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溥羽则是因为见到了慕晋阳,深山里,若不是慕晋阳出手相助,恐怕他就要葬身鹰腹,连全尸也留不下。
于是两个人看着小匣子站在慕晋阳身边,又是一阵惊异。原来他们是一起的!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缘分!
曾溥羽看这一主一仆立刻就明白了,原来是那位公子派人到梁府报信。
那日他受了伤继续往密林深处走,不远处果然发现一处清泉水。那水甘甜可口,清澈见底,崎岖的山路,不知道泉水从哪里冒出来,湿润了一片草地。
他找了个洼地用葫芦舀了些,存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那水到底是不是天眼泉水,曾溥羽就觉得是了,抱着葫芦喜出望外。不觉走出许多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周围都是高树,树冠茂盛,连阳光都漏不进来。曾溥羽越走越暗,越暗越辩不清路,越辩不清越慌张,最后靠着一个树洞昏昏沉沉就睡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看到一丝光亮,却是梁茵茵带人来寻了!
彼时曾溥羽紧紧握着梁茵茵的手,坐在慕晋阳和羡落的对面,说起那时的经历,还有些心有余悸,只是言语间不乏对身边人的怜爱。
羡落对着慕晋阳低低一笑,慕晋阳揉揉她的头发,眼睛略过窗外的黄土路,他们已经出城很远了。
“那群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你们?”羡落忽然想起,一惊一乍地从慕晋阳肩膀立起来,瞪着眼睛看着曾溥羽和梁茵茵。
梁茵茵听了,脸色有些难看,斜着眼睛瞪了曾溥羽一眼,曾溥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那个是吴府的家丁。”
“哦……”小脸做出一丝了然的笑意,“是前未婚妻的人啊!”这是上演二女争一夫麽?
“额……”曾溥羽很是尴尬,温润的脸有些薄红,忽然又一顿,“姑娘,你怎么知道吴府……”差点脱口而出的“未婚妻”又咽下去,悄悄看一眼梁茵茵的脸色,嗯,还好,夫人大人没有不高兴。
“……”这下换成羡落尴尬了,她也不好意思说,是偷听来的啊!
“那日,公子也派匣子恩公去了吴府……公子是怎么知道的?”曾溥羽惊讶看着慕晋阳和羡落,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这两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日街道上,我们碰巧听到了你们的……对话!”羡落嘻嘻一笑,一点偷听的羞涩都没有。嗯,有什么好害羞的,偷听是功德的,看现在人家有情人终成眷属啦!
“原来……如此。”梁茵茵一直沉默着,到现在,才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原来那日他们两位听到了他们争吵,就跟着相公进了山林,救了相公,又来通知她和吴府,可是吴府没有动静,唯有她带着弟弟一同进山寻找……若不是两位这一举,今日的姻缘,可能就不复存在了!
梁茵茵眼里有些湿润,忽然站起,行了个礼,感激地看着羡落和慕晋阳,“谢谢两位恩公!谢谢两位恩公成全我和相公。”
虽然这句成全有些奇怪,可是可不就是成全麽!
羡落没想到会招来这么样的感激,愣了一下,慕晋阳看着她呆愣的样子,勾起嘴角,虚扶了梁茵茵一下,“不必多礼,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梁茵茵与曾溥羽对视一眼,“我们想往流水去投奔叔父。”
慕晋阳和羡落在来的时候为了让羡落能多玩儿玩儿所以饶了远路,这次换了路线回去,正好路过淡水。
“叔父开了一家染坊,我可以刺绣,相公懂杏林之术,也可谋生。想来,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回到文湖了吧……”
“为什么啊?”羡落不解,就算是曾溥羽拒婚,也不至于他们在文湖待不下去吧?而且,他们明明这么相爱,只是又在别扭什么?
“额……”梁茵茵瞥一眼曾溥羽,两人神色都有些不对,最后还是曾溥羽吸口气,不顾一切似得,“我和茵茵,我,们是继兄妹!”
“嗯?”羡落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相公,是随二娘嫁过来的。”梁茵茵低低说一句,感觉到曾溥羽的手有一瞬间颤抖,她的心都揪起来。
他们是继兄妹啊!这样的关系,怎么能在一起?!今日本打算悄悄成了亲,可没想到,吴府竟然派人来闹,这么一来,整个文湖都知道他们梁府出了这样的家丑,他们是再也不能回去了。现在家里还不知道会怎么乱呢!
梁茵茵想着心伤,眼睛氤氲,曾溥羽环住她的肩膀,以作安慰,自己也是黯然。
“那又怎么样?!你们又不是亲兄妹!”羡落莫名的激动,看着眼前的梁茵茵和曾溥羽仿佛看着自己,不知不觉手都颤抖了。
慕晋阳斜视小丫头,心里止不住的疼惜。
“姑娘,你,不会懂的。”梁茵茵叹口气,又勉强笑笑,“从前不懂,只以为喜欢就要在一起,可是家人阻挠,乡人谩骂,每次出门,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甚至有人吐口水,扔石头……明明我的绣功是学堂里最好的,可是却怎么也选不上御用绣娘……其实这些我都不在乎,要是选上了,就要离开文湖,就不能跟相公在一起了……唉,姑娘是第一个不觉得我们羞耻的,茵茵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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