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时间依旧是那么不人道,三月的天依旧是一篇漆黑,皇帝和大臣们就不得不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
早起本来就是一件很烦人的事,偏偏早起之后还有人告诉你那么多糟心事,鼎元帝的心情如何可想而知。
早朝的大臣们都感受到了鼎元帝身上的低气压,一个个纷纷屏声敛气,生怕成为皇帝的出气筒。
鼎元帝狠狠一拍龙椅的扶手,怒声道:“你们都给朕说说,泾河年年拨款修堤,却依旧年年泛滥。今年才不过三月,雪水刚刚融化,河堤就被冲毁了,你们谁能给朕一个交代?”
工部尚书首当其冲,他诚惶诚恐地站出来道:“启禀皇上,泾河水流量大,流域范围夏秋两季雨水又一向较多,河堤造的再坚固也难免被冲垮。至于今年提前泛滥之事,臣还需实地考察一番才能做出结论。”
一番话说了等于没说,完全是在推卸责任。
鼎元帝怒极反笑,“难免冲垮?朕耗费那么多俸禄养着你们,就是为了听你们这些废话的?几十年的时间,难道不足以让你们研究出一点不让堤坝那么容易被冲垮的办法?那朕要你们有什么用?”
“臣惶恐,臣有罪。”工部尚书非常识时务地跪下请罪。
实际上他很想说,前朝几百年都没研究出办法,新朝才几十年,又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冲垮了再堵上,不一直是这么处理的吗?
可是,他很清楚,皇上此时正在气头上,如果自己真敢这么说,那就等着脑袋搬家吧。不如爽快认错,顶多是被骂几句,不痛不痒。
鼎元帝冷笑,“李大人既然知道自己有罪,那就去赎罪吧。工部尚书李奉变为郎中,即刻赶往河间府,专门负责治理泾河。泾河泛滥一日不止,一日不可还朝。”
朕以前就是太宽容了,这一个个都养的心大了,真以为朕不会罚你们吗?
工部尚书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由目瞪口呆,一时竟连求情都忘记了。
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殿前侍卫拖出了大殿,从五品郎中是没有上朝资格的。
朝会还在继续,鼎元帝的视线转移到户部尚书慕良翰身上,“户部立刻调集十万担米粮,一百万两白银赈济灾区,可有问题?”
有工部尚书这个前车之鉴,慕良翰自然不敢说有问题,忙拍着胸脯保证道:“臣定竭尽所能,三日内即可调集完毕。”
就算国库真的没钱,掏自己腰包也得上啊。好不容易熬到二品的位置,可不想一朝回到解放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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