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蓝雁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休息?”
“我可不想看到你总在我的面前打哈欠,去休息,等休息完,朕还有事情要你做。”楚靖懿一本正经的说。
从他的眼,看不出一丝破绽,似乎只是单纯的让她休息?
昨天晚上,因为今天要来未央殿,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着,所以今天她也很困,又打了一个哈欠,眼泪都流了出来。
见楚靖懿这般坚持,她也不再推辞,反正她也想睡,现在是他自己让她睡的。
想到这里,她就乖乖的走到窗边,在窗边境躺椅上躺了下来。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透照了进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几乎刚躺下来,困倦的她就睡着了,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不一会儿,楚靖懿也起身,走到窗前,她的身侧站定。
高大的身躯站在她的身侧,身影投在地上,一动不动。
望着她的睡颜,是那般的安谧。
就这样看着她的睡颜,都感觉是一种享受,真想就这样看着她一辈子。
这时,小四从门外走进来。
“皇……”
刚唤了一个字,就被楚靖懿两道凌厉的视线把后面的“上”字给逼了回去。
小四诧异的望着躺在躺椅上的蓝雁,心里不由得嘀咕了起来,还是悄悄的退了出去。
最后望了一眼蓝雁,楚靖懿才收回了不舍的目光,往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楚靖懿冷着一张脸,非常不悦被人打断了心思:“说吧,什么事?”
“是茵洛郡主,她刚刚派人来说,想要见你。”
朱茵洛要见他?他还没有去找她麻烦呢,她就要求要见他了?
“好,朕现在就去见她!”楚靖懿刚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回头冲小四吩咐:“让人不要进未央殿内打扰蓝姑娘休息!”
小四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奴才遵命。”
看来……楚靖懿还是很在意蓝雁的,这可如何是好呀。
回头又望了一眼睡得正熟悉的蓝雁,楚靖懿才抬脚离开了未央殿,往朱茵洛所在的宫殿走去。
朱茵洛在门内焦急的等待着楚靖懿,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来,她急得狠狠的甩了身侧的宫女一巴掌:“不是你说皇上说会来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
传话的宫女,委屈的捂着脸哭了:“回郡主,皇上说会来的,您……您再耐心的等一等。”
“等等等,等到现在了还是不见半个人影。”朱茵洛气得还要踹另一名宫女,这时传来了太监高亢的声音:“皇上驾到。”
朱茵洛那一脚没有踹下去,脸上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向拐弯处望去,果见楚靖懿已经来了。
她焦急的想要上前去迎接,想了一下,迈出的一只脚又乖乖的缩了回来。
她还没忘,她现在还是禁足之中,现在还没有解禁呢。
一想到自己被禁足是因为蓝雁,心底里的那股火气就更旺了,恨不得现在就把蓝雁大卸八块,才能卸她心头之恨。
只要楚靖懿解了她的禁足,恢复了在宫里的权力,这个蓝雁,就像是一只蚂蚁,任她捏。
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表现得非常自然,站在原地等待着楚靖懿的靠近。
待楚靖懿走到她跟前,她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一双手臂缠了上去,柔柔的嗓音唤着:“皇上,你终于来了。”
听到那阵熟悉的声音,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楚靖懿的喉咙里像是梗了一根刺,但是……那个灵魂,却不是他的洛儿。
想到这里,他便冷冷的把朱茵洛从手臂上推开。
突来的冷漠,让朱茵洛的心惊了一下,赶紧离楚靖懿远一些,他脸上的煞气,让任何人都不敢轻易靠近。
“皇上,你来,难道不是来看我的吗?”朱茵洛又追问,期望从楚靖懿的眼睛里看到一丝希望,只要楚靖懿的表情有一丝软化,她就还有希望。
那张他熟悉的脸,露出那般虚情假意的表情,倘若她装一装,或许他还可能对她好一些,可是……现在她似乎急迫得连装一下都懒得装,丑陋的表情,让他厌恶。
他便开门见山的问:“听说,你今天跟蓝雁动手了?”
又是蓝雁。
听到蓝雁这两个字,朱茵洛的脸色巨变,她咬紧了下唇,心里生气,对着楚靖懿却不敢大声说出来:“皇上,是蓝雁那个贱.人,在你的耳边说什么了吗?”
说完,朱茵洛就感觉楚靖懿的脸色突变,一股阴柔的风从四面八方袭向她的身体,好冷啊。
那冷报是从楚靖懿的周身散发出来的。
朱茵洛感觉自己置身于寒冬腊月,冷得她浑身发抖,让她更加不敢直视楚靖懿的眼睛,那张脸比冰块还要冷,那双眼睛比利刃还要锋利,她吓得浑身哆嗦着。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想不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难道她刚刚说错什么话了吗?
“你刚刚说的什么,再说一遍!”楚靖懿冰冷的字眼一个字一个字无情的从薄唇中吐出,厉目凌厉的瞪着朱茵洛。
朱茵洛又后退了两步,深怕靠得楚靖懿太近,她会被冻成冰柱。
“我……我……我刚刚……刚刚说什么了?”朱茵洛脑子里一片混沌,早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你刚刚是在骂蓝雁,是吗?”楚靖懿突然开口。
说到骂蓝雁,朱茵洛的记忆力一下子恢复,心底里对蓝雁满满的恨意:“那个贱.人,她嫉妒我得到了你的爱,所以她故意推倒宫女,打碎了我的汤碗,这样的狠毒女人,她就是个chang……”
楚靖懿的脸色更加看,一只手倏的高高扬起,吓得朱茵洛害怕的抱紧了自己的头,所有的声音吓得全部消失了,浑身颤抖得比刚刚更加厉害了。
“朕早就警告过你,不许你再伤害其他人,朕是不是警告过你?”
“是!”朱茵洛颤抖着声音答。
“你今天是不是想打死蓝雁?”
“她本来就该死,我只是……”说到蓝雁,她就咬牙切齿,刺激得她想要立即反驳。
“你更该死!”楚靖懿的声音陡然阴厉。
一只如地狱里魔鬼的手,探向朱茵洛的手腕,稍稍用力,将她的身子拉起来靠近他,修长的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眼睛直他的。
在那双深不见底的妖冶紫瞳中,她看到了自己惊恐的目光,还有他眼底那让人惊悚的冷芒,令她浑身瑟缩得像风中的落叶,嘴唇颤抖得不像话,想要说什么,所有的话都只成了颤抖的唔唔声。
“朕警告你!”楚靖懿薄唇轻启,冰冷的字眼,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里面蹦出来。
朱茵洛茫然的望着他的眼睛。
“以后不许你再碰蓝雁一根汗毛,若是让朕再发生你有什么出格的行为,朕一定不会放过你。”楚靖懿一字一顿的警告。
朱茵洛颤抖着身体点点头,颤抖的声音答道:“是是是……我……我记住了。”
“还有……以后你若是敢动两个孩子,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朕的手段,想必你也听说过,不信的话……你就可以试一试!”妖冶的紫瞳散发着妖异的光芒,每一道都像是一把刀刃,插进她的心脏,让她在他的目光中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终于,等到楚靖懿放开她手腕的时候,她的身子颓然的倒下,她扶着桌子,想要爬起来,可惜她的手臂和双腿都使不上力气,早在楚靖懿那危险的目光中,抽去了所有的力气。
天哪!!那根本就不是人的眼睛,是魔鬼的眼睛,被他盯住,就好像被魔鬼看住了一般。
被他握住手腕,就感觉自己被魔鬼抓住了喉咙。
别说他的警告了,只是被他抓住了手腕,她就觉得已经生不如死。
天哪,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人。
以前只是听说,现在真切的感受到,却是那么的惊骇,惊骇到她差点就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楚靖懿这三个字,分明就等同于魔鬼,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看着地上浑身瘫软的朱茵洛,还在她被惊吓住的表情,楚靖懿满意的微勾起唇角。
没有人可以伤害他身边的人,两个孩子,还有洛儿,就是他的最爱,谁敢伤害他们,他就会让那人生不如死。
假如……这朱茵洛不是有着他洛儿的形貌,她现在早就不可能还活着喘气了。
警告完朱茵洛,楚靖懿再也不想留在这里对着那张脸,无情的转身离去,留下朱茵洛坐在原地不住的喘着气,久久不能人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待楚靖懿走后,门外那些宫女才敢进殿内,把地上浑身瘫软的朱茵洛扶了起来。
朱茵洛一身的狼狈,她的目光注视着楚靖懿离开的方向,心里的恨意更甚。
都是蓝雁,她一来,就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两个孩子和楚靖懿的,现在……恐怕皇宫里所有人都觉得她朱茵洛是一个恶毒的女人,这样一来,她的位子很有可能会保不住。
不行……她好不容易努力了这么久,不能被这朱茵洛刚来就抢了去。
对了……楚娉婷!
听说楚娉婷是朱茵洛的朋友,而蓝雁又是楚娉婷弄到这宫里来的,倘若她找楚娉婷的话。
想到这里,她便一拍桌子,立即朝眼前的众人道:“来人哪,安排一下,我要去卉正宫。”
身侧的宫女惊诧的看着她,慌张的出声阻拦她:“郡主,不可呀,皇上没有解除您的禁足,您现在哪里都不能去。”
“皇上禁了我的足,难道我就真的哪里都不能去了吗?你,去给我弄一身太监或宫女的衣服来,我就不相信了,我还哪里都不能去了。”朱茵洛生气的说道。
那名宫女见劝不住,心时悲鸣了一声,只得答应,心里却是苦的慌,谁叫她贪上了这么个主子,只能在心里人倒霉了。
主子倒霉,底下的人,也要跟着受气,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
未央殿
楚靖懿回到未央殿,往窗边望了一眼,蓝雁在躺椅上还睡得很沉。
一只蝴蝶从门外飞了进来,悄悄的飞到了她的身前,在她的身上转了好几圈,最终在她的鼻尖停住,几只触脚抓住了她鼻尖的皮肤。
感觉到了鼻尖有东西,睡梦中的蓝雁,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拂开,那只蝴蝶看到危险,便立马飞开。
而蓝雁下意识的小动作,煞是可爱,惹得楚靖懿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那阵低沉的嗓音,令睡梦中的蓝雁倏的警觉醒了过来。
首先映下眼中的是刺眼的阳光。
她蹙眉,拿手搪开阳光,然后转过头往旁边望去,果见楚靖懿就站在她的身侧,戏谑的目光打量着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很欣赏的样子。
该死的,刚刚她睡着的模样,都被他看到了不成?
看着窗外太阳的角度,这天色应当是午时过后了。
“皇上你怎么还在这里?”蓝雁脱口就问。
“怎么?你不想看到朕不成?”楚靖懿的嘴角垮了下来,一副可怜兮兮的语气。
蓝雁愤愤的瞪着他,似乎在警告他。
最爱看她生气时腮帮气鼓鼓的可爱模样,看着她这样的表情,他情不自禁的伸出的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好了,朕要去处理公务了,你继续睡吧!”他眼中的宠溺是可以看得见的。
一时之间,蓝雁又沉醉在他的温柔中无法自拔,只能呐呐的点了点头。
待她反应过来时,楚靖懿已经不见了踪影,之后愤恨的她直拍扶手。
才天爷,她刚刚在做什么?又被楚靖懿给迷惑了,心里一阵懊恼。
现在楚靖懿一定很得意吧,得意她这么快就沦陷了?
她又狠狠的敲了一下躺椅的扶手,坚硬的木头,撞在上面,指关节处传来尖锐的疼痛,令她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不行!
两局下来,她都输了,她要好好的想想晚上怎么扳回一局才是。
······
卉正宫
楚娉婷刚用过午膳,身体好多了,便准备睡一会儿,却见小金和她房里的宫女在外面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她皱着眉头,朝门外唤了一声:“小金,你们在做什么?”
这一唤,令门外的两个人停止了争论,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般站在门外。
看到他们两个这副表情,楚娉婷故意板着脸:“快说,你们刚刚在做什么?不说明话,我要生气了。”
“呀,公主,您不要生气,其实没什么。”小金飞快的回答。
“不什么还是有什么?快点说,小金,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的!”楚娉婷危险的威胁道。
看她这般坚持,小金也只有乖乖的回答:“回公主,是北冥王啦!”
北冥王?
楚娉婷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他了,可是……听到这三个字,楚娉婷感觉自己的心猛地又撞了一下,心头一阵阵的刺痛。
那是一根根刺,插在她的心中,拔不掉,强硬的拔只会连皮带肉的一起拔起来,最后伤痕累累。
这根刺插进去的时候疼,拔除的时候……却更疼。
“到底是什么?”她有些不耐烦了。
“唉呀……”小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干脆直接把门外的人推了进去:“王爷,您还是自己进去把东西送给公主吧!”
意外的,西门泽一脸窘迫的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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