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将上官兄弟两斥得体无完肤后，又正过头来，漫不经心地朝方祖贤说道：“为国建功，于已立业，这是男儿理所当然之事。不过，也不能因此而耽搁了成家之事，你说呢？”</p>

“是。”方祖贤随口应道。可话一出口，方祖贤立时回过神来，心中悔悔不。原来，上官道呵斥上官兄弟两人完全是为了“成家”的这个着重点而做的前戏。</p>

心中暗道了声“老狐狸”后，方祖贤正容回道：“有国方才有家，学生正是为国……”</p>

上官道哪能不清楚方祖贤想说些什么，连连摆了摆手，打断道：“无定城那边着实不堪得紧，但为师是很相信你的能力的，相信你很快便能将无定城铸成一座的铜城，让青岭关那边的白夏贼子再也不能像上次那般出入我大梁国境如自家之地，是么？”</p>

方祖贤一听，心中又暗暗谤了句“老狐狸”。</p>

上官道的那种思维跳跃，方祖贤在早就习惯了。出于对恩师的礼数，方祖贤只得又咬牙应了声是。</p>

果然，上官道又将话题跳转过来，道：“烟儿的性子虽说是顽劣了些，但人还是极心善的。”</p>

到此时，方祖贤已经完全能肯定，上官文之前说的结姻应是上官道的意思无疑了。</p>

此时再回想前时见到上官如烟时，说笑间，她那冰雪一般的面容为何会莫名其妙的染了层红霜，原来却是因为她早就得知了结姻之事。</p>

正想着，忽地又想起自己当初应上官文之命出援景泰时，她何以会拦住自己并赠自己一副甲衣了。</p>

“对了。出援景泰之前她就赠我以甲衣……”方祖贤心道：“莫非在那时之前恩师就有了将她许与我的心思了么？”</p>

舔了舔发苦的两唇，回望上官道。一见他那殷切的目光与面容，方祖贤心头不由微微一软。只是他的心只是瞬间的一软，因为在心软的那一刹那，他的脑中蓦地浮现了一个人，一个手执红鞭的绝世佳人。</p>

他很清楚，若非上官道早存了这种心思，上官如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赠甲与自己的。</p>

上官道斜瞥方祖贤，见他面显犹豫之色，心中登时通明，笑道：“姑娘那边你不用担心，大郞前时曾往探过她的口风，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p>

方祖贤闻言，两眼圆睁，瞪向上官文道：“大兄去见过她了？”</p>

上官文尴尬一笑，道：“前些天，我曾随烟儿一道去过她的住处……顺便探了探她对此事所执的心思……”</p>

“那她当时是怎么说的？”</p>

“当时她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并让你到时别忘了请她前往观礼。”</p>

方祖贤眉头略略蹙起，再问道：“然后呢？”</p>

“然后她让人准备酒食，欲请我们食饮。”</p>

“然后呢？”</p>

“然后我与烟儿推辞而回。”</p>

“然后呢？”方祖贤越问越急。</p>

“我们都回来了哪还有然后？”上官文反问道：“怎么了？”</p>

方祖贤道：“我是说她当时有没有显露出异样的神情。”</p>

“这倒没有。”上官文仔细回忆了一番，十分肯定地道：“我记得，她一直是笑容盈面。”</p>

“竟是这样。”方祖贤面上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失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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