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才喝了两口，面对郑挚安递到唇边的勺子，孙父别开了头。

“我不喝了，喝好了。”话还没说完，孙父剧烈的咳嗽起来，郑挚安连忙放下手中的碗，却不料孙樾赶在他前面抚了抚孙父的背。

郑挚安默默的将桌上的热水递了过去，看孙父喝了一口漱了下口。

“挚安，樾樾……我时间不多了……”孙父伸手握住了两人的手，他的手已干枯，上面的青筋显而易见。

郑挚安觉得鼻涩，抬起另一个手揉了揉鼻子，多年前孙父也用这双手握住他的手，那时他的手厚实且温暖，而现在他的手握在手中像是树枝一样……

在郑挚安心里，孙父是除了爸爸外另一个亲近的男人，孙父在他心里同样是座大山，而现在，这座山，就快要倒塌了……

“不要担心，好好配合医生治疗，肯定会康复的。”郑挚安强迫自己扯出一抹笑，他不知道这笑是好看还是难看，只要是笑就好。

旁边的孙樾眼泪顺着脸庞滑下来，“爸爸年轻的很呢，爸爸不是说还要看到我结婚，不是还想给自己的外孙起名字，还要去和妈妈环游世界呢……”

说到后面的时候，她已经泣不成声，趴在孙父身上哭了起来。

在另一边坐着的孙母默默的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最后转过身去，肩膀剧烈抖动了起来。

郑挚安再也忍不下去了，眼眶转成了深红色。

“嘿，你们这是干嘛呢，人呀，生老病死都是常事。”孙父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温柔的摸了摸孙樾的长发，“挚安啊，樾樾啊，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

“挚安，我对你的爱可是一点都不比樾樾少。”

“嗯嗯，我知道。”郑挚安的使劲的点了点头。

“当初，我们两家还定了娃娃亲呢哈……咳咳……”说到这里孙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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