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厉言见她的样子,笑意更浓,“你哪里我没见过?”
“你还是出去吧。www……”她近乎乞求。
“莫非是想要我帮你换?”
雪诗被他饿狼一样的目光惊吓道,不由颤抖一下,终是一脸无奈与惘然,“我自己可以。”
知道躲不过,就无需在坚持下去,换衣服的时候还害怕,邵厉言就站在一旁,过往那些亲密时刻都浮现在眼前,残虐粗暴的相处方式让她在他面前心惊胆战,如履薄冰。
“我换好了。”雪诗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从始至终倚在墙上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她换衣服,隐忍着自己的**,即使她已经换完了,他还一语不发的望着她,既然他不说话,只能由她打破这该死的寂静了。
邵厉言收回目光,向前迈了两步,做到大大的豪华公主床的一角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看着雪诗问:“你恨我吗?”
雪诗被他问的一怔,好好的,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恨他吗?那些每天让她受尽煎熬的事情又浮现在眼前……当他对自己说他买了自己一年的时候,当他残暴的对待自己的时候,当这一切让她无法忍受的时候,当乐义诚的女伴一杯酒泼在她脸上的时候……
她恨他,撕心裂肺的恨着。
可是,可是现在,他就坐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经的问自己恨不恨他,这样温和的样子,与之前的一切相去甚远,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自己,如果买来情妇是用来这样子养的,那她又从何而恨他,他对她,已经是最大程度的宽容与宠爱了,那些钱,那些首饰……
走到今天这一步,自己并不能怨他,归根结底,还不是自己愿意来的。
“我不知道。”她想了又想,只能如实说道,她怕说不恨,他以为自己太轻贱不值钱,这样对她她都不恨,她怕说恨,他以为自己是个永远喂不饱的小狗,无论他给的多么多,她都无动于衷,贪得无厌。
既然怎么回答都怕出错,那就不如折中些好。
男人对她的回答并没做出太多表示,只是沉默了片刻,便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轻声道:“过来坐。”
雪诗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她一向也不知道,只能听话的坐了过去。
坐下之后,邵厉言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与她依偎在一起,挺直脊背坐在床上并不舒服,不多久,雪诗忽然开口:“你要结婚了吗?”
“嗯。www.”邵厉言低着头,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什么时候?”雪诗追问。
也许她的确想知道,也许是在没话找话,只是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很别扭,论起身份来,她应该算的上情fu,可身为情fu,她没有感到一丝失落。
如若自己因为这样的生活恨着他,听到他结婚,即将与她成为路人。
可奇怪,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只像是心里空了一个大洞,慌慌的,用什么都填不满,脑海里忽然响起白天在路边那个流。浪。女歌手唱的歌……
我被自己困在自己设下的圈套
像是驼鸟
相信时间是唯一解药
视而不见
傻到了无可救药
其实早明了……
“很快。”邵厉言大概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他没有明确的回答她,像个普通男人在敷衍一位普通情妇般,带着一丝不耐。
雪诗累了,没有靠背这样坐着很是不适,她轻轻将头倚在邵厉言肩膀上,半个身子的重量也交付予了他,感觉轻松了不少。
男人却依旧坐的端正,右脚腕搭在左腿膝盖处,很不雅的姿势,却极有男子气概。
额前不长的刘海垂了下来,混着一室灯光,形成一小片灰色暗影,投在眉眼间。
熟悉的气味蔓延在鼻翼间,薄荷与烟草,还有不知名的香气,她从不知道,他用什么样的香水。
这样的气味,她只在他身上闻到过,只有这个男人,和她有过真正的肌肤之亲。
小时候长想,长大后会遇见什么样的男人,与其堕入爱河,相知相伴厮守终生。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