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每年一次的揽月城灯会中,无数年轻貌美的姑娘都会穿上自己最喜欢的衣裳去逛街,然后再去小摊贩手中买一盏灯。灯虽纸糊,可外形别致图案精美,趁着夜黑再点亮里面的红烛放之游湖之上,绝对是一美景。
金紫从小贩手中买来一盏荷模样的灯,然后递交给苏瑾,“去河边放灯吧,听说只要放一盏灯就可以许一个愿望。”
摇头,苏瑾对此幼稚的行为嗤之以鼻,“我的愿望,岂是这区区一小盏灯就能满足的?”
“莫非你想要天上的星星?”
“你觉得这个很难?”
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行的地方,金紫选择了沉默,苏瑾觉着好笑,于是笑道,“你可知为什么那日我站在芙蓉楼下,在不知道你的存在下,却也能躲过你恶意泼下来的茶水?”
金紫不解,“这和天上的星星有什么关系?”
“是因为影子,我看到你的影子,所以我躲开了。同样的道理,如果我想要星星的话,那么我就端着一碗水,这样的话,不管是星星还是月亮,我都能够拥有。可惜,我想要的既不是星星也不是月亮……”
“那你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苏瑾缄口低头,她真的不知道。
月光折射在苏瑾的脸上,这让金紫可以更仔细的将她看清,可惜她的浓密睫毛尽数垂下,将她的情绪全都给遮掩住了。这让苏瑾瞧不出她是喜是悲,还是在恶作剧的开玩笑,虽然一个人很难被看透,但像苏瑾这么难看透的人,金紫还是第一次遇到。
像是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因打在柔软的芭蕉叶子上而啪嗒啪嗒个不停。
伴随着这啪嗒声,金紫的心有些乱了,他觉得,苏瑾就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而他,就是那被打的芭蕉……
“金紫。”
苏瑾的呼唤将金紫拉回现实,随即回应,“怎么?”
“那个人,是他吗?”
苏瑾嘴里的他,是指北涯。
那日,苏瑾之所以会在芙蓉堂的门口,就是因为她想要从掌柜那知道,那个穿着素白衣衫的人,究竟是不是北涯。可惜芙蓉堂有规矩,不能泄露客人的信息,所以当日的苏瑾无功而返。但现在,芙蓉堂的少东家和她是同一条船上的人,那必须得走个后门才行。
金紫摇头,“我也不知道,虽然我有查那日的宾客登记,但上面登记的人,没有叫北涯的。倒是那日的鲛人买卖我印象深刻,那鲛人虽是被一有钱员外买走,但之后,那员外和他的手下全都尸横于芙蓉堂的后巷,而那鲛人,不见踪影。事后,我了很多钱才把这消息封(锁)起来,不过这事被你问起了,我也只好如实相告。”
所以,那人不是北涯么?
可如果不是北涯,那是谁挖走了半夏的眼睛?
苏瑾闭眼,企图删去这脑中种种繁琐杂事,后觉无果便打趣道,“金紫,我只当你是没心没肺之人,却没料到你竟如此为芙蓉堂着想,居然钱封(锁)买家魂断的消息。此事若被那真正的芙蓉堂少东家知晓,他定不恨你这次的冒名顶替。”
金紫并不是金紫,可纵使苏瑾再聪明,也不可能在他没有任何的提示下,猜出他的真实身份。
但是,苏瑾确信,拥有着这双罕见桃眸子的人,绝不可能长的如此平庸。
砰——
璀璨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金紫昂起头看着夜空,随即低喃,“苏瑾,一个女人若是太聪明的话,会很辛苦……”
苏瑾似乎没听见,轻声道,“金紫,我们动手吧。”
这次,金紫没有回应,他也不想回应。
因为他不明白苏瑾为什么要在这浪漫的氛围中,说起这么煞风景的事,这样的苏瑾,实在是太不解风情了……
夜深了,苏瑾在金紫的护送下回家,然后进屋点灯,准备睡觉。
“靠,这他妈都是谁干的!”
在灯光照亮屋子的那一刹那,苏瑾忍不住爆起了粗口,因为她床头柜前方隐秘的柜子正大大敞开的,原本存放在里面的丹药,居然只剩下东倒西歪的瓷瓶!不仅如此,还有上次拍卖丹药后赚的一百五十万两的黄金银票,竟然支离破碎成了满地的纸屑!
这愤慨,岂能只沉淀于胸?
就因为怕苏武那老匹夫垂涎她炼药的技能,所以苏瑾将丹药和银票,都隐秘的存放在这床头柜里,现在可倒好,银票和丹药统统毁于一旦!
“嗝……”
听到声响,苏瑾忍不住皱起了眉,随即莲步轻移,小心翼翼的朝发声地靠拢,在到达衣柜后方她停住脚步,苏瑾弯腰拧起一白色毛球状生物怒不可喝的吼道,“妈的,谁又把狗放我屋里了?”
狗?
白色毛球很不满苏瑾的眼力劲儿,当即呲牙咧嘴的抖动身体,挥舞起了锋利的小爪子。
愚蠢的母人,居然说本王是狗,看本王不咬死你!
白色毛球卯足了劲儿,准备跳到苏瑾的身上将其一顿痛咬,可惜,因为吃的太饱,张嘴就又打了一个嗝。
苏瑾觉得好笑,将白色毛球放在桌上细细打量起来,然后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就算是犬科魔兽,吃了我那么多丹药,按理来说也早该筋脉爆裂而亡,它怎么就活的好好的?还畅通的打了两个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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