若然的情绪平静了些,他不敢看凤的眼睛,却不愿意离开她温暖的身体。苗凤儿感觉到他似乎冷静了些,张口要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姐夫,是凤儿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好痛,全身都好痛。”苗凤儿真的对他所做的一切都不理解。为什么?

林若然别过脸去,泪水却不自觉地滑下,“凤儿,凤儿长大了,要娶夫了,夫人,夫人让我教教你怎样做人家妻子。”

苗凤儿看他的神情,却觉得事情根本不是那样,转念一想,“那么,我的夫是什么样的人,他也要对凤儿做这样的事情吗?”

林若然猛地转头,看着身上布满他的痕迹的苗凤儿,“不,不可以,没有人可以碰凤儿,你是我的!”他这一刻才明白,什么只有这一次就可以了,他不要自欺欺人,听凤儿说还有别的男人会碰她的时候,他所有的决心都瓦解了。这样不可以,他欺身又吻上她的唇,不同的是,这一次极尽缠绵,他又在她体内动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他要凤儿永远不能离开他。

苗凤儿感到他的折磨,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清俊非凡的容貌,“你——”

“叫我若然,快,叫我——”体内的律动突然停止了,苗凤儿不知道自己身体怎么会这么奇怪,她只听见自己不断地喊着“若然,若然……”然后她便只看见披散着满头青丝的林若然,只能模糊地感觉两人火热的身体再度纠缠在一起,林若然绝望的神情并没有消失,他只是疯狂地喊着她的名字,好象死也不愿意放开她一般,死死地缠住她的身体……

桃色陷阱

苗凤儿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想起那时的情景,可是尽管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她依然记得极其清楚当时的所有,更加无法忘记在她身上的男人那种痛苦绝望的神情。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的院子的,只是这样的刻意遗忘,却根本无法掩饰自己内心巨大的震动。她不识得自己这种有些慌乱又有些难受的心情,却再未踏足竹院一步。

窗外的夕阳真的好美,以前的她经常坐在妈妈的身边,在这样美好的傍晚,在妈妈的安慰中,她总是可以忘却一切不公平的待遇和白天刻苦学习的辛苦。妈妈对她说,“凤儿,只要你足够优秀,只要你再优秀一些,他们一定会忘记你的脸,他们会记得你的好,也会和你作朋友。”没有人知道,苗家的小姐为了这句话付出了多少时间,多大的代价,承受怎样的痛苦。可是等她长大了,她才明白,妈妈的话其实纯粹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女儿,没有人愿意让她靠近,人家不会给她机会证明自己,她再好也没有用……

“凤,凤!”门外一道清亮的嗓音响起来,苗凤儿诧异地看向门口。一个清雅灵秀,楚楚动人的女子跨了进来。她身穿翠色衣裙,美得不似真的。

“表小姐”红儿施了个礼,女子点点头,举步走向苗凤儿。苗凤儿不得不再次感叹月国山水孕育出了各色的美人,眼前这个便是个实例。

“表姐找我有事?”苗凤儿对于这个一向品行不良的表姐十分无奈,她十五娶夫,

却是出了名的风流成性,只要是个美人都想掺一脚,现在的夫呀君呀已经将她的尚书府塞满了。不过表姐虽然风流,却从不会勉强别人,看上的美人虽然多,真正染指的,还好。而且表姐又是个算得上正直的人,所以凤儿对她素来存着好感。

“如此好的夜晚,凤儿你不会想把自己关在这个黑漆漆的地方吧?今天表姐可是来带你去见识一下月国的‘美景’的哦!”促狭地眨眨眼,上官霞有些俏皮。

如果是平时,苗凤儿一定会拒绝,但是今天,她的心又慌又乱,不知如何是好,与其这样不如出去逛逛,反正,她从来也没有,离开过她这个小小的天地。

但是让她奇怪的是,今天出来的时候,这个身为尚书的表姐居然独自一人,一个仆从都没有带,真的是有些蹊跷。出了苗府,凤儿的心一下子清明起来,林若然的事情,回头再说吧。跟着表姐穿过闹市区。看见周围热闹的人群,苗凤儿浅浅地微笑,这样很好。虽然她没有与他们接触,没有与他们讲话,这样看着,其实也很好。可是跟着表姐七拐八拐,苗凤儿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便开口询问:“表姐,你要去哪儿——”

上官霞美丽的唇线一下子咧开,破坏了完美的形象,“今天带你去见识一下,咱们月国出了名的美男子,跟林悠然并称月国双璧的卫可风!”

看美男子?林悠然?卫可风??苗凤儿头一下子很晕。

苗凤儿足不出户,当然不会知道这月国最为著名的两个美男子,一个便是那林若然的弟弟林悠然,林家那个万千宠爱的大少爷。还有一个,是介于出家人和俗夫之间的卫可风,卫居士。说起这个卫可风,月国几乎无人不晓,他十岁离家,漂泊四海,拜了一个得道大师为师傅,但是却又因为父母舍不得他而最终仍留在俗世之中,可惜他家境贫寒,却又傲气非常,便在城郊开了家茶水铺,说是茶水铺,去的都是达官贵妇,这些人抛下重金,却无法博得美人一笑,便经常在那坐坐,以取得美男子的注意。可以就算如此,还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打动他的心。如今卫可风已经年近二十五,在月国的男子中算的极老的了,偏生他自己毫不在意,可是急坏了他的父母。因为扭不过母亲与父亲的央求,他今天晚上便要在所有到场的客人当中挑选一个良人。

苗凤儿坐在大厅上,心中顿时悔恨起来,不该与这个笑得一脸诡异的女人一起,她们坐的这个大厅,的确云集了各路的贵人。恐怕这个国都里称的上富贵的人家都来了。卫可风自然不会与她们坐在一起,人家在那高高的阁楼上看着她们的小丑行径。其实,她真的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可惜这个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否则她吞个百八十片也使得。

其实如果苗凤儿够冷静的话,她应该可以看到这个大厅高雅的格调,足以显示这个主人家的不俗的品位。尤其这个大厅还弥漫着一种奇怪的香气……

上官霞看起来很是兴奋,她拉着苗凤儿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苗凤儿看看周围这些娇贵的千金贵妇,心中十分不解,为什么人的容貌这样重要,就因为卫可风是个美人,她们便争先恐后,人就算美又如何,自然中也有美啊,只要好好看看,很多东西都是美的,刻意去追求美丽的事物,真的能够得到快乐吗?其实苗凤儿还不知道,上官霞今天为什么带她来这里,这里又有怎样的一个‘桃色陷阱’在等她。上官霞受苗兰所托,一直在物色的美人,今天就要出现了……

苗凤儿不愿意与别人多作交谈,心中又因为林若然的事情有些抑郁,故而只是到处看看。她看到那高高的阁楼上挂着精致的帘子,,帘子后面的人风姿绰约,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恐怕就是这样,也能把下面这些人迷得七昏八素的。

过了一会,一个年轻的童子从那楼上下来,向大家宣布说他家公子的题目是“书法”。一下子厅堂就炸开了锅,那些通些文墨的女子便都十分得意,仿佛那美人已经是自己的了,而那些不会的女人也不气馁,全当看热闹了。

苗凤儿看着上官霞,叹了一口气。“表姐,既然如此,咱们回去吧!”谁都知道,尚书大人上官霞是袭了原来的那位的官位,嘴倒是巧,也有些手段,只是这文墨方面……上官霞却丝毫没有要站起来走人的意思,撇撇嘴表示坚决,不走。过了不小会,人便都聚集到那边去了。凡是通些文墨的女子都仔细写了作品递上去,只是这些书画没多久就一张张从楼上被扔了下来。被这样对待的诸位富家千金脸上神色很是尴尬,却不免无奈。既然人家看不上,大家也就没法子了。

“你帮我写一幅,递上去,只要成了,咱们就回家。”上官霞讨好地看着苗凤儿,最终算是作出了让步。

“错,我要是帮了你,成了,你放我回家!”苗凤儿横了她一眼,着实无奈。上官霞很是高兴,召唤了一个童子提了纸笔过来。周围的女人一看有人又准备自取其辱便都围了过来。苗凤儿对那童子笑笑,“请再给我一支笔。”童儿愣了一下,依然乖觉地又递了支笔过来。苗凤儿接过笔,没有去理睬围观的人,凝了凝神,执起了另外一支笔。

两手拿笔??众人一下子更加沸腾。围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她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苗凤儿双手执笔,同时落笔,最重要的是,她在写一首诗。左手写上联,右手,写下联。有的人几乎合不拢自己的嘴巴,真的好厉害,真的是双手写字,她们从来也没有见过月国有这样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楼上的帘子什么时候掀开了,那里原本受到众人瞩目的人什么时候站到了大家的身后。渐渐地,周围的人自动散开了一条路……

苗凤儿一抬头,本来是想让上官霞盖上自己的印章就可以递上去了,却突然被眼前放大的俊脸吓个半死。

待她看清楚,也不得不为月国的造物主惊叹。原本以为林若然便很美了,原以为这月国满大街都是年轻美貌的人物,却从不曾见过这样的美人。此刻,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脸笑意,灿烂明亮的笑容,如太阳般耀眼,有这样迷人的笑容,眼中光华流转,风流无限,却不会给别人留下轻浮之感。他出现在这个美人云集的大厅里,却浑身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一个天生的发光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想来这个人便是那个卫可风了。苗凤儿终于找到在美人之前自惭形秽的感觉了,她后退一步,找上官霞的身影,可是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溜掉了,怎么回事,她不是死气白赖地想迎得美人归吗?那剩下她怎么办?

她一着急便什么话也不想说了,迅速地卷起画卷,想要从这里离开。却突然被人夺了卷轴,定睛一看,正是那个卫可风。卫可风展开卷轴,漂亮的眉头扬了起来,“去去来来,孤孤另另,凄凄冷冷清清。年年岁岁,苦苦苦营营。日日时时刻刻,心心念、念念卿卿。昏昏睡、睡残残梦,梦影影盈盈。春春春寂寂,山山水水,叠叠层层。对双双对对,燕燕莺莺。处处愁愁闷闷,行行住、住住行行。恹恹病,病中中酒,酒醒醒惺惺。”声音异常动听,是苗凤儿所听到的最为悦耳的声音。

苗凤儿上前从他手中取回卷轴,他也没有阻止,很自然地还了她。“小姐的书法好,写的——也好。”

苗凤儿脸一下子红了,“只是文字游戏,登不了大雅之堂,公子见笑。”她既然寻不见上官霞,便自然要离开。

“小姐留步,可否容我多说几句。”苗凤儿硬生生地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他,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卫可风的手轻轻一挥,苗凤儿便看见人群散开,不知道哪里出来些青衣的童子,将那些看热闹的客人向外头请了。也有些不情愿走的,却还是被青衣的童子硬给折腾了出去,看样子,这些孩子看来瘦弱,手劲不小。没多长时间,这个大厅便剩下他们两人。

“小姐的书法真好,上官小姐说的没错。只是我看,您的书法是好的,就是心思太复杂,苗小姐,人有的时候想太多是不好的,伤身体。”卫可风轻轻说,也依着凳子坐下了。“而且,小姐今天不要想回去了。因为——”

看着苗凤儿一下子变了的脸色,卫可风轻笑,“因为,这么晚了,苗府的门已经关了。”

侍郎卫可风

苗凤儿心中更是疑惑,但又觉得卫可风并不是在骗她。因为卫可风,委实不象一个撒谎骗人或者拿人开心的恶劣分子。“卫公子如此笃定,莫非……”

卫可风很优雅地点点头,“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今天是上官小姐故意引你来的,也是她故意让你参加书法的比赛,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苗夫人在两天前与我的父母商定好,让你——娶我作侍郎呀!”

苗凤儿点头:“我终于明白了。”卫可风似乎有些奇怪苗凤儿如此镇定,“苗小姐难道不吃惊吗?被人家蒙在鼓里也不生气,倒是好脾气。”

苗凤儿心里是有些忐忑,但是却很清楚。“卫公子仙人之姿,自然不会看的上我,卫公子都不着急,我急什么?反正这门亲事算不得准,我何必担心。”

卫可风轻叹一口气,“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咱们谁都作不了主。这个大厅已经没有人了,或者说就算是你我,在明早以前,都无法离开这里。”

苗凤儿也不紧张,听他这样说倒觉得事情简单了起来。还是在原先的座位上坐下,“我不明白,为什么卫公子知道事情原委,事先却不阻止。”

“苗小姐,你说的真简单,一个男子,什么时候可以自己做主了。”苗凤儿轻而易举便能够听出他语调依然柔和可是却暗藏讽刺,的确,在这个世界算起来,如果苗凤儿今天晚上留在这里,明天名节受损的一定是他。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母亲实在是过分了,这样做无疑先斩后奏,对卫可风而言,是要毁了人家终身的。

她考虑了一会儿,起身向卫可风深施一礼,:“卫公子,这件事情实在是苗家不对。这样的安排无疑害了公子清白。现下苗凤儿愿意与公子结拜异性兄妹。如果卫公子不嫌弃,明天我定向月国国都全城人宣布,还会让我母亲亲自登门商议。”

卫可风闻言,玉般的容颜却恁地呆了半饷,好半天才突然展开笑容:“原来苗小姐才是那个苗家真正的当家人。我说苗家在三月之内好象换了家主一般,生意突飞猛进,原来是苗小姐,如今看来,当真要刮目相看了。”说完还当真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苗凤儿。刚开始看这个女子,还真是觉得没什么出色的地方,不过一手拿笔的绝活就够让他惊讶的了,现在看来,这个女子倒真的一点也不简单,只是单单这样也不过解这一时的困境。身为男子,到了二十五还不嫁,足够引人非议了。他的父母当然迫不及待地答应苗家的请求,也就是因为担心他知道以后会反对。还当真将他送给人家做侍郎,父母亲真是够着急的。这个苗凤儿既然对他无意,想必不会在以后缠着他,解决起来也容易些。想到这里,他自然转了个念头:“苗小姐这样明理,卫可风请小姐帮忙!”

说着说着竟欲向苗凤儿行大礼。让苗凤儿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扶住,刚触上卫可风的衣袖便立刻又收回,卫可风心中好笑,却不动声色:“苗小姐,家母急于定下亲事,也是因为我的年纪已过婚嫁之年,即使我躲过这一劫,下次还会更加严重。如果苗小姐真的有心帮我,请小姐陪可风作一场戏。如果小姐不愿意,可风也不好强求,愿意与你结拜异性兄妹。”

苗凤儿听他这么说,心中一顿,终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月国国都出了一件大事,一件让月国国都人能够兴高采烈地谈论的美事,月国一等的富豪之家苗家的那位只闻其名而不见其面的神秘小姐娶了月国第一的大美人卫可风作侍郎,虽说这卫可风年纪是大了些,可是好歹也是个大美人,苗凤儿也不算吃亏的,她要是不喜欢的话,这个正君的位置反正还留着没动呀!况且那卫可风是这月国出了名的美男子,苗凤儿一下子成为了这月国最为惹人羡慕妒忌的女人。

成为众人茶余饭后话题的苗凤儿却不这么想,先前招惹了林若然,事情还没有解决。现在又必须替卫可风解决这个烂摊子,什么娶得美人归,她是倒了很大的霉才必须替人家解决问题。说起来都是苗兰和上官霞搞出来的事情,却连累了可怜的她。卫可风央求她保守那晚的秘密,其实他根本就不愿意现在嫁人,却又不愿意伤了母亲和父亲的心,只能作了权宜之计,让苗凤儿作他暂时的妻主,只要卫家父母去世,他们的婚事就取消作罢,到时候再以卫可风无所出为由将他休掉,这样两人都可以自由了。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这卫家母亲与父亲都还年轻(在苗同志看来是这样),等他们仙逝,卫可风八成都年近四十了,到时候他还嫁得出去吗?想不通,苗凤儿觉得自己恐怕要一下子老十岁了……

故技重施

其实说起来苗兰真的是蓄谋已久的,在苗凤儿所住的天凤楼不远处建了风阁,只是苗凤儿最近以来一直在烦恼林若然的事情,压根都不知道别的状况发生。卫可风第二天就进了门,因为只是侍郎,没有什么正规的排场,只是一顶轿子便迎进了门。将他安顿好以后,苗凤儿本来应该找苗兰算帐的,可是顾虑到一旦这样说不定还会被母亲念叨一番也就只好咬牙忍了下来。想回到自己的卧房,她感到有些疲惫,却不料……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已经许久未见的人呆呆地坐在门槛上,一向白皙的脸却苍白的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白衣穿在他身上如此冷冽,身体也是如此的瘦削,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走。苗凤儿心一沉,转身便要走。不意却被那个看起来苍白无力的男子猛地拉进了屋子。房门也被碰地一声合上,“凤儿,别走,听我的解释——”的

又来了,还想要故技重施,苗凤儿将他狠狠地一推,却不料那个人没有防备,整个人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林若然神情憔悴,整张脸苍白如雪,他手还没有收回去,“凤儿,我错了,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我已经娶了侍郎,不知道姐夫还想做什么。”苗凤儿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每次看到那样的眼睛,她的心就会很难受,好象她真的做了很错的事情,才会害他这么痛苦,既然如此,就让一切回到原点,也许对他更好。

“我爱你,我爱你呀凤儿,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是你招惹了我,为什么现在又不理睬我,你就那么想我死是不是……”林若然双目赤红,脸色越发惨白,也近乎癫狂,只是说到后来,却冷静下来。只是死死盯住苗凤儿,“凤儿,我说过,没有你,我生无可恋,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不强求。”他粲然一笑,却叫苗凤儿心中大骇,看他妥协地想要从这里离开。苗凤儿突然感到害怕,也许,也许他一走,再也见不着了。突然上前两步,苗凤儿拉住了他的衣袖。林若然的眼睛却忽然亮得出奇,他狠狠一扯,反而将苗凤儿抱个满怀。

“若然,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去招惹你——”苗凤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被什么涨得满满的,有些痛,好象又有些酸涩,话却没有说完,便被一张温热的唇给堵住了。

看着林若然明亮的眼睛,苗凤儿没有再反抗他的吻,也没有管一件一件滑落在地上的衣服。她不拒绝,是因为感受到他的手在颤抖,颤抖地很厉害,她知道,他怕遭到拒绝。而这一刻,苗凤儿居然很深刻地知道,如果他再一次被拒绝,他真的是准备放弃掉一切了。

“凤儿,可以吗——”林若然得到了苗凤儿的默许,他近乎虔诚地抱着心爱的女人,将她放在床上。却没有近一步的动作,只是好好的乖乖的搂着她,甚至蹭蹭她的脸蛋,然后就抱着她躺下,苗凤儿突然觉得好象他抱着一只可爱的宠物狗狗一般。

“凤儿,这三个月都看不见你,我天天都在等你,在竹园等,跑到夫人那里等,然后还在天凤楼等,可是,不论我怎么等,都等不到你。我不知道怎么办,心里空空的,凤儿,别丢下我好吗,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只要你肯来看看我,就好了……”苗凤儿想要说话,却又被他的嘴巴给堵住了,他的手却开始不老实地乱动。

“啊,别,别——这样——”苗凤儿脑袋一片昏沉,只是知道他的唇移到了别的地方,让她觉得好痒,好难受,身体里好象有什么让她颤栗害怕的东西要冲破而出。

林若然看着三个月以来朝思慕想的身体,虽然他一再警告自己不要再吓到凤儿,可是此刻却又土崩瓦解。他从小没有受过什么规戒,也不知道男子要怎样规范自己的行为,不过他知道现在他所做的事情如果让别人知道了就难逃一死,月国的法律早就规定男子作出强暴女子的行为或者去勾引年轻女子的行为都是要被处死的,可是他不在乎,他什么都不在乎,一件他已经做过了,另一件,他正在学习怎么去做。

唇滑过凤儿优美的颈项,又落在她雪白晶莹的玉峰上,林若然控制不住地轻轻啃噬,听到苗凤儿红唇逸出了呻吟,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象火烧一般,狠狠地与凤儿的身体厮磨,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凤儿有了新的侍郎,还是月国著名的美人,那又怎么样,他才是凤儿第一个男人,不论如何,凤儿忘不掉他,就算她心中有恨意,那样也好。扶住苗凤儿的腰,他便要进入,却突然看见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凤儿,你的眼睛好美,可是,你为什么要哭,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苗凤儿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她好害怕上次那样的疼痛,可是,她又不愿意拒绝他。好长一段时间,却不见预料中的疼痛。她鼓起勇气看了一眼没有反应的林若然,却突然惊呆了,她隐约看见林若然的手正难以忍耐、抖颤渐渐移到他自己的下腹,然后,狠狠地套弄,却又仿佛无法解脱,神色痛苦难耐,却媚惑异常,青丝凌乱地披散在他身上,那样瘦削的身体因为忍耐激情而不住剧烈地颤动,苗风儿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却在一瞬间明白过来,这个男人,是在保护她,是为了不伤害她。可是,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减轻他的痛苦。

林若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好象都不属于自己了,他不愿意再让凤儿讨厌他,只能想象着进入凤儿的身体是如何的美妙,如何的销魂,只是越是这样,他的分身便涨痛的越厉害,好象要他疯狂一样折磨着他。在这个时候却突然恍惚间听见凤儿唤了一声:“若然,如果你——”他就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做了什么,只知道在下一瞬急躁又难耐的压住全身赤裸雪白的苗凤儿,而在她惊喘一口气地时候深深进入那让他狂乱的所在。

林若然不是不知温柔,更不是不知怜惜,只是当他一进入心上人温热的体内,他的脑海里就爆出一阵火,腰腹间就像有意志般的狂热动了起来。苗凤儿被他弄得几乎昏死过去,却偏偏还保持着清醒,清醒地听见自己凌乱地呻吟,她觉得自己好象被分成了两半,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承受着这样的欢爱,想要停止,想要求饶,吐出口的时候全成了破碎的呻吟。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起码身体上是在享受的,她从没有被人如此需要过,这样让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还是有价值的,这世上还是有人肯爱她的,所以她,无力阻止,也根本就沉醉在这种被人爱慕,被人需要的感觉中。

林若然湿红了眼,全身发丝都因欢爱的汗水而湿透,撩人至极,听到爱人的呻吟,他更加舍不得离开她的体内,想到可能卫可风也见过这样娇媚的凤儿,他的瞳孔骤然紧缩,紧紧抓住苗凤儿的身体,逼得她跪坐在自己身上,然后狠狠压下去,这一次的结合深到了两人都无法想象的地方,使得林若然和苗凤儿都发出了意想不到的喘息,林若然压下爱人的头,狂吻着于她痛苦与激情而流下的泪水,“凤儿,你是我的,说出来,说你是我的。”苗凤儿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已经被他贯穿到底,快感冲击着她让她几乎无法言语,扶住她腰的手毫不留情地将她拉住,又狠狠放下,让她由于重量而不断承受着利刃的贯穿,她什么都无法记得,更加不知道他想要她做什么,只是知道如果她不按照他说的做的话,他只会让她更加痛苦,所以她照他的话:“我是你的,我永远都是你的。”

林若然得到她的保证,却不愿意就这样停止,他想听,听好多好多遍,就算不是真的,他也无所谓,只要有这样的时刻就好了,这样他才可以假装不知道她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或者是,她有一天可能会爱上某个男人,然后将他丢弃……

第10章

苗凤儿从睡梦中醒来,觉得自己的腰好象快断了,可是她睁开眼睛,却发现林若然依旧缠她缠的好紧,尤其是他们,他们的身体还连在一起。苗凤儿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林若然的脸比三个月以前还要憔悴,眼下也有深深的阴影,苗凤儿的心又好象有些酸楚,有些疼痛,她轻轻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感受他的温度,这样脆弱的他,让她很心疼,以前她什么都不懂,因为她的生命中除了母亲以外什么也没有,可是她又突然觉得一切都不同了,现在有人很爱她,需要她,需要她的关心,想要她的爱。

她悄悄挪动他的身体,却在分离他俩的身体的时候看到了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把他从她的身体里面退出来,林若然却细细地呻吟了几声,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苗凤儿浑身一震,却在林若然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林若然不愿意离开她,只是紧紧靠着她。“我去吩咐准备一些吃的,你在这里等我。”

林若然眼睛亮得出奇,却无法言语,重重地点头。

苗凤儿坐在床边,手里端着汤,一勺一勺地喂林若然,心里不禁有些好笑,昨天受苦的明明是她,她却还得给这个祸首好好调理身体。

林若然一口一口地喝着苗凤儿喂的汤,心里真的非常甜蜜,好象一切都是他在做梦一样。入口的羹汤是凤儿亲自下橱做的,是为了他亲自做的,为了他一个人做的汤,好香好香,跟凤儿一样香,想着想着他的脸又烧了起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甜蜜,很温馨,却被外面的扣门声打断了。

林若然望向门口,阳光中一个人推门而入,他本身就是那灿烂的阳光不是么,姿态优雅,神采飞扬,眉目含情,唇若丹朱,一瞬间让人精神为之恍惚,林若然心中一痛,刚才的甜蜜仿佛一下子被人狠狠泼了一盆冷水。

“卫大哥?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苗凤儿有些疑惑,却还是淡然一笑。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碗放在茶案上,站了起来。

卫可风笑的云淡风清,眼光似有似无瞟了一眼床上的林若然,便将目光定在苗凤儿身上,“小凤,今天天气这样好,夫人让我邀请你一道出去国安寺赏。”

小凤?苗凤儿挑眉,什么时候让他这么称呼了,可是不这么叫,又能怎么叫。只是现在赏什么,这种事情,苗凤儿向来是不去做的。风雪月,没有人教过她,她也从来没有要与人赏的必要,因为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她便伸手探了探林若然的额头,还在发烧,“可是今天若然身体不舒服,我得留下来照顾他,抱歉不能陪你去了。如果你想去的话,我马上吩咐安排马车。”

卫可风从来便只有驳人家的面子,这次却碰了个软钉子,向来傲气的他自然是有些受不住的,不禁面上冷了几分,可转念一想,苗凤儿也算帮了他的大忙,他哪能强人所难呢?他听她提起若然的名字,不由又看了林若然一眼,苗凤儿看到他的眼光,心中一软,开口道:“卫大哥不嫌弃的话,我刚刚做了一锅汤,厨房还有许多,卫大哥可以尝一尝。”

卫可风刚进门的时候其实就闻到一种奇异的香味,现在听苗凤儿一说,顿时觉得那香味扑鼻,非常吸引人,是为了那个苍白瘦弱的男人特地做的吗?他第一次对一个陌生的男人有了好奇心。点点头,卫可风潇洒离开,苗凤儿转头看向林若然,却被他突然簌簌落下的泪水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怎么又哭了,我不是哪也没有去吗?”苗凤儿赶忙过去安抚他,却被林若然拉住袖子,“凤儿,他长的那样好看,可是,你不要喜欢他好不好——”

苗凤儿失笑,轻轻抱住他,“你都说了,他那样好看,我又一点也不好看,跟他也不相配呀!傻瓜!”

林若然一怔,茫然地抬头,撞进苗凤儿满含笑意的眼睛,无措的心狂跳起来,凤儿的意思是,她不喜欢卫可风喽,那为什么要收了他作侍郎……那,凤儿会不会,喜欢自己呢……可是他不敢问,一点也不敢问……

“可是,这个真的是凤儿你做的吗?是什么汤呢?”

“红枣银杏汤,是你一直在发烧,也是帮你润肺的。好了,你好好躺下,睡一觉。”

林若然依言躺下,却仍怯怯地问:“凤儿,可是,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吗?”

“我不走,你乖乖睡觉。”苗凤儿帮他盖上被子,温柔地笑笑。

窗外,一个人影方才离去,不过,屋内的两个人却都没有察觉……

第11章

苗凤儿因那林若然拒绝卫可风的请求,引来一个更大的麻烦。在苗兰的“关爱”之下,苗凤儿必须陪同她的侍郎去京都最为著名的品宴。说来很巧,这品宴的主办便是京都的贵公子林悠然,他每年必会举办一场宴会,选在远离京都的国安寺。说起这国安寺,京都人人知晓,但真正去得了的人,除了达官显贵,平民是无论如何都进不去的,因为“国安”是先皇所赐的名。林悠然是京都著名的美男子,去参加他的宴会的,无非是这城中的显贵。这几年其实苗凤儿都能收到请柬,可她却从来都没有出席过,今天托某人的福,一定要去。其实,也是苗凤儿对卫可风有些内疚。

坐在席上很久,她心里惦记的却还是自己哄了好久才乖乖休息的林若然。对周围投来的目光一点也不介意,那些女人或是公子,投来了或疑惑,或失望,或惋惜的视线,其实她很清楚,他们在疑惑苗家的主人是不是她这个面目平常的家伙,他们在失望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苗小姐居然只有这样的姿色,他们惋惜,自然是替卫可风。

只是卫可风却丝毫没有嫌弃她这个妻主,大大方方坐在她的身边。此刻,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微笑,极其自然地看着宴会上的人。那些人看的时间长了,自然也就觉得无趣了。只是,在一个人进来的时候,议论静止了,时间似乎也静止了。因为,今天的主人来了——

苗凤儿抬头看了一眼,便又将目光转向园中娇艳的鲜了,可是这种景色在别人看来远远没有这来人有吸引力。

一个红衣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中而来,一身红衣衬托的他肤白如雪,且白中隐隐透出微红,看起来无比的娇嫩,眉长入鬓,眉型漂亮的简直无可挑剔,粉嫩的嘴唇,挂着一抹诱人的微笑,似乎随时都可以滴出水来。红衣,风流无限。

这个在众人簇拥下来到园的,便是注定要与苗凤儿纠缠在一起的林悠然,只是当时没有任何人想到这一点,包括林悠然,在他心目中,苗凤儿只是一个娶了他劲敌的女人,而且是个貌不惊人的女人。

没错,今天千娇百媚的林悠然的目的便是要羞辱一下与他齐名的美人——卫可风。

刚一落座,林悠然便笑着问身边的一个女子:“不知道卫公子身边坐的是什么人,是他的使女么?”声音不高,大家都能够听到,包括在神游的苗凤儿。

那女子谄媚地靠向美人:“当然不是,那位自然是苗小姐,卫公子刚嫁的妻主了。林公子可不要误会哦!”说完很兴奋地替林悠然倒了一杯酒。

林悠然嫌恶地瞧了苗凤儿一眼,“原来是这样——”语音到这里就停了,不过还是有窃窃私语飘过来,苗凤儿极为清晰地听到,那个红衣男子手持酒杯,他对身边的众人轻声说了什么,他说:“可惜了那卫可风,如此才貌,嫁了个丑八怪!”

他说“丑八怪!”

苗凤儿心里突然好象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原来如此,她到了这里,没有摆脱以前的地位,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是大家眼中的“丑八怪”。这时,她的手却突然被一个人握住了,抬头一看,却是笑得如同和煦春风的卫可风,他仿佛没事人一般,对林悠然的话,毫无反应,却很正常地握住了她的手,温暖地对她笑,这样的笑容,她一直都记得,如同阳光一样温暖,温暖了她冷冻的心。

“给大家上酒吧。”林悠然讽刺了卫可风,心情大好。他特地准备了京都最著名的陶然酒,是这京都最著名的酿酒师专门为他而酿制。

骄横无礼,叫人心中厌烦。苗凤儿心中暗道。席上人对林悠然奉承不已,听得她都快要吐了。陶然酒她不是没有喝过,说实话,很一般。所以当侍者送酒到这一桌的时候,她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卫可风不解地看了她一眼,苗凤儿低声说:“我们不用喝这陶然酒,太一般,我准备了别的。”

声音是很低,却也故意叫人听了去。

卫可风心中知道她是介意刚才林悠然说的话,却也不免替她担心,这陶然酒可是京都第一名酒,千金难求。怎么会有能够胜过它的呢?

苗凤儿轻击手掌,红儿低垂着头端上一盘东西。众人听了她的话,专看她如何出丑。却见苗凤儿轻轻掀开蒙上的丝巾,一阵香气飘散在园,与香自然地混在了一起,如果是一时还好,却偏这味道悠然绵长,叫人垂涎欲滴。

卫可风持酒杯啜了一口,顿觉醇香爽口,很是回味,比那辛辣的陶然酒更多了很多韵味,合上眼睛,只觉得那香气久久不散,在口中悠然飘散,他便又举起酒杯,“这酒虽是香醇,但却很容易醉,善饮者也常常不胜其力,少喝一些,不如尝些果酒。”他心中一暖,看向温和地微笑着的苗凤儿,接过她递过来的另外一杯酒。

这是果酒吗?酒色透明清亮,呈翡翠色,让人看着便觉得心中一片清凉。卫可风不知道,这副夫妻情深的样子,叫这品宴上的众人看了是如何艳羡。更不知道那林悠然眼中如何嫉恨。他本来就厌恶这一向与他齐名的卫可风,今天又看他们夫妻这般“恩爱”,还将自己的陶然酒狠狠比了下去,虽然众人没有说什么,但是他们垂涎苗家的酒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林悠然自小心高气傲,当然不会把卫可风放在眼里,今天叫他夺了风采,更是恨得心中痒痒。

“李乐师,不知道今天准备了什么曲子?”林悠然磨着牙,有些恶意地问。

一边诚惶诚恐的乐师赶忙出来向林公子行礼,她一向仰慕这个贵气逼人的美人,特意为了他作了许多曲子讨他开心。只是他今天的要求有些过分,会不会得罪苗家呢?说到底,苗家的人,她可是得罪不起的。

苗凤儿听那乐师的吹奏,觉得也是凑合,却发现身边卫可风的神色一下子变了。会上众人也都又笑又闹,还都恶意地看着苗凤儿。卫可风心中明白,这首曲子是一个艺人自伤身世之作,这个艺人身份卑贱,容貌丑陋,甚至最终含恨而终。这首曲子是在讽刺谁,大家心中都清楚。他面色一沉,刚要发作。却被苗凤儿止住了。

那乐师也是京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自负甚高。却不想刚停下来,便听凤儿笑道:“师傅好高的技艺,苗凤儿不才,前些天得了个曲子,今日献丑了。”

红儿递上苗凤儿准备好的古弦琴,凤儿对着惊讶万分的卫可风笑笑,她如果不了解卫可风与主人之间的芥蒂,怎么会同来?9悠悠的弦音慢慢响起,初时音调轻柔平缓,如清风拂面,逐渐加入铮铮之音,似春天冰雪初融,乐声逐渐低缓,竟似进入一幽暗的空间,几至无声,突然,如珠玉泻地,弦音突发,愈见转急,犹如万马奔腾而来,正震撼间,弦音嘎然而止。苗凤儿只是想压压某人的气势,不要欺负她什么都不懂就欺负她家的人,不想引人注意。却不料众人听了,半饷品宴上都悄然无声。

卫可风心中也震撼不已,他自小四处走,却从未有人的琴音如此动听,他知道,这是苗凤儿为了替他出口气。

林悠然痴了半饷,半天才轻轻吐出几个字:“姑娘真是好琴,不知道姑娘是不是可以不吝赐教,教悠然弹琴。”

众人大惊,这林悠然向来自负,甚至可以说骄横无礼,何曾这样低声下气要求别人。苗凤儿一愣,突然想起林若然怯怯的笑容,原来这兄弟还是——有相象的地方,至少他们都喜欢琴。

想了想,她便开口:“林公子有很多琴艺高手授琴,何须苗凤儿多此一举,公子真是说笑了。”短短数语,却已是将他回绝了去。

林悠然一愣,方才彻底从琴音中回味过来,狭长美目划过一道阴暗。他俊脸沉了下来,清楚他的人都明白这个公子的心有多恶毒。他转念一想,便又笑开,一条毒计上了心头。

h——h

品宴很平安的结束了,至少表面上风平浪静。苗凤儿与卫可风行程是依旧,他们的马车十分平稳,品宴上的人大多都留宿在寺里,只有苗凤儿惦念家里的那个人,急于回家。

路上,他们虽然同在一个马车,但却各做各的。卫可风虽然手里捧着一本书,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他真的对苗凤儿好好奇,真的非常好奇,她好象真的很厉害,却不显山,不露水。

可是过了一会,原本在沉睡中的苗凤儿却觉得浑身躁热起来,她难受地呻吟出声。怎么会这样,一旁的卫可风疑惑地搭上她的脉,“该死!怎么会这样。”他看着苗凤儿不断地喘气,脸也染上艳丽。可是脉象却一切如常,林悠然那个贱人,一定是下了药,可是不对呀!卫可风突然一震,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林悠然莫不是下了欢淫散,这种药是春药没错,可是却必须要处子的身体来解,最要命的是,如果不是处子与之合欢,种了药的人不但无法解了药性,反而会反噬而死,好毒辣!林悠然定然以为自己不是处子,那是自然,一个已经成亲十天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跟妻子同过房呢?可是,自从成亲以来,苗凤儿却从来没有碰过他,所以他至今还是——

“好——难受,好热,若然,若然,帮帮我,帮我。”苗凤儿痛苦地伸出手抓住卫可风,她的神智现在根本不清醒了,所以没有看到卫可风眼中一闪而逝的黯然。

现在没有时间犹豫了,纵使她不愿意跟他合欢,也没有办法。卫可风对自己说,勉强自己忘记刚才听到的名字,他以最快的速度扯开自己的衣物,然后才将苗凤儿那早已被她自己解开的衣服一一除去。冰凉的身体随即覆上她的,听到她舒服地喘出了一口气,卫可风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会酸得要命。他含住苗凤儿温软的耳垂,引得她一阵颤抖,又流连到她精致的锁骨,他的欲望也渐渐升腾,可是卫可风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是不想让已经失去理智的苗凤儿感到一丝痛苦,不论如何,他想让她也得到快乐,至少,要减轻她的痛苦。

他轻柔的手流连到她的身体最温软的地方,心中却在叹息,身体是诚实地起了反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苗凤儿的娇媚的神色,他就是难受,就是觉得不舒服。她以为他是谁,她一定是在想林若然,那个苍白的男人。卫可风心中想着,火也莫名其妙地升起,他腰一挺便狠狠进入了苗凤儿的身体,刚才的想法也突然消失无踪,她既然都把他当成别人的替代品,他为什么还要顾及那么多。

苗凤儿身体里的温度让他一下差点受不住,好热,又好紧,夹的他几乎承受不了。咬咬牙,他却还是拼命告诉自己要忍耐,千万不要让她痛了。

“若然,若——然,求你,求你轻些,好痛,若然,若然……”苗凤儿虽然中了药,却还是痛得叫出声来。可是这一声却让卫可风失去了理智,她居然还在想着那个人,在他的身下,她居然心心念念都是别人。卫可风突然觉得自己可笑的要命,为了她拼命忍耐自己的欲望,她却满口都是别人的名字。

卫可风什么都不管了,顺着自己的心愿拼命地冲撞,不停地摆动苗凤儿的腰,只为了让他进入的更深,他可以感觉到两人结合的地方留出了不明的液体,空气中也弥漫着奇异的香味,甚至苗凤儿不停的哭喊,可苗凤儿声声都是若然让他失去了仅存的理智,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停止的,苗凤儿也许早就晕死过去,他却仍然在她体内疯狂地进出,也是苗凤儿自己不好,马车依然平稳得很,甚至没有人发现里面的异样,因为这辆马车很不幸地被某人自己改装过了。正如俗话说的,自作孽,不可活。

第13章

苗凤儿的毒是解了,可是卫可风却没有打算就这样结束。他泄愤的舔咬着苗凤儿的肌肤,像一头饥饿的野兽,粗暴地在她身体里索求,他将昏迷中的苗凤儿的身体打开到最大限度,一次又一次地满足自己的欲望,他甚至开始幻想苗凤儿红着脸,呼唤着他的名字,叫他“轻一些,轻些。”可是每当他有一丝清醒,却终究明白做白日梦的痛苦,苗凤儿根本没有唤他的名字,甚至等她醒过来,都不会因为她跟他上床而高兴。他只能靠幻想来满足自己,这让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这里离京都还有好多个时辰,在这个马车里,他对她做什么,也不会有人阻止。而只要一回去,她马上又会呆在那个男人的身边了。的

马车里很是宽敞,他将苗凤儿压在地毯上为所欲为,雪白的地毯上到处都是散落的衣物,彼此纠缠,苗凤儿根本没有意识,白皙的身体上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一眼看去竟然无一处完好的,幽穴早已被人扩张到极致,红肿着,几乎都合不上,这更加诱惑了身上的男人。幽穴承受着男人的冲击,不断从交合处流出白色混杂着鲜艳的红色的液体,他却无比兴奋,只要一想到冷静的苗凤儿现在就在他的身下,他就阻止不了自己。而看着女子仿佛一无所知的容颜,他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这些天以来,她与那林若然每天纠缠在一起,甚至她的媚态他都可以想见,怎么换了他卫可风就一点反应也不肯给了。

卫可风冷笑,将自己的手指咬破,逼迫昏迷中的苗凤儿饮了下去。他在外行走多年,师傅为了保他清白,这些年来一直让他服用一种丹药,这种丹药本身便是最剧烈的春药,而他服食这么多年,早就对这种东西免疫了,现在却不想派上了用场。

苗凤儿一次又一次从热浪中醒来,她清楚地听见自己淫荡的叫声,听见男人的嘶吼,也听见身体冲撞到最深处的声音,只是她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也不知道这个在她身上发泄欲望的男人是谁。

卫可风只觉得自己悲哀,将守了这么多年的清白第一次给一个女人,却要让她不断吃下药物才能让她跟他发生关系。可是他不甘心,他比那林若然不知美上多少,为什么她心中就除了那个男人什么都看不到。从第一次看到她,他便选中她了,他没有反抗父母,嫁到苗家,看到的却是她对别人的温柔,这算什么。就算他开始是为了摆脱麻烦才嫁她,她也不能够这样对待他!(这个男人被嫉妒冲昏头脑,明明是他提出让人家跟他做“假夫妻”的嘛!)身下的女人因为承受不住药力而不断扭动身体,卫可风却突然从她身体里面抽出来,坐到一旁的软垫上。“自己过来!”他冷冷地命令,看着那个已然失去理智的女子突然失去依托,茫然的眼睛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他清楚的知道,这种药的药性极为强烈,甚至可以说现在他可以想怎样便怎样。他看着苗凤儿无助地爬到他的身边,却不能解除她的痛苦。看着已经媚到了极点的苗凤儿,他的分身已经涨痛到了发紫,他却仍然一动不动等女子自己摸索上他的身体。苗凤儿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无助地到他身边,泪眼迷蒙,不顾一切地跨到他的身上,坐了下去,然后她再次被人压倒在雪白的毯子上,那人逼她喊他的名字,可是她什么都不记得,每次她喊着若然,那人便会发怒。而且——

卫可风将壁柜上的酒壶取下,所有的酒悉数倒入女子的口中,看到她不断扭动的身体,卫可风知道最好的时机就是现在,酒会增强那药性,根本没有人能抗拒那种销魂的力量,“叫我风,快叫,乖,叫我。”他在苗凤儿耳边说着。得来那已经失去理智的人儿热烈地回应,她在叫他的名字,她说:“风,风,救我,我好难受……”卫可风便似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他就是想要听她叫他的名字,听他叫他,他的身体好象会被电流贯穿,又剧烈的痛着,又被激烈的快感折磨着,他再一次进入已经被他折腾的满是血液混杂着白浊液体的幽穴之中,没有碰到任何的阻碍,却如同刚才的每一次一般紧窒的包裹着他,让他连呼吸都带着痛苦与甜蜜。他根本记不清苗凤儿被他弄晕过去多少次,就算知道,恐怕他也根本克制不住自己。

苗凤儿一直受药物的控制,直到最后一次失去意识,她也依然无法看到那人眼底那动人心魄的流光溢彩……

第14章

那个,偶错了,因为是练习h所以太过急了一些,写出来的太惨不忍睹了,俺发誓要改过的!!

卫可风恢复理智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身下昏迷不醒的女子。他心痛难当,又后悔的要命,没有想到原本好心救人,却会变成这样。但是事已至此,万万不能让小凤这样回到苗家。他将自己衣物穿戴妥当,便打开车厢的暗阁,红儿忙小跑赶上,听候主子吩咐。

“凤主子已经睡着了,今晚你找个最近的客栈,然后派人回家送个信,就说凤主子赶路疲乏了,今晚便不进城了。

红儿低声应了,马上去安排布置了。卫可风放下暗阁,将苗凤儿抱在怀里,轻轻搂了,叹息着:“小凤,你让我怎么办?我不是故意要伤你。”

到了客栈,卫可风借口苗凤儿睡着了,自己抱她进了房间,不让他人接手。苗家仆役也并没有怀疑,毕竟是小姐的侍郎,有谁敢提出异议。

吩咐下人准备了热水,卫可风将苗凤儿披在身上的斗篷揭去,纵使刚刚已经见过了,他还是倒抽一口气。苗凤儿赤裸的身体上满满的都是咬痕,青紫色的印记,甚至连双腿都无法合拢,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张开着,他曾无数次进入的地方原本柔软无比,现在却填满了肮脏的液体,可是却艳丽之极,卫可风颤抖着双手拧了毛巾想要为她清洗身体,可是只要他轻轻一碰,白色混杂着血液的东西便会从她的幽穴流出,卫可风尽量轻柔地将她放入木盆,手指深入到里面为她清理,尽管他已经极小心,苗凤儿根本没有意识,却还是在睡梦中疼的抽气,卫可风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真的是个禽兽,苗凤儿为了帮他娶他进门,他凭什么跟别的男人争风吃醋,甚至还对苗凤儿下药,他比林悠然还要下贱,还要卑劣,都是他将小凤伤成这样,小凤才十六岁,他比她年长这么多,居然将一个少女弄成这样,更只是为了争风吃醋……

清理完身体,他将女子的身体圈入怀中,占有她,他一点也不后悔,他只是心痛居然将她伤成这样,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她,但是他不能忍受苗凤儿将他当作陌生人,而将所有的温柔都给别人。他从小知道女子薄情,这月国女子稀少,男子却多的很,女子娶多个男子也很正常,但是苗凤儿不同,她既然能够对一个林若然那样温柔缱绻,甚至为他洗手做羹汤,亲手喂他喝下去,他又为什么得不到她的宠爱,得不到她的关注。他到了苗府,本来是什么也不想争夺的,但是自从看见了苗凤儿那样照顾生病的林若然,他就嫉妒的不行,同样是男子,为什么他就得到了她的爱,他什么也得不到。所以他每天精心装点自己,甚至每天换一件衣服,每天到她跟前去,就算是他刻意勾引吧,她却视若无睹,就像根本没有他这个人一样。事已至此,他什么也不害怕,只要苗凤儿不将他赶出府去,怎么惩罚他都可以。想到这里,他心便坦然了许多。安心搂着怀中女子,很快就因为白天的疯狂而疲劳地睡着了。可谁曾想,他那里刚闭上眼睛,怀中人便睁开了美眸,无法入眠。

苗凤儿不是傻子,她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根本不像林若然那样是因为爱她而对她做出这种事情,他是因为强烈的自尊心。卫可风虽然自小漂泊在外,但是第一美人的声誉却增添了他的傲气,他不与那林悠然计较,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林悠然有雄厚的家事背景,他不便与之有什么争执,而嫁入苗家,却仿佛断了他的羽翼,他自由自在,一下子受到各方面的束缚,胸中始终有一口怨气散不去,这一点她毫不怀疑,只是这个男人,却不该将她当作发泄怨愤的对向,他或许是嫉妒林若然,但绝对不会是因为爱她。

苗凤儿当晚便拿定了主意,不论如何,却是一定要让他离开。可是又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他,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脸笑意,灿烂明亮的笑容,如太阳般耀眼,有这样迷人的笑容,眼中光华流转,那样的他,她一辈子也无法忘记,因为他天生是在阳光中生活的人,在阳光下灿烂地活着,她跟他却完全不同,她一辈子都走不出自己的小房间,被关了整整十八年,不是别人不让她出去,是她自己不敢出去,其实事情也不能全怪罪这个男子,她知道刚开始他的确是想帮她解决了药性,虽然后来是伤了她没错,可是如果她赶他离开,一个被妻子抛弃的男子,在这女尊男卑的世界,怎么活下去……苗凤儿想到这里,神色复杂起来……

第二天早晨,卫可风从沉睡中醒来,才突然发现怀中女子早已离开,床边留着一封信。

拆开一看,卫可风彻底怔住了

大哥:

昨天,多谢大哥解救小妹于危难之中,不胜感激。大哥天人之姿,本不该束缚于风楼之内。素闻大哥精通商道,今小妹将名下五间茶楼全数交由大哥,望大哥代为看管。小妹有事先回苗府,稍后自然会有马车来接大哥去察看茶楼的经营状况。大哥要回去时候也可直接交代茶楼掌柜即可,必会将大哥安全送到苗府。

苗凤儿拜上

卫可风狠狠嘲笑了自己,这五间茶楼便是他付出身体的代价换来的,苗凤儿管他叫大哥,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从今以后,二人只能是兄妹,他卫可风,便不得再越雷池半步。

第15章

苗凤儿赶回苗家,路上便有人来通知家中的事情。苗凤儿得到回报,面上一冷,身边的红儿不禁大大打了个寒战,她觉得小姐今天似乎有点不寻常,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小姐,今天,有点恐怖,脸上都罩上一层寒霜,本来从卫侍郎的房里出来,脸色就不对劲了,现在更加可怕……

苗家祠堂

苗兰手中的茶杯被端起又放下,眉头也皱了又皱,思虑再三,终于开口:“长老,不论如何,林若然是我苗家的人,苗家的事情,我一概已经交给了凤丫头处理,现在她不在,不如等她回来——”

堂上坐的老妪重重咳嗽了一声,满是皱纹的脸上是一丝不苟的严厉,她清了清嗓子,郑重的开口:“家主,你才是苗家的主持人,现在苗家出了这样的丑事,林若然身为苗家的人,居然在妻死后不知在哪里勾搭上别人,甚至还怀上野种,如果你不管,我身为祠堂的长老,今天一定要将他正法,以正苗家的门风。”说完狠狠地瞪了堂下被五大绑的男子。“说,跟你私通的女人究竟是谁!”

林若然闭了闭眼,仿佛没有事情一般,“我早已经说过,这个孩子是我自己的,跟别人没有关系,请长老莫要迁怒别人。”

“胡说!”苗散心怒急,使了个眼色。林若然身后的两个彪焊女子将他推倒在地,狠狠地踹他一脚,执起鞭子便向他身上抽去,林若然脸上已然青紫,血丝也从唇角流下,他忍着身上的疼痛,却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只死死护着腹中的孩子。

苗兰在一边看得不忍,便喝退那两个仆役,劝他道:“若然,如果你是被人强迫,我一定为你做主,你说了那人便是。”

林若然听她这样说,却突然想起他与凤儿之间的一切,哪是她强了他,他轻轻笑道:“此事我早已经说过,不关任何人的事情。”这件事情他不后悔,这是凤儿的孩子,是他与她的孩子,他强了她,却不是她的夫,那又怎么样,他的孩子是她的,她是他最爱的人。

苗兰重重叹了一口气,眼下凤儿也不在,林若然却又出了这种事情。

苗散心冷冷一哼,“你不要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来人,将这个贱人杖毙,再送回去林府,告诉他们,苗家绝对不接受这样的贱货躺在苗家的祖坟里。”

堂上众人听了,面面相觑,这苗家的事情一向都是由小姐做主,现在二小姐不在,这个跋扈的长老要将大小姐留下的鳏夫杖毙,是不是也该通知一下苗家小姐再做决定。

“干什么,怎么都不动,苗凤儿不在,我就做不得主了是不是!快点动手!”苗散心面目狰狞起来,本来苗兰将家业交给苗凤儿,她就心怀不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凭什么掌管家业,还不将她放在眼里。

“谁敢!”一个清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众人回头一看,一女子身穿淡青色窄袖上襦,下着描有金的红裙,赫然正是苗凤儿。

顿时众人脸上神色精彩,觉得这才有好戏看,苗兰早已放权,苗家的主事自然是苗家小姐,这回有好看的了!

苗凤儿三步并作两步便走到林若然身边,看到他白衣染血,满目仓皇之色,还紧紧护住腹部,心中一阵翻滚,冷下脸来:“这个孩子是我的,有什么都冲我来吧,林若然是我即将娶进门的夫郎,不要为难他!”

林若然听得一愣,随即狂喜,凤儿说,他真的听见她说,要娶他,她承认孩子是她的,她说,要跟他成亲。

所有人皆是心中暗乐,看吧看吧,早就已经猜到了,这个林若然哪有这样的胆子勾搭外人,现在可是不同,他怀的是苗家骨肉,这会子老女人看你怎么收场,平时大家都受惯了苗散心的气,她仗着长老的身份,在苗家这么多年来都白拿钱,还动不动就责罚别人,大家都瞧不上他,苗兰当家的时候,因为尊敬她的长老身份又是苗兰的表姨母,才礼让三分。

苗兰一听就急了:“凤儿你怎么会——”

旁边的苗散心脸色更加不快:“苗凤儿,你居然勾引你的姐夫,这样大胆,还配做苗家的继承人么?来人,将这对男女拿下,我今天一定要正家法。”说了这半天,却没有一个人有动静。

苗凤儿搂起林若然:“他们拿的是我给的银子,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第16章

苗散心猛地一惊,她在苗家多年,却不曾遭到这样的待遇,看向苗兰想要让她开口,苗兰却望都不望她一眼,也是,那个孩子是她的孙子,她为什么要帮她这个外人。

“苗长老,你老糊涂了,我的人,你也动得的么?”苗凤儿语气森冷,听得苗兰也一惊,这个女儿的手段,在商场上是出名的,“快点扶长老下去休息!”她忙出面打圆场。

却为时已晚,苗凤儿本来心情就因为卫可风而很糟糕,身体又痛得要命,现在苗散心正好撞在了枪口上,“母亲,我明天便会请这个老东西出去,你让她收拾好东西自己滚,苗家的东西一样不许带走,至于她那些不中用的女儿,如果愿意,我倒是可以代为照顾。只是,不要吃里爬外才好!”

这不是要她没有人送终,苗散心面色灰白,一下子气喘不上来,晕了过去。

苗兰脸上有些犹豫:“凤儿,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么——”

苗凤儿点点头,带着林若然自顾回到了天凤阁。

林若然半躺在床上,心中却翻腾的很厉害。他死死攥着苗凤儿的手不肯放,却突然看见苗凤儿颈上那鲜明的齿痕,他心中一痛,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颓然松开了手。“你救我做什么,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我是个贱货,他也是个野种,不劳你挂心。你跟那卫公子赏赏得快活,何必理我的死活。”的

苗凤儿知道他说的是气话,没有放在心上,倒是对男人生孩子这种事情万分惊奇,便盯着他平坦的腹部瞧。明明被强的人是她,怀孕的却是这个男子,那昨天她跟卫可风会不会——

林若然见她半天也不回答,只是神色复杂地盯着他的身体瞧,以为她相信了自己的话,不由得恨得心疼,她必是跟那卫可风恩爱非常,自然有他可以为她生孩子,他一个嫁过人守过寡的鳏夫又算得上什么。想到这里,不由越发心痛难忍,像破了一个大洞一般,他松开护在腹部的手,狠狠揉了揉心口,又继续说伤自己心的话:“是我趁你不在的时候,出去勾引别的女人,我是个烂货,有什么要紧,反正也没有人在意,我跟那些勾栏院里的根本没有区别,我勾搭了别的女人,孩子不是你的,不要你可怜我!”

苗凤儿见他这样生气,便突发奇想,想要逗弄他:“那你跟我说了那孩子的母亲,我让人请了来,让她领了你去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林若然猛得一惊,抬头看苗凤儿仿若十分认真的神色,越发地轻贱自己:“我本来就是个随便的烂货,身子给了多少人,我根本记不清了,我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苗凤儿听他这样说,知道自己伤他重了,也是,一个怀孕的大孩子,跟他较什么真呢?她想误会等会再解释,先去吩咐下人帮他换了这染血的衣裳。想到便站起来要出门去寻红儿找秋天过来,也亏得这个孩子忠心,及时通知人去找她回来。要不然若然和这个孩子——苗凤儿不敢再想。

苗凤儿刚离开床边,便听见林若然凄厉地喊了声:“凤儿!”没等她反应过来,林若然已经从床上扑了过来,跌倒在地上。

她不由大惊,急忙扑上前去抱住他:“若然,你要做什么!”

林若然见她转身离开,以为她真的相信了自己的话,不再要他了,心痛得几乎麻木,可还是慌得扑下来想要拉住她。“凤儿,我没有,我没有——除了你,我没有别的女人,我没有,孩子是你的,真的!”

苗凤儿温柔地将他扶到床上,看他仍然惊惶不安的神色,不由心中不忍,神色越发温柔,也将唇贴到他失了血色的唇上轻轻摩挲,“傻瓜——你好傻,我是你的,你不记得了么?”

林若然一震,身体也颤抖起来,将身体伏在苗凤儿肩头,只喃喃地低语:“凤儿,我没有骗你,孩子真的是你的,是你的,我没有骗你,我的身子——只给过你的,只你一个人,你别走,别离开我——”苗凤儿心中真的好笑,这苗府家教森严,他哪里去勾搭外面的女人,至于家里的,除了整天什么事情也不管的母亲,明里暗里有哪个不知道林若然跟她的事情,只不过她不开口,她们也装作不知道而已。

“傻瓜,你不是说过么,我是你一个人的,从今以后,我就只是你一个人的,好不好?”苗凤儿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人家说孕妇真的很难哄,换了男人原来也是这样。

林若然汲取着苗凤儿身上的香气,急切的痛着的心稍稍有些停了下来,听她这样说,却又跳得快要窒息了,“你,你是说——”

苗凤儿点头:“这次我出去,跟卫大哥已经商量好了,从今以后,在人前他是我的侍郎,在人后,只是我的大哥而已,我将一些铺子给了他让他管理,你不要乱想。”

林若然只觉得心一下子被什么给填满了,原来,原来他以为,凤儿有了卫可风那样的美男子,不再要他了,现在凤儿居然说,她要他的,她说,她是他一个人的。可是,他分明看见凤儿身上——难道,凤儿拿了什么去交换——不要想,不想,只要凤儿还是他的就好了,卫可风的事情不要再说了……

林若然原本便身体不好,从小没有人照顾,身体羸弱,进了苗家又没有妻主照顾,他自己也从来都不在乎,直到心里有了爱人,却平添了诸多折磨,让他茶饭不思,本来已经被凤儿照拂的好些的身体又差得不行,现在有了孩子,反而更加瘦弱,苗凤儿抱着他,居然很是心疼。“若然,你要好好保护自己,我不在,你胡乱跑什么。如果你不出这天凤楼,谁敢动你,你居然自己跑了出去,你可知道有多危险。”

林若然摇头,满脸红晕:“不是的,我是听说你跟卫公子出去赏,一时心急要去寻你,才会在门口晕倒,也才被人发现怀了身孕。”他容色虽苍白,但俊美却丝毫不减。”

苗凤儿将他在床上安置好,“那你为什么不跟大家说这孩子是我的呢?”

“我,我——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不要这个孩子。”林若然嗫嚅着,却伸出手将苗凤儿抱在怀里:“我想好了,我如果逃过这一劫,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如果我死了,也要留下这个孩子。凤儿,以前有什么过错你就怪我好了,不要迁怒这个孩子。求你爱这个孩子好不好,他是你的呀!”只有这样,我才能假装,你也是爱我的。不过,最后一句话,林若然情愿一辈子也不说出口。

第17章

“若然,你在林家,过得好么?”苗凤儿很顺从地靠在林若然怀里,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林若然的手一抖,很快又恢复平静,“凤儿,我不在乎的,只要有你就够了。”

苗凤儿微微笑了,但是心里也有数了,林若然说是庶出,只不过是林家一个下等的男仆,被主人看上得了恩泽,话是这样说,他生下林若然以后不出一个月就死了,林若然从小受的苦可想而知,在家里不要说是少爷,恐怕有人当他是个人就很好了,所以他承受的痛苦太多,才会对苗凤儿这样依恋与爱慕,也是因为苗凤儿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他这样好,这样温柔的人。

打定主意,苗凤儿将头一侧,轻轻贴在他的腹部,这里有一个小生命,有一个跟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听人家说这里男子的怀孕时间非常漫长,这样的话,若然一定会受到很大的折磨。“若然,以后这个房间是我们两个人,我会每天回来陪你,好不好?”

“凤儿,谢谢你,真的,可是我可以搬回去的,你只要,只要在有时间的时候来看看我就好了,我不强求的。”林若然掩不住眉眼的春色,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你不要,真的,那我去找别人陪我——”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若然的唇睹住了,他的手也伸进了她的衣襟里,覆上她的柔软,却不想苗凤儿疼得闷哼了一声,林若然一时心慌,揭开了她的衣服,赫然看见白皙的肌肤上全都是青紫的痕迹,胸前的嫣红也被人咬破了,他刚刚就恰好抚摩在她的伤口上,苗凤儿闭上眼睛,却拂开他的手。林若然哪里肯这样放弃,看见她身上这样的痕迹,他一时又恨又气,却全数压下,卫可风!这个混蛋,居然将凤儿的身体弄成这样。他低下头,唇一一印上那些痕迹,当吻到凤儿胸前的柔软时,他却伸出舌头轻轻地舔吻。苗凤儿浑身一震,身体却还在人家怀里,动摊不得,只有任由他作为。看向胸口,却只看见他黑色的发丝下的侧脸,却如此的——温柔。

那天晚上,林若然老老实实地抱着爱人睡了一个晚上,苗凤儿心中却好象被暖阳照耀着,非常温暖。

第二天,苗凤儿一早便去了书房,召集了苗家在外面的掌柜。直到傍晚,这些女人才从书房之中出来,一个个眼睛都闪闪发亮。苗凤儿方才回到自己的卧房,一进门便看到林若然斜倚在门边,“若然,你又不听话,为什么要在外面吹冷风。”

“凤儿,我刚刚听说,风阁的卫公子回来了,你今天在他那里吗?”如果他的‘卫公子’不要咬牙切齿地说出来,没准苗凤儿还真相信他只是随口问一问。

苗凤儿摇摇头,“我今天一天都在书房,并没有看见他。”她将林若然的表情尽收眼底,却体谅他身怀有孕,不与他计较。林若然一天什么都吃不下,这时看见心上人,便放下心来。

“凤儿,今天我能抱你么,我不会弄痛你的——”许是看见苗凤儿惊恐的神色,他一下子住了口。苗凤儿心中大呼救命,今天一天她走路的姿势都说不出的怪异,现在如果——她真的不敢想,可是,今天红儿却替父亲特别过来叮嘱她:怀了身孕的男人在最初的时候身体特别虚弱,欲望却出奇的强烈,而且,如果按照他的意思,林若然这样的情况,需要“采阴补阳”。

林若然知道她的顾虑:“今天,你来好不好,你在我身边,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会很小心,不会弄痛你的,好么?”

她来??苗凤儿一个头两个大,不过,只要帮他解决欲望就可以了么?她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可不可以避免啊,她真的做不来。林若然突然一语不发的搂住苗凤儿的脖子,把嘴唇又柔又软的贴到了她的唇上。

苗凤儿只觉得脑子里轻轻的‘轰’了一下,林若然湿软的舌乖巧探进她的嘴里轻轻勾引着她的舌头,“凤儿,我受不住了,抱抱我吧,抱抱我,我好象要死了——”苗凤儿的手被他牵引着一直向下到了他的火热,发现那里的异样,刚刚想要挣扎开,却被他死死地按住,林若然的手强按着她的,牵引着她的手握上了自己的分身,不由舒服地叫了出来“啊,好棒,凤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若然的衣服已经滑落在地,天啊,他竟然只披了一件外衣,里面几乎是不着寸缕的。苗凤儿手下不由一抖,林若然头猛地后仰,青丝在半空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唇颤抖不已,“凤儿,你不要,别——”说是这样,他却没有停地拉着她的手在他的分身上套弄,只要一想到是凤儿在抚摸他的身体,他就兴奋地无法自控,可是不行,凤儿身上有那么多的伤口,他不能弄痛她。

苗凤儿暗暗叹了一口气,将林若然引到床边,这一回,旖旎的色彩弥漫在房间,一个男子全身赤裸地被压在床上,而女子则衣着非常整齐,男子的呻吟越来越大,因为压抑着自己的欲望而全身颤抖。

苗凤儿只是帮他解决了欲望便放下帘帐想要让他休息,却不料累及睡去的男子睡梦中真情流露,将她紧紧圈在怀里,宛如得了心爱玩具的孩子,睡梦中也不肯放手。轻轻叹息了一声,就着姿势躺在他的怀中,调整了一个最合适的位置,渐渐睡去……

七天过去,京都流传着一个惊人的消息。京都第一富豪之家林家,接连遭遇了旧日合作伙伴的抛弃,最重要的丝绸生意遭人劫掠,甚至于林家的家宅也被一把火烧的干净。一系列简直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接踵而来,祸不单行,林家家主一病不起,为了赢得苗家的支持,可以度过眼前的难关,甚至决定将林家最珍贵的宝贝——林悠然,送去苗府,甚至于,一个名分也没有。这个消息,惊呆了所有的人。于是,大多数人都以为这定是个讹传的消息,尤其那些对林悠然万分倾慕的女人们,更加当这只是笑谈,林悠然什么人,多么烈的性子,怎么可能?只是,她们没有想到,世事难料的原因,就在于它的无常啊……

第18章

林家的家主,将自己的宝贝疙瘩,京都知名的美人林悠然打扮得美美的,送入了苗府。

是夜,一顶红色软轿将一个天下闻名的大美人悄无声息地送入了苗府。林悠然一身嫣红,领口几乎开到胸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而下面的面料即便遮着身体,却透明到几乎没有什么作用,行动之间妩媚风流,亭亭袅袅飘一般进了苗府。

林悠然被人领进了苗府的书房。书房里,苗凤儿正坐着看书,一抬眼看到林悠然大咧咧地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尤其是那种坐姿,如果在月国的正常女人来看,肯定会觉得性感至极,因为他两腿大张,衣料又几乎无法遮体,从她这边的位置几乎是可以看到他的隐秘部位。只是苗凤儿却视若无睹,反而觉得这个男人可能有些病态。她很冷静地看了他一眼:“林大公子,好久不见了。”

“你别跟我废话,你想对我做什么?随便你,我压根不在乎。只不过,你答应给林家的援助,可不要忘了!”林悠然状似毫不在意,实际上身体却在寒夜中微微颤抖。苗凤儿看他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禁暗地好笑。

“放心好了,既然我答应了林家,就不会食言。红儿,安排林公子去休息,明天开始,教林公子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红儿领命而来,却看都没有看一眼林悠然。

林悠然娇俏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顾不得别的,却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苗凤儿的鼻子就骂:“你这个丑八怪,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记恨我上次对你下了药,你到底要怎么折磨我!你要玩我,随便你,不要假仁假义!”

苗凤儿冷笑:“原来林大公子还记得这件事情啊,那我当然要好好招待你了,红儿,你还愣着么?”红儿一听,迅速上前,请林悠然离开小姐的书房。开玩笑,在苗家,还没有敢这样和小姐说话。林悠然恨恨地淬了一口,一跺脚离开了书房,跟随丫鬟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林悠然便被一个男仆役叫醒,从这一天开始,他的人生彻底改变。这一天开始,他从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一下子从云中坠落,变成了苗家的一个——仆役。而且他还是苗家最下等的仆役。他被人从睡梦中叫醒,迷迷糊糊地换上粗布的衣裳。

林悠然浑身不自在地看着身上这套让他娇嫩的皮肤摩擦地生疼的粗布衣服,又看看手上硬塞来的大扫帚,几乎可以说一下子就傻眼了。他一个人站在萧萧的风中,哑然。苗凤儿,你到底要做什么!

“凤儿,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呢?”林若然将苗凤儿揽在怀里,低低地问。“你把他弄到这里来,是让他来扫地的?”苗凤儿挑眉,“若然,你猜猜嘛!”

林若然摇头:“别的事,我不管,我只要你。”他便欺身吻上苗凤儿的双唇。苗凤儿抵着他的胸膛稍稍推开了他一些,“若然,别这样。”不意却被林若然打横抱起,双脚悬空的刹那,苗凤儿当然是惊讶万分的,被林若然抱上床,接着林若然熟练地去掉了阻碍。苗凤儿却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若然,你这样,会不会伤到孩子?”

林若然摇头轻笑,“不碍事的,凤儿——”如果没有你,我要这个孩子,又有什么用……他眼神幽深的看着苗凤儿身上已经恢复的白皙,卫可风,我一定不会让你再靠近我的凤儿……

苗凤儿胡思乱想着,却被男子的热物贯穿,倒抽一口气,门外却突然响起敲门声“小姐,小姐——”是红儿!苗凤儿一惊,硬是想要推开身上的林若然。林若然哪里肯依,他不容她推开,在她体内持续地动作起来,这个男人,她这些天都在忙着帮他抒解欲望,却不知道他一直焦急地等待她身上好些,现在哪里能够停下来。苗凤儿干脆抓住枕头按压自己快要压抑不住的甜腻呻吟,林若然见她这样羞涩,惹人怜爱,心中的一股欲火不禁更加狂烧,他忽然猛烈的大动作起来。手上却又移开了凤儿咬着的枕头。

苗凤儿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原本在床边的腿也无力地垂下床边,她却还是尽量抗拒着,“不、不要这样,外面……有……人……。”

林若然激情之中却没有清醒,仍是沉浸在快乐之中,哪里肯放过身下的女子。外面的红儿再怎么不识相也不会在这么久还没有得到答复还猜不出来里面是什么情况,自然是退下了。屋外一没有人,林若然便毫无顾忌用力地寻找让自己更快乐的方法,更加用力侵犯属于他的领地,不过,无论如何,他都尽力克制着自己,因为他永远不会忘记,凤儿曾经伤成什么样子……

林悠然一个人拿着大大的扫帚东一下西一下,管家叮嘱他要把一大片的地方都扫干净,不然中午就没有饭吃,哼,不吃就不吃,他林悠然不稀罕。该死的苗凤儿,真该死,讨厌,讨厌死你!你去死吧!一边扫,一边狠狠地低声诅咒。路过的仆役都目不斜视,看都不看他一眼,这让他又疑惑又愤恨,他美丽的容貌,不管到哪里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个该死的苗府上上下下却当他是透明的!他真的快要气炸了!这个古怪的苗府,都是一群瞎子!讨厌的苗凤儿,难道看不到他娇艳的容貌嘛!就算已经有了卫可风,也不至于像看不见他嘛,哼,这一定是那个丑八怪的阴谋!上次没有害死她,这次到了她家,更方便下手!

第19章

可是林悠然诅咒着,还把手给刮破了,这一点让他更加恼火。但是,苗家的管家苗三月可不管这么多,照着小姐说的,林悠然今天没早饭吃,也没有午饭吃。林悠然裹紧身上的粗布,不过饿一顿两顿而已,有什么关系。可是刚过晌午,他就饿的头晕眼,手也连扫帚都握不好了。

管家实在为难,这个大少爷,什么都不会做。给他安排这么简单的扫地工作,居然也可以把手刮破了,还能有什么给他做的。小姐是说过如果他做不好工作就饿肚子,可是总不能把人饿死吧!这好象也不成,可是小姐的命令谁敢违抗,看来这个孩子只好这样饿着了。

林悠然看管家的眼神,就知道这个老女人在想什么,一定是觉得他可怜,什么嘛,他才不要别人可怜。他将扫帚一扔,一屁股往地上一坐,什么风度不风度,他饿的发慌,什么也顾不得了。

他一坐下,既没有人理他,更加不可能如同以前一样他一变脸就会有人赶着给他献殷勤。他顿时心中委屈的紧,从来都没有这样的,该死的苗凤儿,他又没有把她怎么样,为什么要这样记恨,只不过是给她下了药,现在她既然没有事,何必这么计较!好吧,就算他是想要她的命,也是因为她太过分,不但以前三番四次拒绝他的邀约,还敢当众给他难看。他是什么人,他是京都第一富豪人家的公子,他被众人捧着,宝贝着,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原本他以为母亲说的是真的,苗凤儿是在打他的主意,现在才知道,哪里是打他的主意,是想往死里整他!他想着想着,越发委屈。

卫可风从风阁出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情状:一个一身仆役服的男子没有丝毫形象地坐在地上,还一脸十分委屈的样子,问题的关键在于,他虽然一身粗布衣,却生得标致。长长的卷翘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未干的泪水。柔媚如水,我见犹怜!这样娇艳的容貌,配上一身粗布衣服,真的是暴殄天物了。只是,这张脸,实在是眼熟。

卫可风摇头叹息,在对上那人的眼睛的时候,微微点头一笑,这件事情他管不了,苗凤儿的事情,他都管不了,这项认知,他直到现在才清楚明白,他是什么身份,苗凤儿可以认他做哥哥,可以将生意托给他,但是他却不是她的侍郎,既然是这样,她要做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过问。心中有些怨怼,快步从他面前走过,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

“小凤!”卫可风到了园凉亭,疾步上前,到了面前,却生生顿住脚步。

好容易摆脱了林若然无休止的纠缠,苗凤儿独自坐在凉亭休息。不意看见卫可风过来,想避开却来不及了,可是转念一想,何必要躲开,既然想要回到过去不可能,以后也不可能避而不见。“卫大哥,”苗凤儿笑的自然,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卫可风心抽搐地有些疼,还是踌躇地坐下:“小凤——我,我是——”

“卫大哥,茶楼怎么样?”苗凤儿避开他灼热的视线,转着手里的杯子。“很好,我想不到你居然能够将苗家的茶楼经营这么好。”卫可风想到曾经两人那么亲近,现在他们却如同陌生人一样客气,就有些气闷。

“现在都托给卫大哥了,也不再是苗家的茶楼了。当是我认下大哥的礼物。也是表达委屈大哥在众人面前充成侍郎的补偿。”

“补偿?”说的真的很直白,卫可风苦笑。看样子苗凤儿是不会改变主意的了。他早就应该知道,看起来或许苗凤儿柔弱的很,可是实际上却不是如此。她一旦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改变。

“苗凤儿,你给我滚出来!”一声叫喊划破了寂静,苗凤儿与卫可风相视一眼,齐齐摇头。果然,一个仆役打扮的年轻男子冒失失冲进了园,往这冲过来。卫可风叹息了一声“小凤——”

“大哥,这里不会有事的,你先去休息吧!”大哥?卫可风呼吸一窒,为什么,连姓氏都省了,这种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顾不得其他,拂袖而去,与林悠然擦身而过,却没有抬眼。

苗凤儿见卫可风一走,便当作没有看见别的人一样闭目养神,等了许久却不见那人发难,睁眼一看,那个盯着一个方向转不开眼珠的孩子不正是林悠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桌上的糕点,看样子,的确很香,能把他林大少引到这里来,不简单呀!

第20章

苗凤儿一愣,反而笑了。这个一脸谗样的孩子似的男子真的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林悠然?“你饿吗?想吃饭?”

林悠然狠狠瞪了她一眼,就是不说话。

“吃吧,这是新鲜的糕点。”苗凤儿也不在意,林悠然一下子回过神来,她是说,他可以吃东西了??真的?

迅速地,他急切地坐下,黑乎乎的手猛地抓过糕点,就往嘴里塞。吃的,很香,估计他从来没有这样急切地吃过东西。

苗凤儿看着他乱蓬蓬的头发,被刮破的手,看起来惨兮兮的粗布衣服,哪里还有那个娇媚少年的影子,看他这个样子,原来对他的不满也有些消了。不过,他吃东西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只小狗,一边拼命咽糕点,一边警惕地盯着她。妩媚的神态都没有了,眼睛里除了戒备,还有深深的委屈,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她,真的很好笑,也很可爱。

“咳咳——咳咳咳——”他一看见苗凤儿脸上的笑容,便呛到了。苗凤儿递给他一杯水,他也不管是不是敌人了,一仰脖全下了肚,末了还傻傻盯着苗凤儿看。

苗凤儿本来笑着,却突然面色一沉,林悠然毫无所觉地回头,突然一个黑影罩下……

林悠然是被马车晃醒的,他一醒来便看见苗凤儿掀起窗帘子漠然地看着窗外。于是,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被这个女人卖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扑过去,拽起苗凤儿的胳膊就是一口,苗凤儿没有任何防备,结结实实被他咬了一口,轻呼一声,推开他,:“你干什么!”

“你绑架我!你这个丑八怪!”林悠然看着伤口,咬出血了,还嫌轻了,哼!

“我绑架你?你想的美!是咱们被人家绑架了,你娘将你送到苗府,你以为我绑架你有什么作用?”

别人?“谁?”

“那得问你们林家,确切的说,该问你娘。”苗凤儿不为所动,坐的稳当,将受伤的手也掩入袖子之中。“你最好别让人家发现咱们有内讧,否则料理起来更容易。”

林悠然又惊又惧,听着外面的人鞭策马的马鞭声,又看看苗凤儿沉静如水的面容,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的脸,也一下子亲切了起来。他不做声了,却不知不觉当中往苗凤儿身边靠了半寸。苗凤儿仿若浑然未觉,闭目养神。

到了一处,两人的眼睛都被蒙上,林悠然害怕地去握苗凤儿的手,好在她并没有甩开他的手,反而轻轻握了。

七拐八绕,他们二人被带到一所宅子,被松开了布条。红墙绿瓦黄屋脊,雪白的墙壁,朱红的门槛,外面砌有秀美的院墙。而且飞翘的屋檐,华丽的房舍,布局参差错落、深远广大,房与房之间有迥廊相通。宅子美是美的,只是他们必然没心情欣赏。

领着路的是一个壮硕的黑衣女人,后面还有人押着,想跑几乎不可能。苗凤儿心中冷笑,都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就算跑出去也没有办法回去。她手紧了紧,却没有甩开那孩子的手,他心中,想必是害怕的吧。

来到一间屋子。富丽堂皇是自然,也阴暗的可怕,苗凤儿感到林悠然的手抖的厉害,握紧了他的手,回头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这间屋子,设备很齐全,看起来也很正常。只是唯一不同的地方是一个精致的绿色宝石串成的帘子,帘子后面有一个风姿绰约的人影,垂帘听政?苗凤儿暗笑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拿自己开开心。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却惊的林悠然身体一颤,抓的也越发紧了。“苗小姐,累你受惊了,本王也该亲自迎接。”

本王?苗凤儿分辨不出这个人究竟是男是女,却笑开来:“哪里,苗凤儿一介布衣,怎敢劳动您亲自来请。”

“话不能这样说,将来本王还需要苗小姐的支持,怎么可以如此失礼?”失礼?这样用帘子遮着还不够失礼的吗?不动声色,苗凤儿已经在人家手里,还能说什么:“王爷有什么需要我效力,定当为王爷完成心愿。”

帘后人却并不急着接话:“苗小姐哪里话,在你身后的那位一定是林家的少爷了吧!果然是个大美人啊——”语气却让人感到头皮阴凉,林悠然到底年轻,畏惧心起,由单手改为双手拖着苗凤儿。苗凤儿却并不畏惧,“王爷真好眼力,他是我刚刚娶进门的侧室,还未及宴客。”不知不觉中,已将他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内,林悠然猛地抬头,看着苗凤儿冷静的侧脸。

“哦——看来苗小姐真真好福气。那本王可一定要送贺礼的。”半天,那个声音又再度响起:“苗小姐,你可比林公子的母亲识实务的多,呵呵——”林悠然感觉那道视线调到自己身上,僵硬的都不敢动摊。

“来人,送苗小姐下去休息吧!”那个人击了一下手掌,刚才不知闪到哪里的女人又冒了出来,恭敬地请他们出去。苗凤儿拉着林悠然的手,轻施一礼便走了出去。

待屋里空了,帘子后面才传来一阵压低了的笑声……

穿过走廊,林悠然才像突然醒悟了一般,甩掉了苗凤儿的手。

第21章

那个,原谅偶好不好??因为一些比较奇怪的事情,我必须去做完,所以,今天更新非常少,明天会加量!!

那个女人带他们到了一间看起来很干净整洁的房间便退下了,却没有锁上门。林悠然一阵狂喜,在那个女人出去了一会儿,便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也不管苗凤儿了。苗凤儿看着他鬼鬼祟祟的背影,心中暗笑,也不去追他,自顾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在床边躺下,看来,对她这个犯人还算不错,起码不用在监狱里呆着,比较人道。

不一会儿,便看见一身狼狈的林悠然被人从外面大力推了进来,一下子扑在地上。苗凤儿也不去理他,果然还是太年轻,没上锁不代表没有人监视他,傻孩子。

林悠然刚出去还没到拐角便被人发现又给人扔了回来,一肚子郁闷,却也不敢发作,“你得意了,都是你害的!”他看见苗凤儿丝毫没有要帮他站起来的意思更加生气,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来。

“你跟我说说,你娘是不是拒绝了什么权贵才会招惹了那么大的祸事?”

林悠然吸吸鼻子,“没有,我娘什么都没有跟我说。刚才的那个人,我从来都不知道也不认识。不过我知道,肯定是你连累我的!”

我连累他?苗凤儿心中却有数了。月国的皇位继承十分特殊,虽然多是公主继承,但也有皇子承位的先例。所以,这个王爷恐怕也是想要争夺王位。只是,月国的王子众多,嫁了人的不少,先去世的也不少,封了王爷的可就不多了。林家向来在朝中支持大公主,壁垒分明,立场也不动摇,恐怕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招来人家的嫉恨。当初她也的确采取了一些措施去打压林家,只是却突然发现似乎有一种外来的力量介入其中使得她的行动更加成功,但是苗凤儿却并没有在商业以外的方面去对付林家,造成林家这样危机的人,恐怕还在幕后……

刚才的房间里,一个管家打扮的女人靠近帘子:“主子,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好月,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本王瞧你刚才就不安分了。”

“主子,奴才实在是不明白,苗家收留林悠然,明摆着与主子作对,何必留下他们,直接除掉不更好。”

帘后的人冷笑了起来:“好月,跟我这么久,这些都想不通么?苗凤儿是什么人,她十六岁掌管苗家所有的生意,甚至还有余力去打压林家,在皇家出手的时候预先看出苗头避过锋芒,你以为那么好对付的?况且,苗家的富裕,不正是本王的助力吗?林家的那个老东西将自己的宝贝送到苗家,其实就是为了保护他,苗凤儿也不是傻瓜,礼物既然敢收,她会没有给本王的回礼么?”

苗家这边却急坏了大家。小姐突然失踪,给所有人迎头一击,对有了身孕的林若然尤其是很大的打击,他一边要照看这边苦恼的苗夫人和二老爷,那边还要为失踪的爱人担心不已。照理也不是绑架,因为没有绑匪会大胆到家里来绑人,可是如果是仇怨,又会是谁呢?不得已,他只能找最为厌恶的人商量——

最终苗家封锁了这条消息,也派出苗家的探子四处寻找线索,可惜却一无所获。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苗凤儿惊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就看见林悠然面色凄厉,双手捂面。他面容惨淡,容色苍白,一点也不象是骗人的。

“悠然,你怎么了?”苗凤儿这才露出焦急,忙上前拉住林悠然的衣袖,“你先不要着急,把手拿下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再说。”

林悠然听到苗凤儿的声音,颤抖着拿开遮挡的手,苗凤儿仔细地检查了他的眼睛,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可是怎么会这样?苗凤儿眉头拧地紧紧的,按理她不会看不出眼睛伤在哪里,更何况林悠然的眼睛根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从被关进来到现在,根本没有人看见他受什么伤呀!难道是——

“苗凤儿,我的眼睛看不见了,突然间,突然间就看不见了!”林悠然还想大声地喊,却被苗凤儿捂住了嘴巴。

“我知道,你忍耐一下。”苗凤儿站起来,向门边走去,不意被跌坐在地上的人儿给拉住了袖子。“我不去别的地方,我要出去见他们,一会就回来。你听话,乖乖在这里等我!”可是就算她这么说了,那只手还攥的紧紧的,仿佛不愿意放弃唯一的救命稻草。苗凤儿低头看着林悠然苍白的脸,空洞无神的眼睛,作了决定,她弯下身子让林悠然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我在这里,你不要害怕,我们一起去。”

林悠然全身的重量几乎都撑在苗凤儿身上,这时候他的心里一点都没有想到他跟苗凤儿是仇人关系,也没有想到苗凤儿是个他整日想要找她报仇的丑八怪。

“苗小姐不用着急,林公子的眼睛也不过是短暂的看不见,只要小姐按照我说的去做,他的眼睛很快就可以看见了。”

“不知道王爷说的很快有多久,一天,两天,一年,十年?”

帘子后面的人却不以为然,“苗小姐不要这么说,这完全看小姐自己的意思,只要小姐肯帮助本王,林公子自然可以痊愈。”

旁边一个女仆递过来一个药瓶,“这瓶药,只要林公子服下,十天就可以恢复,但是——”

苗凤儿心想正题来了。

“但是,如果小姐违背了本王,林公子的眼睛……”

搞半天是间期性发作,“那悠然的眼睛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痊愈呢?”

“彻底?”帘后人冷冷地声音传来:“每个月本王都会给小姐送去一瓶药,只是,要彻底痊愈,除非本王登上王位。”

“您这样直白地跟我说,不怕我半途变卦,投奔大公主么?”

“如果是别人,本王还不会这样看重,苗小姐当然不要辜负本王才好。”

苗凤儿感觉拉着自己衣袖的手越发紧了,“既然如此,还请王爷送我们回苗府才好。”

“自是如此。”

可是,当他们被人领出那座府邸,被马车领来领去,苗凤儿心中的预想反而成真了。他们没有被送回苗府而是到了更远的地方。

那些人将他们丢在荒郊野外,却还好心地留给他们马车和干粮。这是为什么呀,苗凤儿真是无语忘苍天了。最关键的是,他们留下的东西只够五天,可是,想要回去的路程,最少还有十天。十天的路程,五天的干粮,除非她舍弃看不见的林悠然,可是,这个讨厌的王爷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为了什么!既然如此,那还为什么要给林悠然下药?

“丑八怪,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林悠然从看不见以后虽然气势上弱了许多,却依旧不依不饶。苗凤儿可以理解,一个人看不见了,是多大的痛苦。毕竟他是无辜被牵扯的,林家也好,苗家也好,谁都不愿意卷进皇家的争夺中去,只是,套句老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第22章

“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平安回到家的。”苗凤儿微笑地安慰着他,知道他看不见,还是对他温和地微笑。只是,现在没有人来驾车了,得靠他们自己。“悠然,你好好坐在里面,我去外面驾车。”

“你,你会驾车吗?”林悠然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是苗凤儿确实不太像是能够驾车的女子。

“我不会。”苗凤儿回答的干脆。

林悠然无语,“那我来吧,我曾经看人家驾过车的。”

苗凤儿转念一想,他们两个人都不会,她是赶鸭子上架,他还不领情。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现在他们又没有带钱,走到哪里也没有用,如果还驾着马车,不免落于被动,说不定人家正看着这辆马车。不如抛弃这这辆车,反正他们还有马不是吗?

“这样,你骑马会吗?”苗凤儿小心翼翼地问。

林悠然咬住了嘴唇,沉默了一会,“我会。”

苗凤儿开始收拾马车里的干粮和水,将它们全部放入一个口袋,挂在马身上,她暂时放开了林悠然的手,却没有发现他双手颤抖地攥紧了马车上的坐垫。

等她准备好一切,回头看的时候,却只看见苍白着一张脸的林悠然在马车上摸索,似乎想要从上面爬下来,但是却力不从心。那是自然,怎么可能那样轻易,他毕竟还没有习惯这样的生活。说到底,林悠然不是个坏人,他只是一个被母亲宠坏的孩子而已。她将手伸给他,却突然想到他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便主动上前去握住,“你在找什么,找下来的路?”

林悠然一震,推开了她的手,“你不用管我,你自己走吧!”

苗凤儿仔细看他的神情,认真,倔强,眼角眉梢全是孩子气,还说出这样的话,不由笑了开来,“咱们走吧。”

林悠然手微微颤抖,却难得听话地没有推开她的手,反而紧紧抓住。苗凤儿搀扶他下了马车,林悠然虽然什么都看不见,空洞的眼瞳茫然地看向苗凤儿。“把这个吃下去,你的眼睛很快就会好的。”

依言服下药,他僵硬的说了一声:“那个……谢谢你。”

这话听起来真特别,也真让人感动,但是如果能够自然一点就好了。“你从前似乎不太擅长说这句话。”

那个别扭的孩子又扭捏了一阵,最终蹦出了几个字,:“我听人家说过。”

听说??他还真敢这么直接地回答。看来,他确实是被林家的家主给宠坏了。不会驾车,说是看过就敢开口,连道谢的话,都没有说过,还只是听人家说过。第一次,苗凤儿对林家的家主大为好奇,能生出一个这样的宝贝来,也够本事的了。(这个女人忘记了自己也不会驾车。)

将林悠然扶上马,却出乎他意料的没有上马,他原本还以为她会丢下他自己走了,她却带上了他,后来他又以为她会跟着上马,趁机占他便宜,谁知道她却只是在下边牵着马走——好象,他想的太多了……

“你眼睛好些了么?”苗凤儿轻声问,牵起缰绳,让马很慢很慢地前进。

“我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林悠然的口气又生硬了起来,“你如果后悔了,把我丢下来就好了!我的死活,根本就跟你无关的!”

苗凤儿低头不再作声,想了片刻,反而回头安慰他:“话不是这样说,我们也并非毫无牵扯的陌生人。”

林悠然心中一动,脸上却作的毫无表情,“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是仇人!”

苗凤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蓦地流露出一种温柔,可惜林悠然看不见。其实苗凤儿是想着,林悠然既然是林若然的弟弟,那么不论如何,她也不能够把他一个人丢在荒郊野外了……

白天他们可以继续前进,但是晚上就不得不休息了。最痛苦的事情是这里走了两天,居然还是荒无人烟,看来那个该死的王爷不知道把他们丢到哪里去了。这样不要说走十天,就是走二十天,也不见得能够回去。只是这种话,苗凤儿不敢随便说出来。

晚上露宿野外的滋味苗凤儿这辈子没有尝试过,上辈子也没有尝试过,当然被母亲抱在怀中逃避家族的驱逐与追杀的时候除外。苗凤儿将马栓好,又回到旷野中,幸好林悠然还带着火折子,苗凤儿心中原本疑惑,后来一想,猜测是林悠然原本可能准备一把火烧了苗家的,才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但也没有说破,用这火折子架起小小的火堆。将林悠然扶到火堆旁边。

苗凤儿看着火堆,又看看林悠然脸上斑驳的光影:“你有话要说。”

“我———我想去洗澡……”

“洗澡?”苗凤儿看向旁边的小溪,“可是,你的眼睛……”

“不用你管,我自己可以!”林悠然脸上神色一变,“只要你不偷看,我就没有关系!”

偷看?苗凤儿无奈,这个死小孩!

苗凤儿扶他到了水边,轻轻松开他的手:“你自己小心,扶着这边的石头——”

林悠然死死抓住大石头,“你过去那边,背过身去,不许回头。”

苗凤儿点点头,虽然不放心,但是还是不能不照他的话去做。

苗凤儿背靠在石头后面,欲哭无泪,她全身的衣服都湿了,全部紧紧贴在她身上,又湿又冷,早知道这样,她打死也不会让他下水。刚下水没几分钟,就大声尖叫,等她跑过去的时候,他又打死不让她靠近他,她只是想把他拖上岸嘛,又不是要轻薄他,他在那里拼命挣扎,把她彻底推进了水里。溪水是只到腰没错,可是她整个人被推进水里,怎么可能不浑身湿透了。就这样,她七手八脚地把他弄上岸,准备去烤火把衣服烤干,他却任性地不愿意跟她一块烤火。说起来,他穿着衣服下水就罢了,居然连累她,还不让她也去烤火。苗凤儿真的不想管他,反正他们确实不是什么关系好的朋友,但是转念想到林若然,还是忍了。

林悠然心里又惊又惧,刚才他穿着衣服下水,接着又被冰凉的溪水惊的大叫,谁知道苗凤儿却因而过来,他知道她是好心拉他上岸,可是那个时候,他浑身的衣服都贴在身上,他怎么可能让她靠近,可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成心把她推到水里,但是现在他却绝对不能跟她一块烤火,可是等他把衣服烤干了,过了很长的时间,却仍然没有听到苗凤儿的声音——他心里一阵恐慌,她会不会生气了,把他给丢下了……

他颤颤微微走过去,双手摸到了那块石头,也终于发现了苗凤儿。可是不管他怎么叫她,她都没有回答他,他用力把她往火边拖,这才发现她好象是睡着了(迟钝!),可是她浑身的衣服都还是湿的,他双手环抱她,难免不小心碰到不该碰的地方,闹个脸红——当他把人拖到火边的时候,他才发现,苗凤儿好象发烧了,不管怎么呼唤,她都没有醒过来,额头滚烫的,嘴里也不知道迷迷糊糊念着什么……

第23章

“如果凤儿再不回来,我要出去找她!”林若然语气极为坚定,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卫可风面色一沉,“林公子,你就算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也想想凤儿的孩子。”他看向林若然,将眼中的苦涩全部掩去,一丝一毫也没有在他面前流露出来,他已经输掉了苗凤儿,再不能输掉尊严。

凤儿的孩子!是的,他跟凤儿还有这个孩子,但是如果凤儿没有回来,他要这个孩子有什么用,不能留住爱人的心,他就算把孩子生下来又有什么用?难道给孩子一个没有心没有爱的爹爹?林若然苦笑:“卫公子,算是我拜托你,无论如何,帮我把她找回来。她说过,她不会再离开我,我绝不相信她会离开,她一定是有危险——”

“我一定尽力而为!”卫可风许诺,心里想的却是苗凤儿答应了林若然的话——她说她不会离开他,如果不是苗凤儿的失踪,卫可风绝对想不到,苗家居然在短短数月建立了如此严密的信息渠道,只是不论这条渠道多严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终究还是查不到她的下落……

那边厢,林悠然坐在离河边不远的地上,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抱怨,事实上这两天,他一逮到机会就拼命地责怪苗凤儿,他把自己遭绑架,被人害的失明,一股脑全怪在苗凤儿身上,可是他却清楚地明白,苗凤儿跟这件事情扯上关系,恐怕还是因为他娘亲将他送到苗府,不管苗凤儿是有心还是无意,她都是因为他才答应了人家的无理要求(自作多情!)。但是他不但不领情,还每每责怪她,她都一笑了之,也没有抛下他自己走,现在又因为他的无理要求,苗凤儿一直在发烧——天已经黑了,他将她连同湿透的衣服一起揽进自己怀里。就当他内疚好了——

只是,她的衣服都湿透了,现在这样,只会让她的病更严重——林悠然拧着眉头思忖了半天,狠狠心,摸索着脱掉了她身上的衣服,将苗凤儿滚烫的身体放进自己怀里,现在,好象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这样用他自己的体温,说不定可以让她舒服一些……

苗凤儿身体滚烫,意识也非常不清楚,只是感觉有一个冰凉的身体贴了上来,她便也急切地贴了上去,像蛇似的缠了上去。林悠然没有防备,被她缠上,又看不见,想要把她推开,又怕伤害了她。他本来就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受到女体的滚烫的热度,便越发的不安与紧张。温润的女体,带着特有的柔软与滑腻,林悠然觉得自己体内好象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这种从来都没有的感觉让他——手足无措起来……

他忍耐着,尽量控制着自己体内奇异的感觉,偏偏苗凤儿神志不清,觉得隔了一层衣物的身体根本无法缓解她身上的热度,手已经伸入了他的衣襟内,拨开了他胸口的那层粗糙的布料,手也不知怎的在他的身体上游移,林悠然这个时候完全地失去了自制,他什么都看不见,所以当苗凤儿的手抚上他胸前的红樱时,不由自主地仰倒在地上,任由苗凤儿攀了上来。

“丑丫头,你——,你想要……想干——干什么,啊,你……啊……”林悠然的衣服已经被苗凤儿扯开了,他原本穿着小厮的衣服,却又傻的不知道在里面穿别的以防止细嫩的皮肤被粗糙的衣服磨坏了,所以现在被苗凤儿一扯,腰带被扔的远远的,白皙美丽的身体也裸露出来,他却敏感的要死,只要苗凤儿的手一碰到他,他就颤抖的不能自已,也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苗凤儿也许是烧糊涂了,也许是将身下的男子当作舒服的冰块,这样一来,不但身体紧贴了上去,还将滚烫的嘴唇贴在冰凉的肌肤上,在林悠然的脖子上不断地吸允,舔噬,十足做了一回登徒子。

林悠然是林家的宝贝,当然从小受家里长辈的教训,他虽然跋扈,却不会轻浮,即便有众多的追求者,却从来没有让人碰过他一个指头,对男女之间的事情虽然说不上一无所知,却也知道无论如何女子跟男子之间要保持距离,男子要严守自己的清白。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他眼前一片漆黑,身体又被人这样折磨,如果他有一丝理智,也一定会推开身上的女子,可是他什么都无法思考,也什么都想不到。只知道苗凤儿在他身上,也许,她是想要他。

凭着本能的反应,他对苗凤儿的纠缠热烈了起来,他的手也凭自己心意地勾住了苗凤儿的脖子,嘴唇摸索着凑上了她的,吻上去便再也不放开,另一只本来被压着的手也好容易抚上了女子的身体,年轻的身体自然情动,没过多久,某个湿润的地方便像火棍一般直立了起来。却找不到可以疏解的地方。

如果苗凤儿刚才是没有一丝清醒的,现在又更加是混乱,她仿佛是不愿意再玩这个游戏,也可能是伸进嘴里搅动的舌头让她不舒服,她便挣扎着,想要从逐渐滚烫的身体上爬起来。身子一往上抬就被林悠然焦急地按了下去。

林悠然正是意乱情迷,生怕苗凤儿离开,紧紧拖住她,一边压制不住冲动的自己顶动起身子,“别走……啊……我……我……不是……我……想要……”他什么都看不到,身体却又敏感的要死,苗凤儿想要离开的意愿显露出来,让他羞恼之极,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自觉地就想得到解脱。

苗凤儿疑惑地扶上了他的火热,左右地摆动不算,还狠狠推了一把,林悠然尖叫一声,被又痛苦又混乱的快感逼的发狂,苗凤儿似乎突然善心大发,对准他的火热坐了下去,林悠然一下子进入了柔软的幽穴,舒服地喊出来,“丑,丑丫头,给……给我,快给我,全部,给……啊,给我——”林悠然混乱地唤着,一边弓起身子越来越快的涌动起来,越来越大的快感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连成一体的两个人。

林悠然沉迷在这种感觉当中,手也紧紧抓住苗凤儿的肩头,苗凤儿或许是被抓疼了,也有可能是有些清醒了,几次都想要挣扎着离开他的身体,弄得他几次马上就要喷发出来却又始终没法尝到那最终极的快感。眼睛看不见的他,只觉得苗凤儿是故意折磨他,也就顾不得羞耻地求饶:“别走——别离开我,啊……我……我会死的……不许你……走……求你……求求你……”

苗凤儿迷糊中感到他在自己身体里做了两个很深的冲刺之后突然僵硬不动,便更加茫然的想要让他放开自己的肩膀,林悠然低叫一声,弓起身子把滚烫的汁液喷进了苗凤儿的身体里。苗凤儿被这样一闹,烧退了一些,神志却未见清醒,全身瘫软地压在林悠然赤裸的身体上。林悠然舒服地发出叹息,嘴唇也觅上她的,却不得要领,只能在脸颊上流连不止,刚刚畅快过的身子正是敏感得不像话的时候,只是轻轻的一吻又让他的身体火热了起来,苗凤儿丝毫没有撩拨他,他自己便又浑身痉挛般纠缠了上去……

林悠然狂乱着,与女子纠缠着,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是自己能够看到这个时候的苗凤儿有多好,一定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是浪荡的,不是林家的大家公子所应该有的放荡,沉迷在这种快乐中无法自拔,至少,他是快活的,也没有不情愿……虽然看不见,他却可以用心去感觉,他能够感受到苗凤儿的热情,体会到她的顺从,心里跟淌过蜜汁一般甜甜的……

第24章

苗凤儿醒过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旁边是表现自然的林悠然,而她似乎有些衣杉不整,这是怎么回事情?昨天晚上,是一个梦吗?如果不是梦,她昨天晚上应该是跟林悠然……

“你醒了?我们赶紧上路吧!”林悠然紧紧攥着衣角,怕叫她瞧出端倪。他为了怕被她笑话,趁她还睡着,胡乱套上自己的衣服,就是没有找到腰带,反正他也看不见,找不着就算了,还欲盖弥彰地将她的衣服也帮她乱罩起来,发现也没法子了,既然都已经有了那样的关系,扭捏作态反而叫她笑话他,所以他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就是不想叫她笑他。

怎么好象每次都是自己神志不清,叫人家占尽便宜不说,最后还要多背负一个大麻烦?苗凤儿也许是习惯了这种事情,也许是天性随意,现在也发不了火,第一次跟林若然是被强迫的没错,然后卫可风又是因为她身上的药才跟她有了关系,再接着她还是接纳了林若然,拒绝了卫可风,这是什么原因?是因为她心中真正喜欢的人是林若然?不喜欢卫可风?还是每次看到卫可风的时候都有自卑的感觉——现在怎么办,她真的跟林悠然在这种情况下有了那样的关系,自愿也好,不自愿也好,在这个世界看来,是她占了人家的清白,不负责?可以吗?苗凤儿偷偷瞄瞄那人的脸,虽然平静,但是也知道这位不是个好惹的主,想不负责,他真的要一把火烧了苗家,如果真的将他变成自己的侍郎,又怎么跟若然交代——对他说,她又被人家占了便宜??不是说月国的男子都是温温柔柔,贤良忍让的吗,为什么她碰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吓人?

苗凤儿去拣了不知何时扔掉的腰带,又塞给了林悠然。倒叫他一惊,最后红着脸弄好了,还摆出一脸疏远她的神色,哼,假正经!苗凤儿暗啐了一口,这样他好象昨晚什么责任都没有,是她一个人意乱情迷,强拉了人家良家男子轻薄一般,既有此心,苗凤儿心中更恨,他们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逼她负责是吧!逼她认输是吧!休想——既然他们若无其事,她就——装傻,概不负责!

接下来一天他们还是毫无目的的瞎转悠,只是幸好这里一片虽然荒芜人烟,倒长了许多野生的无毒蘑菇,以及一些虽然有些怪异但是却可以确认没有毒性的野菜。刚开始林悠然拒绝吃这种东西,但是苗凤儿却丝毫不在意,管他,爱吃不吃,反正粮食就那么多,必须现在开始省着用,只有中午一餐吃干粮,其余的时候就弄些乱七八糟的充饥,反正没别的。渐渐林悠然也老实了,似乎也知道其实他们现在犹如困兽,能挨几天是几天了,如果运气好,没准能够有人领他们走出这个奇怪的地方,运气不好,就只能等着老死这里了……

“丑八怪,你跟我说说话!”

“丑八怪,你讨厌!”

“你跟我说话,听见没有!”

“你上次,怎么没死!”

“喂,你哑巴啦!”

“你——你不得好死——你,欺负了我,是你!”

“回去我要告诉娘亲,你占了我清白!”

“苗凤儿,你无耻,你占了我身子,现在……还不肯负责!”

“是你骗我进了这个鬼地方,你一早预谋好了!”

“你这个——你这个丑八怪,自作多情,我根本不喜欢你,你——是你强迫我!”

苗凤儿终于回了头,不断努力想要得到注意的男子一下子住了口,不是因为喜悦,而是被她冷冷的眼刀吓到,“你,你干什么——”虽然他看不见,依然可以感觉到那让人寒战的视线。

如果林悠然可以看见的话,他会发现苗凤儿脸上的神情从来没有过,那样陌生,嫌恶,不屑,甚至带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冷漠,还有什么,林悠然不会知道,那是一种从来没有在她身上显露出来的邪气。

林悠然被苗凤儿生硬地从马车拖出来的时候,后悔的已经太晚了,他被狠狠掼在地上,还来不及感受背部的疼痛,衣服就被人刷地撕裂了,“我强迫你?”他听见头顶上有人在冷笑,“那让你看看什么才是被人强迫,好么——”语气轻柔,却让他产生强烈的恐惧,这个时候的苗凤儿绝对不会是他可以掌控的,他似乎,真的做了一件极为愚蠢的事情……

胸前的红樱被人捏住,林悠然扬起手想要推开胸前的手,却不想被人反制住,将手反绑在头顶,那是,马鞭!林悠然倒抽一口冷气!胸前的突起是在被她玩弄,她的手在他身上流连,却没有一丝怜惜,时而是轻柔的抚摩,时而又是重重的揉搓,在她的手里,他仿佛是一块任人玩弄的面团。他的分身如那人所希望的那样兴奋了起来。为什么,他羞愤的要死,为什么在那样冷漠的注视下,他还这样的无耻——

“你似乎——很享受?”苗凤儿的声音森冷,林悠然不明白这些天以来不管他怎么冤枉她,骂她,她都一笑了知,现在却这样生气,为什么?这么想着,他的分身却被苗凤儿握恶作剧般地握了一下,“别……轻点……轻……啊……轻些……”林悠然拼命想要挣扎出来,却不想苗凤儿却毫不怜惜的坐在他的腰上,肿胀的分身又被她用力一攥,一股疼痛般的麻痒席卷了全身,“啊————不”

苗凤儿极度冷漠的看着身下男子涨红了脸,拼命扭动身体的模样,又想到刚才他说的那些可恶的话,强迫?苗凤儿松了手,却突地俯身咬住了林悠然胸前一边的突起,林悠然痛苦地低叫一声,却不想身上那人的一只手又抚上了另一边,尖利的指甲用力地掐进了小巧红嫩的乳尖,林悠然又痛又羞恼,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大口喘着气。看着他的表情,苗凤儿心中的怨恨一下子都升了上来,对准他的分身便坐了下去,还未等林悠然喘过气来便咬牙将它吞吐了几次,又毫无预兆猛地抽身离开,这一离开,便很彻底,人也从他身上起来,兀自将自己的衣物整理好。

林悠然刚以为苗凤儿要跟他再次有那样让他觉得沉沦的事情,却不想被一个人扔在那里。苗凤儿就在那里,是的,她一定在,而且还是用那种嘲笑的眼神看着他。可是,现在他怎么办?他什么都无法去想,因为欲望焚烧的他几乎失掉理智,双腿开始无法自控地勾起触碰让他痛苦的中心,身体又象被火焰烧着,被束缚着手的躯体不断扭动,挣扎,“凤,我错了——求你救救我——啊——我啊难受——”对于这一切,苗凤儿仿佛毫无所觉,就在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林悠然,现在的他只是一个面色潮红,衣不遮体,双手被马鞭束缚着,被欲望折磨的几乎浑身痉挛般的男人,就算他娇艳妩媚,诱惑人心,对此刻的她而言,却半分的吸引力也没有——况且,她还存心是要折磨他……

第26章

苗凤儿叹了一口气,现在林悠然赤裸的身体无助地躺在地上,似乎已经冷静下来,只是白皙的脸上还残留着未来得及褪去的红潮,眼睛也茫然地四下在看,苗凤儿不知道他要找什么,便走上去将他被撕裂的衣服帮他盖上,她的手一触及他的身体,他便微微发抖,也不说话,只是眼睛不再四处张望。苗凤儿解开他的手,一得自由,林悠然便紧紧抱住她不放,将头抵在她的锁骨上,苗凤儿本来想要推开他,可是却被怀中人的抽泣震住了。

苗凤儿将他的双手挣开,林悠然本来柔顺的样子一下子又变成在激烈护食的小狗状态,只不过苗凤儿就是他在激烈争夺的东西。

“我去河边取点水,给你洗脸。”苗凤儿觉得自己好象真的在欺负人了,毕竟林悠然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为什么还要这样欺负他?将怒气发泄在一个无力反抗的人身上,这真的是她做的么?

林悠然双颊通红,却紧紧攥着手中剩余的衣角,空洞的眼瞳映出苗凤儿的影子,摇头,摇头,再摇头。

苗凤儿叹了一口气,看他可怜兮兮的表情,便将他还裸露的肩头盖好,牵住他的手站了起来,“那你跟着我,我领你到溪边去。”

林悠然跟着苗凤儿站起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在苗凤儿没有真的生气,要不然她真的生气了怎么办……

在溪边,林悠然在苗凤儿的帮忙下斜坐在河边,这条溪水绵延不绝,一直延伸到远处,不管他们走到哪里,这条溪水都没有消失,苗凤儿将一块布湿润了一下,便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擦拭,林悠然心里暗想,苗凤儿,只要等我出了这里,再跟你算帐,你这样欺负我,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哼,反正我就是利用你而已!

苗凤儿看他的神色变了又变,不由想笑,这个傻瓜,心里念叨什么都在脸上表现出来。既然他又打坏主意了,那她是不是不用自责,随便欺负他呢?手上的布却没有停,从他的脸向下擦拭。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的布已经被她悄悄丢掉,手若有若无地轻触他光洁柔嫩的肌肤,滑过他的有些急促喘动的喉结,林悠然脸上的神情又开始变的迷离……

林悠然不知道苗凤儿是不是故意的,但是她的手带给他很奇怪的感觉,好象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在他身上作怪了,她的手热情而温柔地在他身上抚摸着,他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却真的很想亲眼看看她的脸。当苗凤儿轻柔地滑到他的小腹时,林悠然呻咛着,颤抖了一下。感觉到她含住了他的乳珠,把玩舔弄着。身下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传来,他迎合的摆动着身体。他感受着身体在逐渐失控,却莫可奈何。苗凤儿她,已经娶了卫可风,那她,是不是也这样抚摸他……

林悠然感觉的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控制不住了,他想抱住这个女子狠狠地吻,可是他却知道如果再轻举妄动,苗凤儿说不定真的会发火把他一个人丢下,反正他从来不知道月国还有不买他帐,不被他的容貌倾倒的女人,是不是因为她已经有了那个跟他并称的男人,所以就不稀罕他了……他越想越酸,眼角含媚,脸上也被激情熏染,却还委屈地紧咬着唇。苗凤儿轻轻吻了上去,吻住了他娇艳的唇瓣,林悠然一震,张开嘴,怯怯的回吻着她。她轻舔着他清甜的小舌,在他的口中探拭吸吮。他紧紧抱住她,克制不住的颤抖。

可是沉迷在苗凤儿的温情之中的林悠然却看不见,她的眼睛却清明依旧,没有丝毫被情欲感染的痕迹,她吻着他,却将眼睛移开,望着长长远远的溪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从那次以后,他们便不再前进,苗凤儿每天都反常地跟林悠然说笑,却从不再提赶路的事情。林悠然心中奇怪,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情。

幽暗的洞穴中,一个玄衣男子负手而立,抚摩着石桌前的一块透明的水晶,脸上神情复杂莫辨,嘴角擒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良久低声自语:“苗凤儿,本王还以为,你得再过两天才能发现这其中的奥秘呢——”

京都苗家

林若然这几天以来越加坐立不安,连带身体就更加虚弱。苗兰担心他腹中的孩子受到不好的影响,派了家中年长的有经验的老翁照顾他。这样的情形看的卫可风更加难过,他才是苗家的侍郎,是苗凤儿真正的侍郎,可是林若然却怀着她的孩子,还名正言顺地去关心她,思念她,这些原本都应该属于他才对。可是现在他却连怨恨的权利都没有,他不过是苗凤儿的大哥而已,而林若然却是她的丈夫,是为苗家延续血脉的人……

这边,林悠然再也无法忍耐,追问苗凤儿为什么不继续赶路。

苗凤儿却笑笑不回答他,反而开口问他月国的皇室到底有几个王爷,都在做什么。林悠然觉得古怪,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月国其实可以真正掌权,跟大公主一争长短的只有两个,只可惜其中一位早已远嫁异乡,失去了皇位的继承权,另外一个,可就……

苗凤儿微笑着听他说完,却越发忐忑:“悠然,看来咱们得在这里等待人家来接了……”

等人来接,什么意思?难道苗家可以找到他们吗?直觉否认,不对,要是找的到,就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了,那么——

第27章

苗凤儿猜测的没有错,他们并没有走出去,只能等人来接。只是因为他们被送进的地方,是一个幻境,并非存在也并非不存在,只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走出去,除非设境者放内中人出去。果然,没等几天便有人来接他们,只不过,仍然是月国四王爷的人。

这一次,他们被安全送回了苗府,时间也正好十天满,林悠然的眼睛也顺利复原。

苗兰一听说女儿回去了,立刻跑到门口来迎接。苗兰一看见从马车里出来的苗凤儿,立刻扑了上去,将苗凤儿抱的死紧,大声呼喊起来:“我的女儿啊,你总算回来了,娘想死你了!”

苗凤儿脸上黑线三根,这时候马车上又跳下来一个少年,一脸不满:“喂,苗老太婆,你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众人的目光才被他吸引过去,这个少年面若秋月,娇艳非常,口气也十分傲慢,虽然穿着一身小厮的衣服,却贵气逼人,仿佛身上穿的不是粗布,而是云锦。

“凤儿,你看——”

“母亲,我先去看看若然,你将他安置好!”

苗兰这回傻眼了,女儿把这个没大没小的死小子留给她,她怎么做,林悠然不是若然的弟弟吗?怎么两个人的性格差异这么大!虽然比较起来林悠然长的更美啦,不过要说凤儿还是有眼光的,没有挑选这个外表艳丽的毒蘑菇!还没等她打量完,这个小子就已经扑过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死老太婆,她去看谁!”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影子飞速地在她跟前一闪便消失了……

“苗夫人!”定下心来,苗兰才注意到刚才马车前的马夫,这是一个外表平凡无奇的中年女子,但是苗兰却从她精光流露的眼睛看出这个女人不简单:“这位是——”

“苗夫人,不过是我家王爷请小姐去做客而已,苗小姐可是我家王爷的贵客!在下要回去向王爷复命,告辞!”

苗凤儿到了园的时候,却看到一身青衣的卫可风,微微颔首,便飞速去了天凤楼的方向。

卫可风刚刚得知她回来的消息,便匆忙往大门去,谁知半路在园遇到她,刚想拉住她好好看看有没有受伤,她却只是匆匆点个头便要走,知道她这样急切一定是赶去看林若然,想到林若然和她的孩子,想想自己的地位与身份,心里顿时复杂起来,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苗凤儿刚离去,后面一个影子便紧跟了上去,卫可风的手握成了拳,冷冷地看着那个跟过去的人影:林悠然,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苗凤儿刚到门口,便被从后面追上来的林悠然拉住了,“你要去哪里!”

苗凤儿脸色不善,她去哪里关他什么事情!“放手!”

林悠然心里一急,手却没松反紧了,“不放,你要去见谁!”刚刚他才知道,原来苗凤儿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她一路那样焦急,一定是因为这个人!那怎么行,苗凤儿都跟他那样了,怎么可以心里还有别人!她就是应该属于他一个人的!

苗凤儿奇道:“我见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悠然听她这样说,知道她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心里,顿时乌黑的眼睛蒙上一层雾气,骄蛮的性格又表现出来了,这一路上,他为了不让苗凤儿把他丢下,吃了多少亏,连清白的身子都给了她,甚至任她玩弄自己的身体,平时连母亲也百般疼宠的他,什么时候对人这样低声下气:“反正你不说清楚,别想走!”他知道苗凤儿最讨厌的就是他的少爷脾气,可是现在他这样的委屈与愤怒,当然是压不下去的。

苗凤儿确实讨厌他这样的性格,更何况又急于去看若然和她的孩子,自然不愿意与他多作纠缠。

两人争执的时候,却听一个男子喜悦的声音:“凤儿,你回来了!”没等林悠然反应过来,苗凤儿便已经挣脱他,向来人奔过去。

林悠然看着来人,脸一下子变的苍白:“林若然!”

林若然一身白衣,虽然不如他美艳,此时在爱人的身边却凭添了几分柔情,看起来就如同一颗温柔明亮的珍珠,他根本不曾注意到他,只是将飞奔过去的苗凤儿搂紧……

“凤儿,你终于回来了……”

这本来是重逢的温馨场面,苗凤儿被心满意足的男子抱着,只是身边多了个一脸怒容的少年,看来,要叙旧,还不是这么容易!

第28章

“你们做什么!”林悠然又急又气,恨不能立时将那相拥的两人分开。

“凤儿?”林若然平静了一些,以眼神询问苗凤儿,虽然他与林悠然是兄弟,但是他一点也不愿意凤儿与这个知名的美人扯上关系,他不愿意,也不想给他这样的机会!

“你回去你自己的房间,这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苗凤儿冷淡地回头对林悠然说道,丝毫也不在乎这句话有多么伤人,就算她知道,也未必会收回,到底林悠然在她而言,只是一个又任性又刁蛮的富家公子,既不是她的亲人,也不在她负责任的范围。

拉着若然头也不回的回房,顺顺当当地关门,连看一眼那个僵立在那里的人的欲望都没有。

回到房间,苗凤儿还以为林若然又会与她纠缠,要她许诺,可是这次林若然却极为反常,只是为她斟茶倒水,又痴痴看着她不放,好象她一眨眼又会从这里消失了,被他这种目光看着,苗凤儿的心里——发毛!被人看的心里发毛,害怕,出冷汗,在苗凤儿而言,才是真的恐怖!

想着想着,苗凤儿觉得应该开口打断这种恐怖的情形。

“若然,我最近不在,你的身体还好吗?孩子没有什么事情吧!”

林若然低头不语,苗凤儿心一动,犹豫地开口:“若然,孩子,没有事情吧?”

林若然摇头,反将苗凤儿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小腹,迟疑了半天,:“他很好,我知道——”

孩子没事?那为什么一副那样的表情,好象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苗凤儿当然不能说出口,林若然这种表情,她可以猜到是因为她一声不响就走了这么多天,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最重要的还带着一个举世无双的大麻烦——林若然当然会用那种表情看着她了……

“若然,我刚回来,吩咐下去,我呆会要沐浴。”

看林若然回神去门口吩咐下人,苗凤儿大大松了一口气。

无法安心坐在木桶里,苗凤儿尽量把身体藏到水下,还是无法避免林若然直勾勾的眼神,真不明白,她要洗澡,这个人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说是给她放热水,明明是红儿可以做的事情,怎么是他来做,在这种恐怖的眼神注目下,苗凤儿丝毫也不敢开口拒绝。当然,也是她不忍心。

将裕巾围在胸前,算是遮挡了最关键的部位,苗凤儿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这接连的几天她都很辛苦,要照顾看不见的林悠然,几乎是令她神经紧张,而且那个家伙又那么难缠。可是现在旁边多了个虎视眈眈的林若然,估计她也睡不着,只不过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不能在某些事情上让步。至少,她不要在躺着两三天起不来,浑身被人拆了一样!

这回她还没有沾地,便被人抱上了床,苗凤儿眨巴着眼睛,早在第一次的时候她就发现月国男子根本不是娇弱的,他们只是地位太低才会肯与别的男子共同分享一个女子,跟原来的世界一样,这个世界的男子同样有很多不同的类型。尤其,林若然算是一个异类,也能让她碰上。其实并不奇怪,这个世界的男子在出生以后到长大出嫁的过程中都有家中的父亲教授各种男子应该遵守的礼仪规范,而林若然那种情况,无疑是一个教育的真空。

想着想着,林若然已经坐在床边,用那种温柔到吓人的眼神看她。唉,可能这会子非得牺牲色相了,苗凤儿叹息。与其让他那样乱来,不如由她自己主动,最后起码能够有个宽大处理。

伸出一只手,她抚摸上男子的脸:“若然,这些天,我一直都很想念你。”这是真的,他的确是苗凤儿想的最多的人。也不是每天都会想,就是闲下来就想念一下,毕竟他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主动来爱自己的人,也是第一个让她感觉到自己被需要,被爱着的感觉的人。

林若然心中狂跳,这些天以来他一直在极度的担忧中,害怕苗凤儿会丢下他,听见苗凤儿一回来就问孩子的消息,他心里不喜反痛,他就知道,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凤儿她,一定不会对他这么好。他真是卑鄙,妄想用这个孩子拖住心之所系。这样,对凤儿是不公平的。这些天,凤儿的生父也时常交代他,身为男子,应当处处为自己的妻子考虑,以他的身份,能够呆在凤儿的身边就应该心满意足了,他却整天都在想着怎么从别人手中将凤儿的视线夺过来,想着一个人独占她,这是不该的。他住在天凤楼,卫可风却根本见不到妻子,这让所有人都不满。可是,要他真的把苗凤儿让给别人,他真的做不到,他试过,真的都试过,就是今天看见凤儿回来,他也狠心不去门口迎接,可是看见与凤儿纠缠不清的林悠然,所有的决心又消失无踪了,他也想做一个合格的能够陪伴在爱人身边的男子,可是亲眼看见,又让他内心恐惧不安,凤儿跟别人在一起?光是想象就受不了,他一再提醒自己一定能够做到,真的看见的时候,排山倒海而来妒忌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是做不到的——

第29章

他想杀了那个靠近凤儿的男子!他被自己这个可怕的念头吓到了……

可是凤儿她仍然这样温柔地对待他,林若然眼中的痛苦挣扎渐渐淡去,低下头去,温柔地吻住女子的唇,苗凤儿玲珑有致的身段在雪白的床褥上别有一番风情,他的眼神一暗,吻得渐渐深入,和她的舌尖相戏相缠,修长的身体也覆了上去。

苗凤儿伸出手抱住他,身体紧紧相贴,“啊……”他低咛一声。热情的唇滑过她的颈,细细舔吻着她美丽的锁骨,双手轻柔的抚上她的蓓蕾,苗凤儿知道他的不安,可是却找不到别的方法安慰他,如果继续下去,她有感觉,这个男人恐怕会变的跟上次一样恐怖。

在纠缠中,林若然的衣物也全被扔在了床下,苗凤儿的单子却还半裹半露,身体也落在他的掌控中。苗凤儿担忧地看着他修长的身体,紧瘦的腰身,孩子,好象是四个月,不,好象还小些——根本就看不出来。轻轻抚上他的腰,苗凤儿却在叹息,这么瘦,对孩子一定不好——

看到苗凤儿那样顺从温柔的模样,林若然不觉喉咙发干,眼神更加幽深,分开她的腿,温柔的进入。那紧滞温暖的感觉让他低低的呻咛着,疯狂的想要她。但他还是极力克制着自己,缓缓动作起来。

苗凤儿也呻吟出声,没有要忍住的意思,她知道,他喜欢看到她这个样子,所以,这一次,她全依他,算是,弥补她对他的亏欠,算是对他担心了这么多天的——补偿……

撩人的呻吟萦绕在他耳旁,林若然神情沉醉,深情地望着身下的女子,却也抬高她的腿,大力动作了起来。强烈的快感让她也沉浸在无边的欲望中,只能听凭本能迎合着他……

从激情中缓过气来,苗凤儿任由他将分身留在自己的身体里,看着他明亮却忧伤的眼睛,苗凤儿居然有心痛的感觉。

“凤儿,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当初,是不是做错了——”林若然低沉悦耳的嗓音因为激情染上了沙哑,却仍然动听。

苗凤儿诧异地看着他,良久,却笑了开来:“那,你要不要改过——”

林若然着迷地看着她的笑容,在她体内的分身再次胀大起来,他一言不发,压住她,在她雪白的娇躯上抚摸着,从身后进入了她,那激烈的快感让两人都颤动了一下。他的手在她的胸前轻轻蹂捏,硕大的分身在她体内激情的冲撞,酥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难耐的想要稍稍离开些,却又被他激狂的动作制止,她也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在她体内肆意抽插挺弄着,这个家伙,老毛病又犯了……

在昏昏沉沉中,苗凤儿无法听清他在耳边的呢喃,其实,他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不后悔,也不许你后悔……”

红儿提着一个刚刚点上的灯笼想上楼来,挂在小姐的房门口,通常这个时候,她会在小姐的房门口点上一盏灯笼,可是她一上楼,却突然发现一个身影踉跄从楼上下来,她有些惊惧,仔细一瞧,确是卫可风,还不待行礼,他便飞奔离去,上楼的红儿非常疑惑,他的脸怎么惨白成这样,真的,跟人家说的鬼差不多,很是吓人,奇怪,卫公子白天看来明明是个风神俊朗的美男子啊,怎么现在却好象失魂落魄的样子……

到了小姐门口,却听见里面小姐压低的呻吟,似痛苦又似快乐,隐约还有男子的低吼,红儿一下子彻底红了脸,急忙挂好灯笼,便也迅速离开……

离天凤楼不远的一处小屋子里,却是完全不相称的凄清苦楚。

林悠然狼狈地趴在床上,将脸埋在被褥之中,只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哭肿的眼睛。没有吃晚饭,他满心满脑都是苗凤儿抱着林若然的样子,都回荡着她绝情的斥责,那种酸楚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胸口还一阵一阵闷痛着,原来,她早已经有了别人,他怎么这么傻,她早就有了卫可风,现在,又有林若然,而且,他还有了她的孩子,那是苗凤儿的孩子呀——她,一定是很喜欢的。

原来,这些天他将苗凤儿当作奴仆使唤不是因为讨厌她!原来,他将身体给她,不是一点不情愿的!原来,他的阴谋中不只想要那个女人的温柔,顺从,他想要的更多,他最想要的,是她的心——原来,这些天以来早就习惯的,那样的温柔,知道现在属于别人的时候,他的心会有多痛……

第30章

月夜下

静谧的园在夜色的掩盖下分外沉寂,除了斑驳的树影以外几乎空无人影

一个裸体少女躺卧于地,在她身上蠕动的男人绝美不凡,却衣装完整,形成不协调的委靡之感……

少女别开脸去,仿佛一无所觉的承受一切,唯有紧咬的双唇说明主人还有知觉的事实,身体在控制不住的颤动。而在她身上的男人却激荡地拥着她抽动着,每一次都进入到最深处,也仍然意犹未尽,不管已经要了她多少次……

男子低头去寻她的嘴唇,却看见少女脸上漠然的神情,男子的脸上划过狠绝与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温柔,便毫不犹豫撬开她的唇,蛮横地占有她所有的香甜……

似乎不满足她的心不在焉,男子退出了她的身体,反将她半抱起撑住,调整了角度,让她可以亲眼看到她自己的私处,罔顾女子惊的苍白的容颜,男子修长的手指侵入她湿润的幽穴,任性地抽插勾弄,男子的衣摆半遮半掩,女子绝望地闭上眼睛,拒绝去看那煽情至极的一幕,却也抑制不住地流露出破碎的呻吟。

男子似乎对此感到满意,将她重新安置好,一沉身进入,继续自己刚才的动作……

她闭上眼睛,感受到那巨大的火热在她身体里抽插着,每一次的撞击都仿佛要毁掉她一般,不一会儿,连嘴唇也再次被堵住,男子的下身越来越快地捣入体内……

两人下体撞击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园中反分外清晰,女子的神智也甚至渐渐迷离……

如果能够死去,是不是会好些——女子在心中冷笑,这样她就真的解脱了……

渐渐地,天空已经开始泛出鱼肚白。

男子的热液又一次射在她的体内,趴在她身上,却还紧紧搂着她不放。女子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他,起身披起被扔在一边的零散衣物。

“王爷完事了吗?我要回去了,天亮了。”女子清冷的嗓音响起,仿佛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也没等侧身躺在地上的男子说话,便径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刚才还沉浸在激情之中的男子侧身躺在草地上,好象陷入了沉思之中……

月鸣尚是在想,他和苗凤儿之间,什么时候有这种关系的呢?一年前,还是两年前?他记不清了……

为什么会成这样的局面?为了帮助与自己同胞的皇姐,他本来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他当年以药物威胁林悠然,逼苗凤儿就范,胁迫她帮助他们——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开始她一点也不热心,也似乎对皇权的争夺无意,仅仅给他们一些财力的支援,自从那件事情以后,她才那样坚决地站到了他们一边……

而他和她,怎么会有这样的肉体关系呢——月鸣尚也很纳闷,作为一个王爷,他为皇姐争夺月皇的位置,用这种手段也寻常,他确实同时周旋于很多女人之间,但是真正将自己的身体也搭进去,还就这么一个苗凤儿。帝王之家,驾御臣子之道,向来就卑鄙。刚开始,好象他是为了让她彻彻底底投入这一方,想让她迷上他的身体,也好让她进入争夺的中心,好让皇姐对她放心。毕竟,向阳王的入幕之宾,自然会尽心为他们争夺,全心站在他们这一边。不过,现在皇姐已经顺利登基,而他也获得了想要的权力与尊荣,他为什么还要跟她这样没有名分的鬼混!问他自己很多遍,他还是不知道——

他们之间好象真的只有鬼混这个词可以形容,他为了拉拢她,她也似乎对他的身体不感兴趣,也许,她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向阳王情人这个身份,也许,就是想要皇姐的信任。月鸣尚的眸色变的暗沉——难道,是因为……

而现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虽然皇姐依然对逃到采风国的大公主虎视眈眈,但是国内的局势毕竟已经稳定了,他也可以不用再跟她这样厮混下去,毕竟他们现在都是极有声望的人物,没有再借助彼此的力量,互相利用的必要。可是,他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每天晚上将她偷偷弄到他的王府,尽情地享受她的身体?

是的,他想不到跟她维持这样的关系,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她的身体那样紧窒,明明受到诱惑却还要咬牙死撑着的神情又那样让他迷惑,真是的,明明有那么敏感的身体,在他身下又那么淫荡,却还有那样纯洁清明的眼睛。他每天毫不愧疚地享用她的身体,故意让她家的侍郎都夜夜独守空房,那又如何?既然他迷上她的身体,就用到玩腻好了——反正,以她的能力,皇姐现在一定也很需要。

第31章

苗凤儿如同以前的每一天一样身心疲惫地回到苗府,也如同以往的每一天一般看到一个身影如同磐石般雷打不动地站在门口……

“大哥——”苗凤儿压抑着到口的叹息,你为什么还这么傻,每天天不亮就守在门口等待,难道你不知道我去做什么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

卫可风长身玉立,见到苗凤儿回来,便端出欢喜的样子,让苗凤儿清晰地看到他的笑容。却不知这种笑容跟初见时相比有多苦涩,苗凤儿真的好希望他能够离开这座已然枯死的府邸,重新看到他第一次见面时候那种灿烂的阳光般的温暖笑容,却无论如何开不了口让他离开——除了他以外,还有那痴傻的林悠然……

“小凤,沐浴的水已经备好了,你抓紧时间,也许还可以休息一下。”卫可风的心在滴血,每天他都要在门口等她回来,看着她一身疲惫地踏进家门,他不是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她去应承那个向阳王,用的是她自己的身体——可是,他不能阻止,如果在以前,他可以自私地强迫她留在家里,留在他的身边。可是如今,他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没有那个资格,三年前的那场屠杀,他至今无法忘记。他因为在茶楼,苗凤儿则是带着红儿去了刚开张的医馆,由于林悠然也任性地跟了去,都侥幸躲过一劫,可是,其他人——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小凤脸上的木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可是,从那一天开始,她却积极地站到了当今月皇和向阳王的一边,手段狠辣地开始铲除大公主的势力。可是,他却清楚地知道,苗凤儿从那天开始,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所有人都说她是想要报仇,可是他觉得她是在自我惩罚……

她不止一次想要让他离开,可是他走不开,他放不下外表这样坚强却脆弱的像孩童一般的苗凤儿,外面的人都说她有多狠毒,可是他不相信,那是因为那些人没有看到她抱着母亲时候的神情——谁也不知道,他在这种陪伴她的日子里有多庆幸,就算有人知道他卑劣的想法,他也不惧怕,他爱她,所以林若然和那个孩子死掉的消息让他有些欢喜,虽然苗凤儿并不曾接受过他,但是至少,他离她更近了,没有那个阻碍,他可以毫不费力地靠近她,至于死皮赖脸留下来的林悠然,从来就没有进入过她的心……

不知道他心中百转千回的苗凤儿只是感激地点点头,卫可风在她心中,不是侍郎,不是大哥,是她在这世界上所剩无几的亲人……

朝堂之上,月皇颁布了一道旨意,让苗凤儿苗丞相入赘皇家,迎娶月国皇室至今未曾出嫁的向阳王,可是,令所有人大为吃惊的是,苗凤儿不管月皇怎么说,坚决不肯娶了向阳王。月皇大怒,将苗凤儿由一国的丞相贬为女皇身边的近侍,不明白的人都在暗自嘲笑,这个不知好歹的苗凤儿这回可吃了苦头。而知道的,明白的人,都很清楚的知道女皇是在给她机会,只要她肯点头,就可以成为女王的弟妹,成为月国的皇室成员。

可是真正了解月国现状的,却知晓无论如何,女王再怎么震怒也动不了苗凤儿,没有她,月皇的位置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落在现任女皇的头上,三年以前,她也不过是一个身份不明不白的皇女,甚至没有人会想到她会夺得皇位。苗凤儿手握的可不只是朝堂之上的发言权,一半以上的朝臣都在她的控制中,更别提苗家富可敌国的家财,可惜的是,这些家财,却不属于月国的皇室,众人都知道苗家的财富,却根本不知道除了遍布京都的店铺苗家的真正势力究竟在哪里。

况且,苗凤儿极为出色的生意头脑,甚至是有力的拉拢民心的手腕,这些都是月皇极力想要拉拢她,不惜将向阳王嫁给她的关键!可是,苗凤儿图的是什么呢?没有人知道,她怎么会帮助一个表面看来很懦弱的皇女,当然,当女皇即位以后,女皇远大的政治才能逐渐显露出来。但最可惜的是,女皇至今没有一个子嗣,就算娶了月国最显赫门第的公子冷无双做君郎也一样,没有一个公主可以继承王位,这对刚刚继承位置不久的女王,是一个很不安定的因素。

所以,如果苗凤儿入赘,和向阳王有了孩子,那一切就不一样了!向阳王是女皇的亲弟弟,如果他有了继承人,在女皇没有公主的情况下也是一样的管用,苗凤儿这样不买帐,定是要吃苦头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林悠然飞奔过去找卫可风,他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苗凤儿了,焦急地等待与思念时时刻刻折磨着他,可是他一再克制,他告诉自己,只要苗凤儿做完所有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想到他的。可是现在这个消息却让他坐立不安,情愿来找他此生最大的对手。

“你不用担心,小凤她,不会要向阳王。”

林悠然不信地挑眉。

阳光洒进来,却无法照进卫可风的心,他面容冰冷,语调却尽量放的轻松,仿佛在安慰林悠然,又仿佛在安慰自己:“小凤,是不会要任何一个月国皇室的男子的。”

豪华的向阳王府邸门前

管家胆战心惊地撩起帘子,恭敬地几乎卑微地跪地:“王爷——”

立在一边的好月皱紧了眉头,悄悄冲管家使了个眼色。

一个头戴紫金珍珠束发冠,一身紫湖色滚暗纹的丝绸长袍,腰系镶水晶的白玉带的男子从轿中出来,他优雅俊美的脸孔上满满的是怒气,一双刀刃般精锐的黑瞳流露出来的寒气几乎将管家冻伤。谁都知道,向阳王的情绪现在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男子怒气冲冲地迈进府门,管家战战兢兢跟在他身后,好月叹了口气,远远地离了,果不其然,男子一回头见管家跟着他,抬脚就是当胸一下:“滚!”管家捂着受重创的胸口,惊惧地也如同好月一般躲了——看来,主子今天的心情,是极度,极度的坏!

第32章

入夜,京都一家奢华的青楼中,大厅里一派热闹景象,前来寻欢作乐的女子搂着身边的小倌肆意亲热,谁也没有注意到二楼一间极为清净偏僻的房间。

房间里,一个绿衣女子依窗而站,神色茫然,注视着窗外的夜幕,默不作声。

桌边的女子一声叹息,却依旧无法牵回她的注意力。

“凤儿,明早你便要进宫了,你真的不答应女皇的要求么?毕竟——”

苗凤儿突然笑出声来,“表姐,你今天是特地约我来这里做说客的?”上官霞疑惑地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顿时觉得她的笑声中总有不祥之感,她这一笑,反让自己的心口好象被堵住一般。

“凤儿,听表姐的一句话,向阳王的权势,人品,容貌都足以与你相配,你应该答应的,何况,你跟他已经——”

“表姐!”

“啊——”

“有时候我想,这种让人恶心的关系掩藏着不好吗,一定要让它浮到台面上来?”苗凤儿转过身来,人靠着窗格,看的上官霞有些心惊。

“凤儿,不要这么说。我相信,王爷对你总有几分真情谊的。”

苗凤儿冷笑,“我不是说这种关系肮脏,既然已经做的出来,我不怕别人议论。”

“可是,我讨厌自己,一个靠着出卖身体赢得信任的女人,你不觉得好笑吗?你看,我像不像楼下的那些男人?”苗凤儿面有嘲讽之色,却突然闭上了眼睛,浑身无力地靠在窗户边。

“凤儿,你到底想要什么!”上官霞低低地问。

苗凤儿没有回答,很久很久,到上官霞已经放弃让她回答的希望的时候。苗凤儿却又开了口。

“表姐,你知道吗,我有多自私——”

上官霞愕然地看着她,什么?

“我是说,我很自私,我把自己看的很重要,我讨厌承担责任。所以,我帮母亲成为京都首富,报答了她的养育之情以后,我其实,就想走了……”

没有理会呆住的上官霞,苗凤儿继续说到:“我只是觉得自己是自由的,我不欠他们什么!可惜林若然飞蛾扑火一样的奔过来,后来你们设计我娶了卫可风,再后来,林悠然那个小子也进了府,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改过主意!”

“我一直想,想如何最好地安置他们,其实,我是要摆脱他们。”

上官霞握紧了双拳,冷静地继续听她说下去。

“可是,现在母亲不在了,我的孩子也死了。直到那一天,我才觉得,他们跟我不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他们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是我的至亲。可是,看看我做了什么!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一辈子都洗不清了……”

上官霞看她脸上神色越来越见凄然,冲上去握住她的肩膀,死命地摇晃,“苗凤儿,你给我冷静一点!现在还有一个人躺在那里,等着你救他!你不能就这么放弃希望,你听见没有!姑母的仇,还等着你去报,你就算想死,也等报了仇!”

苗凤儿摇头,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报仇?是杀了大公主?还是向阳王?或者是当今的月皇陛下?”

上官霞松了手,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你……你都知道什么!”

“表姐,你真的了解我苗凤儿吗?”

如果你了解我,为什么会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没有向阳王,苗家何故惹上灭门的祸事,没有他向阳王,苗凤儿一介布衣,怎么会被推到风尖浪口上去,而没有我们伟大的月女皇,我会失去那么多爱我的人吗?”

上官霞吃惊地连退几步,秀美的容貌一下子布满了阴霾。

“杀了姑母的是大公主,你要记仇,——也,应该记在她头上才对!”

“是吗?”苗凤儿语调轻柔,仿若一无所觉,作出几分天真:“那为什么那天,有两批人马埋伏在苗府。当初,难道不是月国的女皇,她打定了要我效忠的主意,不但纵容大公主的杀手去杀我苗府上下,事后还作出一副要帮我报仇的样子来么?”

上官霞脸上的柔情不再,却摆出了一副疾言厉色的脸孔,“苗凤儿!你别胡说!女皇对你如此恩宠,今天你已经是权倾朝野,为什么还要对以前念念不忘!”

“上官霞,我不怪女皇,也不怪向阳王,说到底,他们不过是推波助澜的作用,杀了我苗府上下的毕竟不是他们,他们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见死不救而已——至于你,我还在想。”

上官霞面色苍白地止住了呼吸。

“每次我和你见面,其实都有人跟踪。不是吗?大隐隐于市,看来也不是全然这样的。不过,我不在乎,你上官霞是月女皇最得力的心腹,既然你都不在乎,我又何必在乎!”

“凤儿,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三年,当初大公主血洗苗府,我得到消息后,就通知了陛下,她确实说会去阻止,可是——”她终究只是月女皇的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她根本就救不了任何人……

“可是她没有,她不过是带人去观望,去确认我家的人死光了没有。”苗凤儿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胸口的疼痛缓解了一些,才继续说下去:“然后当我回去后看到死去的家人,等我知道一切是大公主所为,必然会坚定地支持她登位,因为大公主可以杀了苗家的人,但是只要我没死,她就可以靠苗家的财力去赢得大臣们的支持。”

“我很佩服她,这样一来,我恨死了大公主,又绝对会对她效忠。然后她再顺水推舟地将向阳王嫁给我,如果我突然‘病死’,我苗家的一切,自然全都归属了月国的皇室。这如意的算盘打的真好,不是吗?我都要为她喝彩了!”

上官霞深深地凝视着面前的表妹,心又不受控制地抽疼起来,她只是一个少女,却必须一肩挑下所有的一切,而她这个表姐,不但隐瞒了所有的真相,还一味做月女皇的膀臂,将表妹推到风尖浪口上去。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苗凤儿一个不小心,会万劫不复!“凤儿,一切都是我对不住你,要杀要剐,我上官霞情愿一力承担,只希望你以后能够放下这一切,不要再牢记着仇恨,好好生活下去!”

苗凤儿闻言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月女皇的确野心很大,只是,她却根本不知道我苗凤儿真正的实力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就算我突然死了,向阳王也别想得到苗家的一分一文,如果我死了,我所有的财产会立刻送去采风,给我们那位一心想要复位的皇室公主!到时候,你说会怎么样?”

上官霞彻底呆住了,送去给大公主,这样一来,岂不是两国必然会起战火!大公主得到突如其来的横财,必定会招兵买马卷土重来!

“表姐,我从来没有恨过任何人。大公主也好,女皇也好,向阳王也是,他们都只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可怜人,我恨的是自己,为什么不好好保护自己的家人?如果我肯上心,现在母亲也不会死不瞑目。是我的自私毁了别人,与人无尤!这些话,请你转告给女皇也好,向阳王也好,明天我会进宫,不过,我是永远不会改变主意的。”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不离开!”上官霞看到苗凤儿已经走到了门边,不由再次开口。

“我不知道,也许——”苗凤儿低低地笑着:“我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

苗凤儿离开了房间,头也不回地走了。

上官霞又重在桌边坐下,“王爷,您出来吧!凤儿她,已经走了——”

屏风后面的一道暗格被启动,一个人影从屏风后走出,走到窗边,神色复杂地看着苗凤儿已经独自离开的背影,她没有乘轿子,也没有带一个侍卫,渐渐湮没在人群中的背影也透出一种萧索寂寞之感,月鸣尚皱紧了眉头,隐藏了眼中的暴戾之气:“上官霞,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

上官霞容带着冷意:“王爷,下官不知。”她只知道,苗凤儿从今往后,与上官霞从此陌路……

凤扬殿,一般是君主私下接见臣子的地方,虽然并非正式的议事场所,应该有的礼仪却不可能荒废。上官霞如同往日一般在殿中听从月国现任女皇,深受百姓爱戴的月修文吩咐。只是,今日女皇的身边还站着一位近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上官霞的冷汗冒了出来,凤儿这个丫头,性子好象是越来越可怕了!

月修文仿佛全然没有受到影响,慢条斯理地看了一眼上官霞:“上官爱卿,本王(这里指女王)嘱你去办的事情可妥当了?”

“我主所吩咐的一切,下官已经全部办好,所有的事宜都有国安寺妥善处理,国师必将好好为月君祈福,相信不日月君必能康复。”上官霞偷偷看了一眼苗凤儿,便低头道。

月修文悠闲地举起茶杯,优雅无比地品茗,“哦,办好了,辛苦卿家了。”

苗凤儿在一边尽量作透明人,这个月修文,着实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么想着,她便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极度无知觉的样子。

可惜,她想什么都不问,作哑巴,人家未必肯。

月修文瞧见她的样子,唇边勾起一抹笑容,“本王听闻,苗卿也颇懂医术?”

果然!苗凤儿就知道这头狐狸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我主说笑了,苗凤儿自幼只懂些皮毛,自然无法与宫中的太医相比!”还不够吗?把她一下子拉进皇宫这个男人堆里面,已经够恐怖的了,周围的近侍中只有她一个女人,这是她新鲜的折磨人的方式?

“苗卿真是过谦,听闻苗家医馆的生意红火,全仗你的高明医术啊,苗卿还真是——”

声音优雅依旧,却叫苗凤儿听出其中的意思,单膝跪地,“我主有什么吩咐,苗凤儿必当用尽心力。”

月修文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精致的杯壁,状似平常:“苗卿家,本王的爱君,就一切拜托你了——”

这话说的!苗凤儿纵使无奈,也只得应承下来。

第33章

唯一让苗凤儿觉得顺心的事情就是这个世界的皇宫里没有太监这种不正常的产物。这个月国皇宫里面穿来穿去的全都是枝招展的——男子。所有的近卫军全都是住在皇宫的外围,没有女皇宣召不能入内,太医院也设在外围,同样只有女皇的旨意才能入宫。而这皇宫也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属于外宫,是女皇与众大臣议事的地方,一个是内宫,住的都是女皇的三宫六院。当然这个内宫里的真正的女人可能只有月女皇一个了,当然现在还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苗凤儿。但是,当苗凤儿得知这个世界有贞洁锁这种东西作为防止男子与人偷情的时候,她几乎喷笑出声,真是有特色,那岂不是月女皇的身上得同时挂几千把钥匙?

当然,她是绝对不会把心里想的话老实告诉月修文这只有九条尾巴的千年狐狸精的。苗凤儿真的觉得从心里抵触这个恐怖的家伙!

前面领路的是月君的贴身男官,算是以前的高级女官的等级吧!苗凤儿一个劲控制脸上的笑容,真是太搞笑了,她现在是妇产科大夫?不,应该是妇男科大夫!

前方领路的是月君的侍从流芳,他领着苗凤儿去月君的君殿,心里也直犯嘀咕。这个苗凤儿听说是拒婚才被女王从丞相罚到了近侍的位置。可是女皇的近侍中哪里会有女子担任呢?把一个女人弄到这样的宫里,女皇到底想要干什么?现在还让她来给月君治病,月君的病……

苗凤儿到了月殿,还没入宫门,便闻到这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难道月君常年服药?如果是这样,难道太医院没有治疗的办法吗?苗凤儿皱紧了眉头。

流芳拨开层层珠帘,示意旁边的侍从将珠帘挂起。苗凤儿隔了很远便看见床塌上一个年轻男子,他真的可以说是骨瘦如柴,蜷缩着身子躺在塌上。面上浮肿,颧和嘴唇都泛着不自然的红艳,紧闭着眼睛,仿佛是已经睡着了。他的皮肤看起来毛糙而暗黄,雪白的衣襟上还沾上了点点的猩红,苗凤儿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说……

苗凤儿向流芳招手,稍稍退出内殿,“月殿下他,平时都有什么样的发病征兆?”

流芳疑惑了起来,但很快便低下头去:“月主子他经常发烧——”

“是不是大都是过了晌午,到了幕夜会加重,一般早上热就退了”苗凤儿暗自心惊。

“还有——”流芳欲言又止,“月君他还咯血的有些严重。”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月君的病是宿疾了,但是有血的情况是从半年前开始的。”流芳低头。

半年前?看样子似乎真的已经很严重了,再拖下去,人可能就要油尽灯枯了。这太医院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苗凤儿在心中犹豫,要救他吗?救了他,让那个老狐狸多一个帮手,可是如果不管他,又是一条人命——

短短的一段时间,苗凤儿心中连转了几个念头,再回头时,眼中已经是一片坚定。她不是大公主,不是向阳王,无论如何,她也做不了月女皇那样心狠手辣的人,她就是苗凤儿而已。如果她撇下这样一个病人,那跟他们区别也不大了。

“你吩咐下去,将窗户打开,这里的空气不利于月君的病情。从今天开始,我来配药,药也有我来煎。月君殿下若吐痰,就用痰盒接了小心处理,他用过的食具每次一定要在水中煮久一些,侍从也不要过于频繁地在病人身边走动。”苗凤儿见流芳不住点头,知道他会照做。

洗月殿的窗外是一片湖水,波光潋滟,湖中一处凉亭,周围片片莲叶,粉色荷阵阵清香,美不胜收,可惜月君身染重病,太医也草木皆兵地关窗闭户,就防止外面的冷空气冻着月君。却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反而加重了病人的病情。

从这一天开始,苗凤儿白天便留在宫中照看月君的病情,晚上回到女皇居所。

一日,苗凤儿正在交代将膳食端给月君,就要退下。却惊闻雪姬亲临洗月殿,入宫不久,苗凤儿对这个男人倒略有耳闻。她知道的无非就是这个雪姬是刚入宫,虽然未被女皇宠幸,但是由于其母是皇族宗亲而备受关注。虽然月女皇除了月君外从不召幸其他妃子,但既然现在月君病重,他的机会当然大大增加了。所以,苗凤儿肯定他是来者不善。

雪姬倒也人如其名,有一张美艳绝伦的脸,肌肤如雪,长长的睫毛下,斜斜看人的眼睛,称的上风情万种,唇微微向上勾起,似笑非笑,又似在邀请人品尝这粉红的滋味。身段又娇媚,光是这么走进来,也足以叫人心神荡漾。苗凤儿心中冷笑,宫中有这么一个妖媚货色,女皇恐怕也知道吃不消,所以一直不冷不淡在那晾着。只是,今天不论这个妖精一样的妃子来意如何,为了月君的身体状况着想,还是最好赶走为妙。

“这位一定是苗内侍了,月君今天如何了,妾身非常担忧,故此特来看望。”一个堂堂的妃子,居然笑脸对她,看样子她苗凤儿还挺重要嘛!

重重珠帘后面的人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重重咳嗽了数声,苗凤儿心中一紧,这个傻瓜月君,不会是想要起来跟情敌拼命吧!那她还费心救他干什么!不过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淡淡微笑着:“雪姬实在是贤德,只是近日月君身体虽然好转,精神还是不济,刚刚已经歇息下了。”

“哦——”雪姬心中着恼,一个小小的内侍,今天居然敢挡他的架?面上却还是笑靥如。毕竟苗凤儿看起来不起眼,背后的势力却不容觑。他自恃是皇族宗亲,但其实说到底到他母亲这一代,早就已经是入不敷出了。而自己的妹妹在朝廷之上行走的打点费用,家庭的开支庞大,这些都迫使了母亲站在苗丞相一边,苗家从不靠朝廷俸禄生存,家业兴盛,这些都是苗凤儿用来威胁他母亲的有利筹码。更别提自己的妹妹是人家一手提拔上来的,明里靠的是朝廷的俸禄,暗里拿的却是苗家的钱。月女皇虽然是个有为君主,但刚刚登位,国库也不免空虚,连女皇都在打苗家的主意,再三给苗凤儿机会,更何况他呢?何必自讨没趣,反正以前也来出过气,月君就算能好,也是只有半条命,根本不能与他一争长短,这洗月殿,还不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

看着那个妖里妖气的男人带着侍从浩浩荡荡离去,苗凤儿微笑着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流芳在旁边暗自出了一身冷汗,也只有苗凤儿敢这么给雪姬冷钉子碰,换了别人,雪姬一定又要闹个鸡犬不宁了……

珠帘后面的月君冷无双强撑病体,刚刚一直在观望这里的局势,现在看人已经走了,也松了一口气,心下对苗凤儿更加感激。

第34章

“莲藕冬菇汤?笋干老鸭煲?四宝炖乳鸽?”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月女皇一向优雅无比的脸上也疑云重重,两指轻轻拈着回报细细思索,苗凤儿这是在搞什么鬼名堂?

“我主,苗凤儿除了白天帮着煎药外,还自己动手准备了月君的膳食。奴婢想,这些东西应该是有利于月君的病情的。”一男子低眉顺目跪在庭下,恭敬地回答。

“哦,这么说月君的病已经好了?”月女皇的神色突然一正,凤目也微微眯起,语气却是一贯的漫不经心。

“奴婢不敢这么说。不过月君近来身体大好,已经不再咯血了。虽然咳嗽还不轻,但是月君的心情也很好,奴婢猜想再调理些日子也许,也许可以——”

“说下去!”

“也许可以真的病愈。”一口气说完,流芳的眼睛低垂,掩下了眼中的怨毒之色。

月女皇却没有什么过大的反映,反而弯起嘴角,这个游戏,好象越来越好玩了——

入夜

月女皇还未安寝,手持一卷书在灯下夜读,苗凤儿侍立一旁。今天这殿中确实奇怪,连一个斟茶递水的侍从都没有,这可一点也不像这个皇帝平日的生活习惯。苗凤儿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面上却不动声色,等这头老狐狸自己把尾巴露出来。毕竟,今晚才是她入宫最重要的一个晚上,让她最为期待的一个晚上,不是吗?

不多久,月修文放下手中的书卷,若有若无看了苗凤儿一眼:“苗卿怎么还不安歇,莫不是今晚要侍寝么?”这话说的轻佻,苗凤儿却勾起一个笑容,端是月修文成竹在胸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柔媚一笑惊了一下。

“我主是要提醒我,今晚这殿中的檀香是宫中最有名的‘流蕴’么?”苗凤儿也不在意,四下打量这座寝宫。“还是想说,您今晚真的准备让凤儿侍寝?”

月修文脸色已经变了,淡定从容中却添了一种怒气,不一会就平息了眼中的怒气,反而更加轻佻地道:“早听弟弟说,苗卿的身体妙不可言,今日让本王也尝尝滋味如何?”

这话本是为了激怒她,也是因为她越着恼,药性就发的越快。却半分也看不到苗凤儿脸上露出除了笑容以外其他的意味。

苗凤儿听他这样说,反而笑的更加开心,“那凤儿自然恭敬不如从命喽!”她微笑着将头上的发簪一拨,流云似的长发在空中划过美妙的弧线,披散在双肩,黑发白衣,更映衬得她眉目清秀如斯。本应是故意挑衅,月修文却看的呼吸一窒,他看着苗凤儿若无其事地走到他的大床边——

第34章

“莲藕冬菇汤?笋干老鸭煲?四宝炖乳鸽?”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月女皇一向优雅无比的脸上也疑云重重,两指轻轻拈着回报细细思索,苗凤儿这是在搞什么鬼名堂?

“我主,苗凤儿除了白天帮着煎药外,还自己动手准备了月君的膳食。奴婢想,这些东西应该是有利于月君的病情的。”一男子低眉顺目跪在庭下,恭敬地回答。

“哦,这么说月君的病已经好了?”月女皇的神色突然一正,凤目也微微眯起,语气却是一贯的漫不经心。

“奴婢不敢这么说。不过月君近来身体大好,已经不再咯血了。虽然咳嗽还不轻,但是月君的心情也很好,奴婢猜想再调理些日子也许,也许可以——”

“说下去!”

“也许可以真的病愈。”一口气说完,流芳的眼睛低垂,掩下了眼中的怨毒之色。

月女皇却没有什么过大的反映,反而弯起嘴角,这个游戏,好象越来越好玩了——

入夜

月女皇还未安寝,手持一卷书在灯下夜读,苗凤儿侍立一旁。今天这殿中确实奇怪,连一个斟茶递水的侍从都没有,这可一点也不像这个皇帝平日的生活习惯。苗凤儿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面上却不动声色,等这头老狐狸自己把尾巴露出来。毕竟,今晚才是她入宫最重要的一个晚上,让她最为期待的一个晚上,不是吗?

不多久,月修文放下手中的书卷,若有若无看了苗凤儿一眼:“苗卿怎么还不安歇,莫不是今晚要侍寝么?”这话说的轻佻,苗凤儿却勾起一个笑容,端是月修文成竹在胸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柔媚一笑惊了一下。

“我主是要提醒我,今晚这殿中的檀香是宫中最有名的‘流蕴’么?”苗凤儿也不在意,四下打量这座寝宫。“还是想说,您今晚真的准备让凤儿侍寝?”

月修文脸色已经变了,淡定从容中却添了一种怒气,不一会就平息了眼中的怒气,反而更加轻佻地道:“早听弟弟说,苗卿的身体妙不可言,今日让本王也尝尝滋味如何?”

这话本是为了激怒她,也是因为她越着恼,药性就发的越快。却半分也看不到苗凤儿脸上露出除了笑容以外其他的意味。

苗凤儿听他这样说,反而笑的更加开心,“那凤儿自然恭敬不如从命喽!”她微笑着将头上的发簪一拨,流云似的长发在空中划过美妙的弧线,披散在双肩,黑发白衣,更映衬得她眉目清秀如斯。本应是故意挑衅,月修文却看的呼吸一窒,他看着苗凤儿若无其事地走到他的大床边——

第36章

勤政殿

月修文坐在御座上,手中的朱笔没有着落,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向苗凤儿的方向。原来他以为,苗凤儿会以这个秘密逼他退位,可是苗凤儿并没有这么做,甚至在有人在的时候,依然作出一个侍从应该有的恭敬神态。那么她到底是想要他的什么东西呢?既然他都许诺了要给,她为什么现在又闭口不提了?昨天晚上她将他弄的恨不能死去,早上又帮他将衣服穿好,以前他因为担心秘密会被别人发现,不论是更衣,沐浴,全部不会假手他人。可是,如果她不是为了地位,又为什么要这样羞辱他呢?竟然还——

想到自己身体上的那幅蝶恋,她是这么叫的,他的脸上便烧了起来……

这一天晚上,月主的寝宫里当然所有的侍从又被赶了个干净。而月修文,虽然不知道苗凤儿今晚会怎么折磨他,却能感觉到她今天一定会继续昨天的折磨,所以他早早就爬到床上去装睡,希望苗凤儿能够放过他……

“我主今晚似乎睡的好早啊,”月修文听见背后苗凤儿的低笑,身子惊的一颤。不消一会,一双莹白的手过来解开了他的衣带,手也顺势将他的身子掉转过来,然后不慌不忙地伸了进去细细揉搓。

“……啊……嗯……嗯……啊……”又来了,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那只手的碰触下逐渐热了起来。那个声音轻声说:“亲亲我主,自己脱,好吗?”听到这个声音,他的手竟然像有意识一样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屈从于身体的需要,伸出手三两下的将浑身的衣物脱了个精光,露出白生生的美好身段,透出晶莹的光泽。

苗凤儿看到他的样子,竟然也觉得大为惊异。这个家伙……原本想要折辱他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加速,他肌肤光泽细腻,身线优美如水,双腿笔直修长,又是一丝不挂,在这夜明珠作灯的宫殿,竟然什么地方都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他刺着朵的私处,娇艳惑人。他秀美的脸上隐有一丝羞怯,双眼紧闭,纤长的眼睫却在不住的颤抖,那柔韧的胸膛略微有些急促的起伏着……

狠狠心,苗凤儿抓过他的手,拉过帷幕的挂绳就将他的双手在头顶处绑了个结实。月修文无助茫然的眼睛水意融融地望着她,在看到苗凤儿从怀中拿出一枝笔的时候,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你……你要做什么……”

“画画啊!”苗凤儿笑的一脸灿烂,却看见那人突然呆住“怎么了?你不愿意吗?我可不会轻易饶你哦!”

“你——”月修文算是认命了,只要她对他男子的身份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说,其余的,随她吧!只要不要把他弄死了……

拿起一只备好的羊毫笔,苗凤儿仔细地看着他的身体,仿佛在研究从哪里下笔好。然后她左右看看,最后在旁边的茶水中蘸了蘸,在他胸前缓缓滑过。仿佛在逗弄那鲜艳的蝴蝶。

将冰凉的笔尖滑过他的肌肤,引起了一阵颤僳,苗凤儿满意的笑了笑。低头吻上他的红唇,舌头灵活的辗转而入,不留一丝余地的开始狂热的掠夺着他的一切,月修文的神志也不由为之夺取……

唇与齿的相交,火热间的碰触,仿佛无止境的吮吸舔咬……

“唔……嗯……,”月修文僵硬的身子渐渐的软了下来,开始迷迷糊糊的回应着苗凤儿。

苗凤儿望着他神色迷离,嫩红的双唇微微张开,一幅任她摆布的模样,心中却突然痛的厉害。继续将手中的羊毫沾上水绕着他胸前嫣红慢慢打转。时轻时重,粗糙的羊毫在敏感的地带一再流连打转,那可爱的红珠渐渐挺立涨圆,月修文绷紧了身子,一阵阵的轻颤,口中更是难耐的流出不断地呻吟。

这样的月修文是惹人怜惜的,而苗凤儿也知道鞭子要用,也要用,只要驯服了这个男子,她的心愿就有达成的一天。她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笔,轻轻解开那人的束缚。还在恍惚中已被他拉了下去。

他擒住她的手,仿佛害怕她后悔一般,他的吻热烈而急切,苗凤儿微微有些恍惚,此刻月修文的眼睛明亮而柔和,真的和那人好相似……

第37章

月修文得了解脱,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口中却还含糊不清:“你……不会……后悔吧——”

苗凤儿看着他的眼睛,心里一软,只抱住他纤细结实的腰,没有说话。月修文哪里受的了这样无声地鼓励,可看见她这脆弱无依的样子,根本与昨夜折磨他的人判若两人。便也知道绝对不能太心急,否则反叫她失去了这般的柔媚温顺。继续耐心吮吻挑弄,一只手却已探了下去,在那幽穴边游弋,苗凤儿一震,感觉到他一根手指插了进来,小心地在她身体里抽插,心却突然觉得温暖,只因为,他是第一个在这种情况下还顾及到她的人。

月修文却暗自惊讶,苗凤儿的身体真的已经被皇弟用了很久吗,为什么会紧成这样,宛若未经人事的样子,他试着伸入才一根手指而以,就仿佛无法再容纳许多,柔软的地方竟然还紧紧吸附着他的手指,任他如何辗转勾弄,他狠狠心,将另外两根手指也深入了进去。

“啊……别……快一些……”苗凤儿明媚的眸光已如雾如水,盈然欲泣一般。看的月修文身下一紧,她在皇弟的身下是不是也这样娇媚入骨?月修文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觉到一阵心闷,随即也气恼自己怎么会在意这种事情。却也忍到了极限,迅速抽出自己的手指,将饥渴的分身送了进去,如愿地深深埋入她体内深处。苗凤儿身边的男子每次强行占了她,没有一次不让她痛的不行的,但是她却感觉到月修文进入她的身体后却强自忍耐,一动不动。他俊秀的脸上满满是压抑的痛苦,却还温柔地看着她,那双眼睛,温柔的要溢出水来,这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现在自己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身下的女子……

一片炙紧的感觉,舒服的让人一阵目眩,月修文微微呼出一口气,便开始小心的慢慢抽动。

渐渐地,苗凤儿的呻吟也无法遮掩,隐有痛苦:“别……顾及我……我没有事的……”双腿更是已经像藤蔓一般地绕上了月修文的腰。月修文看着如此销魂的美景,不由渐渐的加快节奏与力度,苗凤儿的身子也颤动的越发厉害,两人的摩擦处愈发的火热,不久后,他抱紧她,用力一个深深的挺身,苗凤儿带着哭音“啊……”的一声,无助的一阵剧颤,浑身酥软地由他搂在胸口。

月修文紧紧抱着她,心中却难以平静,只觉得有什么令他害怕的东西正在一点点侵蚀他的心,他闭上眼睛,警告自己,她再柔顺美丽,也不是属于他的。她的用心险恶,既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手段买通了他身边的人,又随意玩弄他的身体,他不能——一定要恨她,报复她,让她后悔痛苦一生才对!怎么可以怜惜她,对,他要恨她,好好地恨她!可是他一低头,看到怀中女子,清秀的脸上却既艳且媚,风情入骨,只是这样一眼,已经叫他心神荡漾。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夜,,情潮汹涌如浪,无休无止,缠绵著,翻卷著,间夹著苗凤儿几声销魂入骨的低吟──妖娆如梦,令人难醒。

第二日,苗凤儿是在清晨的鸟鸣声中醒来的,虽然身体酸软不已,却没有那种疼痛的感觉。她睁开眼睛,发现不久前还抱她入眠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书桌边,一身紫色锦服,素袖如云,笔挺乌黑的眉下那双明媚的凤目却是出奇的清亮凝静,愈发显得秀美清雅,如同美玉生辉。而这个男子却丝毫没有发现床上的人儿已经醒了,正含笑看着桌上的一幅画,从苗凤儿这个角度看,自然是看不到这幅画的……

她略微用心想要看清楚,却觉得睡意浓重,也没有心思多加探究,沉沉入眠。

月修文并未发现这边的动静,只小心地将画轴卷起,寻了个安全的地方放好,一边还防止她突然醒过来,藏好了画,他安心走到床边,将锦被悄悄盖上女子赤裸的身体……贪婪地看着她宁静的睡颜……

良久才起身离去……今天,他还有好些政事要处理,不然的话,他也可以多留一会……

苗凤儿起身后,照例去了洗月殿。

一路上她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总有很多奇怪,看周围的景色竟然也会联想到昨夜温柔入骨的人……

“苗小姐——”她突然被人叫住,在汉白玉的桥上不由停了下来。定睛一看,却是一位年轻的公子。他——很美,却又让这种庸俗的词汇给亵渎了,透过那张清冷的绝世容颜,隐约可以看出他那一身的清冷高贵和皇家威仪。一头如墨秀发被金冠高高的束起,月白绣金的锦袍,淡蓝色天山蝉丝的腰带,一条流苏挂着紫色的温玉垂下腰间。

他是?苗凤儿疑惑地回忆起来,突然看见那男子身后急奔而来的身影,流芳?微微一笑,苗凤儿便已经猜到这个男子的身份——冷无双!果然是无双公子,天下无双,光是这通身的气度而言,就不是凡人可比。

初次见他的时候,他病魔缠身,骨瘦如柴,根本见不到一丝无双的影子,后来帮他养病,却碍于他的身份不便靠的太近,也根本不曾注意到他的容貌,现在看来,他的病真的好了许多——至少,有力气出来闲逛了……

苗凤儿轻轻施礼,也向他身后的流芳点点头。随即便劝道:“月君身体初愈,出来走走是应该的,但是不能太过劳累。”

冷无双一向清冷的脸上也不由划过一丝感动的神色,“苗小姐的救命之恩,无双永生不忘。”

两个人用不同的称呼,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别扭的。苗凤儿心中却暗自叹息,你当我是救命恩人,却不知道我也是靠从你这里得来的秘密才能掌握了最大的筹码……流芳赶来,急忙给月君披上披风,也不忘向苗凤儿微笑致意。

第38章

受邀请去了洗月殿,苗凤儿直觉冷无双一定是有话要对她讲,也就没有什么异议,反正她今天本来就准备去一趟。

跟在冷无双身后,连见惯美人的苗凤儿也不由在心中赞叹,前方如雪的身影走的风韵无限,衣袖在风中翩然起舞,身影优美耀眼地不染尘烟,清濯脱俗。看来这无双公子的确不是浪得虚名。

落座后,冷无双居然亲手帮她倒茶,让苗凤儿有些不安(难得!)。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微笑在不远处坐下后,反而能够闻到他身上清淡的莲香,似有似无,可能是从外面传过来的吧!毕竟这洗月殿窗外便是一片莲。

“月君殿下如果有什么话对苗凤儿说,可以直言。”

冷无双笑笑摇头,示意身后的流芳退下。

“苗小姐,无双不才,自请一曲以谢救命之恩,另外——”他说到这里打住。起身回到内室,不多会取出一样乐器,却是一只类似于萧的乐器,这种乐器是月国的特有乐器,苗凤儿却从来没有学过的。

苗凤儿点点头,也知道他并不单纯是为了谢谢她这么简单。

冷无双修长的手执起那乐器置于唇边,吹奏出了一首她并不曾听过的乐曲,虽说不曾听过,但是苗凤儿几乎听了几个音就知道,他算是这个世界少有的乐器高手的了。其实苗凤儿不知道,冷无双不仅是少有的,几乎可以说是无人能出其右了。无双公子人不但清清冷冷,连吹出的曲子都是冷冷清清,让她想起一句话,只是从来没有用来形容过这种曲子,“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也许这首曲子在平常时间听来会让人心情愉悦,但是苗凤儿可以感觉到他的曲调中带着一种祈求与希望。

冷无双在一首曲子吹完后,看苗凤儿若有所思的神情,知道这个时候说出要求最好:“无双恳求小姐,放过流芳!”

“放过流芳?月君何出此言?”苗凤儿心中一凛,面上的笑容却不减。

“苗小姐,你肯救冷无双一条性命,就是因为无双在小姐心中是一个无辜的人。与你们之间的一切恩怨并没有关系,可是小姐也应该知道,流芳更是和这一切没有关系。为什么要将他带进你们的仇恨之中去呢?”冷无双清冷的容颜也带上一丝不解,被那样清澈的眼睛注视,苗凤儿的心也有些动摇。

“哦!看来月君对流芳的确是恩重如山。也不妄流芳一片护主之心。”

“其实无双很佩服苗小姐,当时流芳偷听到的不过是只言片语,被小姐知道却能猜出真相。但是,不论如何,请小姐放过流芳。他毕竟不该参与到你的计划中去。”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或许在你冷无双的心目中,他是无辜的,可是你知道他的想法吗?还是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将一切透露给我知道呢?”

“这——”冷无双一时语塞,清冽的淡眸扬起,最终似乎要说出真心话:“你们为了争权夺势,一切都与别人没有关系,为什么要将无辜的人卷进去。”

苗凤儿没想到他居然还这么“清高”,不由冷笑连连:“‘我们’,你可知道,我苗家从来没有想要介入皇权斗争,甚至于一直都尽量避免被卷入,可是明哲保身的结果是我全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活命。苗凤儿真的很佩服冷公子,入宫这么久,还能纯洁成这个样子。你以为,只要我放弃,那一切恩怨就不复存在了么?还是说月皇陛下可以放过我?”

冷无双听闻苗凤儿是个大商人,又是朝中的丞相,只以为她是一个权臣,争的是名与利,求的是最尊贵的位置,后来见到她,才知道她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女而已。所以虽然她救了他的命,也觉得传言终究是传言,她也终究只是个年轻的女子,定是年轻气盛,才想要与月皇敌对!今日突然听见她说的这些话,他是彻底惊呆了——

原来,她竟然是一身的血债,她竟然是这样的女子!

苗凤儿见他不说话,就继续说了下去,“流芳他,他的母亲就是苗府的管家。只是,他从小就跟母亲分开,跟着你成为你的侍从,然后也随你入宫。连我也是不久以前才知道他就是她的儿子。他知道母亲惨死,你认为他会怎么想?”

冷无双震撼地看着苗凤儿,心中也为她感到无比的难过,她那么年轻就父母双亡,一个人挑起那样的重担,她想要报仇,确实无可非议。“但是,这些又跟月皇有什么关系?”

“这一点,说来太复杂,我也不想多加解释。如果月君不能理解,那也没有关系。”

“难道一定要冤冤相报吗?如果这一切都跟月修文有关系,你杀了他就有用吗?其实那样,苗府的人也不会活过来,你说是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他。既然月君肯与我这样坦白。苗凤儿不如直接提醒你,月君心地良善,替月修文隐瞒他的秘密,可是你可知道,他一心要置你于死地。就算月君再心善,也不至于连自保都不明白吧?”点到即止,苗凤儿觉得没有什么可以跟他多说了。

冷无双闻言又是一阵惊讶:“苗小姐也知道?”

原来他甘心去死,也是瞒不了人的。

“我知道,但是不明白,月君为什么不作任何反抗,束手就擒!”

冷无双叹了一口气,水晶似的眸光落在苗凤儿身上:“他想要置我于死地,只是为了守住他的秘密。我也可以借他的手,摆脱这种生活。”

可是现在,他看到这样坚持活下去,坚定地复仇的苗凤儿,他也突然好想活下去,如果换成他是她,他一定没有办法坚持下去……

“其实月君不必担心我会牵连到其他人,我从来都不想要他的命。仇恨这种东西,只会让我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如果不是为了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将大公主驱逐出去之后,我就可能不会再出现在月国。可是,为了他,无论如何,现在我都要坚持下去——”

“你说的人,莫非是小姐的心上人?”冷无双突然感到好奇。

苗凤儿唇边荡开一抹微笑:“他是我的夫郎——”

冷无双含笑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苗凤儿既不会大开杀戒,也不可能做出太过分的事情。一个以真心去爱人的女子,是不会那样心狠的!他的心里,也升起一种欣羡,原来,这个世界上,平凡妻主和夫郎之间的感情,是这样的!

“小姐的夫郎?”

“我必须要一样极为重要的东西,才能救他一命。”

冷无双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不由惊呼出声:“莫非是——”

苗凤儿轻轻点头,“猜的不错!正是月国镇国之宝——琉璃珠!”

三天后的晚上,月皇的寝宫

被月修文压倒在床上,苗凤儿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现在她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她伸手抵住男子的胸膛,“我主,请容许凤儿回家去一次,凤儿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回去处理。”

月修文秀美的容颜染上激情的痕迹,眼中光华流转,却不露心迹:“如此,那凤儿要几个时辰?”

几个时辰?是不是太赶了——苗凤儿笑颜僵了僵,却继续说到:“凤儿只回去十天,十天一过,马上就回来!”

月修文神色却冷了下来:“凤儿想要回去会情郎吗?”

没有等她回答,月修文抱起她朝温泉浴池走去。

温柔地将她放入温泉中,月修文的的眼中却极为复杂,将她翻过身,趴在池壁上,就着温泉的润滑进入她柔软的身体。

“……嗯……啊……,”苗凤儿只是对一波一波的冲击无能为力,柔顺地任由他的动作,现在对待他的态度,是给予折磨痛苦,再给他块吃,就算是对他的补偿好了……苗凤儿心里低吟,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真正要做的事情,恐怕会恨透我,但是现在无论如何我顾不得许多了……

月修文握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脸上的无限痴迷却不让她看见,苗凤儿,这几天以来,他每晚都要被她玩弄戏耍一番,极度的伤他自尊心,他却心甘情愿受她折磨,因为他知道,只要任由她将她想要做的事情做完之后,就会随便他怎么样——他不理解她的行为,明明知道,可是……可是莫名地,自己竟有些依恋这种既痛苦,又甜蜜的感觉。

“三天,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就三天……”他猛烈地动作起来,不想让她有拒绝的机会。

第39章

曲水蜿蜒,树木葱翠,环绕在主宅的四周,苗家的宅子经过一场浩劫之后,苗凤儿将它整个都整修了一番,说是整修,其实在卫可风看来,不如说是全部拆掉重建了。在那段期间,他也迁出了府中,暂住苗家旗下的客栈。在那时候,苗凤儿真心的依赖他,将苗家的生意交给他一个男子去打理,她自己则将全部的心神放在善后工作和苗府的休整上。

苗凤儿一步步迈上二楼,跨上最后一级台阶,抬起头,微微转首,见窗边躺椅上斜坐着一个着银白色衣衫的男子,眼睛微闭,俊美的侧脸上满是疲惫,长长的发丝毫无束缚,随风飘散,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男子猛地睁开眼睛,转过头来,那一双恍若深潭幽谷般的瞳孔与她相对时竟然一阵恍惚,相对无言……

苗凤儿在他的脸上,曾经看到过那样灿烂的笑容,所以现在看到他这样的样子才会感到心酸,感到难过,如果他——没有卷入苗家的事情之中,也许会得到幸福……谁知道呢,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个也许……

良久,苗凤儿挤出一个笑容,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卫大哥……”

卫可风看着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的女子,激动地冲上来,却在离她两三步远的地方硬生生地站定。小凤,小凤……

“卫大哥,我请你帮的忙……”苗凤儿试图打破两个人之间的尴尬相处。

卫可风的心不免又是一紧,却还是开口回答:“我完全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一切都已经打点妥当,只是,他什么都不肯说,他说——要见你!”小凤,你的心里,是不是只有林若然呢?

红儿在门外等候苗凤儿的吩咐,看见苗凤儿的手势,便快步上前为她领路。卫可风看她丝毫没有要他同行的意思,可是,他还是紧紧的,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苗府的仆人现在也没有以往那么多了,苗凤儿并没有再找多余的人,除了卫可风后来从自己的茶舍带来的一些童子之外,就是找了厨子,和几个负责打扫的仆从。整个宅子显的空荡荡的,也让人有些微的害怕。

红儿领着苗凤儿来到一处极为隐蔽的屋舍。然后侯在门边,在外面守侯。

苗凤儿推门进去,饶是早有准备,依旧被里面的情景所撼动。

屋内的空气很憋闷,也仅仅燃了一盏油灯。

一个男子被吊在一个刑架上,全身都用粗的细的铁链捆得结结实实。最可怕的是,有两条铁链是穿过他的琵琶骨的。鲜血早就已经凝固了,触目惊心的让人心惊胆寒。

男子身上的红衣完好无损,看样子,他所承受最大的痛苦,就是来源于穿过琵琶骨的铁链。

“我说过,他不说的话,就打到他说为止,卫大哥难道没有听明白吗?”苗凤儿看着男子,不悦地开口。

卫可风的眼神瑟缩了一下,似乎是极为不忍,“小凤——我,……”实在是下不了手……

挂在刑架上的男子听见人交谈的声音,极为艰难地抬起了头,目光却巡视了一圈,最后紧紧锁在苗凤儿的身上,苗凤儿别开了眼睛……

半天,男子苦笑出声:“你终于回来了……你——要亲自审我么?……”

苗凤儿眼睛缓缓闭上,掩住那丝丝的痛楚:“林悠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苗家没有任何对不住你的地方!”

男子原本娇艳的脸上突然浮现一种古怪的神色,因为疼痛而失去焦距的眼睛也瞅住苗凤儿不放,“你难道猜不出来?哈哈——我聪明的丑丫头,居然到了今天还要来问我?”

苗凤儿握紧了拳头,旋即又松开,“为了你林家的利益,就要拿我家人的性命当礼物?”

卫可风在旁边几不可闻的叹息,没错,林悠然出卖了苗家。林家的家主或许是忠心于大公主,可是这个林家的公子却聪明地多准备了一条后路。他知道苗凤儿出门,后脚就跟着去拌住她,也是留住她一条命。不错,向阳王和当今的月女皇卑鄙到坐视苗家灭门来逼苗凤儿站定立场,他林悠然恰恰是其中说重要也不是顶重要,却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环。自然,他母亲效忠大公主,他投奔的则恰恰是向阳王,这样,母子各站了一个阵营,不管怎么算,也不吃亏!

看样子,人家早就已经搭上线了,她却愚蠢到引狼入室……苗凤儿的脸上浮现了深深的讽刺,身体也没有稳住,卫可风上前揽住她帮她站定,“小凤,你还是先回去好吗?这里——你不要再管了……”

卫可风与她身体相接触的那一刹那,就感觉到那投射在他身上,仿佛恨不能将他烧出一个大洞般的怨毒眼神,他抬头镇静地对上那人的视线,又转头看了一眼苗凤儿,心中闪现了一个奇怪的念头——难道说……

“你过来——我还有话要对你说——”林悠然艰难地说着,苗凤儿定了定神,知道他已经被控制住,根本无法对她造成什么伤害,便向卫可风点点头,真的走到他跟前——

“你……能不能再……再靠近一点……”林悠然竭力想要靠近她,却被穿刺的铁链束缚拉扯地疼的脸都有些扭曲。

苗凤儿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如果真的想要逼他开口,有的是办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真的指责卫可风不按她说的去做的意思。

林悠然俯身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容颜,突然展开一个说不清是在笑还是不怀好意的笑,不顾身体的巨痛,趁苗凤儿心思恍惚的时候,上前咬了她一口……

那一口,恰好咬在她的嘴唇上,还很准,很恶毒的,将她的唇咬破了,血丝顺着唇角滑落,苗凤儿倒退了一步,看着计谋得逞的他,突然觉得很可笑,他可笑,自己更加可笑……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出去……

那扇门,又重新关了起来,门边的红儿已经随她的主人再次离去,门内的两个男子却还在……

第40章

林悠然神色凄然地瞪着那扇门,仿佛想要将它看穿一般,卫可风也转身想要离开这间屋子。可是,林悠然却好象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笑声在这样空荡荡的屋子里格外骇人,卫可风转头看他,最终叹息还是出了口。

“你同情我,哈哈……你居然同情我?”林悠然笑的诡异万分。

“林公子,你本来可以一走了之的,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卫可风似乎是疑问的,却没有一丝探求答案的冲动。

林悠然终于看向他一直没正眼看过的男子:“这跟你没有关系!”

“你这是何苦呢?以你的容貌才情,有多少美丽女郎等你的青睐,为什么还要这样糟蹋你自己?”

“你说得对,我是犯贱,在认识她之前,要是有人对我说,我会被一个女人弄得服服帖帖,象一个最下贱的妓子一样,在一个女人的身子底下哭泣、呻吟、求爱,象狗一样爬在地下,被人骂着踢着还要再爬回来摇尾乞怜,被她驱赶,即使知道她心里没有我,还是像着魔一样拼命想要她爱我。我一定认为这个人疯了,我会认为这是个最好笑的笑话……”他疯狂地大笑,笑得满脸是泪,笑得眼睛都红了,却突然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卫可风。

“可是我嫉妒,我想忍着,可是我越来越嫉妒,我嫉妒的要发狂!我发疯了想要她的爱,她的眼神,可是这些她都不肯给我——她曾经属于过我的,你知道吗?”他仿佛陷入自己的回忆一般,做梦一样的神情“曾经属于过我的,虽然只有十天,可是……那十天她只看我,只有我,她所有的柔情都给我一个人……你知道吗!你知不知道啊!”林悠然疯狂地摇晃着铁链,对钻心的疼痛浑然不觉……

“林若然一天不死,她永远也不会喜欢我,永远也不会爱我!”林悠然娇艳的脸在暗沉的火光中显现出一种决然。“你敢说,你不想他死吗?”

卫可风猛地抬头看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被铁链锁住,此刻的神情却决然而冷淡的男子,“这才是你真正的理由?”

“没有什么理由,我只是要告诉你,我或许用了很愚蠢的办法,你也不见得比我高明多少!你以为,只要你站在原地等,她就会回到你身边?到底是我在做梦,还是你的梦没有醒!”

卫可风仿佛突然被人浇了一盆冷水,这样湿漉漉的感觉一直将他的心也冰冻起来,却好象真的被人揭穿了一般,飞快地冲了出去……他的身后,林悠然又笑起来,笑个不停,不知道是在笑别人,还是在笑自己……

苗凤儿却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独自离开了苗府。卫可风追出来的时候,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孤零零地站着,不久也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始笑,一个劲地笑,还越笑越大声,被主子留下来看家的红儿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又想想那个被关着的男子,最终在心里感叹,谁能想到,主子在朝中那样风光,家里却有两个快要疯掉的男人……

“今天怎么想到来我这儿了,皇姐舍得放你了?”向阳王好整以暇地看着已经多日未曾见到的苗凤儿,黑色的瞳孔中却燃烧着愤怒的情绪。他几乎天天去见月女皇,谁知一向疼爱他的皇姐却死活不让他见苗凤儿,总是以各种借口阻止他。按女皇的说法是,要好好调教她,怎么调教?让后宫那些侍君去调教她,还是女皇亲自调教,听说她还治疗了月君的重病呢……想到这里,月鸣尚的眼神更加放肆地在她身上反复地游荡,难道说……他眸子一紧,脸上的神色也紧张起来……

苗凤儿冷眼看着他,那样的表情不是在看一个很久没见的情人,倒像是在看一个多年的仇人,月鸣尚又是一阵不安,她又在胡乱猜想什么!大手一挥,将她抱了起来:“不管有没有人碰过你,你给我好好地洗干净!”说完真的走到房间最里层的浴池将她连衣服也扔了进去……

说是清洗,苗凤儿觉得他恨不能刷掉她一层皮,不,应该是剥掉她的皮,她看着已经被他洗的发红的皮肤,苦笑连连,本来不该是这样的,他们应该好好坐下来谈话不是吗?为什么又变成洗澡了?

清洗过后的苗凤儿被裹在一层薄被里面,身下依旧是不着寸缕的。那层湿透了的衣服,自然是不能再穿了。

“也不知道你趁我不在,又勾引了多少人——”男子低语,声音却让苗凤儿不寒而栗。

身后的男子将她抱站起,倚在栏杆上,而他,紧抵着她的背,站在她的身后,将她身上的淡绿色薄被拉至腰间,让她赤裸着上半身,诱人的雪白丰盈双乳彻底暴露在微微风中……而后,他让她的双手抵着栏杆,而他,一手环着她的纤腰,一手握住她的右边乳峰揉弄着,唇,轻吻着她细嫩的颈项。

早知道,不该这样就送上门,可是现在,她有选择的余地吗?苗凤儿并没有多余的思考的时间。因为他的手放肆地揉弄着,“啊——别——”苗凤儿身体不由自主。

“我喜欢听妳的声音,又甜又诱人,”他放肆地揉弄着她敏感至极的乳尖,然后用力一拧,“再叫一声。”

苗凤儿却没有听到他说什么,撑在栏杆上的双手微微颤抖,一股湿意由她的径中泌出,缓缓地向下蔓延,沿着腿根流出一道凉意……

她的身体居然然略微地碰触就会变成这样,月鸣尚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这个贱人,她果然……皇姐,你居然这样调教属于我的……

举高了她的右腿,没有任何迟疑地一挺腰,将他的坚挺贯穿了她的紧窄径,深深埋入她的体内后又撤出,一回接着一回!

苗凤儿紧紧咬着嘴唇,她的心为什么还会难过,不是已经习惯了被粗暴的对待吗?难道她还奢望别人对她温柔,像他那样——么?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意外没有出现若然的影子……

“不许闭眼!”月鸣尚也被某种他所不明白的痛苦所左右,强硬地命令着,伴随一道猛烈的穿刺及抽离后响起。

为什么?他不是只要玩弄她的身体就好了吗?发泄他身为男子无法成为女皇的怨恨——苗凤儿绝望地想着,不明所以……

“我亲爱的苗丞相,如果让满朝的大臣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人愿意效忠你吗……”月鸣尚肆意地侮辱她,却看不到她脸上有一丝一毫的痛苦。面无表情,除了被激情渲染的红潮,她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这从来没有过,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她应该是竭力忍住痛楚的,是屈辱的,但也夹杂着羞色,怎么会这样……月鸣尚狠狠攥住她的下巴,脑中闪现的是以往她的神情,屈辱是有吧,痛苦也是有的,说不定还会恨他,但是却每每在这种时候,都有那种让他无法抗拒的妩媚与羞涩……是的,不管她是否承认,她对他的侵犯,无论如何,不会是无动于衷的……

想着,他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将她放在床上。俯着身子仔细去看她的脸,她没有在看他,她的眼里没有他,不管他怎么折腾她,一点也看不到他吗……

月鸣尚的心被一种奇异的痛楚折磨着,他想要干脆地杀了这个女人,可是忽然之间,又想狠狠地抱着她,亲她吻她,进入她凌虐她,让她消失此刻的无动于衷,在自己的身下苦苦哀求、流泪、呻吟!

叉开她的双腿,并将她的脸扳向床侧面的铜镜。他要她亲眼看到,看着镜中女子的双乳被人紧紧掐住,口处被男子的火热坚挺紧紧抵住,一寸一寸地向内缓缓侵入,她的身子,

姿态都那样淫媚……

苗凤儿几乎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她看着铜镜中的女子,却仿佛看着别人,身子被占有的充实暧昧感,以及亲眼目睹自己被占有的所有过程,她却没有一丝的动容……

一直没有放松对她的监控的男子恨恨地抓住她的长发:“你是死了吗!”却在她的脸颊滑过晶莹的水珠的时候,彻底地呆住了……

她哭了……真的哭……月鸣尚心中大震,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他慌忙从她身体里出来,将她用被子裹好抱在怀里,手足无措地看着她无声地流泪……女人,也是会流泪的吗……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男子会哭,男子可以哭,却不知道原来,她也会哭……是他太过分了吗……

可是,他的心里,也在痛着啊,这究竟是为什么……一切怎么会失控成这个样子……他烦躁而无奈地抱紧她,紧紧抱着……

第42章

夜宴

由于月君的康复,月国君主大赦天下,月国百姓租税减轻,举宴庆祝。月国皇宫中当然也有很盛大的庆祝活动。

作为皇家近侍的苗凤儿自然不能缺席,只是她对这突如其来的宴会有些疑惑,月君是比以前的状况好了许多,可是毕竟还没有痊愈,现在这样大张旗鼓地庆祝,会不会跟月修文的初衷有些违背呢?可是她毕竟不了解他,谁知道这只狡猾的狐狸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呢?

宴会上苗凤儿穿着甚为鲜艳,她平常素来喜欢淡雅的衣服。可是今天晚上这身的打扮却是月鸣尚的主意,看着周围投来或疑惑或诧异惊讶的神情,苗凤儿一一冷眼看过,她有什么穿错的地方吗?也没有啊,月国女子多喜欢色泽艳丽的衣裙,今天苗凤儿上身穿着紫色纱衫,下着紧身长裙,裙腰高系,系在腋下,并以丝带系扎,给人一种俏丽修长的感觉。甚至比平日朝堂上的她更多现出几分妩媚妖娆,引得一向认为苗凤儿冷淡木讷的朝臣极为吃惊。

月鸣尚看着苗凤儿穿过众人的视线,预备走向上位旁边等候月皇的时候,顺势一拉,却将她就近拉入自己怀中,看的众人大惊,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的动静。向阳王唇角含笑,眼神却甚为冰冷地环视一圈,朝中的女大臣们连忙转移视线,装作与身边的人攀谈或者与携带的家眷调笑。

“做什么!放开我。”苗凤儿低声呵斥。却惹来那人满脸笑意。

“怎么了,有什么关系,满朝的这些笨蛋再怎么不长眼,也该知道你是属于我的女人。”苗凤儿盯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望进去,却险些沦陷在其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含义里。

但她还是尽量挣脱他,与他保持了安全的距离。

“本来我想让你穿那套特地准备的金纱衣,可是后来我又想,那实在是太露了。我不许你在别人面前那样穿!”月鸣尚似开玩笑般的低语,眸中的认真却无法掩盖。苗凤儿心中一惊,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奇怪的相处模式。月鸣尚看苗凤儿吃惊的神情,心中一动,冷情的脸上也不知不觉中荡漾着一种柔情,又想上前去拉她入怀。却不料她早有防备,后退一步。还待纠缠,月皇却到了。

众人恭敬地行礼,然后各自落座。苗凤儿一脸无奈地被迫站在月鸣尚身后,现在的她根本无暇去看上位者的神色,自然也就不知道,月修文的脸色有多难看,坐在他身边的冷无双又有多担忧,连雪姬的脸上都是冷笑讥嘲之色。

席间月皇自然说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说辞,可是苗凤儿却觉得那双温和内敛的眼睛总是若有似无地看向这边,她饶是镇定,也被那目光看的冷汗连连。

月鸣尚仿佛浑然未觉,笑的尤其灿烂。这次的夜宴,众人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都有些不知所措,只有他跟没事人一般怡然自得。

席到高潮,便是雪姬主动提出为女皇和月君献艺。其实苗凤儿心里知道,雪姬进宫时间不短,却迟迟得不到女皇的恩宠,现在冷无双的病情又有好转。他能不着急嘛!这后宫之险,冷无双不知道能不能应付的来……

“雪奴妄言,期望月君为奴吹奏一曲。”雪姬挑衅般地向苗凤儿看了一眼,把她弄得莫名其妙。许久才想起来,她上回似乎得罪过这个男人。

可是,他的要求,是不是有些过分。让堂堂一个月君为他这样一个根本还不是什么的人奏乐,不免在身份上太为大胆了。如果月君能够屈尊,真的是太奇怪了。

出乎众人预料,月皇月修文淡淡地微笑,看了苗凤儿一眼,竟然应允了。

看到那张妖媚入骨的脸上露出得色,苗凤儿也不禁为冷无双叹息。一个无双的冷月,也为了这无端的事情而受到牵连。

冷无双却面无表情地看了雪姬一眼,直直站起来,瘦弱的身躯在大厅中格外萧索。他一步一步从大厅的上位走下来。仿佛每走一步都费了很大的气力,却每走一步,步子更加坚定,腰也挺的更加笔直。苗凤儿担心地看着他,他的身体还没有真正康复,这样的病也不可能在短期内复员,那他这样的身体,还受到这样的折辱,对他这样的性情来说,想必是一种伤害吧……

苗凤儿这里担心冷无双,坐在上位的月修文心中却一阵气结,看到苗凤儿眼中清晰可见的怜惜,也许她自己还未察觉,却叫月修文心狠狠一拧,脸上连淡笑也挂不住了。

冷无双的乐器被取来,正是上次为苗凤儿演奏的那种乐器。

雪姬脸上笑容更艳,胜雪的肌肤也染上一层艳色。看的殿中大臣心痒不已。面上都露出一种贪婪之色,雪姬环视众人,脸上的容色也不免更艳,在苗凤儿的角度,却看到他眼中近似凄厉的嘲讽。

他抖开披风,露出银白色的舞衣,腰间系着红色绸带,抽出环在腰间的长鞭,脚蹬黑色的长靴,袖口和衣领上绣着精美的边。琴声响起,先是低回婉转,接着音调慢慢上扬,渐渐加快。他开始起舞,长鞭在身体的四周迅速舞动,他的鞭在舞,细腰在扭,媚眼在笑,他的灵魂都仿佛融入进那热烈奔放舞姿中……

他舞蹈着,热烈的舞姿吸引了所有女人的目光,也许这正是他的目的。他痛快地舞着,引来或隐蔽或窥探的贪婪目光。他的舞蹈热烈而奔放,雪样的男子却如同火中的精灵,痛快地燃烧着。

苗凤儿始终微笑地看着他热烈的舞姿,也不时回头去寻冷无双的眼睛,可是不论她怎么看,冷无双都是面无表情,仿佛吹奏的人不是他,他也不是在大殿中,而是在冷然的月光下,孤身一人。

月鸣尚低头浅酌,对大殿中的众多状况视而不见。

苗凤儿在雪姬舞完后,笑开了……

“苗卿有什么看法?雪姬舞的不好么?”月修文突然开口,一殿的大臣,所有人的目光,突然一下子集中到了向阳王的身后……

“苗凤儿哪里敢置喙,不过凤儿自请一舞,庆祝月君的康复。”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苗凤儿这么说着,恐怕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是因为冷无双眼中的绝望神色,还是为了打击气势凌人的雪姬?

冷无双一愣,突然眼中一抹亮光一闪而逝,“那本君为苗姑娘伴奏如何?”

月修文身体一震,手也在袖中握成了拳……

苗凤儿起舞的时候,大臣们是不抱希望的,因为她是个女人,一个女人跳起舞来有什么看头。女人看女人跳舞,多无聊!

但是她们很快便发不出声音了,目瞪口呆地盯着场中的人儿瞧——

苗凤儿跳的舞蹈跟雪姬一模一样,不,是动作一模一样。可是看来却完全不同——

雪姬的舞,热情而奔放。

苗凤儿的舞蹈,妖娆而勾人,动感的舞姿,妖娆的身躯,抖肩、扭胯、旋转,长长的裙摆随着热烈的舞蹈而旋转,旋转,再旋转!一举手,一投足,是媚惑的柔情,妖娆到了极至。当裙裹住她的身体,束缚着她行动的时候,她迅速地撕裂了它,露出修长白皙的腿,一舞起来风情无限。

平时冷淡木讷的苗丞相,舞动起来竟然是这般风情,她闭着眼睛,在舞场中央飞旋,舞姿撩人,却又那样清冷的面容,看起来仿佛是妖精与仙女的结合,妖媚而清丽,明明是那样的媚色尽现,却又带着一副仿佛神圣不可侵犯的面具,让人恨不能狠狠撕碎她的伪装,逼她露出妖媚的本色……

大厅中的女人们看的目瞪口呆,她们家中最美的侍郎,也没有这样的风情,没有这样的身段,实在是太——太刺激了……甚至有人控制不住,鼻血也流了出来……的

没有人注意到,月鸣尚铁青的脸色,几乎所有人都痴迷地盯着场下的女子。赤裸裸的欲望弥漫在大殿中,谁都想将舞动着的精灵占为己有……

第43章

雪姬闭了闭眼,不与置评。

月修文冷冷地看着,眼神中闪过一种快的看不清的情绪,苗凤儿舞完后,他既不夸赞也不贬损,只是仿佛什么都没看见般的笑着说了句:“宴会就到这吧,苗卿的衣裙有所破损,在宫中歇下吧,今天不用回去了……”

苗凤儿的心有一丝动摇,但是还是下了决心,刚要开口,却被一边的月鸣尚抢了先:“皇姐真是客气了,苗凤儿还是回去的好,她一个女人,留在深宫,到底不方便。”

月修文好看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簇了起来,淡淡盯了月鸣尚半饷:“如此的话,苗卿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好,三天的日子毕竟还没有到么!不过——”他若有所思,一脸关切,“还是在宫中换了衣服再回去,这么着有些不妥不是!”

月鸣尚狠狠瞪着苗凤儿裸露的身体部分,仿佛恨不能一口吞了她,他将那些投射到她身上的猥琐目光全部收在眼底,最终还是同意了——纵使苗凤儿是个女人,这些大臣中也有喜欢玩弄美貌少女的,对她这样的小妖精没准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苗凤儿在女皇的着衣间中,她本是料想不到,月修文会吩咐人将她带到这里来,他的衣服,根本不合适吧?!他的个子比她高的多,身材也比她健壮秀美,让她怎么穿他的衣服?

正在头疼的时候,烛火突然被人熄灭了,苗凤儿心中起了警觉,却突然被一只手扯入怀中,而那只手也放肆地伸入她的袍子里,肆意的游移……她刚想推开那人,却突然想到,这宫里这样大胆的男人,似乎只有一个人而已……那她,也似乎没有挣扎的必要……

反正早叫人家吃干抹尽了……

她的不挣扎似乎让那人很是满意,红艳的嘴唇肆意贴上了她的身体,她身上早已破碎的衣裙也被人揭去,不对,似乎有哪里不对!苗凤儿脑中有什么迅速地一闪而过,可是又抓不住……被男子摆弄成丝毫无法防备的身体,痉挛似的一阵阵的抖动着,不是这样的,以前月修文,不是这样的!怎么会!月修文没有这样媚惑的气息,没有这样蓄意挑起情欲的动作,他的动作,熟练到仿佛训练过一般,懂得女人身上所有的敏感之处!

她刚想用力推开那人,他却突然低低叫了一声,推开了她,黑色的人影趴在地上剧烈地喘息,似乎带着剧烈的疼痛,又夹杂着极至的快乐!远处有脚步声走近,男子的面容朦胧不清,迅速起身,忍着痛苦飞快地扑到她身上,在她的唇上迅速留下一个吻,等苗凤儿回过神来,月修文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这是怎么回事情!”手中捧着烛火的月修文刚点燃熄灭的光亮,便看见苗凤儿神情茫然地站在那里。

他随手扯过旁边的一件外服,将她裹了起来……

“刚才有谁来过这里?”玉色的面容染上恼怒,他将她圈进怀里。

苗凤儿回过神来,摇头。

月修文也不再追问,只是低头看她:“你这个小妖精,只要我一刻不在,就有人敢来碰你,本王真该想想有什么办法才能保护你!”

保护她?苗凤儿被这句话彻底吓到了?他说他要保护她?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月修文思忖半刻,突然露出一种笑容:“索性,我这两天已经准备好了一样东西……”

苗凤儿被那笑容惊的倒退一步,却突然被他抵在墙边,退无可退!

修长的手指探进了她的身体,深深浅浅探索着,苗凤儿紧咬了嘴唇,抑制流出的呻吟……

“这样宝贝,可以让你永远对我忠贞,你招来的那些男人,恐怕要失望了……”

苗凤儿闭上眼睛靠在墙上,感受身下奇异的感觉。寒冰丝制成的贞操结,牢牢锁住了她的身体,覆在一处,特殊的结法,全天下只有一人能够打开……

他,终究将她当成那些后宫中的玩物一般……苗凤儿沉重的心中,仿佛突然松了一口气……这样,她也不用内疚了,是吧……

“你不是男子,贞洁锁锁不住你,所以这种方法,我可想了好久……”月修文秀雅的容貌,在柔和的烛光中,闪现一种从未有过的媚惑…

任他玩弄了半天,苗凤儿才随意披着一件衣服上了马车……

瑟缩在角落里的苗凤儿,自然还要面对来自另一处的怒火……

月鸣尚隐忍着,想到她在众人面前跳那样的舞,心中又恨又妒,如同火烧一般,却又百般忍着,想到那日她的泪水,心中又是一阵抽痛,该怎样对待她——他也不知道……

马车驶出了很远,月鸣尚心中混乱不堪,却突然胸口一窒息,回头看着苗凤儿,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终于,时候到了……

苗凤儿清秀的脸上面无表情,她也不知道,在自己的身上下了药的她,会有什么样的报应……不过,为了若然……下地狱……也……没有关系吧……光有琉璃珠,也救不了他……但是,有了另一样东西……

月鸣尚生性谨慎,决不会相信任何人,苗凤儿委身三年,早在自己的身体上下了药,这并不是毒,但是她还是不敢随意冒险,月鸣尚每得到她一次,药性便会潜入他的身体,不知不觉中俘虏他,总有一天——她自然会达到目的!

这样卑劣的她,自然不能再接受任何人的爱慕,所以卫可风不论等多久,越被他倾心等待,她就会越痛苦,这么肮脏的自己,怎么能够再配的上他……

第44章

月鸣尚清醒的时候,是动摊不得的。他抬眼看了看这里的环境,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奇怪的洞穴中,这个洞穴里面的温度不高,让人觉得非常舒适,前提是他能够自由活动的情况下。他的身体被金锁链锁在石柱上,一点也不能移动。可是,为什么他的身体会这么无力……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由脸上失去了镇静,他的胳膊上被人插了一个很细的管子,很长很长,殷红的鲜血顺着长长的管子通向一个奇怪的器皿,那里面的东西发出非常美丽的幽光——那个珠子!

他大惊失色——琉璃珠!

“你醒了?”一个清亮的女子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他仔细分辨,那个女子背对着他坐在石桌前,虽然眼前模糊不清,可是他还是很清楚地知道,那是谁!

“苗凤儿,你疯了!”

苗凤儿没有回头,低语:“也许是吧……”

“你居然敢这样对待我,你究竟想做什么!”

苗凤儿深吸一口气:“我要救我爱的人……”

月鸣尚胸口一窒,低吼出声:“你到底说什么!”

“有人告诉我说,有了琉璃珠,再用月国皇室的鲜血作祭,以血养珠,可以让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恢复健康!”

“是谁告诉你的?”月鸣尚胸膛剧烈的起伏,无法克制内心巨大的震撼

“你逃离国外的皇姐呀——”

大公主!

“你们做了交易!你居然……”说不清心中是惊是痛,月鸣尚想将女子撕碎了……

“是啊,我跟一个杀死自己亲人的家伙做了交易。我放她离开,她将琉璃珠交给我,告诉我这个秘密,很公平啊……”苗凤儿清丽的脸上有了一种不分明的痛楚,可惜月鸣尚什么也没有看到,因为苗凤儿背对着他。

原来如此——

月鸣尚说不出到底怎么了,他的心被一只手紧紧攥着,狠命地揉捏……

“这就是你任由我对你作为的原因?”

苗凤儿没有回答,这个时候月鸣尚却更加害怕,一种恐惧袭击了他的身体,他突然惧怕听到她的回答,原来被人背叛是这样的滋味,尤其这个女人还是……

“所以——”

“所以,我必须用你的血,救我心爱的人。对你,抱歉了——”

“可是我也……”

“对不起……”

月鸣尚的脸上该是痛苦到扭曲的,可是他却表现的非常平静,桀骜俊美的脸被垂落下来的发丝遮住,健壮的身躯虽然剧烈的起伏着,仿佛喘不过气来一般,可还是表现的异常的平静。

“我明白了。”他的唇边漾起一抹笑容,“以血喂珠,真是报应!你活该,哈……哈哈……月鸣尚,你活该,活该”——

谁让你自信到留一个恨你的女人在身边,还不知死活地接近她,甚至喜欢她,最后还爱上她……妄想嫁给她……永远独占她……这就是你的报应……

在心中狠狠嘲弄自己,他在这一刻终于明白自己奇怪的心情,这三年来,他或许曾经是将她当作工具,可是他也是人,谁说夜夜的缠绵他没有感觉……他,也会恋上她的体温……也会有感情……

刚才听她那样的话语,他最痛心最愤怒的居然不是自己会死在她手上,而是她早就有了心爱的男人……还,一直爱着他……

是的,她说,她要用他的血,去救他……

她说,她那心爱的人……

月鸣尚的意识渐渐模糊,血液正一点一滴从他的身体中消逝,他却没有丝毫的在意……原来……这就是父妃所说的……男子爱上一个女子……然后却得不到她的爱……的痛苦……

可是——父妃所说的……女子都是薄情的动物……她……不是这样……

她爱着那个人……一直爱着……所以……她才留在他的身边……让他误以为……他的身边……也是有人可以陪伴的……

她并不是薄情的女子啊……他爱的女子……是那么的爱着一个人……

只可惜……那个人……不是他……

父妃……你说尚儿……该怎么办呢……

尚儿也……爱着她呢……

第45章

独白

我是月国的皇子,有着最纯正的血统,最高贵的地位与身份,我的母皇是贤德的君主,我的父妃是女皇的梅卿,在梅兰竹菊四大卿郎中排在第一位,也是最为显赫的位置,虽然比不上月君的荣耀,但是我的父妃也是出身名门。

因为姐姐是母皇的第三个孩子,上面还有大皇姐和二皇姐,所以我的亲姐姐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希望继承月皇的位置的,但是父妃不这么想,他总是背着我叮嘱姐姐,要给他争气,要得到女皇的信任与宠爱,可是每当我看到姐姐脸上迷茫痛苦的表情时,便会感到难过,如果我是个女子,也许,姐姐不会这样辛苦,至少,不会那么无助……

父妃显然也这样想,他看我的眼神是那样惋惜,他总是说,我有很好的天分,如果是个女子,一定能够好好的辅佐我的皇姐,可是我不服气,我对父妃说,我可以的,这种事情,即使我是个男子,也一定可以做好,而且做的比女子更好——父妃不相信,我看的出来,于是我拼命证明自己,我想告诉他,没有女子的身份,不是一无事处的——男子也是人,我一定不会让别人觉得没用的……

可是父妃明明看到我的努力,他仍旧只是温柔地笑笑,他对我说

不需要的,姐姐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况且,你是个男子,做的再好,也不可能当上女皇

父妃,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从来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只是,想要让从小疼爱我的你和姐姐,减轻一些负担……如果我变的强大起来,应该也可以保护你们吧……

可是当姐姐渐渐能够独当一面,甚至超过所有的皇女,成为母皇最为信任的孩子的时候,我以为父妃会开心,可是他没有,他仍旧是郁郁寡欢,人也变的越来越憔悴,后来我才知道,母皇已经渐渐不再来看他了,他总是孤单地凝视着宫门的方向,希望母皇心血来潮的时候能够想起来这里走走……

因此,我才明白,父妃他,并不是希望姐姐可以做到那个位置上,而是希望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不要忘了他,看到姐姐的时候,偶尔可以想想他……

爱一个人,是不是就是这样痛苦,这样的——

矛盾……

是不是希望她随时陪伴在自己的身边,是不是看到她跟别人在一起会心痛,尤其是……

当自己所爱的那个人其实心中总是记挂着别人的时候——

是这样的吧……

那我不要去爱人了……永远也……不要了……

后来我没有忘记自己的誓言,我发誓要给那些人看看,我是男子没错,可是我不是那种摇尾乞怜的傻瓜,我所做的一切,比任何人做的都要好……

可是姐姐并没有夸奖我,她看着我的眼神,让我疑惑……

她为什么没有意气风发,而是用那种:你什么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好好做你的皇子呢……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明白,也不懂得……究竟是为什么……让她多一个帮手不好吗……

后来为了打败大公主,我们拉拢了林家,可是她们不识抬举,居然一味死心眼地站在大皇姐的身边,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大皇姐胜算大些,就算女皇喜欢姐姐,但她毕竟不是月君所出,身份上的事情,谁能够保证呢……

可是我不会放弃,我知道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棋子……

苗凤儿!

她的容貌,最多算是清秀吧,见惯宫中各色的美人,连母皇与皇姐,都是极为出色的,她的容貌,真的不怎么样……

但是,看到她护持着那个男子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羡慕,原来,做男子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他能够得到一个人真心的爱护……不过,谁知道呢……也许,她看中的,不过是那个男人的皮囊而已……毕竟,他有一张漂亮的脸不是吗……等到他年老色衰的时候,她自然会抛弃他的……就像我的父妃一样……

可是,她拉着他的手……即使……他什么都看不见,她还是那样拉着他……

我想,这个男人,也许是幸福的吧……

我并不相信她的保证,毕竟一个男人,值得她做这么大的投资吗……

所以,我要逼她坚定地站到我们这边来……

知道大皇姐要杀她,我得到消息就告诉了姐姐,她很赞同我的主意,这样比较能够确保她的忠心……可是……那样清澈的眼睛……要让她染上仇恨吗……

林悠然这个笨蛋,她那么爱护他,他居然还要背叛她……他居然帮助我们拖住她……让这个计划顺利的进行……苗凤儿真的很傻,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够留在身边呢……

不过,这对我们,是有好处的,所以,我乐见其成……

在那之后,她果然实现了自己的诺言……

可是,这还不够……

我想要她站在我的身边,我想让她看看我这样的男子,我不依靠女人活着,不像林悠然……

我得到了她的身体,这真的有些匪夷所思,听出嫁的皇子们说过女子的好处,可是我从来也想不到原来她的身体这么销魂,让我迷醉……

我用她的身体来发泄欲望,她靠我来得到信任,我想,这场交易很公平……

可是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以前我身边也有那样多的女子,为什么只有她,只有她……我只愿意跟她有这样不清不白的关系呢……

的确,不管我承认与否,她是我第一个愿意委身的女子,也是此生最后一个……

如果我知道后果的话,我就不敢靠近她了,也许吧……

知道她抗旨不愿意娶我,我是愤怒的,真的愤怒,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我恨不能冲进宫杀了她……她是不情愿跟我合欢没有错,但是……我终究把自己的清白给了她呀……

为什么她就不愿意娶我呢……

可是没有多长时间,我就后悔了,我想见她,想要她,想到每晚难以入睡,从来没有过的折磨日夜纠缠我……我想见到她,狠狠爱她……逼她……娶了我去……

可是她没有丝毫的变化,依然用那样清澈冷静的眼睛看每一个人……她再次回到我身边……我折磨她……也想要……她永远记住我……

看到她在殿堂上跳那样的舞,我没有感到快乐,只有一种深深的恐惧在我心里徘徊……皇姐看她的眼神,根本不是一个君主看臣下的眼神……那是一种让我战栗害怕的占有欲……儒雅俊美的皇姐是不是也……

所有人都以为我的姐姐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君主,可是我知道在她儒雅的外表下,有一颗多么狠绝的心……没有人像我这么了解她了……

我害怕了……这次真的害怕……她本来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只要她肯娶我,我一定可以让她只留在我一个人身边……只看着我……只爱我……林悠然和卫可风……任谁也无法将她夺走………

可是,她爱着别人,那双清澈的眼睛,忧伤地看着窗外……她的目光从来也没有落在我的身上……

她说,她要的是我的血……

她说,她要救她所爱的人……该死的林若然……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肯好好看看我……我一点也不会比那个男人差呀……我的容貌……比他差吗……

可是,为什么她不爱我呢……如果她肯爱我,我想,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没有关系……我愿意把我的血给她……都给她……只要……她爱我……

第46章

卫可风看见的,便是毫无抵抗能力的男子一点一滴失去生命力的画面……他皱了皱眉,又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苗凤儿……

“小凤,似乎有些不对劲——他好象……”卫可风上前探看,捉住男子的手腕,细细查看……良久……他僵住了……

“小凤……他——有孕了……不能再放血了……”

苗凤儿猛地回过头来,不敢置信盯着卫可风看,他面色惨白,看起来却仿佛比那失去血色的脸更加痛楚……

深吸了一口气,苗凤儿冷笑:“那又怎么样?”

一直昏睡的人却在此刻醒了,他默不作声,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这两人……不久,神情却漠然起来,仿佛他们不在这里……

卫可风镇静了自己有些站不稳的身体,苦笑:“如果再这样下去,孩子——会没命的……”

苗凤儿微微一震,仿若无动于衷地轻笑,“没有人会要这个孩子,让他出生到这个世界上来……不如死了的好……”

卫可风回头看了看那神色有些凄然却已经失却傲气的美男子,心中叹了一口气:“那毕竟是你——”

话没有说完,便被苗凤儿粗暴地打断了:“跟我没有关系!”

可是,他也是你的骨血啊……你知道么……我才是最希望你跟这个孩子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卫可风虽然极力掩饰,却遮不住眼中的憔悴黯淡。

被绑住的男子微微怔了怔,随即看着自己的腹部默不作声,“他跟你没有关系,是我一个人的。”

苗凤儿没有说话,却听见卫可风长长的叹息……

“可是——我求你,再等等,只要让我生下这个孩子……我会用自己的血……救……你——爱的那个人……”

苗凤儿愕然看着月鸣尚,无比骄傲的男人,却用这样卑微的语气……男子……是不是都把孩子当作宝贝……可是……一个在这种情况下出生的孩子……难道要他一出生就没有母亲……连父亲也没有……甚至……他的父亲要死在亲生母亲的手里……

苗凤儿沉默了……因为她说不出话,她的心在隐隐作痛,月鸣尚的哀求仿佛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抽越紧……他……如果真的不愿意要这个孩子……可以防止怀孕的方法数都数不清……原来……她从未在这一点上想过……因为,她一直以为,两个人的关系就只是一场交易而已,如果有了一个孩子……那会怎么样呢……

可是若然他……

想到林若然,苗凤儿的神志一下子清明起来,他已经等不了了啊……父体如同植物人一般活着,孩子也失去了……他什么都没有了啊……

卫可风黯然地看着苗凤儿变了的脸色,心中剧痛不息……他跟她……在那次以后……她便不肯让他碰她一下……所以他不可能有孩子……可是月鸣尚跟她夜夜厮守……有了……孩子……那他,要怎么办呢?

三年,整整三年,明知道苗凤儿时刻被痛苦折磨着,他什么忙也帮不上,他亲眼看她为了那个已经昏睡三年的男人一步步谋划,他亲眼看她那样忙碌……那样辛劳……

可是他看着,脑海中却一片空白,他只想捉住她的肩膀摇醒她,他想问她……她真的那么爱林若然吗……他有哪里不好,为什么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月鸣尚见她久不回答,突然失去了冷静:“你就那么爱那个男人!你难道不能再等吗……我拿自己的命换这个孩子!苗凤儿,你说话呀!说你会等,说呀……”声音又怒吼渐渐变的虚弱,失血的身体由于激动而疼痛不堪,渐渐他的话语被疼痛湮灭,只留下野兽般的哀鸣……

求你,再等等,我想要这个孩子,他是我们的呀……即使你不爱我……连留下这个孩子也不要吗……月鸣尚有些绝望地看着她:“用不了多久的……我不会麻烦你的……就算在这个山洞生养……也没有关系,生了孩子我就把命给你……真的,真的…………我不骗你……”

声音中略带的哀求渐渐也虚弱下去,只剩下一种漫无边际的绝望。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苗凤儿看着他苍白绝望的脸,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那个男人温柔的笑容:“凤儿,我们有孩子了……”

无法作出任何抉择,苗凤儿也无措地看着卫可风……

干燥的山洞折射出一种幽光,苗风凤儿露出无力的笑容:“那你生下的孩子,该怎么办呢……”

咬咬牙,月鸣尚不愿意放弃这唯一的希望:“你可以将他交给皇姐。”

要交给别人抚养么……苗凤儿有些憋闷地将视线移到他平坦的小腹,心中的抽痛似乎一直没有停止过……怎么会这样……难道她也不想他死么……因为这个孩子……

不能再犹豫了,再犹豫,连这个孩子也要死了……难道要她染上亲生骨肉的鲜血么……她迅速地上前拔除了那根细长的管子,对上一双深沉而突然闪现一抹光彩的眼睛,苗凤儿一时间有些怔愣……真的……这么想要这个孩子……

卫可风看着她的动作,似乎松了一口气,转步便走了出去……

只有他自己心中才明白,这不是什么松了口气,这是痛苦……还有……从未有过的绝望……小凤她……对那个男人不是全然无情的……她留下了那个孩子……也留给了那个男人一线希望……只要有了孩子,他们之间的牵扯就永远也不会断……他知道,她却不知道,只要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神,他就知道,那个人,也爱着她……

第47章

没有出乎卫可风的预料,她还是放了他,安然无恙地将他送回了向阳王府,同时,没有人比卫可风更清楚,她放弃了怎样的一步暗棋。从两年前开始,她接近那个男人,观察他,琢磨他,甚至塑造了另外一个他,目的就是将这步最妙的棋子安插在最需要的时候,当她牺牲了月鸣尚,可以在明处塑造另外一个向阳王,一个不论是气质,生活习惯,甚至脾气秉性各个方面都能够挡住众人之眼的人,骗过别人并不难,难的是要骗过他的皇姐,最重要的是骗过向阳王身边的各个侍从,幕僚……

当一切都准备好了的时候,她却因为一个孩子,把什么都给放弃了,卫可风心中是惊痛的,但是他也无法去怪她怨她,因为苗凤儿就是这样的女子,就算被伤害背叛,依然有一颗温暖的心,无论如何,对着身怀有孕的人,她是无法下的去手的吧……

月鸣尚被送回去,卫可风也是担心的,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那个男人现在已经不能再伤害苗凤儿了,一来,她是他的亲子的母亲,二来,他爱她……

所以,她这么做,也许是对的吧……只是,为什么明知道是这样,他的心还是会莫名地痛呢……

月国皇宫

月修文接过手中的密报,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闪现一种急怒,将密报撕了个粉碎……

他怀了孩子,她的孩子!

自己的亲弟弟,怀了孩子,孩子的母亲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枕边人!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心里又酸又痛,好象针在扎一样,密密麻麻,将他的心,一点点扎的千疮百孔……可是,为什么他还在羡慕呢,又羡慕又嫉妒,那是她的孩子啊……

鸣尚他,怀的那个孩子……是苗凤儿的……

那个时而折磨他,又时而温柔对待他的女子,苗凤儿!她的孩子……如果出生的话,会是什么样子的……是女孩吗……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月修文脸色变了又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的这么关注她,重视她的一举一动,那个宴会上,看她看冷无双的时候,眼中明显的怜惜,让他恨不能杀了那个得到她关注的男人,然后,她又为了冷无双跟雪姬叫劲,他心中,不是不怨的,只是,她毕竟是属于弟弟的女人……

那个可以用男子身份活着的弟弟,是他亲生的兄弟啊……和他互相扶持……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嫉妒呢……好希望……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有一个孩子……

这种感情,即使他真的感到痛苦,也不能说出来,他是月皇,如果怀孕的话,真的是要贻笑大方了……但是,为什么明知道这样,对于每个晚上,他还是控制不住去纠缠她呢……还没有任何的防护的措施……终究,在他的心底……也想要,做一个平凡的男子吧……

苗凤儿在难得的假期结束之后,竟然还是回到了宫廷,只不过,这一次,她不会再任人摆布了……

月皇寝宫

月修文几日见不到苗凤儿,现在见到她,居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月修文,我们摊开说吧,我不愿意再跟你保持任何的关系,请你放弃吧……我不会与你们作对,只是希望,你们可以放过我。”

那个女子,一身素洁,淡雅,宁静,站在夜明珠下,却通身一种柔和的气质,让人心折,只是,她说的话,是那样伤人……

月修文没有想到,她居然是来摊牌的,真是没有预料到,一时手足无措,在那里怔愣起来。回过神,看到她认真而疲倦的容色,他突然明白,她没有开玩笑,她似乎,很疲惫了……是要真正的离开吗……他一阵恐慌……

可是他是月皇,永远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他不可以示弱,即使他很想哭,心也很难过,还是要忍住……

他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容,苗凤儿不是没有注意到,但是要他乖乖收回放在她身上的东西,才能够真正的毫无瓜葛……

月修文转过身,“苗卿家,我有东西要准备,这件事情咱们以后再谈。”他再转过身来,已经是一派云淡风清。

他缓缓走过去,温柔地吻住那温润柔软的双唇,细细的舔吻,温柔的唇舌交缠,苗凤儿没有拒绝,令他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她是喜欢折磨他的,是吧……只要他人由眼前的女子折磨,让她开心……她就不会走了吧……不会离开他……

苗凤儿与他吻着,极力压抑心中的反感,他的舌头一顶,却将一颗物体顶了进去,苗凤儿没有防备,被迫咽了下去……

身体升起陌生的狂躁,苗凤儿心中知道他肯定喂她吃了什么,却还是温柔地与他交缠,直到……

两人之间的温度升高,衣物也散落在地,他的手灵巧地解开了她身体里的桎梏,就要进入,却被她突然的推开……力道之大,猝不及防的他,被摔了出去,苗凤儿随手拣起地上的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冷冷的看了地上的月修文一眼,便抬步迈了出去。

等的就是现在,苗凤儿压抑着身体的躁动,就要离开。

月修文急切地扑了过去,紧紧抱住她的腿,赤裸的身体上还隐隐现出那艳丽的刺青,整个人显的妖冶无比,美玉般的脸上欲望未退,却紧紧拉着她不放,“不要走……别走……不要”

不要!

不要,别留下他一个人……

留他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到老……到死……

苗凤儿看着他的身体,突然热气冲上了她的身体,几乎抑制不住要抱着他,却突然狠绝起来,抬脚便是一踹,这一脚,正中那人的胸口,她已经无法控制,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只是,她却记得,无论如何,没有人可以再用药物来控制她,谁也别想!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也因此,她没有看到,被独自抛下的男子,猛地喷了一口血,鲜红的血染在他白皙的胸口上,他却没有在意,只是绝望地盯着门口……

她还是走了……

月修文再也控制不住的泪水簌簌地留下来,点点滴滴,现在,没有人了……他可以……哭了么……

苗凤儿几乎是冲出了宫门,她的体内好象还有什么恐怖的火焰就要冲破而出,该死!月修文究竟给她吃了什么,她冲动地想要毁灭一切看到的东西……为什么……她应该是中了药,为什么……还这么清醒……

第48章

苗凤儿清醒的时候,觉得一切都太平静,平静的让她觉得诡异……

虽然苗府一向是安静的,可是,不该是这样的

首先,她衣着整齐的躺在床上,毫发无损

其次,她的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

可是,不知道是做梦还是幻觉,她记得昨晚,是有人的……是谁呢……是谁轻轻回吻她……是谁柔顺地接受她的暴虐……是谁紧紧抱着她……哭泣着……哀求她……求她不要离开……

不是,月修文那一段她隐约还能够记得,不是他的话,究竟是谁……

还有,她昨天晚上究竟做了些什么!该死,她究竟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会昏睡到现在……还是说,是天亮以后才……

可是,到底怎么回事情?

她起身自己洗梳,然后离开自己的房间。对,却问卫可风,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她推开卫可风的房间,那人却惊慌失措地避到一边的屏风后面

“大哥,抱歉了,我没有事先敲门……”苗凤儿见到这样的情景,知道自己莽撞了,便在门边停住,不再往前。

男子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吃惊,但很快冷静下来:“小凤,你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怪的沙哑,也有些疲惫。

苗凤儿犹豫地想了一下:“大哥,昨天我好象是喝醉了,不知道昨晚有没有人进过我的房间。”

男子沉默了很长时间,终于非常艰难的回答:“好象——没有……”

好象?没有?苗凤儿疑惑地皱起了眉。

那为什么要停顿这么长的时间?用来思考?

可是苗凤儿也不想再多在这个问题上绕圈圈,便很自然地开口:“大哥,我有事情要与你商量。”

卫可风在屏风后面没有声响,在苗凤儿以为他不准备再开口的时候,他却突然说到:“说吧……”

“我要走了——大哥。”

晴天霹雳……卫可风百般掩饰,却无法控制住瑟瑟发抖的身体,他将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明明是到了夏天……为什么还是要如此寒冷……

苗凤儿听不到他的回答,便继续说了下去:“昨天我已经将该做的事情全部做完了,若然一直交托给你的师傅,多亏了他照顾了。我要去接他,然后会找个地方住下去,可能也,不会再回来。我想,将苗府的生意都交给你。”

顿了顿,苗凤儿转身靠在门上,微笑着看向窗外:“我想以大哥的能耐与手段,经营苗家的生意绰绰有余了,这些都是身外物,我都不准备带走。所有的准备,我都已经做好了。今天晚上便离开了……其实,大哥——”

以为那人没有什么反应,苗凤儿看着飘过的云彩,有些怅然:“你一个人生活的话,会很孤单。可能的话,找个人,过下半辈子吧……我已经准备好了新的宅子,你随时都可以般进去……”

卫可风他,是喜欢做生意的吧,苗凤儿看的出来。他心高气傲,却独独喜欢在商场上周旋,可是却因为是男子束手束脚,好在这几年,他已经磨练出了自己的手段,再也不会有人敢随便议论他了……

苦涩的声音再次响起,深的仿佛从喉咙的深处出来一般:“那个孩子呢……”

孩子?苗凤儿的脸上自在笑容僵了一下:“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他,不过,他父亲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吧……不管怎么样,那个孩子,终究是不能没有父亲的……”

如果救若然的命,要拿两条人命去抵,甚至还要搭上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她真的能够做的到么……如果……没有这个孩子……

算了,这世界上就没有如果。

“你走吧,我都知道了。”

苗凤儿也不想再多说,她的心也有些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好象,她抛弃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可是,没等她走几步,身后传来笨重的屏风倒下的声音……

她急奔回头,却看见男子急急扯了床单裹住身体,那倒塌的屏风后面是一个很大的木盆,盆里的水还是新打的,泛着热气……

可是,卫可风的神情有些怪……

他的脸似乎有些擦破的痕迹,阳光般温暖的眼睛深深陷了进去,哀伤而绝望,嘴唇红肿着,甚至好象是被人咬破了……

他什么时候变的这样憔悴,苗凤儿心中的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迅速地扯开了他挡在身前的床单……

不由倒吸一口气……

男子的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不只是吻痕,还有咬伤和指甲掐进去的痕迹,红肿艳丽的胸口处被深深嵌入了一颗闪亮的珍珠,修长的身躯上也遍布伤痕……

怎么会这样……

苗凤儿一下子愣住了……再然后是冲天的怒气,谁竟然……不!不对,自从苗府重新建了以后,她敢保证,这天下绝没有人能够闯进来,再活着出去……

是谁!

昨晚零星的记忆片段突然冲进了她的脑海,是她,是她自己!做出这一切的人,就是她自己……

有些张口结舌,苗凤儿一向冷静漠然的脸却完全被一种名为心痛的神情取代,为什么,看见他被这样对待,她的心会痛呢……

苗凤儿突然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心情……初初遇上那人的自惭形秽……被他阳光般的笑容迷惑,沉醉……被他侵犯时的懊恼心冷……看见他默默守侯,却视而不见……

是这样吧,如果不是,为什么她会的喜怒都由他牵引呢……

这个人,一定对她非常的重要,是永远都,不能抛弃的存在……

手轻轻抚上他的身体,象抚摩一件易碎的宝贝一般,苗凤儿不顾那人脸上的惊慌无措,轻轻地亲吻他的身体……从颈项……流连到胸口……

卫可风不受控制般地将她搂在怀中……

满足地叹息……男子的脸上有了一线希望的温柔的笑容……

“小凤……”

苗凤儿抬头,凝视着他一瞬间灿烂起来的眼睛,“对不起——”

唇却突然被堵住,那人急切地寻求着她,摩挲着,纠缠着,卫可风本来有了希望的心,一下子被击的粉碎,她说的,还是对不起……

对林悠然,她也觉得对不起,要月鸣尚的血,她也说了对不起……

不要,不要再跟他说对不起……

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够给她了,他的心,他的身体,他的全部眷恋,他所有的爱情,他一切的一切都给了她,他只能远远站着看她,不敢靠近,因为他最初的最初便做错了……做了一件她不肯原谅的事情……

他安静地等在原地,妄想她有一天,可以回头看看他,可是,她终究是要走了……

一切都是他自愿的,就算知道她是被人下了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暴虐而残酷地折磨他,咬他,扎他,占有他,虐待他,可是,他甘之如饴,只要是一个可以靠近她的机会……仍然哭着哀求她……不要离开……

担心,这样的情况下,会有别人靠近她,以她的性格,一定……会负责吧……那他……怎么办呢……

苗凤儿笑的如沐春风,微微侧开头:“我还有一句非常重要的话哦,风不要听吗?”

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卫可风紧张地看着红唇开开合合,却听不见那三个字……

其实,她在说:我爱你

她说:

爱你……

第50章

她刚刚说了什么,卫可风的眼睛一下子模糊起来,泪珠再也控制不住的留下来,原来……他也可以得到她的爱……虽然他等了好久好久,终究还是让他等到了呀……

他低头吻住最心爱的女子,将无尽的相思尽数缠绕在唇间,只要这样就好了,当他贪心这点温柔,他比林悠然幸运的多,因为,他的爱情,终究是有回报的……

红儿仍然尽心尽力地留在门外守侯,她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她聪明无双的小姐,怎么就会接连喜欢上两个神经有问题的美男子呢……虽然他们长的是不错,可是要论起性情和德教,还是别家的男子要乖许多……

不过这样,小姐暂时是不会走了吧……

当然,苗凤儿暂时是走不了了……而且,这段时间还不是一般的长……

傍晚时分

一个行色匆匆的老者进了向阳王府中

月鸣尚半躺在塌上,发丝有些凌乱,神情也不复往日的张狂冷酷,而是满脸的疲惫憔悴,精明的眼中强悍已退,剩下的就只有哀伤凄楚与星星点点的绝望……

老者低下头,对向阳王的近状显然是了解的

“请王爷多加保重,就算是为了孩子,也应该——”

向阳王一挥手,打断了老者的话

“本王的身体自己清楚,不用你多插嘴。”月鸣尚口气流露出一丝不耐烦

老大夫心中暗自摇头,向阳王的身体,现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不知道什么原因的失血过多,然后又突然有了身孕,再加上这人满心的抑郁,这个孩子不要说保不住,就连大人都有很大的危险

已经上了年纪的红月侍侯在一边,老脸一白,心中惶恐不安,王爷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叫他们怎么跟月皇交代

而且,这郑大夫是这月国上下最好的皇家大夫了,如果王爷这样子,叫人家如何替他治病?王爷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霸道任性,但是终究是个男子,男子有了孩子,却没有妻主在身边,是很惨的了……可是苗凤儿那样怨恨王爷,连一眼也没有来看过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唉,夫妻之间的相处,王爷是一点也不明白啊……这种时候,就算他贵为一国的王爷,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去求她回来啊,没有母亲的孩子,就算出生了,也是会受到人家的指指点点啊……不过——王爷不肯去,她可以啊!好月眼睛一亮……

当苗凤儿再次踏进向阳王府的时候,心中不是不厌恶的,可是她不能不来,月鸣尚每天都不愿意吃东西,只肯喝些汤药维持孩子的性命,真的不明白这个家伙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早点说不就好了吗……何必她心软放他回来……

她还是——太过仁慈吧……虽然苗家的灭门跟他有关,可是,苗家的人中,除了苗兰,有谁真正进入过她的心呢……所谓的报仇……是不是因为他们害的自己又重新变的寂寞绝望起来了……

还有,那个孩子……

真的那么重要么……虽然那个孩子的血脉与他相连,真的就重要到他可以放弃生命的地步……

苗凤儿转念一想,这种感情,恐怕是象当年母亲违背族人的心意,也一定要将她这个不受欢迎的孩子生下来一样吧……

苗凤儿隔着帘子远远瞧他

只觉得那人眼角眉梢的感情只有一种,有点象——恩——深闺的怨夫

为了自己莫名的想法牵了牵嘴角,苗凤儿刚想进去,却不知道见了他以后说什么,继续的打击他,还是安慰他……如果连自己的心情都弄不明白,怎么见他,生生顿住了脚步,苗凤儿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隔着厚重的帘子,那人轻轻抚摸着腹部,眼中升起一种柔情来……

“宝宝,你是不是等的很心急,你不要难过,娘亲很快会来看我们……”

“她心地很善良,一定会原谅爹爹……然后……回到爹爹的身边来……你说是不是……到时候请娘亲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爹爹跟你说哦,你娘,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女人……”

你才是个倒胃口的家伙,苗凤儿觉得背后灵在念,你怎么知道我非原谅你不可,我偏不原谅你

“第一次看到她,爹也很奇怪,怎么苗家的小姐会长的这么普通……宝宝,爹不是说你娘长的普通哦,在爹的心中,你娘,长的最美……”

“可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男人围绕在她身边呢……他们都想跟你爹抢哦……对不起,爹爹没有用,抢不过那些男人……”

“如果你娘肯爱爹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爹爹也不用拿命去赔给她了……宝宝,你知不知道,爹有多希望能够看着你长大,可是爹爹不想……实在是不想……要你亲眼看到她放爹的血去给人续命……你不要怪你娘,她只是……不爱爹爹而已……”

刻意忽略那人声音中的颤抖,苗凤儿不可抑制地握紧了拳头……这个家伙……难道是打算……

那里,声音还在继续

“有时候,爹爹真的很想知道,你娘爱的那个男子,到底长什么模样……你娘为什么爱了他那么久呢……如果……爹爹是他……就好了……”

第51章

似乎是鼓足了勇气,苗凤儿掀开帘子,帘子有声响的一刹那,月鸣尚明显十分震动地抬头。

看到进来的女子,月鸣尚别过头去

半天,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他幽幽地叹

“我也这么认为。”

苗凤儿摇头

他突然疑惑起来,猛然护住了自己的身体:“你改变主意了!”

苗凤儿仔细凝看他的眼睛,那里面是满满的惧怕与担忧

她没有回答,走近他,将桌边已经凉掉的粥硬塞到他手中:“吃了!”

他一震,躺在塌上的身体开始抖动,手刹那间颤了颤,紧紧握住了碗,不出声

“吃掉它!”苗凤儿的口气不容许拒绝。

似乎是受到打击一般,那个男人的眼睫毛颤颤地带上了晶莹的光点……

“谢谢!”很艰难地,他慢慢地开口。

苗凤儿开口:“如果你想这个孩子正常地出生,就别跟小孩似地不吃饭,没有人会同情你的!”

说完话,仿佛是怕自己改变主意一般,转身就要走。

到了门口,男子突然开口:“如果我乖乖吃饭,你愿意来看我吗?”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帘子落下的声音……

第二天下午

苗家的书房

一个女子双腿跨坐在男子的身上,衣衫有些凌乱

一只不规矩的手深入她的衣服中缓缓滑动

“小凤,你说你爱我的,可是为什么这几天我们见面的时间这么少,你每天都呆在书房,这些破书有什么好看的!”男子抱怨着,嘴巴也不规矩地在女子玉色的颈项流连,留下一个个鲜艳的印记

女子承受着他的一切,白皙的双手紧紧攥住桌上的书卷

可是事情似乎不是如此简单

卫可风很快便不再满足这样的接触,他有整整三年没有将她抱在怀里,应该给他足够的补偿吧!

他将她换了姿势趴在桌边,褪去碍事的裙衬

当苗凤儿感觉到他的企图时,已经太晚了

冷不防的穿刺教她措手不及,倒抽了一口冷气,身子里满满的都是他强而有力的火热,灼烫著她尚未完全湿润的甬,泛起了微妙的疼痛。

“你……别……怎么可以这样……”这里是书房啊,随时可能有人会进来……

“门,我早就关了……”着迷地抽送着,卫可风为她的身体着迷。三年前的每一次占有,都是他午夜梦回的慰藉,没有这些占有过她的甜美记忆,他一定撑不下来……

“小凤……我的小凤……真的……好紧……”

苗凤儿有瞬间的清醒,不由苦笑,被那么多人用过无数次的身体,也紧吗……

卫可风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的身体,妖冶地让他发狂,这样清冷的女子,平时是那样淡然的微笑,明明只是清秀的面容,却有这样紧窒的身体,不管进入多少次,还是让人受不住的……狂乱……碰过她的男人……没有一个会忘掉这样的身体吧……紧的让他舒服的……要命!

只是一瞬间的清醒,苗凤儿便抵抗不了他在她体内蔓延成灾的热潮,她只能不断地低喊,感觉自己的体内不断地涌出爱液,交揉成荒淫的浪声:

“好热……啊……啊……风……”

卫可风低头望去,满溢的蜜从两人交欢的地方淌落下来,他不断地抽送,一次次将身下的女子占为己有,他好想,好想——有一个孩子……

一个她跟他的孩子,只属于他们俩的,让她更爱他,虽然她说了爱这个字,可是,他仍然好不安,品尝了极致的快乐滋味的自己,如果有一天,被她抛弃的话,还能够活下去……么……

苗凤儿被卫可风霸占着,每一分每一秒,她似乎能够感觉到他内心强烈的不安,所以每次他的要求,从来没有被拒绝过……

三天以后,她才找到空闲得以到某个地方看望某个一直不老实的孕夫

刚进他的房门,却看到哭丧着脸的好月,一看到苗凤儿,她惊讶地跳了起来,扑到床边,大声地喊着:“王爷,您醒醒啊,苗小姐来了啊,您振作些啊……”

苗凤儿一惊,这才发现那个躺在床上的男子,了无声息,脸色苍白的男子,已经气若游丝了……

第52章

“苗小姐,我家王爷他……”

月鸣尚自从苗凤儿离去之后,便整天坐在门口翘盼那人能来看自己,虽然她从未亲口应允,最终还是让他有了一丝的希望,即便只有那一点点,还是有了,因为有了这个孩子,所以他抱有奢望。可是,她却没有来。所以他又开始折磨自己,折磨自己的身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也许他立时就把命赔给她,了却了这段孽缘。所以——他服了一种药。

月国男子须怀孕一年方可将孩子诞下,可是月国皇宫中却流传一种秘药,可以让孩子迅速成长。说穿了,就是一种催生的药。服了这种药,只用十天,便可诞下麟儿。而他冒着生命危险,用了这种药,就是为了让孩子早日出生,他的这种锥心之痛可以解脱,但是,因为他近段时间心神恍惚,身体又大不如前,这种药服下去,根本承受不了孩子的迅速生长,反而使得他自己气息微弱地躺在床上。

挥手让好月众人退去,苗凤儿坐在床塌边,伸手将他脸上的发丝绋去。这个傻瓜!他的脸,其实很英俊,他闭着眼睛,没有了往日的固执和冷漠。挺立的鼻梁下,那原先红润的双唇现在变得一片苍白,与他的脸色一样的苍白。苍白而惹人怜惜,苗凤儿垂下眼去,为什么,她会为他感到难过呢——他对于她,究竟是什么人?仇人?情人?孩子的父亲?还是——

也许,都是,也许,又都不是……

他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来对付她。说到底,他刚开始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完全地彻底地,没有理由来帮她,没有理由救她的家人。算是受他的连累么……说到底,是她自己没有保护好应该保护的人……不能怪在别人身上……

而他,还有了她的孩子……目光移到男子的小腹上。他已经服了药,所以那个部位现在有些微的突起。那里,真的有一个孩子么……苗凤儿的眼神柔和起来,手也轻轻抚摩他的小腹……这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

他的气息微弱,可是苗凤儿懂得医术,她知道这个家伙不会有大碍,可能是一时承受不了孩子的急速成长而晕厥过去。毕竟,他身体的底子很好,比起另一个人来,好的太多了……

他每天都要沐浴,当好月领着府中的男仆从进来服侍的时候,竟然提出要苗凤儿留下。苗凤儿仔细想了想,他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回避了……

王爷沐浴,府中的女仆自然是要回避的,好月仔细吩咐了男仆怎么做以后也退下了,而两个健壮的男子将月鸣尚搀扶到浴池边,帮他脱了衣服以后,就主动退下了。可怜的苗凤儿这时才意识到,原来今天要帮他洗澡的人是——自己!

心中虽然窘迫,但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好在办事周到的好月在浴池中安放了一个舒适的坐椅,让月鸣尚半躺在椅子上。她只要帮他擦洗一下就可以了……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温泉池中依然温暖如春,水雾袅绕,碧波荡漾。苗凤儿挽好袖子,将他轻轻的搂紧在怀中。拿起搁在池边的布巾,温柔的替他擦拭着身上。

可是……

当手渐渐往下,擦拭到下身的时候,苗凤儿摸到腿间,突然一僵,月鸣尚居然有了反应。她有些惊讶的低下头看,那人双颊泛出红晕,嘴角似翘非翘,红晕已彻底的布满全身,下身巨大的昂藏也高高的竖起,涨的通红,平稳的呼吸更是急促了不少。

这个色胚!

苗凤儿脸一下子红的滴出血来。

扔了布巾,苗凤儿就要转身离开,却不料那人睁开眼睛,眼睛亮亮地盯着她

“你还是来看我了——既然来了——就绝对不放你走……”用力地一个回旋,将她拉入怀中,倾身吻了上去……

苗凤儿不躲不闪,热烈地回应他

这个家伙,还是这样的——霸道

苗凤儿心中暗自叹息

她竟然没有拒绝,是因为他有了这个孩子么,月鸣尚的手抱的更紧

可是,一个吻而已,苗凤儿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月鸣尚身体僵硬了起来……

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如果,你生下的,是个男孩,我就原谅你,不过,如果是个女儿,从此以后你不能再纠缠我,我们,形同陌路……

第53章

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如果,你生下的,是个男孩,我就原谅你,不过,如果是个女儿,从此以后你不能再纠缠我,我们,形同陌路……

“不过,我事先说明,如果你打算在这之中动什么手脚的话——如果你真的蠢到这个份上——这个协议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苗凤儿状似很温柔地看着男子,轻道。

“恩,”月鸣尚刻意忽略她语气中的威胁,“我会乖乖的。”他伸长的脖子去要求另一个吻。

苗凤儿侧头避开,“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番外

我是女皇身边最亲近的心腹,也是这个宫中年纪最大的男官

这一代的月女皇是我看着长大的,现在,她是一个英明的君主

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脾气总有些起伏不定,非常容易发怒,原来,她并不是这样的,至少,她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今夜,轮到我守夜

按照惯例,我是不应该进入女皇内室的,可是,女皇最近身体不好,似乎有些受风,我想,既然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去帮她盖好被子,打点好再出来,她应当——不会怪罪吧……

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靠近内室的时候,我居然听见女皇压抑的呻吟,一声一声,似欢愉似痛苦。在内殿生活这么多年,我不会不明白这是什么声音的。

宫中这种事情,通常都没有人会管,女皇高兴召幸谁,我们哪里管的着

可是,女皇今夜并没有召任何妃子呀,也没有吩咐让任何人进去,那里边伺候女皇的人,到底是谁呢?

我很好奇,可是我知道,在这里,任何一点好奇心,都要付出极其惨烈的代价

可我还是停下了,没有离开,因为我听见女皇近乎疯狂地喊着一个名字

她在喊:

苗凤儿

那一声叫喊,让我惊地一身冷汗,难道说,女皇她……

停了一会儿,我又听见女皇隐隐哭泣的声音,这种诡异的情形,让我实在是好奇到了极点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又不会被人发现,到底要不要去呢

可是这种强烈的预感让我放弃了一切的坚持,等我醒悟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里面的情形惊呆了

里面没有女皇,只有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

看不清他的脸,他趴在女皇专用的床塌上,似乎刚刚经过激烈的情事,他的背剧烈地抖动着,白玉样的身体几乎痉挛地抽搐着,被扔下床的精细被褥上,沾满了男子的精液,那白浊的液体让我惊呆地看下去

他静默了一会儿

突然又开始亲吻他身下的某样东西

我悄悄侧到另一个角度

那是一幅画,上面是一个女子,那个女子,身上似乎只披着轻纱,再多,就看不到了……

男子开始激烈地用下身去撞击床,准确到说,是去撞击那幅画,一下一下,纵使在宫中呆了这么久,匪夷所思的事情见了那么多,我还是被这种情形吓地不敢动摊……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仰面将身体翻了过来,距离太远,我还是看不清他的脸,或者说,我太害怕,根本不敢去看他的脸,他修长的双手在自己的分身上死命套弄,口中连声唤着“轻些,轻些……”,没一会就射了出来,他倒在那里喘息着,我突然意识到,刚刚这个男人一定是想象着是自己的情人在弄他,而且他一定是怕弄脏了那画,否则不会连翻身都小心避开……

他蜷曲了自己的身体,手上全都是白色的浊液

原来是这样

这就是所谓的激烈的情事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贞洁锁?

没等我细想下去,他微微伸直了身体,口中喃喃自语

根本听不清楚在说什么,我也不敢多逗留

我隐约听见他喊出了声

“苗凤儿,我……好……恨你……你回来啊,回来啊……”

他用布巾擦干了自己的身体,又伸手将那画小心翼翼地卷了起来,刚想下床,却又舍不得般地展了画……

我不敢再看,偷偷离开

直到走出很远,我才长舒一口气,真是冤孽啊……

男女之间的事情,本就是你情我愿的,这样自我慰藉的男子,也真是可怜

这件事情,我会一辈子烂在心里,这宫中的事情……

“唉……”

第54章

苗凤儿回到家,见到一脸难色的红儿在门口徘徊

“出了什么事情?”

红儿面上一喜:“主子,您终于回来了!”

到了大堂

苗凤儿的目光只停留在那个在大堂之上的优雅男子身上

“风,怎么了?”

卫可风俊秀的脸上喜怒莫辨,只是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苗凤儿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不由愣住了

堂下是一个老年的男子,衣着有些旧了,不过料子还是很好的,满脸皱纹,风霜不掩

他的身后,瑟缩着一个男孩子

年纪很小吧,看起来好象有些怯懦

不过,容貌是极好的

秋水明眸,冰肌玉骨,一头长发闲散的披在身后,与那瘦小纤细的身子凌乱的纠缠着。小手紧紧纠缠着老者的衣服不放

老者见到苗凤儿看向这里,拉着身后的男孩儿跪下,苍老地声音让苗凤儿有些难受:“凤主子!”

他是领着小少爷来认亲的,小少爷今年虽然只有十七岁,但也过了许人的年龄了,之所以到今天还没有出嫁,都是为了等苗家上门来娶。他颜家如今家道凋零,家中夫人老爷死后,只剩下他这个老奴守着小少爷过日子。如今他也老了,要回乡等死,总不能让小少爷再这样毫无希望地等下去,小少爷实在可怜,还未出生就死了母亲,老爷也在不久后随夫人而去,他家的家境本来还就算殷实,可家中恶仆实在可恨,竟然卷走一切积蓄,甚至还打算将小少爷这么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孩子卖去青楼,幸亏他发现的早,及时带着小少爷躲了起来。现在啊,小少爷也长大了,苗家却还没有依约来接他,老骨头一把的他,还是厚脸皮带着小少爷来了。

她有预定的侍郎?

苗凤儿一下子傻了,看着他们二人带来的有母亲亲笔签名的约定。

其实颜家的家主,在年轻的时候,算是苗兰比较亲密的朋友,两个人的交往也比较密切。但是,颜家牵走之后,两家断了联系已经许久。事到如今,苗凤儿总不能把苗兰从墓中拖出来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给她订了这么一门亲事吧!

苗凤儿并不知道,苗兰在设计她娶了卫可风之后,就打算再逼她娶了这个颜柳儿,可是又突然爆出林若然怀孕的事情,便耽搁了下来,直到发生变故……

重金谢过了老奴,看他依依不舍地走了

再回头看看那个一脸被抛弃之色的小男孩,苗凤儿无语了

“凤儿,先让他下去休息吧,我有话跟你说。”卫可风原本一直不出声,现在才开口。

颜柳儿偷眼打量这个未来的妻主,羞红了一张脸。女子容貌清秀,身材纤细而略微有些单薄。一身华贵的衣饰,却没有一丝傲色,平和而温柔的眼神在他身上略过。

好象,真的是个温柔的人。不知道,他能不能得她的疼惜呢?这时候听见厅上男子开口,他才愣住了,那个风华无限的男子,是什么人——从他一进来,这个男子就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他,隐约中还带着些许黯然神伤,让他心中很是疑惑……

苗凤儿挥手示意红儿照做,不意却看见那个小人儿红了眼圈看着她

心中不忍,但是既然卫可风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违背他的心意

红儿依吩咐而做,领着少年离去

“凤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宠幸他。”卫可风起身走到柱子边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柱身

苗凤儿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卫可风手指开始用力,“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是希望我跟他上床?”苗凤儿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感到心脏尖锐的疼痛,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你真心希望看到我跟别的人在一起,林若然不是这样的,他爱我,希望独占我,爱一个人不都是这样的么?

卫可风没有回头看她,似乎也没有丝毫动摇:“就明天吧!”

“明天!”苗凤儿无意识地重复

卫可风轻笑出声,“凤儿真是心急,难不成还想要今天晚上?”声音尽量是轻快的,却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沉的痛苦

苗凤儿心中乱极,没有想到卫可风这样不在乎,他原来不是这样的,他会因为她对若然好而嫉妒,会在嫉妒中做出可怕的事情,会苦苦等她回来,会一直舍不得离开,可是现在,他要亲手将她推给别人!这是不是说明,他根本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爱她!

卫可风的指甲开始无意识地划着划着

“那你亲自将他送到我房间好了。“苗凤儿冷笑,没有再等他开口,转身离开大厅

她没有看到,站在柱子边上的男人,闭上了眼睛,绝望地展开一抹凄艳的微笑,手指深深划进了石柱,鲜红的血随着柱子流下来,蜿蜒成一线鲜艳的绝色……

第55章

苗凤儿无法理解自己的心情,明明知道那样说会伤了那人,为什么还要那样对待他,仿佛心中的一口闷气无论如何也抒发不出去。他是真的爱她么?还是像以前那样,仅仅是因为一样得不到的东西而不愿意放手,她在他的心中,难道只是因为得不到,所以他才愿意苦苦地等待么?她在怀疑自己,她也不相信那人,他有那样卓绝的容貌,那样优秀的一个人,会真心爱上她这样的……丑八怪——么

卫可风不说,她便不问,有些东西,她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至少还能保有她最后的自尊。她绝对不会是对人死缠烂打的人,如果卫可风后悔了,她愿意放他走,让他去寻找自己的生活,毕竟,生活在阳光中的男子,那样璀璨耀眼的男子,终究是不应该留在自己这样的人的身边……

她的手满是鲜血,她杀了大公主所有的家眷,她是留了那个女人一命,不是为了让她逃生,而是为了让她一无所有,苟延残喘地活着,死亡,永远都比活着容易,不是么?她早就已经很肮脏了,身体脏的要命,手脏的要命,心也很肮脏,她在黑暗中活着,何苦要拖着别人陪葬……

苗凤儿握紧了手中的琴弦,琴弦应声而断,犹如她的心,坠入了不可预料的深渊之中,既然如此,就这样吧,当着他的面,彻底地了断……让他可以幸福……自己也——解脱了……

柳儿果真是被卫可风送进来的,卫可风亲自带着那个柔弱的少年进了房间。

“你叫柳儿么?”苗凤儿当着卫可风的面抚上少年的脸,细细地端详

虽然她的眼睛看着少年,却时刻注意着后面的动静,卫可风不言不语,眼睛深邃的像海水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要波涛汹涌爆发出来,又仿佛平静的什么都没有

其实,柳儿真的是一个美丽的少年,虽然无法及得上林悠然的娇艳动人,也比不上卫可风的高贵俊雅,但事实上他们是不同的类型,不能放在一起比较。那少年粉嫩的脸仿佛能掐出水来,睫毛又黑又长,鼻子挺秀,红滟滟的唇瓣诱人的让人想咬一口,黑亮的大眼睛湿漉漉的,纯纯的如同小鹿一般的目光狠狠撞击到人的心底,虽然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实际上却身量修长,又柔软似水一般,换了其他女子,一早就扑了上去,苗凤儿却细细地看,始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柳儿心里羞涩不已,他被卫可风领来这里,根本不明白所谓的侍侯妻主是什么意思,虽然老奴也有暗示,可是他却知道,好人家的男儿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一切自然有女人去主导。他见苗凤儿盯着他瞧,心中柔软地成了一汪水潭,好象是羞涩,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理解的期待。在极小的时候,父亲告诉过他,看女子是不是疼夫是有方法的,如果是对夫好的妻主,会好好地爱他的,可是,他家那么穷,苗家又这样显赫,他只是一个小宠罢了,哪里能够得到她的喜欢呢——只要,呃,她不打,不骂,给他吃饱——就好了,他不贪心的。

可是,苗凤儿的眼神,让他好奇怪,心砰砰跳个不停,又觉得有外人在,似乎不能够表现出来。可是,他的心,跳的好快呀!

苗凤儿并没有忽视他脸上的变化,“你可以出去了。”清冷的声音是对卫可风说的,他也默然地转身,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离开了房间。

可是,他没有走开。光靠他自己的力量,永远也走不开……

卫可风靠在外面的墙壁上,从微微打开的窗户看向里面。

而苗凤儿也知道他并没有走远,她就是有这样强烈的直觉,那个男人,并没有真的离开。

倾身上去,既然打定了主意,就不能有一点的心软与犹豫。苗凤儿吻住了少年瓣般柔软的嘴唇,柳儿傻傻看着她,神情迷茫而疑惑

“傻瓜……小傻瓜……”手若有若无的轻触着他光洁柔嫩的肌肤,划过他急速颤动着的喉结。苗凤儿将舌头探了进去,勾引里面的香舌一同起舞。柳儿懵懵懂懂之间,只觉得身体像突然被点了一把火一般热了起来。他无意识地向她靠近了些,无措的手也顺势搂住了她的腰间。

苗凤儿心中仿佛是一把尖利的刀子在割着,那人隐在黑暗中,微微抖动的身体,紧紧握住窗沿的手……

可是,既然已经这样了,彻底放了他,也放了自己吧……

苗凤儿心中想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利用你……

当她将他压到床上时,已经无法看到外面那人的情形了……可是,已经无法停下了,不是么……苗凤儿内心无比的苦涩,少年柔弱而美丽的身体在她身下赤裸着,她却无法去看少年的脸……

原来被疼爱是这样的啊,柳儿意识模糊朦胧之间痴痴地想着,真的是很好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好……从来没有人肯抱抱他……自从父亲随母亲而去之后,……老奴爷爷那样严厉地教导他,都没有人肯多看他一眼……

“啊!”他呻咛着,颤抖了一下。感觉到她含住了他的乳珠,把玩舔弄着。身下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传来,他迎合的摆动着身体。不可以有一丝的反抗,她是他的主人,是他的天,而且,他根本无力反抗,虽然无法预料下面会发生什么,他却毫无异议的迎合……只要是主人给予的,他都得承受……这滋味,这么美好……被疼惜的感觉……

他痴痴地看着苗凤儿也已经半褪衣衫的身体,好……漂亮的样子……好想去亲亲她哦……可是,不行,主人没有这样的要求,他要好好听话……可是,他好想亲亲她的身体……

“嗯……柳儿……柳儿不要了……”她灵巧的唇舌带来太多太剧烈的快感,他微微挣扎着。想要抗拒身体涌动着的陌生的情潮。

苗凤儿低下头,那粉色的分身高高挺立,柔软晶莹的身体以丝毫不能防备的样子在床上弓起,明明拒绝着,身体却诚实地将她缠的紧紧的,叹息了一口气,难道,她真的要做这样的事情么……她招惹了太多的人……还要伤害这个陌生的少年……

柳儿原本几乎有些承受不住,开口求了,却突然发现没了动作,苗凤儿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心中一慌,主子生气了,可是,他好热,好难受,不知道怎么办,好想要,又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嘛!别不要他呀,主子,别生气……你想要怎么样,柳儿全都依你……现在柳儿只有你了……

他失措地勾住苗凤儿的手,水光潋滟的瞳眸,可怜兮兮的表情极是动人。

苗凤儿知道那人还没有走,全程地看下去。她俯下身子吻住他娇艳的唇瓣,柳儿一震,张开嘴,怯怯的回吻着她。她轻舔着他清甜的小舌,在他的口中探拭吸吮。他紧紧抱住她,克制不住的颤抖。

探向他身下,轻轻握住了他灼热的欲望。柳儿的背脊一震,“啊……”的大叫了出来。苗凤儿灵巧的手指上下拨弄着他的分身,他情热的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唇舌火热的和她交缠在一起,将身体不断弓起,向她手中送去。

屋内的气氛温度在不断攀升,苗凤儿心中不安了起来,突然听见“砰”地一声巨响,窗户竟然活生生地被人拍裂开来。听见那踉跄离去的脚步声,苗凤儿的心沉地更深了……

柳儿沉浸在从未经历过的情爱中,根本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也听不到。

看着他此时水雾迷漫、光彩惑人的眼眸,苗凤儿心中却在叹息,既然已经走了,就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手指在他的分身顶端轻轻一捏,柳儿背脊一颤,滚烫的液体立刻喷射在她手中。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做到最后的。一切,不过是给那人看而已……只是,无意中,连累了这个纯洁的少年……

柳儿畅快过的身子却颤动不已,他羞涩地不敢去看苗凤儿的脸,傻傻的他,认定了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他的主子,给予他这般欢娱的女子,占了他的身子,是他一辈子要去仰慕,爱着的人啊……

第56章

柳儿累极睡去,苗凤儿彻夜不眠,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伤害了谁,伤害了自己,还是伤害了他,亦或是这个毫无所觉,一脸幸福的少年……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所谓的对错,人们总是把对自己有利的事情,称作是对的事情,而将对自己不利的,看为错的事情。可是,对与错,哪里是这样就看清了呢……

披上衣服离开了房间,她第一次感到厌倦与压抑,这样的生活,还要继续多久,她被别人伤害,又回过去伤害别人。直到她遍体鳞伤,直到别人也遍体鳞伤,这种纠缠到哪日才可能停止……

母亲说过,如果感到伤心和难过的话,只要想想以后就好了,可是,她这样的人,也有幸福的将来么……她从来不是一个自信的人,在所有人眼中,她努力,她能干,却永远是孤单的一个人,没有人愿意陪她走下去。别人是不愿意,母亲是不能,所以母亲才要的带她走,她给了自己全部的爱,却无法将以后她所需要的爱给她,所以她留恋着林若然的温暖,所以她明明爱上了卫可风,却在被伤害后要将他推开,所以她知道了娇纵的林悠然的心,看到了他的背叛,给了他惩罚后还是偷偷将他送回了林家……她欠别人的,那些人也欠了她的,永远活在这样复杂的循环中,她真的累了……所以,放了卫可风,一个人走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

天还没有亮,宅子哪里都是黑暗

她随意地走到大厅,却惊觉里面有人

那人坐在她喜欢坐的椅子上,像夜一般暗沉冷漠

卫可风抬头,几乎不用看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相对沉默着,苗凤儿无意与他再说什么,便准备离开

却在这一瞬间发生了最快的变故

卫可风的俊美一向是让人惊叹的,可是现在他的脸却如冰雪般冷酷

苗凤儿被他抱在怀中,却不由自主被他身上冰冷的气息所撼动,他——在这里坐了一个晚上?!

那人的手,已经毫不留情地撕开了她的衣服

苗凤儿断然地拒绝,她不能够再这样被打动,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都不可能,让一切都结束

“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在一瞬间,卫可风的声音带上了一种可怕的暴戾之气

话未说完,他在她的嘴上用力地啮咬着,一边毫不留情地用力撕她的衣服。

苗凤儿极力想要挣脱,却被卫可风的下一句话打的失了反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苗凤儿,我恨你……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伤我……”

忍一忍就好了,苗凤儿闭上眼睛

可是卫可风却突然没了动作,“你以为我还会要你被别人占过的地方?”他冷笑,“当着我的面,你似乎很享受么!”

“那个男孩子让你舒服吗?他的身体,让你销魂?他比我能让你满足吗?”一声声尖利地指责,苗凤儿的心被他说的千疮百孔,果然,她是肮脏的,被他所嫌弃的……

可是,很快,冰凉的液体滴到了她的脸上,苗凤儿惊讶地睁开了眼睛

他,哭了,这是第一次看到他哭

“可是,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爱你,为什么……还这样心痛……”

“我为什么,要为不能给你生个孩子而痛苦不堪,我为什么……”

苗凤儿愣住了,他在说,孩子吗?

卫可风多年在外游历,根本不准备嫁人,为了爱苗凤儿,他舍弃自尊,苦苦忍耐,他明明有一身武功却不敢显露出来,明明爱她却不敢当她的面说,他一直等她回头看,可是当她真的肯来爱他的时候,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就不能孕育子女……师傅写信来叮嘱他,不要把这件事情让妻主知道,没有女人会要一个不能生育的男人,他是天下少有的硬性体质,怀孕的几率极小,他如果还像以前一样孤身一人,他根本不会在意,可是,现在他就在幸福边上,苗凤儿在他身边,他明明可以过开心的日子,为什么要面对这样的选择……

师傅说,如果不要她离开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帮她娶别的男子,他不能生育,要让妻主谅解的方法,就是在她发现以前,让别人给她生下孩子……到时候,或许,她才不会不要他……

天知道,他看到那个少年的时候,心就如同火烧一般。当她的目光停留在那人的身上,他就感到一种灭顶的恐惧,他害怕,他害怕的要命,如果她真的知道了事实,还会不会接受他,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如果,她爱上了那个漂亮的孩子,她忘记了他,他要怎么活下去……那他所做的一切,无疑是将自己推入坟墓……

可是,她接受了那个孩子。她亲吻他,拥抱他,做着一切疼爱他的事情,看着他们亲热的举动,看到那个孩子在她身下索吻的那一幕,他几乎就要不顾一切冲进去,他想拼命叫出声来,她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她该抱的人是他,她该爱的人也是他,怎么可以……将一切给了那个少年……

他几乎弄碎了自己的心,他满心以为自己可以忍受一切,可是亲眼看到的时候,却感到生不如死的恐惧,那一刻,他真的以为她完全忘记了他……当她冷漠地望着他,温柔地看着那个少年的时候……

没有等苗凤儿开口,他便将她压到柱边,用膝盖撬开她紧闭的双腿,猛地挺身,那硕大的分身狠狠的刺穿了她。

“呜——”苗凤儿皱眉,这个笨蛋,没有孩子就没有好了,这就是他急着将她推给别人的原因,笨蛋!还这么粗鲁地要她,还说那么重的话伤她,不过——只要他没有嫌弃她,不就好了么!

未经任何润滑的径被强迫撑开,柔软的内壁被他的硕大撑到极限,紧紧包围着他的凶器。她的身体无力的向他打开。可是,刚进入,卫可风便明白,刚才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并没有让那个男孩碰她,她的幽穴没有人进入过的痕迹……该死!他为自己的冲动懊悔不已,可是,她没有拒绝,也不反抗,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深深的挺入,又抽出。那硕大坚硬的分身在她紧滞的幽径里狠狠戳插着,强烈的快感让她无助的迎合着。

如果是别人,再敢这样对她,她一定会杀了这个男人,可是,她爱他,所以,他是不同的,跟任何别人都不一样……苗凤儿难耐的扭动着,雪白的身体不住的颤抖,长长的睫毛半掩着清冷的眼睛,红唇微张。

卫可风的动作猛烈却不失温柔,他一辈子也忘不了曾经带给这个女子的伤害,虽然那是那个时候唯一可以亲近她的机会。

“你这个笨蛋,没有孩子又怎么样,你有没有问……过我……在不在意……”

卫可风愣住了,感到她故意夹紧了身体,让他到达快乐与痛苦的颠峰……

从她的身体里退出,搂着心爱的女子,卫可风无比的感激,她没有不要他,她依然爱他,不会离开他,师傅,你料事如神,却不会料到,我的小凤这样美好……

第57章

可是他的感叹只有一会而已,苗凤儿蓄意地发出一声娇喘,逼的他失了心,丢了魂……听着那如梦似幻的娇呼声,看着那微微颤抖的修长玉腿,以及腿间沾着蜜汁的瓣,他得到过无数次的身体,却从来没有见识到如此的如此迷人且撩人的景象,他却不知道,苗凤儿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展现过的全然出自本意的妩媚与妖娆,此刻全部对他献上,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的意义……

他的手开始不断地游动在她凝脂般的赤裸娇躯上,感觉着她那一身如丝绸般柔滑的寸寸肌肤……肆意地揉弄着她雪白的双乳,揉弄得她的胸前又胀又疼、又酥又麻,还用手指轻拈着她双边乳尖,让它们在他的手中紧绷、挺立!等他进入了以后,苗凤儿报复性地收缩着自己的穴,故意要看他疯狂的样子,哼,害她担心那么久,就像要被抛弃的小狗一样自怜……

欢愉浸淫着四肢百骸,苗凤儿有意的动作,他不是没有察觉,可这让他更加的幸福,她从来没有这样主动过,在任何时候,她总是被动承受,难得给一点回应,更加不可能有这种使坏的时候……可那时侯他就觉得舒服的要命,现在好象……才是真正的情人之间……

“风,恩……快点……好难受……啊……”苗凤儿有些欢娱的痛楚,却突然感觉那人又退了出去,他要做什么?

卫可风快乐的不知所以,将娇柔的人儿掉转了姿势。摆放成跪趴在地上的暧昧姿态,而他,就跪在她的身后!他的手,一边把玩着她因趴姿而显得更丰满浑圆的双乳,一边轻掏着她湿漉漉的穴。昂挺在口处来回厮磨了一会儿之后,便一举刺入她的径之中

“啊,我错……了……别这样……风!”当身子被他以如此强力且羞人的方式占有时,苗凤儿才觉得自己刚才好象报复错了,让这个家伙更加兴奋。可是,她明明有过那么可怕的经历,连她自己都厌恶自己的身体,他怎么能够这么痴迷。由于男子的穿刺速度是那样的快、那样的猛烈,以至于苗凤儿娇小的身子被他冲撞得前后摇摆,撩人异常……

美丽的身体在妖娆地扭动着、邀请着。卫可风眼眸幽暗,只有在这种时刻,只有在他和她连为一体的时刻,他才能确定她还在,他还没有失去她。大力撞击着她,感觉她体内那细柔的媚肉紧紧裹住了他的分身,那种极至的快感像是他马上就会死去一般。他终于明白苗凤儿的身体就好象是圣洁与淫荡的结合,只要她愿意,可以轻易地让人失去理智……

她无措地在他身下扭动,那样清澈无辜的眼神,身体却在勾引着他起舞,卫可风舒服地叹息了出来,可真是个祸水啊,这个世界上,只有男人才能被人称作祸水,可是苗凤儿,真的是个妖精,偏偏她自己勾引的人下了地狱还什么都不知道,高潮再度来临时,当感觉到径疯狂地痉挛时,卫可风将热流射进了身下娇柔的躯体的最深处……

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苗凤儿探到男子耳边,大声地告诉:“我爱你,真的爱你……别再不安了……我的风……”

卫可风闭上眼睛,为什么,天堂与地狱就在一瞬间,刚才他还痛苦不堪,现在,爱人却给了他全部的幸福,好象做梦一样的幸福……

两人的动作激烈而充满爱意,根本没有察觉到大厅的门口站了一个瘦弱的少年的身影……那少年站了许久……久到成了一座雕塑……

那个女子,真的是主子么……

柳儿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来跟他抗议

快走开!主子如果知道自己在这里偷看,一定会生气的……可是……为什么一步都挪动不了……

那个女子的双腿仍然缠着男子,她的眼眸如此妩媚惑人。柳儿只觉喉头发干,心中狂跳。原来刚才主子所做的,根本不是男女之间的交欢,她只是逗了他一场,看着那俊逸男子抱住苗凤儿又弄了起来,听见苗凤儿的娇喘和高潮来临时候的尖叫,柳儿的心跳的快要出来了……好……美……他好想要抱她……他好希望……那个在她身上驰骋着……让她露出娇羞的人是……自己……

好卑劣!柳儿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下贱了,一个男子居然想要自己的主子想成这样,这样的无耻的自己……主子知道一定会讨厌的……

可是……当她身上的男子离开片刻的时候,他清晰地看到了女子身上青紫交错的吻痕和激情的痕迹,看到那略微红肿,却美的极为艳丽的小穴中微微流出的男子的精液……柳儿马上忘记了自己的责骂,看的痴了……真的……好美……

当看到大厅中相拥的两人的时候,他的心微微收缩了起来,他们看起来好象真的非常好,自己可以在主子的心里留下位置吗?

不会的,爷爷说过,男子在女子的心中,只不过分了一点爱。主子,不会吝啬这一点点的爱的……总会给他一点吧……只要一点点就好了……

柳儿卑微地想着……

第58章

苗凤儿有些脸红地看着卫可风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又将有些破损的裙子给她披上抱了她回房,帮她清洗干净。

屋里没有浴池,苗凤儿觉得把游泳池这种东西安排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有些别扭,所以卫可风也只能将她放在大的木制澡盆里面。这样的感觉,好象他在清洗一个洋娃娃哦!不过,苗凤儿却没有拒绝,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真是,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她就不要表白了。卫可风的眉眼在雾气中有些朦胧,他修长的手也规矩地给她做着正常的沐浴,可是,她怎么就觉得这种景象,特别地——暧昧……

卫可风有些心疼地看着女子身上有些青紫的痕迹,虽然他极力小心,可是还是弄痛她了。她确实算不上个美人,可是,她却那么小,那么紧,让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只是,将来,她还是要有别人的吧……

“小凤……”

“啊?”

“如果你将来有了别的男人,不要爱他比爱我多。”

苗凤儿愣住了,隔着朦胧的雾气去看他氤氲的眼,清俊的容颜,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也许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她的梦而已,不过,梦里有他的话,也是美好的吧……

※※※※※※

__.′‐-﹥>人|,__.′無論多高貴|,__.′無論多頹廢|。__.′躲不過德,都素7情6欲得罪|。

[极其腹黑的某s在2007年12月03日15时27分11秒做了满意的修改]

本帖地址:[复制地址][楼主][2楼]作者:baby82569203发表时间:2007/11/2213:58[加为好友][发送消息][个人空间]回复修改来源删除别的人?还有别人吗?她心里就只有他而已啊,可是,真的是这样吗?那若然怎么办?还有,她答应过那个还怀着她的孩子的男人的事情怎么办……

他,还怀了孕啊……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母亲……

“小凤,今天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卫可风有些犹豫道

“当然可以,我今天没有什么事情。你要去哪里——”

苗凤儿跟着卫可风,坐着马车,出了城门。由于浑身软弱无力,她只能被他抱在怀里,马车的颠簸都会让她的身体隐隐作痛,苗凤儿心中大怨,这就是纵欲过度!可是看卫可风,还是神清气爽的样子,手还总是跑到她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摸摸,一脸幸福的傻笑,唉,冤家!

卫可风心满意足地抱着她,嘴角一直不自觉地弯着,手还不停吃吃豆腐,心里的幸福几乎都要逸出来了。苗凤儿虽然接受他,却从来没有这样乖巧温顺,昨天晚上任他予取予求,今天早上还乖乖让他做清洁工作,昨天晚上之后,好象一切都不同了。苗凤儿会关注他,会不时看看他,会用那种娇嗔般的神色看着他,对他的举动虽然有时会不满,却从来没有阻止过他。要不是他怕让她太劳累,他真想在马车里就缠绵一番,毕竟这样的机会不是太多……

他们来到郊外的一间亭子外停下。卫可风想要抱苗凤儿下车,被她轻斥:“你傻了,要见你师弟,怎么可以叫人家笑话!”

这个亭子有些老旧,但由于周围的景色十分美丽,也就有些韵味。

卫可风先行下车,苗凤儿也跟着下了车。

脚刚落地,苗凤儿就有些疑惑地看着卫可风看向的亭子

一个男子坐在木挣之前,神情恬静地织著缂丝,熟丝经於木挣上,小梭韵律曼妙地贯穿其中。男子发丝极黑,非常漂亮的剑眉,专心低敛的黑眸略显阴媚冷淡,鼻梁挺直端正,脸庞的肌肤细致光滑,水晶般莹亮光洁,棱线分明的薄唇颜色朱红。及腰的青丝散落到木挣上,勾勒出一幅绝美的图画。

“公子,卫公子来了。”旁边的小童见他们过来,便通报到。

听到小童的提醒,男子才抬头。

这时间只是一瞬,却让人心魂荡漾

清澈明亮的眼睛,望向他们。那双眼睛,纯粹而自然,淡薄无争,温柔中却总是带着似有似无的冷漠。

苗凤儿对美丑的概念,仅限于自己的丑的,母亲那样的是美的,其他的方面就比较糊涂了,只是,叫她看到这样的容貌,也觉得上天待人是如何的不公平,做出这样的精品来。

卫可风倒没有多担心自己的爱人会被师弟的容貌给吸引了,毕竟就靠一张脸,根本不可能打动她的心,事实已经有了,苗凤儿如果爱美人,为什么要把他和林悠然凉着,去跟那个人要好?

所幸,现在她是爱他的了……

不语抬眼看到两人,笑着起身来迎接

“师兄!”

“不语,我们真的好几年没有见面了!”卫可风拉着苗凤儿的手上前

不语的眼睛只在苗凤儿身上转了一圈,便了然地点点头,“师嫂!”

这个称呼,有点怪!苗凤儿暗想,却也自然地打了招呼

言谈之间,苗凤儿了解到,原来不语是卫可风师傅的独子,自小喜欢绣艺,这次是为了来京都发展他的绣楼。既然是来了京都,自然要来仰仗他的师兄和家才万贯的师嫂了……

第59章

那两个人没聊多久就决定去苗家的各处产业逛逛,首要去的,当然是卫可风正在经营的茶楼了。苗凤儿跟着他们绕了一圈,算是尽了点心意,便向卫可风说出去走走。

独自下的楼来,苗凤儿刚到拐弯处便见到一圈人围在一家店铺门口

这家店铺是卖包子的,可是现在这里围满了人,却不是来买包子

“你这个贼小子,居然敢来偷东西!”女老板叉腰横眉,显得十分凶悍,她的夫生得细眉细眼,躲在她身后有些嫌恶地瞪着被人群包围的那个小孩子。

人们围着的那孩子,正瑟瑟发抖地被他们堵着

“真不要脸,男孩子出来抛头露面不说,竟然敢偷东西。将他交到官府去!”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女子大声说,引得周围人的注意,人越围越多,苗凤儿皱起了眉头。

“你还别说,这个小东西长的还不赖呢,卖到窑子里面还能换几个钱!”一个粗壮的布衣女子猥琐地打量着少年。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下子眼神都有些暧昧。

果然,这个少年长的是很美丽。纯黑的眸子,虽然冷淡地看着众人,却无法掩住其中深深的恐惧与卑怯。苍白的容颜衬得薄唇娇艳欲滴,妩媚的双目眼角湿润,顾盼间眼波朦胧,雾气迷离。那是一种羞愤的神色,极为明显。少年倔强地咬住嘴唇,一言不发,怀中的包子抱的更紧。

听到这样的调笑,众人的眼神逐渐都开始有些不怀好意。在月国,美丽的少年是不能独自出行的。那些富贵人家的出门前呼后拥,自然不会有什么麻烦,像他这般大小的孩子,如果被歹人骗去妓院卖了,也不会有人管。那样他一辈子就完了。

苗凤儿神色冷了几分,这些丑陋的家伙,那个少年至多十岁吧,居然说的出这样的话,跟禽兽也差不多。的

“小宁,你在这里做什么,姐姐找了你许久!”

若兰呆呆地看着眼前巧笑倩兮的女子,一时间什么也没有反应过来。

苗凤儿微笑地看着少年,非常“亲昵”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傻瓜,不认得姐姐了?”

众人神色开始窘迫,刚刚他们那样调笑,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我弟弟有些顽皮,今日出门也没有带银两,还跑到贵店,一定是饿慌了,又找不到家在哪里,小女子在这里给店家赔礼了。”苗凤儿取出一锭银子递给女店主,直看的那家人眼睛发直。是银子诶!

在这里,这锭银子够包子铺经营连同家里人生活半年不止!女老板眼睛笑弯了,她身后的男子往前探了探,夺过妻主手中的银子,放在嘴边咬了又咬,半天才回神来,惊诧而羡慕地看着苗凤儿旁边的少年。

哦,原来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贪玩出来的呀!难怪长的这么美丽,又没有带银两,现在他姐姐找过来了,看那女子的衣料华贵,气质又高贵,一定是非常富贵的人家,可不是他们这样的粗人得罪的起的。众人感叹的同时,看向少年的目光也柔和下来,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嘛!贪玩任性的孩子而已,跟那些下贱人家的孩子可不同。

苗凤儿笑着看向刚才说话的那两个女人,眼中却没有一点温度。“刚刚是谁说要卖我弟弟去妓院的?”

众人都看好戏般看向那个布衣的粗壮女人,她惊恐地看了一眼四周,没有人帮她。壮了壮胆子,她挺身出来:“是老娘说的!怎样!”

苗凤儿轻击了一下双手,周围立时出现四个劲装女子,冷硬的面部线条让众人心惊,“主人!”

苗凤儿冷冷看着瑟缩着的女人:“如何,道歉的话,就放你走!”

没有异议地,粗布女子立马道歉,灰溜溜地走了

苗凤儿清冷的眼睛划过一丝悲凉,身份和地位这种东西,实在是很可怕。虽然管用!

众人都散了,四个女子也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般的隐了身影。

少年有些畏缩有些惊讶地看着苗凤儿,看她向他走过来。

她将一袋东西放在他怀里,“包子拿走吧,付了钱的。”

她转身走了,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他低下头,怀中的那一袋东西沉甸甸的,是一袋银子!怀中的东西很重,不知道重的是银子,还是刚刚让他觉得沉重的包子!

楼上

不语漠然的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很快掩去不见。

“看样子,师嫂很热心。”

卫可风的心被那身影填满:“小凤的心肠,很好。”

其实,不语是疑惑的,他不明白,要帮忙那个少年,直接帮就好了,为什么要冒充他的姐姐呢?这么费事去帮一个人值得吗?与他无关的事情,他从来就不会关心,看样子,这个师嫂还挺喜欢管人家闲事的。

待苗凤儿上楼来的时候,不语主动开口问她。

苗凤儿悠然将口中的茶水咽下,“我想,有的时候,自尊心是最重要的。”

那个孩子,自尊心很强吧,如果出面帮了他,他还是一个小偷的身份。以上位者,施恩的方式去帮他,或许他会感激,但是别人还是会用那样的眼光看他,如果他不在意还好,可是她看的出来,那个孩子,非常在意。

“可是,这样的人,不管是什么原因,总是小偷啊?”不语不解。

苗凤儿从卫可风的眼中读到了支持与理解,“有头发,谁愿意当秃子呢?”

第60章

三人正坐着,茶楼里人也开始多起来。幸好他们坐的是雅座,也得到最好的待遇,可以听见周围人的谈话议论,但是外人却看不见他们。

外面人声开始大了起来。

一些女子在议论最近的街头巷闻。

“你们听说没有,向阳王不知道怎么回事情,闭门不出,整日里躲在那府中。”

接着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你们哪里知道啊,这件事情可是秘闻啊!”得意地说着,声音中隐隐透着神秘。

果然一下子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苗凤儿握着茶杯,凝神不动,没有什么反应。

“那月鸣尚倒也是个一流的货色,可是啊,这个男人不守规矩,早就怀了野种,现在躲在府里不敢出门。”

众人大惊,竟然有这种事情。

不一会儿,大家都开始兴奋起来。

“是啊,难怪苗相不要他,要是我,也断然不会娶一个跟人家珠胎暗结的男人。如果他不是王爷,就该千刀万剐!”

“看来,这苗凤儿倒不糊涂,这种男人怎么能要啊!”

“这可难说,她不要,是因为她早就把京都双璧弄上了手,还要他有什么用,娶个老虎回来供着,还不如弄些美少年玩弄玩弄,不喜欢了就扔了,再换些新鲜货色,岂不快哉!”

众人窃笑不已。

“是啊,听说,那个林悠然犯了什么错,叫苗相给赶了出来,送回了林家,真是把脸都丢尽了。他母亲要给他另选一门亲事,攀不上苗相便罢了。好歹他皮相不错,可以再嫁。可是这个公子寻死觅活不肯再嫁,听说还在府里闹出了许多事!”

“真是羡慕苗凤儿啊,现在家财万贯不说,还有那么美的男人在家里放着。要我说,什么犯了错,女人都一样,玩过了就丢了,林悠然再美,也不过是个男人,得了身子还那样骄纵,被赶出来也活该!”

人们笑闹一阵,便将这话题丢开了去,接着聊起旁的来。

这边厢,苗凤儿执杯不言,卫可风一脸忧色,不语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事不关己,可还是有些疑惑藏在眼底。

苗凤儿沉默半天,突然开口向卫可风说:“下面的事情,你一手安排便好了,我有些事情要出门,这两天不在府上。”

卫可风点头,但脸上微微透出些不自然与落寞,苗凤儿将手探上他的,握紧:“我会尽快回来!你在家里,万事平安,有什么事情告诉红儿,她自然知道怎么找我!”说完,便松开手,向不语告了个罪,先行离开。

“师兄怎么不留她?”

“留下她,她会不开心。”卫可风有些黯然地看着离开的身影,口气却淡淡的。

今天这一天,倒叫万事无心的不语,起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向阳王府

“王爷,这是陛下的命令,请王爷万全考虑!”一个玄衣女侍隔着帘子,对里面人大声说到,她身后,六个玄衣铁卫在等候着。

“大胆!王爷刚刚产下孩子,你们怎么可以擅自打扰!”好月拦在帘子前面,如何也不让她们上前。

女侍扑通一声跪下:“王爷!一切都是陛下的意思,请王爷为了月国,无论如何也要应承下来!吾等会妥善安置小世子,请王爷将孩子交给吾等!”

帘子内的男子蜷缩在床上,疼痛还在侵袭着他的身体,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单薄内衫,下体还在缓缓渗出血来,身体难以克制因为疼痛而抽搐,却紧紧抱着怀中的小小孩子,“本王已经说过,任何人不要想带走小世子!”

皇姐,我为你的皇位牺牲的还不够多吗?为什么现在连我唯一的希望都要夺走!你为了这月国,真的要将我的孩子换成公主来继承皇位吗?这一招是很妙,你亲弟弟的孩子就如同月皇的孩子一样!如果我生了男孩子,就对你没用处了!可是你竟然要将他抱走,再换个女孩!你可知道,如果没有了这个孩子,我跟凤儿就再无可能了呀!你怎么能够这样狠心!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王爷!”女侍情急中,就要冲进去。眼看好月就要抵挡不住。

一个清亮的女子声音响起:“哟,这里真热闹啊!”

月鸣尚虽然壮硕此刻却略显虚弱的身子猛地颤了颤,她来了!

“怎么,月皇陛下还打算带走我的孩子么?”苗凤儿一脸温柔地笑道,女侍卫有些犹豫,却仍旧一低头:“万望苗相成全!”

冷哼一声,苗凤儿信步穿过她们。

刚待动作,苗凤儿又说了一句话:“一切的事情自然有我,你们回去吧,我会亲自去见女皇的!”

那些女侍卫互相对看一眼,极为犹豫。

“再迟,你们可走不出去了……”苗凤儿掀开帘子,非常自然地回头看了她们一眼。

外面安静了。

“你还好吧?”苗凤儿站在床边,没有靠近。

“凤儿,你看看,他好好的,是男孩子!”月鸣尚如同献宝一般将孩子送到苗凤儿身前。却被她避开了。

孩子浑然不觉,仍然在熟睡中。

月鸣尚急道:“你说过的,会原谅我的,他是个小世子啊!怎么能失言!”

苗凤儿握紧了拳头,垂下的眼睑泄露出一丝复杂,还要再伤害他吗?

第61章

苗凤儿低下头,去看那孩子的脸。却不出声,这样对待他,会有报应吧,丢下这个孩子的话,跟父亲丢下母亲有什么区别,任何的苦衷都好,丢下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受到唾弃的吗?如果可以,她希望,至少让孩子可以没有任何负担的长大,不要成为像月氏兄弟那样为了皇位不惜一切的人,那样的人,背负太多,一辈子也不会开心。

这也是,刚开始她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原因。有许多人说,孩子是无辜的,不能剥夺他生存的权利。可是,如果把不受欢迎的孩子生出来,总有一天,他会孤单,会哭泣,会怨恨,那样的人,即便是长大了,也会痛苦,连带着所有人的痛苦,延续上一代的悲剧……

即便她不能全然地去相信这个男人,但是孩子……她还是要去喜欢的……不能让这个孩子跟她自己一样,出生了以后就不被父亲接受,害的母亲背逃所有的族人……像她一样痛苦地活着……

思及此,她接过他手中的婴孩。

“虽然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对你们尽到责任……但是,我会尽力去爱他的……”

月鸣尚松了一口气,心中也泛起一丝苦涩,原来,她真正要的,是这个孩子……不过,只要是这样,他还是有希望的呀……只要她不全然离开,全然抛弃他,他就可以有让她爱上他的机会,不是吗……一年,两年,哪怕十年,二十年,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去磨,总有一天,她的心会软的,真心接受他的……现在,她不是接受了宝宝吗……

“你给他,起个名字吧……”月鸣尚期盼地望着她。

“叫缘休吧!”苗凤儿侧头看着怀里的孩子,有些微的手足无措。缘休,不管是孽缘还是善缘,全部都到此为止吧,不要伤害到这个幼小的生命,能够让他快乐的成长。

月鸣尚刚想要说话,却疼的闷哼一声,显然是刚刚时候情绪太激动牵扯到了生产的伤口。苗凤儿唤来好月,吩咐她将小世子带走,自己坐到床边,强自将男子按下躺平:“你还想不想要命了!”

月鸣尚怯怯地伸手去握上她的,见她没有拒绝,便紧紧握着不放。“你别走!”

苗凤儿摇头:“我不走,在这里陪你!”

月鸣尚终于放心地闭上眼睛,苗凤儿,是信守诺言的女子……他爱她,便要信她……

苗凤儿一直没有动作,手被熟睡的男子握住不放,眼睛突然停留在他贴身的白袍上。一直到他下体蔓延开的鲜血,有些不忍的闭上眼睛,这个世界的男子,要生下孩子,竟然是如此痛苦的。

还好,刚才好月说她家王爷没事。

至少,经历难以想象的痛楚之后,平安产下小世子。

那边的月皇宫

一个男子坐在铜镜前,细细端详里面的人影。自己,在男子中,算是美人了吧!怎么那女人就一点也不留恋呢,就算是,只留恋他这一张脸,也是可以的呀……

铜镜中的男子,白皙的肌肤,优雅的轮廓,修长的剑眉,挺而微翘的鼻子,润红完美的嘴唇。儒雅而温润无比,只是眉间那抹浓浓愁绪,无论如何也无法除去,她,现在在皇弟那里吧,不知道她会怎样安慰怜惜他,印象中,她似乎不是那样温言软语的女子,在任何时候,都是一副天塌下来也无甚所谓毫不在乎的样子……现在,不知道皇弟和那刚出生的孩子,是不是在她牵挂的范围之内了……

他派去的人,被她拦下了,早就知道会这样了,她一定不希望他靠近那个孩子吧,毕竟,她还是会心疼孩子的,皇弟的命运,终究要比他强吧……

苗凤儿啊,苗凤儿,究竟你要伤多少人的心才足够呢……就算曾经对不起你……这些日子以来我所受的苦,还不能让你消气吗……我以前,也有立场啊,有自尊啊,现在这些我都没有剩下一星半点了,你还不能来我身边吗……

不过,今天她竟然说了会来找他,在印象中,这似乎是第一次她亲口说要找他,主动来找他,他好好打扮一番,也许……能留住她的心也不一定……

执起木梳,男子小心梳理着自己的长发,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仪表这么重视,也有可能是他第一次这么重视她的想法,不过,这种心情,有些苦涩,却也甜蜜的很,这种等待的感觉……如同陷入甜蜜的恋爱中的少年的这种心情,一个三十岁的可以称的上是个老男人的他,也第一次尝试到了……

月修文等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这期间什么事情也不做,只痴痴坐在镜前,将青丝拢了又拢,梳了又梳,在自己身上挂上香囊,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可是——

直到日落西山,直到夜幕深沉,那个人,也没有出现……

第62章

苗凤儿不是不去找月修文,只是,某个明明已经沉睡的男人,手,握的太紧。

似乎,一生一世,都不愿意放开。

她似乎,又做错了事情。

如果,她原谅了他,接受了他,是不是注定要伤害另外一个男人,一个等了她三年的男人。她这么做,是出自真心的喜欢他,还是因为这个并不在预料之中诞生的孩子。

为什么要真的原谅他呢,是因为看到那时他拼了命想要护住孩子的时候的神情,是不是,当时他的心情,就跟母亲一样呢?那种不顾一切想要保护孩子的心情,是前世的母亲所要表达的感情吧,虽然她永远都不会说出来,也不会将这些告诉她这个对什么都漠然,惟独对她那么依恋的女儿。

苗凤儿不能否认,那一刻,她的心,真真实实地为他颤动着,为了他的那样如同母亲一般的神情。毕竟,她好象,有九年没有见到母亲了。

任何一个神情,任何一件事情,都可以让她回忆起曾经呆在母亲身边的日子,母亲,终究还是没有将她一起带走,让她留在另外一个世界,是不是冥冥之中,母亲的意思呢?

如果是这样,月鸣尚,又将在她的生命中,占据什么样的地位呢?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也无法去回答。

月鸣尚昏睡了几个时辰,终于有些模糊的清醒。

“凤儿?是你吗?”他的手捏的更紧了。

苗凤儿微微笑了,灿若朝阳,“是我。”

“还好,我不是在做梦。”呓语般的,他将唇凑了过来,寻上她的。

缠绵地吻,仿佛是他心底最渴望的诉求,苗凤儿的心,微微颤动着。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经复杂的不行,但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令她厌烦的占有都更能打动她的心。

至少,她真的可以感受到,他心底的爱意。这一刻,她也可以确定,如同他所说,他是爱她的,一直爱她,爱的很深。

有多深,她不必清楚,至少此刻,她又得到了更多的爱。卫可风的,月鸣尚的,他们的爱,令她的生命似乎不再苍白,有了鲜活的色彩。

“这几天,我都在这里陪你,别担心。”苗凤儿察觉到自己异常温柔的语气,不意外地红了脸。

月鸣尚悄悄红了眼眶,却更加用力地吻着她的唇,他好象,离她,更近了一点。一次就靠近一点,是不是,就是他的全世界,是他的整个生命……

两天,三天,四天,苗凤儿都留在王府,小世子有专门的人照顾,月鸣尚一心一意地缠着她。

其实,月鸣尚,并不如外表看起来的那样坚强吧!至少,他的心,有的时候,脆弱的不堪一击。

前天,她见他已经能够起身处理府中的事物。便打算离去,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就近歇息在外面的塌上,不与他同寝,但是,她才刚刚显露出一点要走的意思,他便沉默的异常可怕,一个身材精壮,宛如神人的大男人,抱着孩子,暗自红了眼眶。就像一个小媳妇一般,好象她一去,便不再回来一样。

孩子也是,与他爹似乎一个心思,哭的叫人心碎。当然,母亲走了,父亲就如同一个木头人,母亲走了,就没有柔软的女声哄他入睡,没有人温柔地看着他,就像看一件珍宝……

惹得她内疚的要死,好象自己是那抛弃妻儿的负心人,可是,她已经答应了那个静静守侯的男子,要在几天后回去,这样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走。看月鸣尚的样子,似乎,是缺乏保证,是缺乏承诺,可是,不管她怎么保证会定期来看他,他就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仿佛她只要一走,他就抱着孩子跟在她后面一样……

唉,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刚刚开了个头,说自己已经逗留了好些日子,该回去了……还是用试探的口气,这个小气的男人袖子一甩就回房了,连饭都没吃完,这个笨蛋,不知道怎么爱护自己的身体吗?

苗凤儿叹息,跟在他身后回了房,留下一头雾水的好月站立一旁,为她家原本冷漠自持的王爷因为现在的女主子的一句话失去了冷静而不理解。

进了房,苗凤儿潜到床边,那人正背对她侧蜷着。

她无奈,也脱了外衣上了床,从背后将他搂住,试图用自己的温暖去软化他的心。

他身体一僵,随即又蜷缩了起来不出声。

“我已经说过,还会来看你们,为什么又发脾气!”苗凤儿耐心地开导。

“你的心,一直都不在我身上,我怎么才能相信,你不会丢下我。”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刚刚哭过。

苗凤儿被他说中了心事,有些窘迫,也有些不解,他的要求,已经越来越多,要她时时刻刻看着他,望着他,想着他,想要她对他说柔情的话,想要她时不时亲吻他,可是,这些她都很勉强,因为她爱的人,终究不是他啊,就算感动,也只是同情与怜悯,光靠这些维系的感情脆弱而单薄,虽然也为他的爱而感动,可是,终究她的心里,只有那个人啊……这种情况下,叫她如何亲他吻他,不拒绝他的要求……

可是,为什么每次看到他失落而寂寞的表情,她都会感同身受般的难过呢?看到他孤单地躺在那里,或是失落地看向窗外,她都仿佛看到多年以前,无人陪伴而失望孤寂恨不能自己从来不存在的苗凤儿?

她扳过他的身体,面对面躺着,:“月鸣尚,我说过我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你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

他飞扬的眉忧郁地垂落,半天没有开口,沉默,沉默,再沉默。

“那你,为什么不肯抱我?”

苗凤儿呆住不动,神情也有些羞恼。

“抱我,我就相信你。”男人失落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奇异的神情,似是希望,又似是试探,苗凤儿在心里狠狠嘲弄自己,看吧,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都怪你自己。

她狠狠心,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白如凝脂的肌肤,:“随便你!”

男人半天都没有动作,虽然呼吸开始变的急促起来,却还是坚持着没有动作:“苗凤儿,我要你来抱我!”

苗凤儿傻了,为他的要求而半天回不过神来。

第63章

感情这种东西,让苗凤儿吃尽苦头,实在是不明白,也不能理解。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了。怎么能够因了同情而又靠近别人,可是,她自己就在做这种事情。无法辩驳!

月鸣尚,该死的月鸣尚!苗凤儿无奈地叹息,却仍旧去放了帷幕,吻了他。

细吻,涓水长流。

他只揽下她的身体,亲密相依。

苗凤儿别扭,却也无奈。

眼前横躺在她眼前的男体,有着比例完美的修长健美的身形,宽厚的胸口,自然收紧的腰身。苗凤儿闭上眼睛,如同身下躺着的是一尊雕像。

饶是气度再好,心爱的女人对他毫无欲望,甚至将这种事情当作一种折磨,月鸣尚也不可能再装作毫不知情。

明明心中愤怒异常,却半点都不敢露出来。苗凤儿外表看来柔弱,其实刚强的很,他要是再敢造次,以后就连边都挨不着了。思及此,他散了头发,软了身体,纠缠上去。

苗凤儿心中不忍,只抱了他不愿说话。

月鸣尚叹口气,将已经发烫的身体微贴紧了些。

只这样就好了,只要她还没有厌恶他到不愿意碰触的地步,他总有一天,可以得到她的爱吧。

两人一夜无眠,第二日一早,月鸣尚先起来,像体贴的郎君一般,帮苗凤儿备好马车。

只是,直到最后,苗凤儿也没有拥抱他。这让他感到痛苦,却也无奈。

得了她的保证,痴痴送她离去,也便罢了。

苗凤儿却并未回家,而是直奔皇宫。

月皇内室

苗凤儿再次觉得她来的不对,至少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过来。

月修文横躺在床上,锦绣的锻被也遮不住里面的春光。苗凤儿视若无睹,也不行礼。

“苗相没什么对本王说吗?”月修文淡然一笑,不意露出胸前的美景。

苗凤儿面不改色,“我该说的,早便说过了。希望你不要再去为难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月修文脸上镇静的面具再也挂不住,一掀被子跳了出来。

一身青紫的痕迹,妖娆的蝶恋图,令人觉得压抑的愤怒。

“那我算什么!”他愤怒地大声吼到。

“我算什么!你的玩具,你的小宠,还是别的什么猫狗。”

我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

“是你将我弄到现在男不男女不女的境地来的,现在你要抛下我跟别的男人风流快活!”

月修文的样子,跟坊间那些民夫或者是弃夫已然没有什么分别。只是,有分别,苗凤儿也不愿意知道。这个男子,从来就跟她无关,他是死是活,是开心还是难过痛苦,跟她半点关系也没有。就算他曾经是她温柔的玩物,那又如何,现在他不已经没用了么?

月修文愤怒地冲上来,抱着苗凤儿死命摇晃。不着寸缕的身体,在空荡荡的殿中有说不出的凄清惨淡。

苗凤儿很轻易地格开了他的手臂,推开了他。

“我好象忘了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请你别再这样纠缠不休,放过彼此不好吗?”一个两个三个全都是这样,仿佛这种莫名的纠缠至死方休。

苗凤儿忘了自己口中说出来的话,对一个爱她的男子来说,有多大的杀伤力。

他跌坐在地上,失望地垂下头去,神情茫然,“我知道。”

我都知道,知道你虽然说了要来看我。其实不是来看我,只是想要来警告我,警告我不要再伤害你和皇弟的孩子。我几乎想要脱口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想过真的将孩子换了来巩固皇位,如果我真的这么做的话,你一辈子都不会再看我一眼,是吧!正因为我抱了这样的念头,才会对你的到来这样期待。

第一天的时候,我把自己打扮了一次又一次,看了一次又一次,惟恐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让你嫌弃了。我以为下一刻你就会出现,可是你没有,那么长的等待,也没有办法打动你冰冷的心。

然后,我放弃了等待。我主动去王府找你,偷偷的丢开侍卫,悄悄潜进王府,看到却是你们像拥而眠的身影,交颈而卧啊,我一辈子也没有这种待遇吧……

我没有嫉妒的资格,这一点我很清楚,也不可能起与皇弟争夺的念头。可是,我不懂,为什么你不可以分一点点的爱给我呢?民间的女子有那么多夫郎,你身为相国,为什么就容不下我呢?

所以我恨,强烈的恨你。可是,你为什么在这时候又出现了——在我这样充满怨尤的时候。

是你,让我这样卑微,这样低贱,你说的没错,月国的一国之主,与青楼的男妓没有什么区别,都一样是贱骨头,或许应该说,我比他们还不如,他们靠身体吃饭,活的正正当当,我却贱的去企求你的爱情和眷恋。我比他们更下贱,这副身体,这颗心,为什么我没有你便无法再活下去……

以前,没有你的时候,我不是活的很好!这个世界上,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一定可以活的很好!都是你!

“你知道,我怎么了吗?”月修文凄恻地笑,叫她有些毛骨悚然。

他不再言语,手却往身体上抚摩,一一抚摩过青紫的痕迹。然后在白皙的身体上又掐又拧,嘴里却呻吟不断,“苗凤儿……啊……好舒服……舒服……”

他的手,尖利的指甲划过身体,继续留下可怕的痕迹。或青紫或嫣红,仿佛是被人狠狠蹂躏了一番。

他在自虐,苗凤儿惊恐地注视着他,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无法明了的复杂感情。

他往后挪了挪,执起床边令人触目惊心的钳子,往自己身上招呼。细腻白皙的皮肤留下更为可怕的痕迹。

他露出痛楚夹杂着快感的笑容:“我在惩罚自己,惩罚自己这副淫荡的身体,为什么没有你就活不下去!”

苗凤儿倒退几步,靠着柱子站定,惊魂未定地望着他,他疯了!

月修文是疯了,等待已经磨掉了他仅剩的理智。

他张开双腿,将腿间的一切都展览出来。苗凤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曾经侵入她身体的那个部分,被丝线牢牢捆绑住,月修文惨然地笑,用力拉紧了那丝线,他发出刺耳的笑,身体剧烈的抖动,眼睛却犀利地注视着她。

“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每次想你的时候,我就会惩罚自己,就像这样。”他勒紧丝线,喘着粗气,因为疼痛而汗如雨下。

第64章

现在应当如何呢?苗凤儿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不理睬他,直接出宫,该干嘛干嘛,然后等着这个疯子不顾一切杀过来,跟她同归于尽,一个是安抚他,尽量平复他的情绪,换句话说,她必须暂时接受他,等他稍微平缓一下情绪,再解决问题,否则,现在她连这个宫门都出不了。

她的运气,果然够衰的。

可是,她似乎已经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苗凤儿走过去,把他拽了过来:“小疯子,疯够没?”

月修文手上的动作陡然停了,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也停了,呆呆望着她。

她用袖口抹去他满脸的泪水,“你看,你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

月修文手中的丝线掉在地上。苗凤儿叹了口气,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解那丝线。

他愣愣地望着她的脸,有些出神。

“恩……”他总算有了知觉,觉得下体的痛,非常。当心里的痛稍止,身上的痛才能感觉出来。

“才知道痛吗!刚才使劲扯怎么不痛了!”苗凤儿口中埋怨,却带着亲昵。他的私处,被丝线勒扯的几乎出血。而这种痛苦,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忍受的,这个家伙,果然是个疯子。

“哪里有药?”苗凤儿的眼睛扫到床头,柜边。终于发现一样类似药膏的东西。“这个可以用吗?”

月修文僵硬地点头,血零膏,是疗伤的圣药,前些日子,他精神恍惚划破了手指时用剩下的。

苗凤儿剜了块药,往他伤处涂去。

月修文仰了头,无力地半躺在床边,任她上药,感受到那细腻冰凉的膏药在她手指的动作下均匀抹在伤处,他不由呻吟出声。

原来,除了自虐外,他的身体还是可以有反应的。

他不是没有试图忘记她,可是,他根本做不到。上朝的时候,他故意留下一个年轻美丽的官员,想要利用那个女人的身体忘记她,可是,他根本就无法去碰触别人,那个人离他走近几步他都厌恶。看到那个女人谄媚的表情,他就不愿意再看第二眼。

就只有她吧,敢用那么清澈的眼神看着他,不畏惧,不谄媚,清冷而自持。却每每叫他失心失魂。

他的脸越发烫了起来,她……还是关心他的……是不是?否则她不会帮他上药,用怜惜的眼神望着他……

苗凤儿叹息,这个男人,叫人怎么办才好?

刚刚疯癫的叫人害怕,现在又乖觉的像只小狗。

用力将他扶上床,自己也靠在他身边。

“你累了,该好好休息。”

月修文闭上眼睛,鼻间萦绕着她清新的气息,“我担心,我醒过来,你就不见了。”

苗凤儿笑,笑的有些黯然,“我不走,睡吧。”

这句话,她对林若然说过,对卫可风也承诺过,甚至于在不久之前,也对月鸣尚说过,但是,现在也在对他说。他们都缺乏安全感,可是,重要的并不是这一点,他们其实并不懂,没有人,可以一辈子陪在他身边,人们总是来来去去,经过,擦身而过,彻底错过,即便是那样爱她的母亲,也无法逃离死神的召唤,这是不是说,不论怎样努力,都没有用的意思呢——她好象,太消极了。可是,这才是事实不是吗?

人们的心很小,小的只能看见眼前的利益。人们的心又很大,大到希望拥有一切的东西。可是,她呢?她想要什么?要去哪里?要跟谁在一起?

没有人给她答案。

一个让人无法背弃的世界,一个无法离开的地方,这里,仍然有人爱她,有人等她,可是,她最终的归宿在哪里——

苗凤儿仰头看着宫殿的天空,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遥远。

月修文抓紧了她的手,紧紧圈住她柔软的腰,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

很宁静,因为宫人都知道,月修文一向不喜欢任何人不听吩咐就闯进内殿,苗相除外……

第65章

那边热闹的不行,这边苗府便多少有些冷清了。

卫可风忙着招待师弟,刚开始还能有些寄托,现在这两天该看的地方看过了,该吩咐的事情吩咐了,倒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也便日日盼着心上人回来。

只是,等了一日又一日,卫可风这边不急,那里的不语却越发奇怪起来。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这两人恩爱的紧,怎么那女子丢下师兄这么久也没有个口信回来啊,况且看着师兄那么落寞的神情,连带他都开始担心起来。

“师兄,怎么一个人在凉亭坐着?”不语来园找些样子,却出乎意料地发现卫可风清早便一人坐在凉亭里面。

露水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称的冠玉般的容颜越发清俊。只是,看他这副样子,恐怕是在这里坐了一夜。不语有些感叹,却也没说什么。装作偶遇。

“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卫可风笑笑,示意不语也坐下。

“我来找些样子,师兄,夜里风大,早晨露水伤身,以后还是不要坐在这里的好。”

卫可风没有回答,只是将眼睛移向园经过一夜风霜的丛,“不碍事的,我习惯了。”

不语心中一紧,一向那般洒脱潇洒的师兄,竟然也为了感情如此痛苦。“师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劝师兄,凡事想开些好。”

卫可风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摇头笑道:“不语,你这么说,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真正心爱的女子。也许不久后,你就明白了。”

不语失笑:“师兄不要取笑我,我才不信,这世上有能让我失魂落魄至此的女子。”

卫可风看着他年轻的容颜,“不语,凡事不能太早下定论的。在遇到她以前,我也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不会像这世上那些俗人一般,可是事到如今,我才知晓,世间的事情,都是不一定的。”

眼见话题沉重起来,卫可风便转移了话题,“刚才你说要找样子?”

“是啊,可是看这园中的,也没有什么希奇的。唉,能找到的也不过是些俗物。”

卫可风低头沉思了一会,“不语,小凤素来喜欢在书房画些画,平常也喜欢描鸟风景,你可以去瞧瞧,也许有用也未可知。”

不语点头,心中却也没有抱什么希望,苗凤儿看来虽然清秀,但是不似时下流行的才女,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作品。不过,还是去看看,不好驳了师兄的面子。

随卫可风来到书房,不语才呆了。

他母亲便是这稀世少有的大家了,却不料这苗凤儿的笔法也不让分毫,隐隐有超脱之感。书房里挂满了书画,有的他也看不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却也知道是一幅实在难得的好画。母亲说过,画画的人,技法倒不是最重要,关键还在画境。

“这是小凤的素描画,虽然我也不太懂,这是什么,不过,小凤好象很喜欢。”卫可风轻轻执起柜旁的一卷画册,手指轻轻摩挲。

不语接过画册,细细凝看,不由呆楞住了。

画册一页一页翻过,不语的眼睛越来越亮,几乎是越来越不可置信。画册上的样,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却都美的如此动人心魄,叫人难以忘怀的艳丽。月白的清纯,浅红的顽皮,淡紫的轻郁,湖蓝的神秘,墨绿的典雅,朵枝叶的颜色变幻莫测,甚至这些色彩他也从未见过。如果能够绣出来,该多美!

卫可风淡笑,却有些落寞,“虽然她画的这些东西,我从来都不明白,可是,我能够感觉到啊,她的心,很寂寞……”

不语早已经忘记了时间,只是拼命在记那上面的样。

“这本册子,我可以带回去看吗?”

第66章

“殿下,您的药快凉了,赶紧喝了吧。”流芳有些忧虑地看着靠在横栏上的男子,又看看手中已经端了许久的黑色药汁。

冷无双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书卷,“流芳,这是什么时候了。”

“殿下,快到傍晚了。您要不要进些晚膳。”流芳恭敬道。今晚月皇吩咐下人全部退出寝宫,还点了月君的牌子。刚刚来人解开了月君身上的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多大的荣耀,只有他知道,每次月皇所谓的宠幸,都是让月君单独在寝宫的庭院站上一个晚上。这哪里是荣耀,分明是要月君的命,冷无双的病就是在夜里受寒引起的。外人不知道,以为冷无双有多受喜爱,这根本就是受罪。

冷无双挥了挥手,“苗小姐没来过吗?”

流芳低下头献上药,“没有。听说苗小姐一直呆在陛下的寝宫里,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冷无双眼中迅速闪过什么,流芳没有看到。但是当他抬起头来,冷无双的脸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平静无波。

“你先下去吧。”将药汁液一饮而尽,品尝着口中苦涩异常的滋味,冷无双觉的心也绞痛了起来。真奇怪,平常的药没有这么苦啊。不过,苗小姐她,呆在那里做什么呢?她应该是讨厌甚至是憎恨月皇的吧,怎么在那里呆了那么久。自从那次在宴会上见过她,已经过了很久了……

他的心,因为回忆而稍稍平复了些,偏偏一丝红晕染上了如玉般精致的脸,她当时,又一次救了他呢……

月皇的寝殿

月修文沉睡了一天醒来,旁边睡着苗凤儿安静宁秀的脸。他的喜悦从心中蔓延开来,四肢百骸,暖意无限,她没有离开,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就算她说的一切都是骗他的,她终究也还是在乎他,否则她不是连欺骗他的必要也没有了吗……

他含着她的嘴唇,细细品尝,温柔的啄吻她身体的每一寸。又嫌衣服太碍事,一一除去。

这些,原本他都没有拥有,现在,他不用再对着冷冰冰的画,聊以自慰。最想要的女子就在他的怀里,这种感觉,比站在朝堂之上,发号施令,还要让他激动自豪,难以名状的兴奋。

苗凤儿由于连日奔波太过劳累,沉沉睡着。根本没有察觉到月修文的意图。

月修文微笑地望着心上人沉睡的容貌,觉得就这样看着也好,也满足。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太久没有得到她,狂热的叫嚣着。可是,不行,他现在的状态,一定会弄伤了她,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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