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她知道乐义诚什么都知道了的时候,她就已经感到浑身不舒服,怎么样呆在这间公司里,都觉得像是被人四处窥探。
说不好听些,她总觉得自己像个偷偷演过那种电影的女人从良上岸,生怕有人哪天从网上见到那些不堪入目的事实,将她戳穿,
于是她变成众矢之,她没什么坚强的承受力,一人一口唾沫足以淹死她。
“那你……”乐义诚欲言又止。
雪诗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也无心听下去,扯出一丝笑容,抬眼看他:“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收拾东西走了。”
说完不待乐义诚回答,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乐义诚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该说什么好,饶是他身经百战,见过无数女人,也没见过她这种,软弱天真的可笑,却又坚硬倔强的令人烦躁。
“以后有什么难处,给我打电话。”他不由自主的,对那背影说了句。
雪诗离去的脚步微微一顿,末了,还是回了头,淡淡对他说:“谢谢你。”
乐义诚还想说些什么,她却已经推门离去。
不过普通的一天而已,本以为也不过是普通的混过去了事,却不想发生这样多的事情,整个生活又被改写,雪诗怀抱自己的箱子,走出乐氏大楼,外面竟阴了天,灰霾的云朵重重压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上,像是电影《末日危机》里的天空。
她抱着箱子往前走,阴冷的空气里夹杂着潮湿的气味,原来冬天真的到了,一场秋雨一场凉。
心情自是十分不好,犹如这该死的天气,她在心里咒骂。
头晕的厉害,不知是被那些酒的凉意激到了还是心里烦闷闹得,只觉得眼前恍恍惚惚,胃里也难受的紧。
不得不找到路旁的长椅坐下来喘口气,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从面前走过,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对她报以好奇一瞥。
她亦看着他们,有多久,没这样静静坐着,只是看着来往人群,众生百态,看着天气一点点变化,闻着空气里的干燥或潮湿。
久到已经对这一切都觉得陌生,想想自己这么长时间来过得日子,她不由失笑,这偌大的城市里,她有家,却不能回。
耳边传来一阵歌声……
呼吸着一种孤独的味道……
街上拥挤人潮
走着看着都是摧眠符号……
假装多好我只要
只想要再拥有一秒
我被自己困在自己设下的圈套
假装自己
已解开冰冷的手铐
流浪歌手低靡婉转的嗓音,一遍遍吟唱着动人旋律。
雪诗坐在长椅上,意识不知不觉就被这歌声吸引了去,虽是首情歌,但歌词却又那样触动她的内心。那可不像是在写她,是她把自己困在自己设下的圈套,然后又傻乎乎的以为可以若无其事的出来工作,想想贾青静看到她腕上那块表的样子,尽管她可以以后不带那表,不穿那些用邵厉言的钱买的昂贵衣服,不带那些奢华首饰,可也并不代表她与他真的脱了干系,即便真到了分道扬镳的那一天,她成雪诗的名字上,也永远烙着邵厉言的印记。
可她却全然不觉,像只鸵鸟一样,以为一头扎进沙子里,就可以对全世界视而不见,却不知道全世界都能看到她头埋沙子里的那副蠢样子!
雪诗不由扭过头去,将视线落在那歌手身上,是个女孩,看上去十**岁的模样,坐在路边的空地上,吉他盒里已经蓄满过路人施舍的零钱,她却看也不看一眼,只是专心致志的唱自己的歌,尽管可能每日在这样露天的情况下风吹日晒,却丝毫不见她外表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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