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哀家在这皇宫之中浮沉一生,难道还有什么会看不透吗?”夏侯玉萦却突然笑了,那张曾经风华绝代的面容晚年之后,依然残存着当年的美,却在这般冷摄至极的笑容下,让谨华不自觉地生出一丝寒意。
对于皇帝的交待,皇后当日回宫后,便当即召集各宫诸人,将皇帝的意思明确传达至一宫妃嫔耳中。
便连不曾通知前来的艳妃与淑妃二人,她也让翠竹特地跑了一趟,话语委婉,却让二人清楚明白了,皇帝极宠爱这个苏婕妤,希望二人无事不要打扰到她。
艳妃那边自是一通冷笑,当即命令全宫上下自此谨守本份,若有谁再敢不经她的主、擅作主张地前往了那尚菊宫,便当场打断了双腿,绝不容情。
翠竹回来后告知皇后,原来那日夏荷前去探望苏婕妤,竟是瞒着艳妃私下作了主,才惹得艳妃大发雷霆,当场将夏荷狠狠诉斥一番。
夏侯明珠笑了笑,以着艳妃的性情,这话倒不似虚假。
再问了淑妃那边,翠竹回话,淑妃自从大病之后,整个人憔悴不堪。
听了苏婕妤这个人,先是陌生,待清楚是先时的苏才人,淑妃突然眼神大变,似是极度不置信。
半晌,淑妃方恢复了神情,微微笑着说了句“好一个苏婕妤!”便让翠竹回来告知皇后,说她定会谨记吩咐,不会让皇后烦心。
最后,翠竹有些不解其意地看着主子,疑惑道:“娘娘,您让奴婢故意引了那苏婕妤遇上皇上,不就是为了拉拢她,一举打击到艳妃的地位吗?可如今,也不见娘娘跟苏婕妤有所亲厚,到是不断见她获得皇上宠爱,风头几欲盖过了当年艳妃。照这样下去,那苏婕妤离封妃的日子也当不远了,那娘娘不等于又重培植了个艳妃出来,对娘娘还是有所不利呀!”
夏侯明珠轻俯着身子精心地修剪着园中枝,明黄的牡丹绣裙优雅地散落在地,有风轻起,掉落的瓣飘飘荡荡,悄然坠落裙摆之上,与那裙上的娇仿佛溶为一体。
一枝修完,她接过翠竹递来的绵帕,拭了拭额际细汗,悠悠笑道:“利于不利,岂是一眼便可以看到的?这宫中太平了
太久,皇上也宠了艳妃太久,偶尔地换换新人,也是应该!”
“可娘娘……”
“你看,这长得好不好?”翠竹越发不懂,夏侯明珠却已继续修剪起枝,让她迟疑地一点头,便听娘娘悠悠兴起,吟起了诗来:
“迟开都为让群芳,贵地栽成对玉堂。红艳袅烟疑欲语,素华映月只闻香。剪裁偏得东风意,淡薄似矜西子妆。雅称中为首冠,年年长占断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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