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西行秘事

方祖贤与林远道水等人并马望堡外滚滚尘烟，心神也皆跟轰轰马蹄声连连震荡。 </p>

小堡四周墙体并不高，又立于丘坡之上，众人坐立马上倒也能将外面的一切收于眼目之中。</p>

林远生性严谨肃然，寡言少语，此时望着外边赫连虎等人聚合人马于一处冲杀，也淡淡赞了句：“这虎头倒也有些急智，只是……与铁鹰军对撞，无异寻死。”</p>

虎头便是赫连虎的外号，林远说的也没错，铁鹰军号称天下无坚不催，人与战马无不是百里挑一，人马又皆披具铁甲，再加上人马训练有素，战法有度，以赫连虎等人眼下的装备与能力，的确无异于自寻死路。</p>

赫连虎当然也深知此间的差距，但毕竟只要敢于一搏，尚有一线生机，若是放弃，那么也就是放弃了自己的性命。</p>

赫连虎等人一路疾驰而去，那百余铁鹰军却突然驻马不前，并迅速展开两翼，如镰刀般散开以待。待至众马贼驰距五六百步时，铁鹰军将领令旗一挥，数十张硬弓搭箭弯起，再在那将领的喝令下，那数十张弓向上抬起。</p>

赫连虎等人顿时眼瞳急缩，以他们的经验，那数十张弓的力道应该都在一石左右，如此强硬的弓除了军中精锐，别人无论如何是不能收藏使用的。不论梁满羌夏，都有律法规定，平民若私自藏用强弓，特别是强弩，那都得判役。</p>

四百步，两方人马相距三百步左右时，夏军将领令旗一舞，数十羽长箭抛射而出撒向长空，数十骑抛射完毕，分开几条道，后方的数十骑贯窜而出，枪矛一般直刺赫连虎等数百人马。</p>

两方尚未接触，赫连虎一方已被铁鹰军一轮抛射折翻数十人马，赫连正要喝令整起阵形，眼角寒光一晃，那数十重甲铁骑却是已驰滚而至。</p>

刀兵相接，一瞬间，又是数十人马翻倒，血洒长空，血肉落地，竟能砸起朵朵一般的尘烟。</p>

人马嘶嚎声随风飘洒，声声入耳。也只是那一瞬间，堡中的人大半身心俱寒。</p>

“咦？不好！”方祖贤突然大喊了一声。</p>

众人转头相望，不明白方祖贤为何如此失声大呼。</p>

“你们看，”方祖贤伸手指了指堡外其他三面，说道：“赫连虎顺势直攻西面，西面交战起来了，然东、南、北三面非但不前往相援，反而放缓了速度朝着我们方向围拢过来。”</p>

众人先时不曾留意，现在被方祖贤点醒，抬眼看了看，确实如方祖贤所言，东、南、北三方果是缓下速度不偏不倚地朝着小堡方向行进。</p>

林远咬了咬牙，瞬即一脸肃然：“不急不躁，似乎是在等西面解决了诸路马贼，再四面合围小堡。”</p>

“应该是这样了，可他们这又是为了哪般？莫非他们真正目标乃是我们？若如此，那应该有可能是冲着我们当中的某人或是某物事。”沙无用也感觉到白夏的铁鹰军绝不可能是见财起异心。想想看，四面的铁鹰军加起来起码有五百之数，人与马上千，这是何等大的声势，岂会仅仅是前来劫掠商队财货这么简单？</p>

林远微微沉首，再拿眼望向道水，道水也正好望向这边，目光与林远一碰，立时偏头，不敢再望向这边。</p>

方祖贤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努了努嘴，心里似乎明白了几分。</p>

抬眼再望向西面，只见两方已然杀成一团，赫连虎等人拼了命般的往前透穿，好容易穿透出来十余骑，没奔几步，却发现先前引弓抛射的那数十骑竟仍驻原地弯弓以待，仿佛持叉的渔夫一般，正弯弓等着前方漏网的鱼儿前来。</p>

十余马贼见了这般情形也猛一发狠，打马扬刀直直冲了过去，可还没奔行几步，便引来一阵攒射，立时人马齐齐翻倒，血染黄沙，瞬即没了声息。</p>

林远环顾小堡中众人心情沉重，笑道：“马贼当灭，只是可惜了那些马儿。”</p>

方祖贤随着众人干着嗓子嘿嘿笑了笑，朝林远道水沙无用及泥鳅等人使使眼，几人会意，下马行至一偏静处。</p>

几人相视一笑，但看得出谁都笑得很勉强。方祖贤拿眼看向道水，又看了看泥鳅，突然开口说道：“你们应该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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