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凰练了一晚上的御剑术,掌握了一定的要领,学了点皮毛,却也觉得受用匪浅。
御剑术是仙宗三门秘术之一,也是具有最强攻击力的杀招。
掌握此等功法后,就算敌人相隔再远都能千里追杀,不过也要练得神乎其神那当口才行。像宁凰现今这种菜鸟级的就不用想了。
掌握御剑术还能御剑飞行,比施展轻功狂奔狂奔的,速度与持久力相对都要好上许多。
举这也是宁凰之所以卖力学了一晚上,孜孜不倦的原因。
看看日头已经偏高,宁凰便赶紧回宫,王太后娘娘派人敲了三次门都没有人应允,正打算撞门而入。宁凰忙整束衣衫装模作样地打开门,“姑母,早安!”
“哎呀,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姑母还当你发生什么事儿了呢。”王太后娘娘没好气地伸指戳戳她的额角,“是不是昨晚贪玩睡得晚了,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
还“也不是很晚吧。”
“大王都已经下朝归来,给太后娘娘请过安,打算邀请小公爷你去用早膳了,还不晚呀?”宫女秀娟笑呵呵地接口道。
“是吗?”宁凰搔搔脑袋嘿嘿一笑,再看屋中,早已没了如墨师哥的踪影。
她心里犯嘀咕,不知道他又溜到哪里去了。
洗漱完毕,陪王太后姑母与大王哥哥用过早膳后,在宁凰小同学的坚持之下,终于得以离宫而去。
她没回家,直接让轿夫将她抬到朝阳大街。
晃动着手中的银骨扇,宁凰哼着小曲儿信步走向一处露天面摊儿,拍拍长凳子撩起衣摆坐了下来,“老板,给我一碗鸭肉面,少盐不加葱,加俩鸡蛋!”
“来勒!”老板一边下面一边看向宁凰这边,笑着大声道,“小公爷,是你啊。”
“嗯,就是我。”宁凰拿起一双筷子在桌上戳了两下。
“小公爷您这规矩真是数十年如一日。”老板瘸着一条左腿,笑呵呵地来到宁凰身边,在她面前放上一大碗汤料十足的鸭肉面。
“那当然,小公爷我可是很长情的。”宁凰笑呵呵地端起碗,呼噜呼噜大口吃面。
“的确是啊,小老儿这些年要不是有小公爷明里暗里照顾,可能现在早不知漂泊到哪里去了。”老板感激地朝宁凰投去一眼,“小的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小公爷就是邪善堂大当家,这每年邪善堂发善银,小老儿总能领到上百两,现在回想过来,那肯定是小公爷特别关照的。”
宁凰笑眯眯地挥了挥手,继续吃她的面,“那老板你的鸭肉面料多又好吃嘛,我当然希望你继续在这京城摆摊儿摆下去,你要是搬走了,我上哪儿再去吃这么好吃的鸭肉面?”
“这多亏了小公爷三不五时的关照啊,小老儿现在生活稍稍有些富裕了,自然也会学小公爷你,以邪善堂为榜样,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那就好!”宁凰呼噜噜喝光一碗汤,用衣袖随便擦擦嘴,笑眯眯地点点头,“你很上道,不错不错,小公爷我当年没有白救你。”
“有这么好吃嘛?居然有这么多人在这儿吃,看看就脏兮兮的。”一名少年说话的同时,露出嫌恶的表情,不断挥着他白如玉的小手。少年穿着纯白绢丝长袍,戴一顶小四方帽,帽上还镶嵌着一颗硕大夜明珠,一看就是个富户大少爷出来体察民间疾苦了。
“公子,听说这鸭肉面很好吃的,不如我们尝尝吧。”旁边一名眉眼清秀的小书童,嘴馋的瞥瞥人满为患的摊子,伸手扯扯少年的衣袖。
少年捏着鼻子,眼睛骨碌碌直转,打量着四处吃相各异的人们。
他看到有个胸前长着一大簇黑糊糊胸毛的大汉,端起那大汤碗稀里呼噜的吃着,他皱皱眉头。
他又看到旁边有个七旬老妪,一边吃一边擤鼻涕,他又皱皱眉头。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吃干抹净,随便用衣袖擦擦嘴巴,瞧上去人模人样,动作却粗鲁不堪的宁凰小同学,他于是十分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还是不要了,这里脏死了,走吧。”白衣少年转身欲走,不料一小叫子没头没脑地撞进他怀里,二人同时“哎呀”一声。
少年下意识地狠狠推开那叫子,怒声骂道,“你这个贱民!这么宽阔的大路你哪儿都不走,偏偏往本公……子身上撞过来,你瞎了眼了?”
说完愤怒地提脚,踹着那小叫子单薄的身躯。
面摊上吃面的百姓齐刷刷盯着她看,几个走过的路人忍不住出言劝道,“公子,他不是故意的,我看他也只是饿晕了吧。”
“公子,公子!”小书童拼命拉着他的手,想让他稍微收敛点儿。
白衣少年见人相劝便更火,“什么不是故意的,本公子看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弯腰拣起自己掉在地上的蝴蝶状玉佩,趾高气扬地抬起下巴叫道,“你们看你们看,他要不是想偷我的东西,何必来撞我,他就是个小贼,依照本国律法,贼人打死打伤都是咎由自取!”
“哇,小公子,你也太狠了点吧,别人不过是轻轻撞了你一下,你就把人家往死里打。”宁凰突地跳到那白衣少年面前,伸腿挡住他气势汹汹的一脚。
“是啊是啊。这位公子,这孩子绝对不是偷儿,他经常在这里乞讨,家中还有个八十多岁的老奶奶,晚上就住在附近一间废弃的土地庙那儿,他可能只是饿了眼儿。”摊子老板忙一瘸一拐地上前,伸手扶起被打得满口鲜血的可怜叫子。
“你这个矮冬瓜,谁要你多事?”白衣少年恼羞成怒地冲宁凰叫道。
“矮冬瓜?”宁凰忽地瞪大眼,气呼呼地瞄了下比自己还要矮上小半个波罗盖的白衣少年,双手一抱,哼哼道,“喂喂,我是长得不怎么高,不过……你似乎比我这个矮冬瓜还要矮上几分吧?我是矮冬瓜你是什么?你是矮西瓜,还是矮南瓜?还有什么瓜比冬瓜矮点的?”
摊子上的群众忍不住笑开了。
“你这个贱民!你敢对本公子如此无礼?”白衣少年气得脸都红了。那张粉扑扑白里透红的小脸,于是便更显得可爱。
宁凰摇了摇脑袋。
搞了半天,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大姑娘。
不过这姑娘装的比她差远了,动作忸忸怩怩、骂人都不带大声的,像宁凰这么火眼金睛的,一看就知道是女子。
“公子,别跟她啰嗦了,我们走。”小书童做贼似的看了看四周越聚越多的人,一个劲压低声音对白衣少年道,“公子快走吧,万一给熟人看见可不好了。”
“怕什么?本公……”白衣少年还没说完,眼角余光便瞥到街口的宝玉斋内转出一名女子,他脸色忽地一变,忙别过脸,一手用扇子挡着,扯扯书童的袖子,也不再追究小叫了,只是焦虑地说,“走走,她怎么会在这里呢?被她看到不好,走,走!”
二人挤出唏嘘一片的人群,一忽儿便消失在街角。
宁凰放下双手走到那满嘴是血的小叫子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递给他,“这是专门止血用的药,你回去自个儿涂涂,外伤好的很快。”
“多谢公子。”
宁凰点点头,转眼看向从宝玉斋转出的那名女子,微微一怔,心道:怎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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