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去公寓,陈姐依然还在,听他来电话,颇为诧异,“邵先生?小姐没和你在一起吗?她一天一宿都没有回来了,昨天出去的很急,晚上也没有回来。2yt。net……”
“她没说去哪儿?”
“没有,奥,好像是接了她妈妈的电话……”
邵厉言挂断电话,眉头紧蹙,一张脸阴沉的仿似要滴出水来,与车窗外的冬日灿烂朝阳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如若换做旁人,也许不会出什么事情,但是夏彦,他不敢保证。
雪诗家的地址,他一早就知道,从买下她的那一刻,她的一切资料就在他手里。
将车开得飞快,整座城市像是一帧流放画面,从耳边飞速略过,车声,人声,尘世,那些陌生的面孔,沸腾的生命力,此刻通通不再重要。
万幸没有遇到堵车,一路畅通的到达了雪诗家。
破旧的居民楼,暗黄色楼身,走道两旁盛开的粉色夹竹桃。
他一路穿过,脚步匆忙。
雪诗与朵馨,还在屋里,相视而坐,面前摆着朵馨煮的一碗鸡蛋面,静静的升起袅袅烟雾无声消逝在凉薄的空气中。
温度一丝一毫的减下去。
朵馨穿着雪诗的家居服,粉色的,带着白色碎,雪诗则穿着妈妈的,灰色莫代尔质家居服。
她的味道,在鼻翼间愈发浓厚,挥散不去。
是浅浅的桂香气,带着玫瑰精油的味道,她总喜欢在加湿器里放些玫瑰精油,从而希望改善糟糕的睡眠质量。
“乐义诚怎么还不回来……”雪诗有些着急。
一早醒过来,乐义诚打电话说已经将小南找到,她喜极而泣,如同灰暗的天空瞬间有阳光照射进来,心中的阴霾也消去大半,便赶紧起床坐着等待。
朵馨倒是醒的更晚一些,大概真的是累坏了,虽然只过去一天一夜,却像一个世纪那样难熬。
“又不是开飞机,你看你急的,先把面吃了呀。”朵馨没好气道。
“我能不急嘛。”雪诗捂着脸,做无奈状。
敲门声响起来,不,应该说是砸门,铛铛的大力砸在门板上,雪诗眼露惊喜,忙跑过去开门,心想大概是乐义诚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她的小南,终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厚重的防盗门开启的那一刻,雪诗脸上还带着笑,等看清门外站的是谁,那笑容便像是冻结的冰,凝结在脸上。
邵厉言咻咻的喘着气,看得出来,情绪激动,貌似剧烈运动过。
他以为,她见到他会高兴的说不出话来,至少会惊喜的叫出声来,继而投进他的怀抱,两个人刚刚在一起,像是好不容易融合的两道水流,又被人生生斩断,那种强烈的不甘几乎要将人吞噬。
可她的反应,与他想象的相去甚远,就连脸上的笑,也渐渐消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冰冷。
他有些迟疑,终究还是唤她,“雪诗,我来了。”
雪诗站在门口,听着邵厉言的声音,见到他活生生站在自已面前,仿似一场梦,太不真实,可指甲嵌入手心里,那刻骨的疼痛,又怎么会是虚幻。
她看着他,想着这短短一个昼夜发生的这些翻天覆地的事情,皆是因他而起,因为他,小南不见了,因为他,妈妈死掉了,因为他,自己平白遭受这样锥心之痛……
脸上怎么还会有笑容,大概是无处发泄这些愤怒与悲伤,现在他站在眼前,便是满腹的委屈,又无法诉说。
朵馨见她去开门,却许久没有动静,不由好奇的走过来,“怎么了?”
话音落下,她便已走到门口,见到门外站着的人。
她顿时一脸诧异,片刻之后便反应过来,拽开雪诗,对邵厉言说:“邵先生进来吧。”
邵厉言应声,走了进来,没想到屋里只有她与朵馨两个人,早就知道她还有智障的弟弟与身体不好的母亲,现在都去了哪里?他不得而知。
屋里的陈设简单干净,沙发是老旧的款式,白色的皮革表面。看的出来,被保养的贴心,到现在也没有变色蜕皮。
透明的大玻璃茶几,还摆着满满一果盘苹果。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没有反应,见到他之后,无知无觉般,不言不语,他预感出了事情,但总要有人告诉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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