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想到今日客栈的饭菜销量竟然特别的好呢?
饭毕,羡落难得想要走走,慕晋阳给小匣子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办正事。
那群偷袭未遂的黑衣人已经送到官府,指使者、作案手法、作案动机……一点没有隐瞒都已经逼问出来,如今就剩下主犯和一干从犯了。
慕晋阳脸色一闪而过的狠利,觊觎落落的,一个都不能留!
“哥哥,走吧?”羡落没注意到哥哥的异样,摇着慕晋阳的手催促。哥哥想什么呢?
“好。”神色恢复如常的冷酷,目光却是温柔地落在身边的羡落身上,拉着羡落的手,两个人走在街道上闲逛。
临近中午,天气有些闷热,街道上没什么人,显得有些冷清。
前面是文湖绣工坊。这是一个专门教习刺绣的学堂。
文湖人擅刺绣,宫里的针功局大多是从文湖选拔的绣女。为此,文湖特设了刺绣学堂,专门教习刺绣,一来为针功局培养人才,而来也将文湖刺绣这门手艺传承下去。
几个少女一人揽着一个针线篮子从学堂走出来,像是刚刚下课,一边走一边讨论着今日的作业,互相评论着。
什么你的针脚密啦,她的有新意啦,几个女孩儿凑到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羡落没有和众多朋友一起说笑的时候,从来都是跟在哥哥身边,想到这儿,羡落有些寂寞。但是相对的,哥哥也只有我啊!
羡落又笑了,这种彼此唯一的感觉让她觉得亲密无间,嗯,这样也很好。
大眼睛一瞄,只见女孩三三两两走出来,唯有一个女孩儿,走在最后,比前面的女孩儿看起来大一些,约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人家都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唯独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手里也没带工具,更显得凄凉。
后面忽然追上来一个书生,与女孩儿差不多的年纪,一身淡青长衫温文儒雅。
虽然急躁,却也是止乎礼,伸手想要拦着女孩儿,又不敢碰到女孩儿。
女孩儿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往前走。男孩儿一叹气,甩了甩袖子又追上来,忽然伸手紧紧握住女孩的手腕。
女孩儿挣脱不开,只能瞪着眼睛对着男孩儿冒火星。
“你放开我!放开我!”
“不放!说死也不放!”男孩又用了些力气,面色认真凝重,“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再放了,又不知道你要消失多久了!”
“曾溥羽,你能不能不要缠着我!”女孩别过脸,态度似是强硬,可细看去,那眼中分明闪烁着泪,隐忍着不落下来。
“我不可能出手做嫁衣的!你死心吧!”
“茵茵,求求你了!你的针线功夫最好,做出来的一定最漂亮!求你啦!”男孩忽然改变了策略,死皮赖脸地拉着女孩儿的手腕,滑到了女孩儿手心,紧紧握着。大有你不同意我就一直赖着的架势。
羡落看的有趣,拉着慕晋阳停住了脚步。
慕晋阳一笑,走到附近的茶馆,拉着羡落坐下,这个位置靠窗,正好看到街上拉扯的两人。
那两人真奇怪,说什么做不做嫁衣的?那女孩儿真金贵,既然会做,做一件又能怎么了?那男孩儿也是,人家不愿意就算了,干嘛死皮赖脸啊?
慕晋阳注意着羡落的一举一动,看着小丫头托腮思考,忍不住勾起嘴角,“落落,你看他们像什么?”
“小打小闹!”
脱口而出,因为这场景太熟悉了,不就是她和哥哥的翻版吗?
只是她是死皮赖脸的那位,哥哥是宁死不屈的那位罢了。
羡落眯眼,哥哥,你在嘲笑我?
慕晋阳笑,绝对没有,我的落落最好了。
羡落表示怀疑,但是还是很傲娇,落落当然最好了!
继续看外面那对,吵得更厉害了。
断断续续,羡落也听明白了,到底他们吵为何事。
原来两人并不是一对儿,那唤作曾溥羽的男孩儿是心有所属的。
梁茵茵针线功夫好,刺绣水平一流,曾溥羽的准妻子吴梦茹要求嫁衣一定要出自梁茵茵之手。
曾溥羽与梁茵茵从小一起长大,本以为这事儿很简单,就应了下来。没想到在梁茵茵这儿碰了一鼻子的灰。
曾溥羽已经求了梁茵茵很多次了,可是次次碰壁,有的时候连梁茵茵面都见不到,好不容易这次把梁茵茵堵在了学堂门口,非要梁茵茵答应不可,扬言无论多少银子只要他付得起绝不回价。
这梁茵茵听了这话差点气出眼泪来,用力挥开曾溥羽的手,也不顾着这是大街上,指着曾溥羽的鼻子就骂,“你还敢跟我提钱?你开医馆要不是我给你凑了银子,你那医馆开得起来吗?当初你是怎么攀上吴大夫这个高枝儿的,你还记得吗?”
梁茵茵说得动情,眼泪忍不住流出来,胭脂湿了,染红了双颊,看上去有些凄厉,“要不是老娘省吃俭用疏通了关系,你能进了吴大夫门下?现在你好了,勾搭上了人家吴府千金,娇妻美眷,还让我来给你做嫁衣,呸!你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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