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隔着兜帽上随风轻摇的面纱,看着水中的明水清,明水清也恨恨的瞪着他,“蛇精病,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男子充耳不闻,双手负手,身姿笔立。
“脑袋透逗了…。”明水清郁闷至极,她是招谁惹谁了,遇这么个二话不说就将人往水里扔的怪人,拍拍水,也生了怒,袖子一抄,阵阵水直向岸边男子洒去。
当然,男子一抬手,水在面前一尺之距堪堪停住,然后,男子手指微动,哗啦啦的水如碎破的水晶泛着光掉落在地,而他,依然完好不染纤诟。
“我靠。”明水清气得爆粗语,气闷得又搅得水乱响,“人比人气死人。”果然武功差。
男子没有动,衣袖却随风摆动,卷起一阵似有若无的淡淡清水之香,下一瞬,手一招。
转眼间明水清已经站在了男子面前。
明水清的怒火还没达到极致,身子便被男子一旋,紧接着后背传来温热,须臾,她低头,衣裳干了。
明水清立马跳开一步,对着男子咆哮,“你这是在玩儿呢。”这么一吼,明水清才发现此人自己身上亦无一丝水渍,可见武功之高。
“你是哑吧吗,不说话。”明水清理了理头发态度很不好。
男子依然没动,亦未说话,面纱下的目光似乎已经从明水清身上移开了,身上圣洁似莲的气息卷着林间清香盖过了清淡水香。
明水清狐疑的看了眼男子,见其安静如一幅水墨莲画,不知是基于什么,火气竟然熄了下去,“可能真是个哑巴,可惜了。”
想到那玉生烟万一追来呢,思及此,明水清见这人除了方才的恶作剧,也无恶意,也不理他了,直转回走去。
那“哑巴”看着明水清转身洒脱背影,终于收回目光,掩在宽大衣袖中的手极轻微的动了动。
午时已过,阳光倾洒,明水清望了望四方,站立半响,然后回转头,对着那一站如松白的男子道,“诶,你知不知道我方才是从哪里来的。”
男子闻言身子不动,也不说话。
明水清又很是大气的摆了摆手,“诶,看我这问的,你是个哑巴,如何能说话。”话落,便自顾自的拍拍手,再顺带抚了抚鬓发,面上还满是对如斯美男子却不能说话的遗憾。
其实,她方才不过是借人的反应试探而已。
真无恶意最好。
只是出乎明水清意料的,那男子却跟了上来。
明水清走了几步,见男子还跟着自己,遂不客气道,“别跟着我,我只看了你肩膀以上,脖子以下,难不成还要我负责。”
男子闻言,身子终于微怔,兜帽下的脸色看不清,但可见神色有微动,不过,下一瞬,身形一闪,便消失了。
明水清见男子走了,面色愣了愣,走得这么干脆?纠结半响,这才又向前走去,刚走一步便听前方传来刀剑相击声。
隔着稀稀密密的杂草荆棘,明水清却突然不动了,因为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然后,她看了眼四周,想着,哪一条路更适合跑路。
玉生烟自一旁走出来在明水清三尺之距站定,明水清坦然直视。
明水清身量不算矮,可是玉生烟身量却极高,她此刻只能到其肩膀处,明明对方气势拔然压下,明水清却始终不动,不远处,打斗声继续,掀起刀光剑雨,这边对视不见凌厉,却更甚压迫。
“把东西交出来,快点。”树林里的厉喝声传来。
“休想。”一道年轻男子声音,说话间,似乎不过停了一刹,又打上了。
明水清想抬脚步却抬不动,这个玉生烟,当真是小气的紧,浑身内劲散出生生压得她抬不动脚步,若不是自己有点武功,现在怕是早就趴下了。
玉生烟看着明水清,见其眸中坚持,眸底似有异色流过,身子却依然没动。
明水清其实可以服软的,可是有一种人就是这样,即使心思想法行事无论如何变,那自小根深缔固的,长其训练熏陶的体魄意念却容不得她有半丝退缩。
她可以纨绔,可以嚣张,可以大笑,可以张扬,可以掩饰伪装一切,或许在任何一个时刻,她都可以嬉笑求饶,却偏偏在此时,她不可,亦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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