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觉察到儿子离了身边,慈爱的眼光也不时的扫过来一眼,再转向屏幕时更加宠溺,只是胤禛一句:“好,你把仓狼的资料发过来……”一语未毕,张晓惊见老太太失了颜色,吓得隔着屏幕大喊:“伯母?您怎么了?伯母?”
声音大到盖过了门口胤禛手里的电话声,胤禛一惊慌扫回眸光,已见老太太侧了身子要下床,胤禛吓得一个箭步窜过去,还是慢了点,只扶住了老太太,可搁在老太太膝头的电脑却贴着胤禛的指尖摔下了地,张晓的影像与声音嘎然而止,抱着沉寂的黑屏,胤禛面色黑黑,剑眉紧紧,老太太却只是紧张的抓着他肩头的衣服,嘴里
急呜噜,因太过急切竟又听不清,胤禛只得懊恼的先把电脑放到一旁,起身握住老太太手,放暖了面色柔声安抚:“妈,你别急,慢慢说,怎么了?”此时的胤禛隐隐觉得蹊跷,好象上次也是提到仓狼的名字,老太太也是如今日般大惊失色,难道老太太与那个仓狼吉二还有什么尹震他们几个不知道的渊源不成?
可是,老太太太急,只是急急抓着他呜噜着,却是一时一个字也听不清,只隐隐分得出“不许”二字,还有一个似乎是“伤”字,看老太太过于激动,胤禛只得先行安抚下:“好好,妈,我不伤,我不伤他好吧,你别急,你别急,”看着老太太喘息不匀依然急不可耐的大瞪着眼惊恐急慌的样子,只得先把这事按下:“咱不说了啊,等你平静些再说,听话,听话,不说了啊,”见还是不行,只得想法子转移她的注意力:“再不听话儿子要生气了啊,你看,你把电脑摔坏了,你儿子都看不见媳妇了。”这一招有些效果,老太太虽仍慌急的瞪大眼,嘴里却不再呜噜了,目光也缓缓顺胤禛转向电脑,一看黑黑的屏幕,眼睛也不再大瞪了,慢慢的浮起小孩子般的讪笑,嘴里呜噜的还是不清,但看神情似乎是在道歉哄儿子,慈爱的笑容慢慢浮起,温暖的手掌轻抚了胤禛的臂膀,胤禛放了心,半逗半哄的扶她躺下:“好了,妈,你听话儿子就不气了,现在呢,你躺下好好睡觉,儿子去修电脑,等修好再拿来让你和儿媳妇说话,好吗?”
老太太喜悦的点头笑笑顺从的躺下身,门外舒院长的声音打趣着进来:“看来儿媳妇比儿子还管用啊!”
“舒伯伯。”胤禛回头淡淡一笑,隐着无奈。
舒院长笑意盈盈走过来,将手里一个大纸袋子递到胤禛面前:“喏,孩子,过些日子是你生日,伯伯提前给你送份大礼!”
胤禛一怔,立时明白过来是尹震的生日,淡淡致谢接过,手里电话隐隐传来“喂喂”声,胤禛这才记起刚才一慌尹剑的电话还通着呢,不敢再守着老太太接关于仓狼的电话了,只得将纸袋夹到腋下,一手提了电脑一手接着电话,向老太太和舒院长告辞出去了。
接完尹剑电话,人已到了车前,阿文急跨一步拉开车门,胤禛边钻进车里边淡淡吩咐:“电脑摔坏了,你明天送到网络部去,让他们尽快修好,里面的资料一点都不能丢……”胤禛还未说完,人刚坐进车里,手里电话再次振响,垂目一看,笑意已是暖暖:“若曦。”
“胤禛,刚才怎么了?伯母怎么惊成那样?她怎样了?没事吧?”张晓气都不带喘的一口气问了一堆问题。
胤禛已宠溺笑出声,满是被关切的幸福:“我也觉得蹊跷,上次也是跟尹剑通话时提到要办仓狼吉二,老太太就大惊失色,唉,算了,先不管了,老太太已经躺下歇了,我现在在车里呢,只可惜摔坏了电脑。”胤禛说着话忽想到电脑不觉又懊恼:“今天晚上可怎么办呢?还有你发来的照片,别丢了才好。”
张晓闻言看了眼手里的报纸,盯着上面一则简练的小方块若有所思,听到胤禛后面的话忙收回心神,一时疼惜又气笑:“照片倒无妨,我电脑里都存着呢。”
“那今晚怎办?看不到你了?”胤禛在车里竟已忍不住显出丝委屈,前座的阿文忙忍着笑将头别向窗外。
张晓心底也是一酸,是啊,每晚都要看到他安宁的酣睡后,才能凝着那温润的面容滴一滴相思泪泄一泄相思苦,可是,此时,面对胤禛,还要装出娇俏嗔笑:“你呀,不就一晚吗,我陪你煲电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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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溪地的初秋是迷人的,没有夏日的暑热也没有秋日的肃杀,只比夏日多了些清爽的感觉,海依然是神秘的绿宝石颜色,海底依然是斑斓绚丽,灵动迷人。山依然是层峦叠翠,更多了些旖旎妩媚。
张晓仰头看了眼不算高的办公楼,又俯头看了眼手里的报纸,勾一勾唇角,笑容自信略带狡黠:胤禛,我先进去看一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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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屏幕里张晓的笑容满是得意,将一件宽大的男士家居服比在自己娇小的身上,胸前一只夸张的维尼熊憨态可掬,最逗的是头上的睡帽居然也是憨憨的熊脑袋,张晓一双灵动的美眸在那憨傻的熊脑袋下眨呀眨的,傻傻的小可爱样子让胤禛瞪大了眼俯到电脑前,剑眉气笑的蹙起,唇角笑得宠溺:“呵呵,若曦,你要我穿这个?”
“是啊!”张晓一本正经的又俯身抓起一件同款小一号的比到自己身上:“看,这是情侣套!”眉梢眼角俱是得意的笑容。
胤禛这时来了兴致,宠溺逗笑点头:“嗯!若是你陪我一起穿嘛,还可以考虑,到时大熊抱小熊,好象也不错哦!”
张晓这才醒神自己买的是睡衣套,一时娇羞红到耳垂,蹙眉轻嗔:“去!又占我便宜!”
“呵呵!”大熊脑袋下娇羞的小模样惹得胤禛大笑出声继续逗道:“这可是你买的,怎么是我占你便宜?分明是你占我便宜还差不多。”
张晓恼羞佯怒,唇角的笑意却是难掩:“还说?再说不理你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行吧?”胤禛投降还带着戏谑,引来张晓一个嗔怒白眼,忙宠溺哄着:“还有什么都给我看看?我怎看你床上一大堆呢?”
张晓立时回复兴奋,小脸都放着光,将自己淘的宝贝一件一件展示着:硕大的草帽,古朴的手袋,热情的沙滩裙,情侣套的草鞋,情人玩偶,大娃娃,小娃娃,迷人的普罗旺斯风景画,漂亮纯朴的手绘毯,海贝摆件,海贝挂件,海贝饰件,竟还有一个硕大的珊瑚树雕……张晓展示的得意洋洋,看得胤禛凤目越瞪越大,最后连口都成了“啊”型:“若曦……你……你买这么多东西……你要怎么拿回来?”
张晓一听,把怀里刚抱紧的一只一人高的kitty扔回了床上,小脸讪笑:“嘻嘻,我叫了快递,先把这些打包寄回去,你帮我收好哈!”
胤禛宠溺气笑:“呵呵,若曦,你这是旅游呢还是购物呢?”
“有分别吗?这些东西平常在国内我见到了还经常买呢,可那都不正宗,现在,我到了它们的家乡,不带它们回去,岂不是白来一趟?”张晓一本正经的挑眉。
胤禛只余宠溺了:“好好好~~~,买~~~,我帮你空出一间房,专门放它们,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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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悠悠晃晃的过着,张晓每日用她快乐的笑声扫荡胤禛思念的云翳,用温柔的软语抽走胤禛一日的离殇,用爱恋的眸光陪伴胤禛安宁的甜睡,用幸福把胤禛空落落的心填的满满。可静下来时的胤禛还是一日一日掰着手指头数着,熬着,盼着,午夜梦回凝着张晓一张张笑脸,笑容宠溺却越来越难掩苦涩,修长指尖轻抚上冷冰冰的屏幕,心底的酸涩再也难抑,却也只能深叹一声,拥枕而卧,凤目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张晓如笑靥……
“震哥,您每年生日都是大办的,尤其是帮里弟兄每年也只有您生日能有机会见见您,这在他们跟过年一样,您怎么能取消呢?”阿文急切的围在身边劝着。
胤禛从身后案上取下刚收到的传真,边转回大班椅边看他一眼,微一沉吟,记忆中尹震的生日确实每年都很隆重,可是今年……胤禛是真没心情,可是看阿文眸中的恳切,只得轻叹口气,无奈又淡淡:“好吧,那就办吧!”
阿文这才如释重负般喜悦应声跑出去,门外穆总等高层立时松了一口气,一班美女秘书助理更是欢呼出声,又慌掩嘴退远才敢欢呼雀跃着击掌庆祝。
门里的胤禛落寞的笑笑,看了眼手机,眸光映着窗外暖暖夕阳,亦变得暖暖隐隐的有丝喜悦流转:再有两天,若曦就该回来了,那么……今天……最晚明天她就该返程了吧?忍不住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胤禛?怎这个时间打来了?”张晓微有丝吃惊,放了手里的文件,起身离开办公区,躲到无人的茶水间。
“若曦,你现在到哪儿了?”胤禛难掩喜悦。
“大溪地!”张晓不加思索。
“哦?真的?”胤禛一时更喜,语声都微颤:“那你别跟团回了,我原打算过几天带我妈同去的,这样,我让他们改订明天的票,你在那等我,我自己先过去,陪你……”
“胤禛……”张晓本在盘算再找什么借口拖延,现在胤禛突然打进电话,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听他要来汇合,心里更急,急中生智忙打断他,声音怯怯:“对不起啊……我们……打算转去……”
吞吞吐吐的一句未完,胤禛的心已从天堂摔下,声音亦苦:“若曦……你……还要去别处吗?”声音苦的断续发颤,盼了三个月,熬了三个月,终于见到终点了,张晓的一句话怎能不令他心瞬间苦涩。
张晓已没有足够的勇气扯谎了,胤禛的苦殇尽数射进她心底,三个月的离别,早已将她的心折磨的脆弱不堪,每日强撑着玩乐,只是为了多拍些照片发给他看,多找些趣事讲给他听,最初的几天,头痛难熬时,只能抱紧自己,凝着电脑,不敢打开视频怕他担心,只能凝着墨黑的屏幕,屏幕上映着自己痛苦凄惶的苍白小脸,心里想着他宠溺温柔的笑颜,一点点捱过,头不再痛时却更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只因为闲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心底的思念都在不停的疯长,而心,却空空荡荡没着没落。可是想想如果就此回去,以他性子必不肯分开,到时结果只有两个,要么日日耳鬓厮磨却害他受苦又伤身,要么日日看他累到半死同样伤身,如今这样天各一方,至少可以哄他多一刻快乐早一刻安睡,况且,现在,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而且,最近几天,好象已找到了点眉目……
所以,只能再次硬起心肠,吐出苦苦的怯声:“胤禛,再……一个月……就好,好吗?”张晓盘算着,一个月应该差不多足以结束这里的事,至于到时再去哪,再想吧。
电话里半晌没有胤禛的声音,张晓似能看到他委屈的面容紧抿的唇拼死吸气强抑着不漏出委屈的语声,心底的坚强差点坍塌,一时真想投降扑进他怀里,可是,只能强装撒娇软语:“胤禛?你……生气了?”
“若曦,我没生气,我只是……”胤禛声音堪比黄连苦,顿了一瞬又柔声央着:“若曦,不去了,好不好?你想去哪玩我都陪你,回来吧,行吗?”
张晓的泪水已滑下,喉头哽咽一时不敢出声,三个月来,自己一个人走过的每一步停驻的每一处都是孤单,唯有每晚的电波是她的慰藉,每次视频自己都偷偷备份,只留待午夜梦回用以拭干眼角的泪滴。每次凝着他宠溺的笑脸想想还要再飞几个月,心就在那一刻疼到展不开翅膀迈不开步,可是,理智告诉自己,不敢停下,更不敢回去,只能一个意念强撑:再熬几个月,他就康复了,到那时,再也不分开。
正想强凝起坚强强装起刁蛮,却传来胤禛醉人的温柔:“若曦,怎么不说话?生气了?你别气,我只是……我只是……只是太……”想你两字终是没能成声,因为张晓再也抑不住哭出声,在哭声漏出的前一秒,慌乱的挂断了电话,刹时哭断肝肠。
“若曦?”胤禛一慌,急切唤一声,却只换来嘟嘟忙音,突然的静默让他心里急惶,正欲再拨,阿文已进来相催,只得起身,边拨着电话边随阿文去赴生日会。
电话振响,张晓泪眼模糊看清尹震二字,停不住抽咽怕他担心只得拒接,想了想索性关机,宁可背负无理取闹的恶名也要只让他听到笑声看到笑容。
听到关机提示音,胤禛是真的慌了,可是人已到宴会厅,只得一手握着电话一手频频握手拍肩拥抱应付着公司和帮会上上下下形形色色的人物,面上笑意淡淡心却一直慌慌的着不到地般。
直到手中电话蓦然振响,慌停了讲了一半的开场白扫一眼屏幕,若曦二字令他瞬间展颜,笑颌首略致歉转身到僻静些的角落按下接听。大boss忙,公司帮会人尽皆知,所以所有人俱都不以为意,三五一堆窃笑交耳暂时等候,胤禛那边低低柔柔语声瞬间被偌大宴会厅里响起的“嗡嗡”语声淹没,只有话筒两边的人能彼此听得清:“若曦?刚怎么了?生气不理我了?”
张晓的声音已是娇蛮:“哪有!虽然你有些无理取闹,我也没有那么小气,刚是电话没电了。”
“无理取闹?”胤禛一怔旋气笑宠溺,从前世到今生,这四个字还从来没有落到自己头上:“好~~,我无理取闹,你呀,真拿你没办法,不过说好了,就一个月,不许再变了。”语声依然掩不住的凄苦。
“嗯!”张晓笑声灿烂:“就知道你最疼我!谢谢!”
张晓挂断电话,收拾起落寞心情,深吸口气,仰起如小脸,扯起粉嫩柔唇,扬起职业的微笑回到办公室,暂时抛开离殇相思,重整精神打开页面,把刚才找到的资料放进了自己的邮箱,多年的职业经验告诉她,这绝对是一个用密码编写的账本,肯定藏着惊天的秘密。
一个多月前听到尹老太太因仓狼吉二这个名字大惊失色时,张晓正看到手里一则招聘启事,于是,第二天,凭着自己冷傲的气质,渊博的知识,超常的职业素养进了仓狼吉二的公司总部:位于帕皮提中心的仓狼集团财务部。
半个月后她见到了仓狼吉二:一个矮墩墩的大眼男人,三十多四十不到的年龄,已有些微秃顶,地中海的发型配上憨态可掬的长相,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可张晓只敢把笑憋在心底,因为,当时,自己,就站在这人身侧十步之内。
那是公司的年庆酒会,张晓纤指托着一杯美丽的麦泰,正站在行政人员一排恭聆这位大boss慷慨激昂的演讲,这场合,没有人敢笑出声来的,即使憋得身子都颤,也得忍住。
也就是那一天,她知道了一直以来频频出现在公司报表中却是每笔账都被训谕照做就行的名字赵聪,但也仅止于将这个名字对上了那个瘦得电线杆一样的小老头的身形,仅此而已,再多一点也没有。
但凭自己在大清朝宫廷里二三十年的阅历,也不是全无所获,通过观察,张晓发现了仓狼吉二与这个赵聪的关系极其微妙,可以说是仓狼对赵聪言听计从,可又总觉得仓狼很厌恶他或者还有一点点戒惧。
于是,从那开始,张晓每日利用工作便利留意观察着与这人的每一笔往来,发现的蛛丝马迹都不着痕迹的放入自己邮箱,晚上回到租住的寓所,边啃面包边凝神研究,通过一个一个阿拉伯数字抽丝剥茧般寻找着线索,然后,看看时间到,再扯上暖暖娇笑,打开视频,度过一日里最温暖甜蜜的时光。
今天听说胤禛过几天就会来,而且直觉告诉她胤禛目标肯定与仓狼有关,于是,她搜集线索的步伐又加紧了些,利用仓狼让她进办公室汇报工作的机会,偷眼瞟到了仓狼的密码,于是,今天,她得以打开了仓狼的个人邮箱,读了最近的一份邮件,她的心跳得慌乱,眼盯着今天刚到的一份邮件,她凝了足有十秒钟,终是没敢打开,因为仓狼还未读过,自己打开后即便标回未读状态,标签的颜色也有区别,这会儿,她还不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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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猜想这个尹震肯定非常能喝,所以自从酒会开始到现在自己已觉头晕目眩,阿文竟然还是毫无所觉,只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执着一杯酒悠然浅酌着,鹰隼的目光警惕的扫着全场,就是没有觉察到他的老板已然脚步虚浮,眸光都有些恍惚迷离。
胤禛一方面实在是不胜酒力另一方面也再无心力强颜欢笑了,满脑子都是今天以后还有一个月的离殇,一时心里的凄苦随着辛辣的酒液搅的胃里翻江倒海,只得强稳脚步还是难掩踉跄的躲出了宴会厅。
门口的侍者见大boss刚还笑意盈然风流倜傥这会儿却是略有醉态,竟是一怔,方上前虚扶着彬彬有礼的引着送到卫生间。
胤禛吐空后稍觉舒服,虚浮着脚步向回慢慢挪着,刚挪到吧台一角,见小月娇小的身形急急从宴会厅出来走向酒店门外,一边垂目讲着电话,眉梢眼角俱是娇柔笑意。
胤禛所处位置刚刚好可以看到缓缓停到酒店门口的车子,看到车上下来为她微笑开车门的高大身形,胤禛当时就愣在了当地,混沌的大脑一时迷茫,甩了甩晕眩的脑袋眸光略清明,大脑却更糊涂:"张飏?他不是跟若曦几个在一起吗?这会儿应该在大溪地才对,怎么会在这里?"
疑惑的边想边就近坐到了吧台,一瞬,脑中灵光一闪,心中一动,慌摸出电话:难道是若曦想给我个惊喜?刚要拨通张晓,忽狡黠笑着转了念头:连小月也叫去,一定是知道我今天生日,正躲在哪里商量什么搞怪主意呢吧!好吧!我就等着惊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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